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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有全看,我看一段两段就可以了。说到底,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啊。再说了,我怎么可以看得下去她在信中对你的诽谤、挖苦和无情的审判呢? ”我笑了笑,其实,内心里多少有点悲哀。在那些信件中,曾莉对赵亮的描述也很不堪。
“你听听,‘我的阳痿丈夫从来没有给过我真正的满足,是你满足了我,填满了我,充满了我的内部空间。我丈夫的那个东西很小,而且似乎这些年来还一直在萎缩——’放屁! 我现在就可以掏出来,证明我的东西依旧很大,很坚挺,从来都没有萎缩,她这完全是在诋毁我! ”他的脸部涨红,把手放在裤子的拉链部位,就要掏出来他那个东西给我看。
我制止了他的冲动,“别给我亮你的那个家伙了,咱们认识20年了,我对你那东西的大小,多少知道一些,她的确污蔑你了。”我哈哈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继续给我念:“你听听,‘亲爱的肉弹…——他叫她肉弹,多少有些形象。“亲爱的肉弹,刚刚分开,我就想你了……”
“行了行了,别念了,你这是给我念黄色小说呢。咱们来分析分析这个‘北京浪子’是什么人吧。我看,他是一个比你年轻至少15岁的在校文科大学生,根据他的用词和网络语言的运用程度,基本可以判断他出生于1980年以后,属于80后的一代。”我也听不下去了。这个“北京浪子”完全可以去写黄色小说为生了。
“奶奶的,他们就是通过电子邮件和手机进行联系的,这下我可以掌握她的全部行踪了。
她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我就完了? 现在,我也抓到了她的把柄,我们一起完蛋,既然我们本来就要两败俱伤,那我们就拼一把。80后搞了我这个60后的老婆?妈的,世道变了啊,哈哈,我们来干一杯。”他自己喝了一大杯。
“你和她至少现在是平手了。我还想问你的是第二个可能的情况,就是怎么应对你的学术和政治对手曹昆的问题,现在,也要找到应对的办法。”
“你有没有好的建议,我的智多星,我的救命稻草? 我现在都糊涂了,你给我分析一下。”
他现在对我是充分地依赖和信任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希望我嘴里立刻吐出金玉良言和锦囊妙计。
我说:“你看,你的对手曹昆肯定会使用你和韩樱子的交往材料,来结合你‘嫖娼扶贫’的论点,攻击你既嫖娼又提出这个理论,说你是具体实践了自己的经济学理论,通过媒体,把你在道德上和公众形象上一下子搞臭。他现在可能就在启动这个事情了,他正在组织力量,把你一下子搞死,搞得不能翻身。对此,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该怎么准备? 我的心理状态是又亢奋又躁乱,我怎么准备呢? ”他又有些方寸大乱了。
“第一,必须立即和韩樱子联系,调查清楚,看看是不是她被对方利用了,被控制了,或者,甚至和对方勾结了,向对方提供了而不是‘失窃’了那些和你来往的材料。仅仅依照她所说的是失窃,是丢失了和你的合影照片、信件和信物,我看不可靠。再有一点,韩樱子的身份确定问题,她应该算是娱乐业从业人员还是性工作者,这个问题要搞明白,你和她的交往,我看,最多算是你的婚外情人,你的这个婚外情人是一个从事娱乐行业的管理人员——她是领班啊,对不对? 她不是一个下等的站街女,不是一个暗娼,这一点很重要,是需要确定的,对不对? ”
“你说得很对,接着说。”他感到我说对了,他的眼睛亮了。
“你在学校里也不是孤立的,你也有朋友和支持你的力量。你要立即联合学校里支持你的那些力量,比如你的导师,你的院领导,甚至是重要的校领导,给他们打预防针,告诉他们,有人正在写整你的材料,那都是不实之词,要他们在关键时刻支持你、帮助你。如果他们帮助你、支持你,曹昆怎么咬你都没有用,学校会仲裁这个事情,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你会化险为夷。”
“这一点没有问题,我还是有支持者的。我去找他们谈话。”
“最后,你是一个社会公众人物,如果这个事情被捅出来,被捅到了媒体上,你如何应对? 你怎么向记者和社会大众解释? 现在的报纸对公众人物的丑闻非常感兴趣,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行动了,他们就要落井下石。他们希望你倒霉,他们都是嗜血的牛虻,等着喝你的血呢。你要想好如何应对网络、报纸、杂志和电视,你要想好这个。他们巴不得你倒霉呢。”
“这个我还没有想清楚,难道这些传媒,现在都不是党和政府管的了? 都可以胡乱地造谣、中伤、幸灾乐祸了? 他们,那些媒体的从业人员,不会这么下流无耻吧? 我现在有些跟不上趟儿了。”
