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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那些乌合之众,又何须半天?”
王不全知道大势已去,他躺在地上,看着屋顶,叹道:“没想到我辛辛苦苦积攒了这些年,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败在你手里,我认了。”
李沧海神色冷峻,他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王不全作恶多端,罪不容诛。来人,将他押入死牢,严加看管,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几名金吾卫躬身应是,随即将王不全给拖了出去。
王不全被拖走,左弘济惊慌失措,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磕头道:“小人不知是县令大老爷,竟然与大老爷称兄道弟,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左弘济心中暗暗叫苦,谁能想到李沧海竟隐藏的如此之深,自己贩卖赈灾粮,以及和王不全做的那些事全部被他知晓,还不知他会如何判罪。
李沧海冷冷地看着他,沉声喝道:“左弘济,你与王不全二人狼狈为奸,祸害正阳城,更私贩赈灾粮,你可知这是何罪?”
左弘济吓得浑身发抖,他声音打颤,带着哭腔道:“小人……小人都是受了王不全的蛊惑,才做出这些事情,大人饶命啊!”
“饶命?私贩赈灾粮,这可是死罪!”李沧海严厉的喝道。
听到这话,左弘济顿时瘫在了地上,他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流出,竟是给吓尿了。
“小人……小人不知啊……呜呜,都是王不全,都是他蛊惑小人,大人您可要明察啊……呜呜。”
左弘济眼神呆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忙跪在李沧海跟前,抱着他的腿哭号了起来。
狄晴有些厌恶地撇了撇嘴,捂着鼻子道:“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尿裤子!”
李沧海看着狄晴,忽然笑着道:“晴儿,依你之见,他该当如何处置?”
“他贩卖赈灾粮,虽不是主犯,也是个从犯。何况,他帮着王不全做了许多坏事,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狄晴蹙着秀眉想了一会,道:“如今正阳县正值洪灾,我看就抄了他的家财,用来赈灾,这样行不行?”
狄晴眨巴着眼睛,征求李沧海的意见。
李沧海赞许的对她点了点头,对跪在地上的左弘济,淡淡地道:“左弘济,对于这个判决,你可有异议?”
听到能够保住小命,左弘济欣喜无比,他咚咚咚的对着两人连连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小人没有异议,小人愿意拿出全部家财用来赈济灾民,不仅如此,小人还会帮助灾民重建家园。”
左弘济哪里还敢有半句异议,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但要是连命都没了,就算守着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李沧海淡淡地道:“还有一事,你那惨死的伙计,尚有老娘在世,如今生活的很是拮据,你该当如何?”
“大人放心,那伙计为了指证王不全丢掉了性命。以后我会照顾她,视她如亲娘般对待。”左弘济擦了下额头汗水,恭恭敬敬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恍然大悟为诈言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让他离开了松鹤楼,去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左弘济走后,现场就剩下朱温与管家等人。
几人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连气都不敢喘。
“朱温,你身为衙役,却助纣为虐,毒杀犯人,此乃死罪!”李沧海眉头一挑,喝道。
朱温吓的浑身发抖,他低着头,也不说话。
“不过,念在你及时供出幕后凶手,转做污点证人的份上,本官从轻发落,革去你衙役之职,永不录用,另做十年苦役,以偿尔罪。”李沧海淡淡地道。
朱温愣了下,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命,顿时哭了起来:“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小的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判决完朱温后,李沧海瞄了眼王不全的管家。
那管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见李沧海瞪他,险些吓瘫了起来。
李沧海转身对常风问道:“常风,此番共抓获多少王不全的爪牙?”
“回大人,约莫近百人,现在都被集中锁在西城破庙。”常风顿了顿,崇拜地道:“大人,您真是神机妙算,让我们在酒中放入迷药,否则怎能如此轻松的就抓住王不全这么多爪牙?”
李沧海淡然一笑:“少拍马屁,这全是张悬命的功劳,若非有他的迷药,你们只能拼命了。”
“大人说的是,张医师,此番真是多谢你了。”常风恭敬地对着张悬命抱拳行礼道。
张悬命吹了下细长的刘海,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李沧海看着张悬命,他发现这个游方郎中确实不简单,轻轻笑了几声,他指着管家,沉声道:“常风,将此人与那些爪牙一并带往黄河决堤处,让他们修筑堤坝,堵绝洪水。”
常风躬身应是,随即走到那管家前面,将软成烂泥的管家给拖了出去。
将一应人等做判决之后,李沧海写了封信,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去给康绪,让他带着难民回到正阳城。
张悬命看着李沧海,由衷的赞叹道:“我张悬命游走四方,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像大人这般人物,短短两天时间,连破三桩命案,其中还有两桩陈年旧案。大人这份能耐,只怕当今大理寺卿也未必有所及啊!”
