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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刘易斯的前领。
“刘易斯,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是,明白了。”他说。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是我的工作。”
“对,工作,监视我。但你不能盗墓啊。”
他松开了手中的衬衣。
“请你告诉我,”刘易斯说,“那墓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伊诺克尖酸刻薄地对他说,“你只需把尸体取回来就是了。你确信自己能办到?不会遇到什么妨碍?”
刘易斯摇摇头说:“没有什么妨碍。只要一见到电话,我就打电话。我会对他们说这事非常紧急。”
“就这些了,”伊诺克说,“动回尸体比你所做的一切都重要,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这涉及到地球上的每一个人,你、我以及其他每一个人。如果你办不到,我就得对此承担后果。“
“用那把枪?”
“也许吧。”伊诺克说,“别干蠢事了,不要以为我不能下决心杀你。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杀死任何人,不管是谁。”
“华莱士,你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没了。”伊诺克说。
他拿起了提灯。
“你回家去?”
伊诺克点点头。
“你似乎并不介意我们对你的监视。”
“是的,”伊诺克说,“我并不介意你们的监视,只是讨厌你们的干涉。把尸体运回来,然后,只要你愿意,你就继续监视吧。但不要靠近我,把你们的手拿开些,不要碰任何东西。”
“天哪,老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告诉我。”
伊诺克犹豫不决。
“对我讲讲大概情况吧,不用讲具体细节。只要……”
“你去把尸体运回来,”伊诺克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也许我们以后能够再谈。”
“尸体会运来的。”刘易斯说。
“要是尸体不运回来,”伊诺克说,“你最好现在就去死。”
他转过身,穿过菜园,朝山上走去。
刘易斯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望着提灯逐渐消失。
第七章 魔盒失踪了
21
当伊诺克回来时,中继站内只剩尤利西斯一人。尤利西斯已将瑟彭人送走了,而且还将哈泽人送回了织女星。
炉上正煮着一壶新的咖啡,尤利西斯懒散地伸着四肢躺在沙发上,它闲着没事。
伊庆克挂好了步枪,又吹来了提灯。他脱下茄克衫,把它扔在书桌了,然后他在沙发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明天这个时候尸体将被送回原处,”他说。
“我真切地希望它能产生某些好的效果。不过,我对此感到怀疑。”
“也许我不该为此过于操心了,”伊诺克尖刻地说。
“这体现了你忠贞不渝的信念,”尤利西斯说,“这也许对银河总部在作最后决定时能起一定的作用。”
“那位哈泽人完全可以告诉我尸体的去向,”伊诺克说,“如果它知道尸体从墓中被人盗走了,那么它也一定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它。”
“我猜它是知道的,”尤利西斯说,“但你要知道,它不能告诉你。它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出抗议,其余的全由你自己决定。它不能全然不顾自己的尊严而向你建议应该做什么。为了便于记录事情的全过程,它必须继续做一名受害者。”
“有时,这事真气人。”伊诺克说,“尽管银河总部也介绍了一些简单的情况,但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有一些陷阱等着你往下掉。”
“也许将来的情况会完全不同,”尤利西斯说,“我可以展望未来。几千年之后,我们能看到整个银河系将会结成一个庞大的文化体系和一个庞大的共同体。当然,各地区和各种族的特点依然还会存在,这是完全应该的,但占主导地位的却是被人们称为兄弟之情的一种宽容。”
“听起来你好像是个地球人。我们的许多思想家也曾怀有这种希望。”
“也许是吧。”尤利西斯说,“你知道地球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你却无法在地球上与我生活同样长的时间而丝毫不受其影响。顺便说一句,你给那位织女星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我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伊诺克对他说,“当然,它很有礼貌,也说得很对,不就这些。”
“它对墓碑上的题词印象很好,”
“我在碑上题词并不是想给人留下什么印象。我这样写,那是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同时还因为我喜欢哈泽人。我只想让题词能恰如其分地反映它们的情况。”
“假如银河的宗派集团不施加压力的话,”尤利西斯说,“我相信织女星人是愿意忘却这件事的,那将是你无法想象的一种让步。到了最后摊牌的时候,它们甚至还会跟我们站在一起呢。”
“你是说它们也许会拯救这个中继站?”
