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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议会来说,事情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不是危言耸听,当议会最后反对俾斯麦宣战提议的时候。站在阁臣桌子旁边的俾斯麦,他的大胡子还是褐色的,与他头上的几缕短发一样,他的身材魁梧显得精力充沛,样子很威严。带着他一贯的挑战的样子,趾高气扬的说:“政府认为需要宣战时就宣战,议院无权做出决定。”
当俾斯麦走出议院大厦的时候,薛福成从波兹坦赶来柏林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立在大雪中的薛福成犹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普鲁士不会在欧洲支持中国了,意大利也是一样。
俾斯麦看着薛福成失望和愤怒的眼神,他坚定的说:“请相信我,我们依然是朋友,可惜我们的力量太小了,即使不帮助你们我们依然可能会失败。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普鲁士不会对中国宣战。就我个人而言我情愿与英国人法国人决斗来保存自己的尊严。”
薛福成冷冷的说:“希望您能保证您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希望您能够记住,中国为了一个新的德意志所承受的压力。”
作为一名外交官薛福成其实一点也不反感俾斯麦的市侩。为了完成德意志的统一,普鲁士迟早会和奥地利开战。但是法国不会愿意看见一个统一的德意志,所以他必然会反对。法国人早就暗示,如果要得到法国的支持,普鲁士必须割让摩萨尔河口南边莱茵河的土地给法国。俾斯麦不愿意这样做,议会和国王还有人民也不会答应。还有俄国,波兰的事情让普鲁士和俄国更加亲近,俾斯麦不愿因为中国得罪俄国,破坏来之不易的同盟。对俾斯麦来说,对普鲁士来说德意志统一高于一切。他不愿意等待,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他站在英法一边,英法便不会站在奥地利一边,俄国也会无条件的支持普鲁士。
薛福成甚至很佩服俾斯麦的勇气,对奥地利开战他不但要面对很多困难,还要冒着失败的危险。他心里钦佩俾斯麦的勇敢,起码他并没有站到中国的对立面,如果他那么做的话,形势对他会更有利。这样说来,他已经承担了他可能承担的责任。
1864年1月1日,南京街头万人空巷,人们都早早出门前往紫金山下的审判大会。
虽然连续传来红军战争失利的消息,虽然欧洲和美洲各国连续对中国宣战,但是今天仍然让所有人沮丧的心情为之一振。
同治皇帝和慈禧慈安太后乘坐丁汝昌指挥的天龙号被押解到了南京。政府在紫金山下召开审判大会,公开审判同治皇帝和慈禧慈安太后。
审判大会进行的很简捷,首先公开宣读同治皇帝、慈禧慈安太后的卖国行径,公布他们霍乱国家,压迫残害百姓的证据。然后将他们绕场一周游街,最后依次被押上断头台,由刽子手公开行刑。
游街的时候,围观的人群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咒骂、有的喝彩。真是一幅众生图,人间百态尽在其中。
临近行刑的时候,慈禧俯下身替同治整理衣裳,同治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哭闹不止。慈禧对他说:“孩子,你是大清皇帝,爱新觉罗的子孙,既使死也不能丢列祖列宗的脸面。”同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停止了苦闹。但是当刽子手将他拖上断头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但是倔强的小孩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在台下众人一片惊叫声中,同治皇帝人头落地。许多人当场晕厥过去。台下那些遗老遗少们哭声一片,伏地一片。
慈安第二个被拖上断头台,刚才见同治被处决,她万箭穿心,浑身瘫软。两个刽子手把她架上断头台。手起刀落,慈安也身首异处。台下哭声震天。
慈禧最后走上断头台,她努力的挺起胸膛,抬着头注视着台下的一切。有人将鸡蛋和石块远远的向她投掷,有人对她遥遥伏拜,有人指着她骂她祸国殃民死有余辜,有人哭喊着抢天呼地。当刽子手中的刀落下的时候,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一腔鲜血喷洒大地,几缕青丝随风飘逝。
新年伊始,红军长江沿线部队马不停蹄继续向北推进。徐文渊、姜绍祖、吴凌云、吴亚终、杜文秀出四川,分路进入青海和宁夏。黄崇英进入甘肃。刘永福进入河南。清朝最后的几个省纷纷投降。在北京,李福明率领天津新军加上红军北伐的骑兵部队出山海关向满洲进发,去给清王朝最后的一击。
不管有多少人欢呼鼓舞,不管有多少人伤心不忍,一个王朝结束了,一个时代结束了。
1月2日,中国广东海军驱逐了香港附近的英国军舰。张之洞率红军渡海登上香港岛,香港总督宣布香港为不设防城市。香港市民全城出动夹道欢迎红军的到来。同日,红军也收复了澳门。葡萄牙总督被驱逐出境。
除了在亚洲便再没有好消息。北美红军依然一路败退,军队的士气一蹶不振,根本没有希望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和防御。汤姆率南征兵团放弃了旧金山,在萨克拉门托他们会和了旧金山的2万红军作了短暂休整。很快传来消息,美国北方部队已经乘火车进入了内华达州。戈兰特也紧随而至。汤姆不得不继续向北撤退。黄亮指挥的太平洋唐城分舰队受到重创后也一路向北撤退。
