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其他更好的形容词了:她真甜!
罗伯特说:“你带曲棍去沃尔特湖毫无用处,”
“不带可不行。否则我老爸要起疑心了。”
“过夜的事也说好了?”
“妥了!我的女朋友为我保密。”
“那就走吧,走向我一生最美好的一天……”
罗伯特开动汽车,克丽丝塔一只手搭在罗伯特的肩上。车窗开着,克丽丝塔的头发被风吹拂到罗伯特的脸上,使他感到浑身酥痒。
他问:“你去过沃尔特湖吗?”
“没有,但去过希姆湖,坐帆船,棒极了!”
“你会驶帆船?”
“不会。我们的部门主任有一条帆船,有一次他请针织品部所有的人去游船,我们这些人都出丑了,也就那么一次。”她大声地笑,并用手拍打罗伯特的大腿,她的开心很有感染力,罗伯特跟着笑了,他打开收音机,正好在放一首老的流行歌曲《跳着舞进入夏季》。
克丽丝塔问:“你没有别的音乐了?这还是爷爷奶奶他们跳舞时奏的曲子。”
“每逢星期日上午,收音机里就只听见这种音乐。不过我还带了几张激光唱片。”
“好啊!”
“迈克尔·杰克逊……”
“也是老掉牙了!”
“还有滚石乐队……”
“那是黑衣士①们听的,罗伯特,下一次我给你听点真正的音乐。”
①Grufties,一个青年帮派,喜穿黑色衣服,在公墓里集会活动。
罗伯特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克丽丝塔已经想到下一次了,她在做计划了,她信任他。他把收音机开得更响些,随着音乐吹口哨。他想,她说得对,不光是莫扎特的曲子好听,流行歌曲也可以深入人心。
帐篷搭起来了。
克丽丝塔背着手打量着,看起来有点失望。
她说:“不够大。”
“这是双人帐篷,在里面看要大些,我还买不起那种,居家帐篷’。”
她不说了,跪下来爬进去看,不一会儿又爬出来说:“真够两个人用的。”
“我不是说了吗?”
“可是像沙丁鱼似地挤在一块儿,能舒服吗?”她在帐篷前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我不喜欢睡得那么挤,我从未跟一个男孩这么睡过。”
“我们还隔着睡袋呢。天哪!还不到中午,你就想起睡觉来了。”
这是美好的一天,着了魔的一天。
他们在湖里游泳,用燃气灶煮豌豆汤,喝可乐,晒太阳,躺在温暖而芳香的草地上。年方十六的克丽丝塔那窈窕的身躯在阳光下分外动人,像是上帝刚刚创造出来的生灵,在向所有的人展示青春的美。
在湖里游一圈上来时,他们总是互相用毛巾擦干。每当罗伯特无意地碰到克丽丝塔的胸脯、大腿和背部时,他不由得感到身上发热。
这一天他们谈了那么多的话,往往是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哪儿去了,他们聊个没完,失去了时空的概念。
夜晚很快降临。罗伯特用锅热汉堡包,开了一筒土豆色拉,从冷藏包里拿出一瓶啤酒,这些东西是他星期六晚在各个迪斯科舞厅卖完药丸之后在火车站旁边的小铺里买来的。
克丽丝塔把身上的比基尼泳装换成了一套运动衫裤,躺在草地上,把脸埋在草里。
她说:“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
“大地的呼吸,干草的芳香。”
罗伯特拿起一瓶矿泉水,把它洒在克丽丝塔脸前的草地上,她像一只小狗一样闻了起来。
“这会儿味道怎么样?”
“这会儿好闻极了……我要睡在外面。”
“蚊子会把你叮死。”罗伯特给她一个热好的汉堡包,“祝你好胃口,可惜我把芥末忘了。”
“我一闻到芥末就流鼻涕。”她坐起来,吃了一口汉堡包,吃到第三口时,她忽然问罗伯特:“你跟多少个姑娘在这儿呆过?”
“一个也没有。”他不用撒谎,这是真的。
“在别的地方,一块儿睡帐篷。”
“你是头一个。”
“我不信,就你这样……姑娘们还不追着你?”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管那事儿。”
“现在你有时间有兴趣了?”
“对,自从我认识你以后。你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我不过问问罢了。”她回避了他的问题,继续吃她的汉堡包。
罗伯特带来的燃气灯根本用不着,那天是个明亮的夜,一轮满月把银光洒向森林和湖水,周围一片静穆,不知哪儿的树上有只鸟在歌唱。
克丽丝塔问:“这是夜莺吗?”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沃尔特湖边有夜莺,不过我也有可能说得不对。”
“我要它是一只夜莺。”
“好,好,它是一只夜莺。”
她抬起头来,指着天空问:“我的星星在哪儿?”
“今天看不见。”
“讨厌!我要它永远看得见,我的星星应该永远发光!”
