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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不定有什么让她没法接受的说法呢。
“雪雁很聪明,你猜对了,丁氏就是你姑爷爷唯一的女儿,我已经考证过了,身份可以确定。”龙萧飞声音不大,却把林雪雁震得够呛,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
龙萧飞才不管林雪雁被震得东倒西歪,他接着说下去了:“再说那个地主,他原本姓王,七爷不也这么说吗,说你姑爷爷的女儿嫁了个姓王的,那人也没什么财产,只是因为你姑爷爷家没有儿子,他就做了上门女婿,因此继承了所有的田产和金银,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成分就被划成了地主,后来被造反派批过来斗过去,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批斗大地主的时候,七爷就在台下坐着,平日里他就贪图丁氏的美貌,跟很多人都说过如果能娶丁氏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这辈子就不白活了。现在看着丁氏可怜的样子,当时七爷就受不了了,突然就跳起来跟造反派说:‘这个女人不是地主的老婆,她是我李七的老婆啊,你们干嘛打她。’造反派也不知道村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问丁氏事情是否如此,丁氏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岂肯放开,于是连声称是,其实那年月,所谓地主也就是家里田产多一些,养了一些长工而已,象电影里那样欺男霸女的并不多,丁氏平日里为人和蔼,对村里的贫困户挺照顾的,大家也都不忍心看着她挨打遭罪,于是台下的老百姓自然都成其美事,抢着说七爷是丁家的拉帮套,七爷当时正儿八经的穷光蛋一个,所谓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造反派也不愿意得罪台下这么多人,就放了丁氏,没再让她跟丈夫一起挨批斗。”
“从那天起,七爷就正式住进丁氏家里当起了拉帮套,没几年,大地主一命呜呼,据说死得还挺不寻常的,象是被人害死的。有人说因为这个地主总去你太爷爷那里闹,被你们林家给谋害了,也有人说是七爷想和丁氏天长地久,把地主给杀死了,那个年月乱得很,虽然死得不明不白,也没人去操心这些事情,拖来拖去这事就这样算了。”
“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版本,本来七爷和丁氏的事应该是水到渠成,可也就怪了,从大地主死的那天开始,丁氏天天做梦梦到他光着身子跟丁氏要衣裳穿,一次两次也没放在心上,次数多了,丁氏心里就犯嘀咕了,明明给地主穿着一套新做的衣裳下的葬,怎么还是光着身子呢?于是丁氏找了位先生算了一卦,先生说那个地主是冤死的,害他的人掘了他的坟,还扒了他的衣裳,所以才向丁氏讨要衣服穿,丁氏回家路过坟地看了看地主的坟莹,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回到家里就追问七爷,七爷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子午卯酉,丁氏也是个很刚烈的人,她认定是七爷害了那个地主,不肯背负着和杀夫仇人在一起的罪名,给地主做了几套新衣裳在坟上烧了,就带上孩子去了南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拉帮套的那几年,丁氏没亏待七爷,七爷自己也攒下些财产,丁氏走后他又娶了一房媳妇,从此一直生活在依宁村。”
说到这里,龙萧飞皱起了眉头:“我到村里查访的时候,很多村民都相信这样一个说法,说七爷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死了,他这二十年的命是夺了别人的,这说法听上去有些离谱,但村民们都坚信这是真的,我再追问说法的来缘,却又都说是听别人说的,转来转去也弄不清传言的来龙去脉,反正丁家女婿和七爷的死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谜。”
龙萧飞说完看了看李映之,象是想起了什么,然后问他:“映之,你不是说了吗?七爷死前去了依宁小学最后一间房子,应该是在那间房子里看到了什么他害怕的人或东西,突然就做出了让人恐怖的事情,比如狂奔,比如跳上柜子,就算是回光反兆,这种动作也不是八十岁人能做的。那么小学那间房子里到底有什么呢?”
