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沧海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笑道:“其实这真凶牵连多宗命案,县尉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对你们说说。”
“当然有兴趣,这可比戏台上的要精彩多了,快说说看。”左弘济急忙说道。
“是啊,李兄弟师承大理寺卿,见多识广,说出来也好让我们长些见识。”王不全也是满脸期待。
李沧海转动着酒杯,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权当给两位助个酒兴了。”
“其实整件事情,真可谓是曲折离奇。那犯人原本是一家富商的家丁,他被人收买,去偷取富商价值连城的珍宝。在偷取珍宝时,正巧遇到女主人在沐浴,此人淫心渐起,妄图想要玷污女主人,不想却被女主人察觉,无意间杀了女主人。幕后真凶担心自己被犯人供出,这才收买衙役,杀人灭口。”
王不全吃惊不已,他越听脸色越发难看。
左弘济用眼角余光瞥了下王不全,做出一副倾听状,诧异地道:“难道凶手与那富商相识?因担心被认出,才杀人灭口?”
李沧海微微点了点头,他若有意若无意地看着从王不全身上扫过,沉声道:“不错,幕后凶手与富商关系极其密切,也正因如此,凶手才更加不能让富商得知他之身份。”
“这是为何?”左弘济疑惑道。
“其实凶手与那富商相识,乃是一场阴谋,倘若让富商发现那家丁是受他指使,富商就会明白当初一切。这是凶手所不愿看到的。”李沧海眯着眼睛道。
王不全脸色阴沉,他手中捏着酒杯,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
他看着左弘济,发现左弘济似乎听的入了神,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快说,是什么阴谋?”左弘济眼中放出兴奋的光芒,很是期待的问道。
李沧海夹起一道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道:“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凶手一早就看上了富商的家财。两年前,在富商外出行商之际,凶手暗中买通他身边的伙计,得知了富商的行走路线,并勾结山贼将富商给抓了起来。之后,凶手再带人清剿山贼,装作无意中救下富商,这样富商就对他报有救命之恩,从而对他礼敬有加。”
左弘济心中明白李沧海的意思,做戏要做全,他虽早已知晓这其中关系,但还是要表现出惊讶的神色。
“这……这个故事,怎生感觉似曾相识?”左弘济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他蓦地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不全。
王不全眼中闪烁着冷光,他故作镇定的道:“李兄弟,你这话中有话,究竟想说什么?”
事到如今,王不全总算品出了其中深意。
“王兄,李兄弟说的该不会是你我二人吧?”左弘济故作讶然的道。
王不全眉头一挑,正色道:“左兄,我王某人与你相识多年,莫非你不相信我?”
左弘济心中冷笑,但脸上却并未表露出来,他笑道:“王兄莫要误会,我就是随便一问,开个玩笑而已。”
王不全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他脸上怒容尽显,低眉冷道:“左兄,我与你推心置腹,你可不能误信他人挑拨。”
李沧海淡然一笑,他神色平静地道:“王县尉,你是在怀疑我挑拨离间了?”
“难道不是吗?”王不全冷哼一声,森森地道:“李沧,我对你也算是礼敬有加,你这么做目的何在?”
李沧海抬头看着房顶掉着的花灯,淡淡地道:“为了寻求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王不全眼神微冷,紧盯着他道。
“你,杀人的真相!”李沧海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道。
此言一出,王不全顿时跳了起来,他指着李沧海喝道:“李沧,你休要血口喷人!说我杀人,你有何凭证?”
“证据,我有的是,但不知你要的是哪件命案的证据?”李沧海眯着眼睛,冷笑道。
王不全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他忽然明白,原来这才是李沧设宴的目的。
不过,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相信李沧海能把他怎样。
他拿不出证据,自己可以以诬陷朝廷命官之罪,将其拿下。即便他真的拿出证据,只要自己不承认,他又能奈何?整个正阳城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他又何惧哉?
想到这里,他顿时放心了起来,重新坐回凳子,他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调人前来。
管家心中了然,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松鹤楼。
王不全斜睨着他,哼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既然如此,咱们就来说说第一桩命案。”
李沧海拍了拍手,侧门忽然打开。
常风带着被捆成粽子的朱温,以及狱卒冬瓜,狱厨跛子走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小五,带着两人抬着一块覆盖白布的门板,也跟着走了进来。
李沧海走了过去,将白布掀开,下面赫然躺着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王不全在见到朱温那一刻,心中暗叫不妙,在看到白布下的尸体正是那仆人时,直接在心里将朱温骂了个狗血淋头。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铁证如山辨忠奸
什么做的天衣无缝,尸体已经被焚烧,保证一点痕迹都没有,如今看来全他娘的扯淡!