红军在北美连续的失败,使得在欧洲的俾斯麦更加被动。连陆军部长罗恩将军都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不对中国宣战?”整个普鲁士弥漫着怪异的紧张气氛。英国、法国、俄国、奥地利都在紧张的进行外交斡旋,薛福成也不列外,他将玛丽安妮派往意大利,自己留在柏林密切注意时局的改变。
俾斯麦预料到他的演说会在巴登带来什么效果。君王收到议院给他的信件,读到铁血这两个字眼会觉得恐慌,读到战争这两个字眼会感到担忧。几天过去了,威廉没有写信也没有发电报给他,但他仍能猜到君主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想像过几天,威廉从巴登回来,耳朵里装满了怎样的一些警告与责备。没有君主的同意,是不可能达到他的目的的。虽然陆军参谋部已经以换防为名开始调动部队。所以当薛福成再次去找他的时候,他告诉薛福成,他准备秘密出行,准备用手段来对付君主。薛福成知道此时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他,除非把他干掉。
俾斯麦出行事前,既没有告诉君主也没有告诉内阁,他打算赶在威廉一世回来之前到半路上去见他。
在去的路上,他意外的遇见一个自由党议员温鲁,他们坐在一节车厢里,二人谨慎的谈了些关于时局的话题。等车一到朱特博,俾斯麦马上下车,说是要去探望一个亲戚。
下车以后,他坐在一所未盖好的车站里冻得发抖。四周有许多工人和不相干的人。当他向一位列车员询问君主坐哪一趟车的时候,那位列车员很粗暴的回答了他的话。
当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就与凡夫俗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时此刻那个人人都知道的主张铁血政策的人,那个全世界都在谈论的人也是全世界都在指责的人正坐在残破的火车站里,等候着君主的到来。
普鲁士君主乘坐一辆很普通的列车来了。俾斯麦找到他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一间灯光很暗的单间里,看起来很沉闷的样子。当俾斯麦请君主允许他解说政局的时候,君主拦住他说道:“我很清楚这件事情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样。在奥本巴拉兹,就在我的窗子底下,他们会来杀你的头,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来杀我的头。”
俾斯麦似乎看到君主的背后有王后奥古斯塔的影子在闪烁。他回答说:“陛下,那么再后来呢?”
“再后来吗,我们都死了!”
“是呀,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都会死了!我们迟早是要死的,还有比这样死更体面的吗?我应该为我的君主我的领袖奋战而死。君主愿意以您的血来祭奠上帝所赐给您的权利吗?为了上帝的恩泽,拿自己的身体与牺牲生命作赌注,无论是死在绞架上或死在战场上,这之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君主切勿想到路易十六,他在活的时候和死的时候都是一个懦夫,在历史上也并非是一个出色的人物。陛下还不如想想查理一世,他为自己的权利而战,战败后,不动声色的走向绞架,带着一种王者之气从容就死,他在历史上永远不失为一个高贵的人物。陛下已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奋斗。您是不能投降的,哪怕是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您都必须抗争到底。”……
虽然威廉一世已经66岁了,但他继位还不到4年,而且他原是一个军人,浑身是胆,他最能真实的领略俾斯麦的胆识。所以,俾斯麦越是这样说,君主的精神就越发振作,也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军人,决心要为自己的王位和国家而奋斗。威廉是一个普鲁士军官的模范,军人的荣誉感使他不会畏惧死亡,会去拼命打仗,会听从一切命令。但是当他认为这是为自己的虚荣而斗争时,他便会害怕接受德意志领导者的荣誉。更准确地说,他畏惧那些在他之上的人们或是害怕世界对他的指责,对战败的结果无法承受。这时他就会变得很懦弱。当他还在巴登的时候,接受王后的劝告时候,他已失去自信,现在在俾斯麦的鼓动下,不过几分钟之内他的自信又恢复了。事情的前后变化犹如一出戏剧那样令人惊异。俾斯麦坐在威廉对面觉得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他发誓效忠的君主,可是刚才自己却在操纵他的感情。
车到柏林,前来迎接威廉的大臣惊诧的发觉俾斯麦与君主同行,再看君主的兴致极高,浑身充满了劲。了解君主的大臣心里明白,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两天后,1月6日。威廉国王在柏林召开了动员大会,但并未说明是要开仗。王后奥古斯塔阻拦不了,一怒之下离开柏林,以示抗议。太子腓特烈是高级军官,他也反对,他说这样手足相残是不会有好结果,反而会丧失西里西亚和莱茵河的土地。前王的王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