“我们后来去的时候在那间屋子里只看到了一张床,一个铁皮炉子,还有赵宇修和表哥丁晨阳。”林雪雁替李映之回答了龙萧飞,没有提他因为害怕不敢去那间房子查看的事,李映之马上感激地看了看她。
龙萧飞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问道:“你和李映之看到的不是引发七爷做出非常动作的原因,我想那间房子肯定已经被处理过了。李映之……”龙萧飞看了看李映之,此时的李映之正专心地盯着龙萧飞,生怕放过一个词。
“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通过技术手段,查明来自依宁村的那个IP地址的所有动向,还有过滤一下超市的那些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现在根据你们反应的情况,我觉得只有把表哥找回来,才能得到依宁村更具体的情况,我现在就去依宁村,去把表哥接回来。”说完龙萧飞就立刻安排去依宁村的事情了。
当晚龙萧飞带几个同事赶去依宁村了,可是他们却无功而返了,龙萧飞回来的时候告诉林雪雁,表哥和村长都不见了,全村一千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两个人出村,他们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就连七爷下葬的事,村长李子实也没有安排,好在还有七爷的女儿在,老爷子才能顺利地入土为安。
这个伊宁村还真是有些诡秘,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第36章 亦梦亦真
早上林雪雁去医院看宇修,他虽然不再昏迷,可是也没有象从前那样厚着脸皮耍无赖。宇修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林雪雁站在他旁边很久,他都象没有看到一样。他脖子上的伤处,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黑色疮疤,疮疤已经溃烂,很象长在脖子上的“眼睛”。
虽然表哥说带宇修来矿务局总院是骗人的,但对于宇修的病情,表哥说的却是千真万确。总院的医生确实不知道宇修中了什么毒,现在只能静脉注射稀释毒素、防止毒素扩散,暂时也没好办法彻底解毒,宇修虽然清醒过来,但是眼下情况依然危险。
林雪雁联系了生物研究所,李志学说研究有了点进展,等有结果会马上通知我和龙萧飞,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就只能等待下去了。
表嫂也失去了联系,家里和单位都找不到人,林雪雁一整天都无精打彩的,担心表哥表嫂和丁丁,更担心每况愈下的宇修,晚上也没心情做饭,反正也是一个人,简单地泡了个面,对付一下叽哩咕噜乱叫的肚子,然后就带着笔记本回自己的房间上网去了。
在上网之前,林雪雁还是去拉好窗帘,此时楼下的那户人家不知道在听什么音乐,旋律怪怪的,一个尖细的女声在依依呀呀的唱,这曲调让她有一点点心里发毛。她站在窗前听了听,记得楼下住着一个中年人,算起来做邻居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偶尔会在楼道里看到他,也都是戴着顶宽边儿的大帽子,几乎看不清长相,其他邻居之间都处得很熟了,只有他和大家伙儿格格不入的样子。
林雪雁顺手关了房间的大灯,只留床头的一盏小灯,钻进被窝以后在背后舒服地放了两个靠垫,这才把笔记本放在腿上,鼠标垫放在腿一侧的床上,打开电脑时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却又忍不住又点开了远程监控软件。
不知道谁把摄像头的位置调高了一些,现在已经看不到林雪雁工作室的门口了,正对着镜头的是工作室二楼的窗户,在镜头最上方,可以看到工作室的房顶。这样放置摄像头,林雪雁白天在店里的一举一动,就都要在摄像头监视的范围内了,这让她心里非常别扭。
林雪雁打通了李映之的电话:“李映之,你看一下超市门口的视频,我发现它的角度被调整过了。”
李映之象是在吃泡面,一边发现稀里呼噜的响声,一边闷着嗓子回答:“我注意到了,从现在的角度来看,你在店里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中。”
“你说这是巧合吗?”林雪雁皱起眉头。
“当初安这个摄像头就有些奇怪,门口实际上有两个摄像头,一个可以看到超市门口三米内的范围,这很正常,可是另一个却照着街对面你的大门,当时我也没多想,就光为你高兴了,想着你不安监控都可以免费用到了,现在想想,这个摄像头根本就是没用的,老板为什么要安装这个呢?”
说到这里,吃泡面的声音没有了,沉默了一会儿,李映之突然说:“我要把这个事汇报给龙萧飞,让他帮我分析一下。”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林雪雁不由得笑了,看来李映之已经很投入了,把龙萧飞当成自己的领导了,人也真是奇怪,原来那个散漫、不负责任、喜欢搞怪的李映之突然不见了,一个专注、用心、敬业的李映之出现了。
林雪雁叹了一口气,过段时间超市也许又会把摄像头调整到别的角度,现在她也就只能忍着了。
林雪雁找了一部恐怖小说看,刚看一小段,困意袭来,她手里拿着鼠标睡着了。
睡梦中,林雪雁来到一口古井旁,井水深幽不见底,一轮弯月正挂当空。
“月如钩,水淡淡,风拂柳梢人渐散,夜微凉,霓裳单,一行泪痕湿秋衫……”林雪雁猛地一惊,怎么又是这首歌?在依宁村的时候曾经听过这歌,那次差点儿被一双冰凉的手掐死。
井台上坐着一个穿着旗袍的美女,她此时正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林雪雁,好美丽的一个女子。但不管这女子如何美丽,结合那首催命的歌,任凭是谁都会陷入恐怖之中。
林雪雁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鼠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从梦中被惊醒,眼前的古井和美女瞬间消失无踪。摆在她面前的笔记本由于长时间不操作,原本已进入黑屏的省电模式,鼠标的震动让屏幕突然恢复了,一张雪白的大脸很吓人的充斥着整个屏幕,墨黑的眼睛瞪视着她。
林雪雁本能地向后躲了躲,可后背已经抵住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