天衣无缝还会被别人发现那么多破绽?尸体被焚烧,眼前这又是什么?
王不全眼中怒火几乎瞬间燃烧了起来,他目光森冷地盯着朱温,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狱卒冬瓜与狱厨跛子,将你们当天所见所为,给县尉大人说一遍。”李沧海背着双手,言语之中包含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狱卒冬瓜弓着身子,老老实实的道:“那晚是小的值班,酉时左右,朱捕快拖着一名男子来到监牢,说此人是杀人重犯,奉县尉大人之命将其关押至重犯牢房。小的不敢怠慢,便带着他将犯人带进了牢房。后来,常捕快来监牢探视时,竟发现犯人已经身死。”
“我问你,犯人被带进牢房时,你可有对犯人进行检查?”李沧海问道。
冬瓜摇头道:“没有。根据律例,犯人进入牢房的确需要检查,但朱捕快说他已经对犯人进行过搜查,而且犯人因偷盗,被主人家打成了昏迷,无需再检,所以小的就没有在意。”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除了朱温之外,可还有其他人接触过犯人?”
“没有,当时带着犯人前来的也只是朱捕快一人。”冬瓜老实地回道。
李沧海让他先退至一边,转而对跛子道:“将你所作所为,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跛子弯着腰,连连称是,说道:“监牢之中对犯人放饭的时辰,较之外面要稍微晚上一些。那晚,我正在准备牢饭,一个蒙面人却突然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趁着送饭之际,将刚进入死牢的一名重犯的舌头给弄断。我当时心有畏惧,不敢答应,那人却说,那重犯已经死去多时,这并不算杀人。我当时心生贪念,觉得只要弄断一个死人的舌头,就可以赚到二十里银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于是我便应了下来。”
“后来如何?”
“我送饭之时,确实发现那犯人已经身死,便壮着胆子,依那人所交待,让犯人用自己的牙齿咬断舌头。但犯人已经身死,弄起来颇为吃力,我害怕被发现,索性心一横,就用匕首割掉了犯人的舌头,心想只要犯人舌头断开,我便完成了交待,就匆忙离开了牢房。”跛子缩着脖子,哆嗦着道。
李沧海走到他面前,沉声道:“倘若那蒙面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可能认出?”
“认得,认得,小老儿别的本事没有,但在监牢这些年,识人却从不会出错。”跛子忙说道。
“好,给他蒙上面。”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
常风闻言,从怀中掏出一面黑布,麻利的蒙在了朱温脸上。
“就是他!那晚给我银子的就是他!”跛子只瞥了朱温一眼,就立即指着他大叫起来。
李沧海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接着拿下朱温脸上的黑布,盯着他淡淡地道:“现在,该你了。”
朱温早就脸色惨白,他浑身瑟瑟发抖,人证物证俱在,他就是想否认也不可能。
“我交待,我全部交待。都是王县尉指使我做的,我都是奉命行事啊!”朱温跪在地上,对着李沧海不断磕头道。
“胡说!你这刁奴满嘴胡柴,我何事指使你杀人了?”王不全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狠狠一脚就往他胸口踢去。
常风见状,忙将朱温往身后拽了过去,同时右腿踢出,与王不全对上了一脚。
两人同时打了个趔趄,纷纷往后倒去。
李沧海微眯着眼睛,神色淡然的道:“王县尉,你这是要故技重施吗?”
“什么故技重施?此人诬陷朝廷命官,我不过是教训他罢了。”王不全心中暗叫不妙,冷冷地道。
“当晚拿住仆人之后,他已经认罪,但却在交待指使者时,被你踢晕,莫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李沧海冷笑道。
王不全森森地道:“我那是在替左兄教训恶仆,却被你曲解至此!”
李沧海轻笑了一声:“哦,你将这话问问左兄,看他信也不信?”
王不全瞥了眼左弘济,发现左弘济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
“朱温,你接着说下去。”李沧海淡淡地说道。
朱温脸色有些古怪,他看得出来,王不全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想到自己给他卖命这么多年,他竟然想杀他灭口,顿时心中一横,道:“就是王不全指使我的,那晚我听闻左大善人家中出现命案,便带人前往。谁知到了左家后,得知凶手已经认罪,在我将犯人带走之时,王不全暗中塞给我一瓶毒药,让我在押送途中杀人灭口。”
“你血口喷人!朱温,你好大胆子,就因为我没有提升你为捕头,你就如此污蔑本官,简直岂有此理!”王不全青筋暴露,怒声喝道。
朱温脸带愠怒,他也怒声道:“王不全,你休要说的冠冕堂皇,你给我的毒药,现在还在我手中,你还想抵赖不成?”
李沧海对常风抬了抬下巴,常风随即从朱温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恭敬地给他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