“你高估他们了。现在是一个娱乐社会啊,你想想你自己吧,当你撕掉你脸上的纸,你是个什么怪物? 媒体每天干的都是撕掉别人的,甚至是社会脸上蒙的那张纸的事情,只要是一件丑闻,传播得一定比好消息要快三倍。等到忽然有一天,也许,就是明天,报纸上有一条黑色的大标题,叫做‘著名经济学家某某实践“嫖娼扶贫”理论’,或者‘经济学家某某某婚外包二奶竟然是暗娼’出来了,你怎么应对,你说,你该怎么办? 也许现在正有这样的文章和标题的报纸在最后的校对过程中,马上就要通过卫星传版,在全国各地的印刷机上印刷呢。你说,你怎么应对? ”
他汗如雨下,“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
“我还没有想好,今天就到这里,我累了,晚上我好好地想想,明天再告诉你吧。”我说。
“那好,他妈的,我就再等一个晚上,现在,你是我的主心骨啊。”我们碰了一杯,喝掉了一大杯干红。
我们站起来,来到了露台的边缘,从这里俯瞰整个庄园的夜景。大部分庄园都已经被黑暗笼罩,被那种黑暗所浸润。天空中的星星非常地密集,月亮很隐晦地躲在很远的地方不愿意向我们靠近。两盏射灯将庄园的主体建筑照射出了轮廓,那是罗马式的大柱子、回廊和哥特风格的尖顶。我的心境沉稳了下来。蛐蛐、蝈蝈和其他的小昆虫在歌唱,萤火虫飞来飞去,带着它们的小灯笼。这说明这里的环境很不错,空气清冽,比泉水还甘甜。我们站在那里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因为刚才我们说得太多了。此时,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的感觉。当我进入到人性的黑暗地带,在那里发现了人的脆弱和无助、凶狠和歹毒的时候,我还对人类抱有信心吗? 目睹黑暗中依旧在生长的大地万物,我的内心逐渐地有了葡萄般的澄明。
十八 天国芙蓉娱乐城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去和韩樱子见面了。
受赵亮的委托,我要和韩樱子见面。我感到了为难,我想退缩,可是他赵亮像王八咬住鳖,非要我去给他做说客了。他和她联系,韩樱子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和他见面。也难怪,像赵亮这么一个骨子里很自私的男人,在一个对他曾经寄托了美好的幻想全部破灭的女人面前,他现在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还告诉我,现在他的行踪被人盯上了,“一定是王八蛋私人侦探,我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所以,我根本就不能随便异动,一动他们就知道了,还得你去。”
我只好给韩樱子打了一个电话,我把事情原委说了,希望她能够见我一面:“我是他的老同学段刚,也是一个大学老师。受他的委托,我现在要立即和你见面谈谈。” ’“我不想和他见面,我都拒绝他了,我也不想和与他有任何关系的人见面,包括你。”她的态度很果决。
“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他遇到了大麻烦。”
“他早就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可是,这个麻烦某种程度上说,是你带来的,所以,我必须要和你见面。”
“那应该他自己来求我,不需要别人来和我说这些的。”
“你不是不见他吗? 还有,他现在已经被盯上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和你见面,一旦见面,就会成为证据,成为事件了。”
“那你想了解一些什么呢? ”
“了解你给别人说了哪些你们之间的事情,给谁说的,然后,我会告诉你,他现在的处境是怎么样的,你应该怎么做。”
“电话里不能谈吗? ”
“你的电话可能被窃听了,我们必须面谈。”
“他的处境很糟糕吗? ”她忽然有些担心的语气了。
“很糟糕,可能是毁灭性的糟糕。所以,很需要你的帮助。”我加重了语气。
她沉吟了片刻,“那好吧,晚上9 点钟,你到天国芙蓉夜总会直接来找我吧。我就在那里上班。”
天国芙蓉夜总会在中央商务区的一栋写字楼的三层。晚上9 点前,我把车开到了那片楼群中。中央商务区最近几年的变化特别大,凡是可以盖高楼的地方都变成了高楼,都变成了冷冰冰的玻璃幕墙巨人,这其中,有很多像庞天书这样的地产商的功劳。就在不远的地方,国际贸易中心第3 座大厦330 米高的主楼仍旧在彻夜施工,电火花四下飞溅,吊塔来回伸展着蜘蛛腿一样的吊臂;而在三环路的对面,中央电视台的新大楼,呈现一个巨大的、扭曲成90。的“A ”字形状的建筑,高达230米,也是火花四溅,眼看就快要封顶了。为了迎接2008年北京奥运会,这个城市正在建成一批将在世界建筑史上可圈可点的大型公共建筑。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这些,在交通信号标志非常复杂的中央商务区的大厦之间,寻找着我要去的目的地。我似乎迷路了。在北京,我就很容易在几个地方迷路:我曾经在西二环边上那拆掉了大量的大杂院、四合院建筑之后,建设起来的金融街地区里迷失。在那些银行、保险公司、证券公司和电讯公司的大厦之间,交通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