尤利西斯摇摇头说:“我不信有人能这么做。但假如这些派别向我们施加压力的话,哈泽人的态度会给我们银河总部带来一定的方便。”
咖啡壶发出了响声,伊诺克连忙走过去端咖啡。尤利西斯将咖啡茶几上的小玩意儿推向一边。以便留出位子来放两只咖啡杯。伊诺克将杯子倒满后,便把咖啡壶放在地板上。
尤利西斯拿起了自己的杯子,捧在手中,然后又把它放回了茶几。
“我们的处境很糟,”他说。“真是今不如昔。种族之间争论不休,互相讹诈,互相排挤。银河总部对此感到非常担心。”
他望着伊诺克说:“大概你以前认为,银河的一切都很好,所有的人都亲如手足。”
“不,并非如此,”伊诺克说,“我知道那儿存在着不同的观点,也知道有不少麻烦。
但遗憾的是,我以前认为这些都建立在一种较高的水平上,你也知道的要合乎绅士派头,应该彬彬有礼。“
“过去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银河中历来存在不同的观点,但这些观点曾经是以原则和道德为基础的,而不是以特殊的利益为基础的。当然,那种精神力量你是知道的,就是那种宇宙的精神力量。”
伊诺克点点头说:“我曾读过一些有关的文章。对此我并不十分了解,但我很愿意接受这种力量。我知道有一种方法能使我跟这种力量建立联系。”
“是通过那只魔盒?”尤利西斯说。
“正是那只魔盒,它可称得上是一台机器。”
“我认为你可以这么称它。”尤利西斯赞同一说,“不过,‘机器’一词有些别扭。它的制作并不仅仅涉及到机械问题。这是唯一的一只魔盒,仅此一只,是由一名按照地球时间生活在一万年以前的一个神秘人物制作的。我真希望自己能告诉你它的性质或它的构造,但恐怕没人能告诉你。有些人曾想对魔盒进行复制,但全都失败了。那位制作魔盒的神秘人物没有留下什么蓝图、计划或说明,连一个记号也未留下。人们对它一无所知。”
“我认为完全有理由再制作一只魔盒,”伊诺克说,“我是说并没有什么清规戒律,再做一只并不会渎犯神明。”
“绝对不会。”尤利西斯说,“其实我们非常需要一只魔盒,因为我们目前没有。那只魔盒已经失踪了。”
伊诺克从自己的座椅上突然站了起来。
“失踪了?”他问道。
“对,失踪了,”尤利西斯说,“不知究竟是放错了地方,还是被人偷走了。”
“可是我没……”
尤利西斯苦笑着说:“你没听说过,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们是不说的,也不敢谈。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至少要保密一个时期。”
“但你怎么能不让别人知道呢?”
“这倒并不难办到。人们知道魔盒的情况,它的守护人带着它从一个星球来到另一个星球,在一些大型集会上将它展示出来。人们通过与其接触便可获取精神力量。但迄今为止,它们从未对魔盒的展览作过任何安排,那位守护人也一直闲着。按照地球的时间,魔盒的守护人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去访问大约需要一百年或更长的时间。人们并不期待着它的来访,它们只知道在一定的时候它会来访,有一天这位守护人会带着魔盒出现在它们的面前。”
“这样可以将此事掩盖许多年。”
“是的,不会产生任何麻烦。”尤利西斯说。
“当然,那些首领该是知道的吧,我是说那些管理人员。”
尤利西斯摇摇头说:“我们只告诉了极少数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我们信得过的。当然银河总部是知道的,但我们都是守口如瓶的人。”
“那为何……”
“你是问为什么我要告诉你。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你。
是的,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朋友,你知道作为一名富有同情心的忏悔者坐在这里是什么滋味吗?“
“你感到担忧了,”伊诺克说,“没想到我会见到你忧心忡忡。”
“这事真奇怪,”尤利西斯说,“那只魔盒失踪已经多年了,可是除了银河总部和——你称之为什么?——对,那个统治集团外,竟然无人知道它的失踪。我猜是一个神秘主义者组织在保管这个精神装置 .然而,尽管没有人知道此事,银河系开始分裂了,而且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它将彻底分裂。那只魔盒似乎代表着某种力量,它能使银河系中所有的种族不知不觉地团结起来。虽然人们看不见它,但它依然产生着影响。”
“不过,尽管魔盒失踪了,但它还在某个地方,”伊诺克指出,“它照样可以施展影响,它是坚不可摧的。”
“别忘了,”尤利西斯提醒他说,“要是没有合适的保管人,没有传感人,魔盒是不能操作的,因为这台装置本身不会起作用,它只能作为传感人与精神力量之间的一种媒介,是传感人身上的一个附加物。魔盒不仅能扩大传感人的能力,而且还可以作为某种联系,促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