李沧海谦虚的笑了笑,道:“张兄过奖了,正所谓,天道昭彰,报应不爽,如若不是王不全作恶多端,又岂会被我发现这许多破绽?究其根本,我不过是借了天道的运气罢了。”
“胜而不骄,大人气度非凡,张悬命佩服之至。”张悬命赞许了一声,随即好奇的问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想向大人请教。”
“哦,何事?”李沧海问道。
“适才大人使用‘滴骨法’辨认死者身份,可死者已经死去数月有余,即便是大人找到血砂,融入水中之后,颜色应该很淡,岂会如此鲜艳?”
张悬命有些不解,数月之后的血砂,能溶解出那么多的血水,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李沧海高深莫测的笑了下,他将右手从衣袖中拿出,张悬命发现他右手拇指被鲜血浸染,拇指上还有一道伤口,还隐隐有血液渗出,他一时间愣住了。
“掌兄观察果然细致,所谓的血砂,不过是一些凝固的朱砂,而碗里的血水,其实是我自己的血。”李沧海微笑道。
张悬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咦道:“你的血怎会渗入尸骨?这不符合常识啊!”
李沧海知道他所说的常识,其实是以古代医学为基础得出的一种结论,那就是具有血缘关系的血,才能渗入骨髓。
这是古代较为认可的一种辨认尸骨的方法,通常用在发现骨骸的情况下。
仵作会找到与被害人有血缘关系之人,取血滴入骨骸,用来确认骨骸身份。
这种情况说起来简单,真正遇到的却是不多。
首先,被害人要是一具尸骨。
其次,要查出尸骨的疑似身份,并以其疑似身份寻找具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人,再以滴骨法确认尸骨。
发现尸骨,往往都是事隔多年之后,这种悬案一来线索甚少,二来耗费精力,是以少有人问。
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
滴骨法的使用几率,自然也就少之又少。
滴骨法与滴血认亲,这两种方法一直被奉为圭臬,没有人怀疑其真实性。
然而,李沧海却知道,这种方法其实根本靠不住。
古代医学并不像后世那般发达,自然也就不会知晓dna鉴定技术。
李沧海前世选修法医时,曾对这方面有所了解,至少在他所知,血缘关系的准确认定方法,还只能通过dna鉴定。
滴骨法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却有着很大的缺陷。
骨骼不管是埋在土里,抑或是存于露天,依附于其上的软组织都会**,直至消失溶解,最后剩下一堆白骨。
失去皮肉的保护,骨骼表面就会腐蚀发酥,出现许多细小的缝隙裂痕。这时别说是血液了,就是水、尿也都能够渗入其中。
张悬命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dna鉴定,什么基因技术,听的他一头雾水,如听天书。
李沧海花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其中问题对张悬命说明白。
张悬命明白过来之后,深深的赞叹起来:“没想到大人不禁精通破案,而且对医道还有如此领悟,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李沧海摆了摆手,笑道:“张兄谬赞了,对于医道,我只是略通皮毛,在张兄面前,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张悬命摇头,他恭敬地对着李沧海行了一礼,道:“大人学识渊博,实在是让人钦佩,这一礼,是为了拜谢大人授业解惑之恩。”
李沧海急忙扶起他,道:“张兄,在下惶恐啊。我不过是看穿了滴骨法的缺陷,怎能当得起‘授业解惑’这四字,实在是折煞我也!”
他却不知,这‘滴骨法’被奉为圭臬,从未有人怀疑过,他三言两语看穿了其中缺陷,这就推翻了流传了数百年的方法。
在张悬命看来,这种行为虽对古法产生了冲击,但却让他看到了革新的希望。
第一百六十三章 闹市监斩
“师傅说的对,岐黄之道,不能止步于先贤,而要学会变通。滴骨法如此荒谬的方法流传数百年,竟也无人察觉,归根究底,关键还是在于一个‘变’字啊!”张悬命在心中想道。
“这么说来,根本就没有找到血砂,大人只是用自己的血骗了王不全?”张悬命回过味来,琢磨道。
李沧海看了下拇指上的伤痕,眯着眼睛道:“不错,正是如此。其实用的是谁的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血的确渗入了尸骨。而王不全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慌乱,便露出了更多的破绽。”
“原来如此,王不全一直否认死者被他囚禁,而经过大人这么一诈之后,他也就知道自己无法再抵赖下去了。”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道:“此番多亏有张兄相助,否则又岂会如此顺利铲除掉王不全这颗毒瘤?我替这满城百姓,多谢张兄了。”
“大人客气了,能够为大人尽力,是张某三生之幸。”掌悬命旋即回道。
两人相视看了几眼,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