“我会告诉月亮上的男人。”
她笑了,像是一个小孩得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她伸出舌头舔干干净沾上了油的手指,拿起第二个汉堡包。“你不是说带激光唱片来了吗?”
“杰克逊老爷爷的……”
“总比没有强。”
罗伯特从汽车里取来唱机,塞进一张唱片。杰克逊的歌声在宁静的夜色里响起。唱完以后罗伯特问:“这是音乐吗?”半躺在地上的克丽丝塔点点头说:
“总比什么‘榛子的颜色黑又棕’好听。”
“各人口味不同。我还有一张唱片。”
“是技术音乐吗?”
“完全两回事,是夜曲。”
“是个新的流行乐队吗?”
“夜曲是钢琴曲,充满浪漫情调,描写夜晚的渴望,是只有心灵才能听见的夜之歌。”
“你胡说些什么呀?你要让我听什么玩意儿?”
“谁爱听夜莺歌唱,谁也就能理解夜曲。你刚才听见夜莺歌唱了。”罗伯特把唱片塞进唱机,“斯瓦托斯拉夫·李斯特演奏肖邦……闭上眼,安静,好好听……”
她依着他的话做了,闭上眼,噘起嘴,等着那“破音乐”来折磨她。
李斯特开始演奏了,忽然间,夜晚有了轮廓,渴望成为现实,对幸福的追忆像一片轻纱徐徐降下,耳边响起舞曲的旋律,把人引入一个虚无飘渺的境界……
夜曲结束了,两人都不说话,只有那只无名鸟还有枝头鸣叫,这是克丽丝塔的夜莺,她还闭着眼,像在倾听最后一个音符。罗伯特不敢打破静谧,他只是看着她那迎着月光的脸庞和金黄色的头发,她多美啊!这是完全不同于对乌丽克的感觉,更纯洁,更幸福,此刻他决不会想起来要靠近她,抚摸她。她看上去像一幅油画,有待神仙的点化而苏醒过来。
克丽丝塔睁开眼睛轻声地说:“真美……可我还是不喜欢,我不要伤感,我要欢笑和跳舞。那人叫肖……什么来着?”
“肖邦。”
“让你这么喜欢?”
“我会弹他的曲子,而且弹得还不错。”
“你想成为钢琴家吗?就像刚才弹的那位?”
“有可能。但我永远赶不上李斯特的水平。”
“他有名吗?”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钢琴家。”
“他赚好多钱吗?”
“肯定。”
“那就好,凡是能赚钱的,都是好事。”她笑了,不再伤感。“对了,我要问你一件事,在舞厅里我就想问你来着,你觉得摇头丸怎么样?”
“克丽丝塔!”罗伯特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有这种药丸?”
“我认识好多人,他们每天晚上吃这么一粒,然后就精力十足。”
“你也吃过了?”
“没有,可我想试试。”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传得神乎奇神的,说是吃了以后能连跳几个钟头的舞都不觉得累。是这样吗?”
“这只是一方面……”
“而且还会觉得一切一切都无所谓……”
“是一种欣快感。”
“噢,你懂这个!你也吃过吧?老实说,罗伯特!”
“是的,吃过多次了。”
“你这个人!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她贴近了罗伯特,眼光流露出好奇和追求。“人都说吃了以后会感到飘飘然,绝大多数的技术音乐迷都相信这玩意儿。你怎么样?”
“情况不一样。”他想起和乌丽克一起度过的放浪时光,想起自己的飘飘欲仙,不知疲倦。他小心地说,“只觉得能力大大加强了。”
“你今天吃了吗?”
“没有。克丽丝塔。”
“但你带来了?”女性的敏感告诉她,她猜对了。“你肯定有!”她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克丽丝塔,你看这夜景多美,吃了药也不会使它更美,反倒是破坏它。”
“我要看看嘛!”她又噘起了嘴,犟得像个小孩。“就看一眼,看完就完。他们光是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拿给我看过,有什么神秘的?”
“药丸是被官方禁止的,受毒品法的管制。”
“但好多人都有。和可卡因一样吗?”
“不。摇头丸没有一般人想象中那么危险,我仔细了解过,它不过是一种节食减肥的药,只是成分有点变化,因而对人的脑子会产生影响。但它并不危险,是一种苯丙胺的衍生物……”
“好了,好了,别谈科学原理了,快拿给我看看。”
“克丽丝塔,只许看啊……”
“不就看看嘛。”
“摇头丸还有个名字叫‘恋人丸’。”
“是吗?为什么?”
“吃了以后更加有坠入爱河的感觉,心开始狂跳,浑身发热,什么顾忌都没有了……”
“你有过经验了?”
“有过。”
“跟别的姑娘吧?”她怒目而视,捏紧拳头说,“我恨那些该死的女人!快给我看啊!”
罗伯特犹豫了一会儿,结果还是拿出一个小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一粒浅紫色的药丸,放在克丽丝塔伸出的手掌上。
“好家伙!上面还有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