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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放弃了去美国的计划,立刻返回了东普鲁士并强烈要求参军。很快拥有医学学位的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医,虽然他并没有进入一线作战,但是他亲眼目睹了红军同纳粹搏斗的勇气和意志,这些深深的震撼了他。
“德国人很厉害,我承认这一点,如果他们不厉害也无法征服大半个欧洲,让法国和英国蒙羞。但我同时也知道,要想复仇,要想让同胞和我的后代过上像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像牲畜一样被纳粹宰杀,那就必须同他们战斗到底!”
“在英国,我听过丘吉尔的演说,不可否认那很感人,但是英国人却没有让我看到那种凝聚着鲜血和不屈的坚强,离我想要的还差很远。但是在东普鲁士,我从一群原先被称之为欧洲蛮夷的俄国人身上找到了那种最畅快淋漓的斗志,他们不畏惧死亡,充满了乐观向上的心态,哪怕是1941年最艰难的那几个月,他们也一而再地告诉我:‘马库斯同志,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我们不怕困难,我们一定能击败德国鬼子,我们一定能为死去的亲人和战友报仇雪恨!’”
“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俄国人这样的信念,因为在那个黑暗的时刻,我对战争的前景也并不是十分乐观。直到我了解到了俄国人信念的源泉——马列主义。当我真的深刻的研究这门学问之后,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我坚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的!”
克林伯格最初是作为军医在东普鲁士部队服役,战斗期间,他的前线手术室里挤满了伤兵,有犹太人也有斯拉夫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人关心什么种族问题和信仰问题,所有的人真真正正的一视同仁。
那种真正的平等让克林伯格始终难忘,他后来回忆道:“那是数百年以来难以想象的,不同种族和信仰的人竟然能如此和睦的共同相处,甚至有很多人语言都不通,大家一边比划一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交流,气氛十分和谐。
在东普鲁士前线,克林伯格看到了红军和东普鲁士国防军蹲在同一个战壕里打击敌人,双方就像兄弟一样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这让他有了一种更加仔细的了解苏联的冲动。
克林伯格回忆道:“我找红军的政委借了不少马列主义的读物,要知道这些‘无神论’的‘邪恶’教义之前在我的家庭属于禁书。实际上在西波兰这些书籍都是被严厉禁止的,我之前从来就没有了解过马列主义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人云亦云的说其邪恶。但是当我真正了解了这门学问之后,发现那些攻击和诽谤属于恶毒的攻击,那是没有道理的。”
从1941年开始,克林伯格开始深入的了解马列主义,开始了解苏联以及红军。虽然他也承认苏联和红军还是有很多问题的,但是他认为其并不邪恶。
“库尔斯克战役爆发之后,”克林伯格回忆道,“因为红军缺少足够的医生,只能请求东普鲁士政府予以援助,和苏联相比,我们这边的医生教育程度更好,受过更好的培训,红军战士都很欢迎我们,将我们称之为白衣天使。”
“当时我第一个报名,很快在6月份就乘坐火车前往库尔斯克。在那里,十数万德军被团团包围,战斗的激烈程度超过了一战的凡尔登和索姆河。”
“6月30日,我抵达了绍斯特卡,服务于红军第6集团军,最开始战斗并不激烈,德国鬼子的主攻方向并不是这里,南边第5集团军防御的科诺托普才是主战场。不过很快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保卢斯集群试图从克罗列韦茨突围,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也配合他们开展行动。然后我们很快就随着第6集团军主力南下了。”
“克罗列韦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气味,下了火车之后,一股子刺鼻的硝烟味直扑而来,轰隆隆的炮声一刻也不停止,将这片天空都笼罩在硝烟当中。”
“我们根本就来不及下车就立刻开展工作,临时清理出了两节车厢充当手术室,站台上不断的有伤员被抬上来。那一天我整整工作了二十二个小时,直到晕倒在手术台旁。”
多年以后当克林伯格被问起库尔斯克战役的印象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吐出了一个词:“累!”
“在那十几天里,我平均每天要做十几台手术,几乎就是站在手术台前一刻不停的工作,每一天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我们就是在工作。”
“伤员太多了,德国人一刻不停的两面夹攻,而第六集团军必须咬牙挺住,一度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都顶到了第一线,我还为他取过弹片……”
在克林伯格的回忆中,库尔斯克战役的最后时刻,只剩下了充满血腥的惨烈:“战役胜利结束之后,我特意去前线看了看,我想知道红军是怎么在如此惨重的伤亡下守住阵地的。”说到这儿,克林伯格深深的吸了口气:“太震撼了,我没有看到什么阵地,印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焦土,举目望去根本就看不到一颗完好的树木,大片的树木被炮击连根掀起或者烧为焦炭,地面上是一层浮土,猛烈的炮击和空袭给这一片地皮松了遍土,一脚踩下去就能陷到脚脖子。火药的气味异常刺鼻,我怀疑这一片土地今后是不是还能有植物能够生存……看不到多少尸体,但是隐隐约约的能闻到一股尸臭,一个红军战士告诉我,猛烈的炮击将大部分尸体都炸碎了,然后坦克履带再压两遍,自然是什么都别想找到。”
克林伯格回忆道:“具体的说,这一片到处都有尸体,只要你掀开浮土,下面的每一寸都是血红色的。在这场惨烈的战役中,拥有两个步兵军约七万余人的第6集团军付出阵亡两万二千人,受伤三万四千人的代价,整个集团军在战役结束之后,几乎只有不到两万人能继续战斗了。”
说到这儿,克林伯格的语气低沉了,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为那些牺牲的战友祈祷,或者是在回忆克罗列韦茨的最后时刻。
一度的,保卢斯的装甲部队几乎打透了卢金的防线,他们同前往增援的曼施坦因最近的距离仅仅有两公里,甚至两边的德军已经可以用望远镜看到对方,但是他们就是无法跨过这两公里的鸿沟。
为了将宝贵的装甲力量从库尔斯克这个陷阱里营救出来,希特勒又一次“发疯”了,他命令将新一批刚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黑豹和虎式坦克紧急运往前线,协助曼施坦因打开突破口。
7月15日,所有即将参加救援保卢斯行动的重要将领都齐聚在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司令部,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后,总算有了结果,将突破任务交给了刚刚抵达战场的弗雷勃战斗群,此外第30军将集中所有的重炮为弗雷勃战斗群提供炮火支援。
16日凌晨,刚刚抵达战场不久的弗雷勃战斗群打响了这次救援行动的第一枪。当时弗雷勃中校手上拥有24辆黑豹坦克和9辆虎式坦克(来自第507重装甲营)和整整一个装甲掷弹兵团(拥有大约101辆装甲车)。
在弗雷勃中校看来,自己的前面就是龙潭虎穴,哪怕是拥有最先进的黑豹和虎他也不认为自己就一定能取得成功。不过当救援行动开始之后,弗雷勃意外了,因为他的部队并没有遭到太激烈的抵抗,一路舒舒服服的向前走了大约五公里。
当然,之后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反应过来的红军立刻就加强了这个方向上的防御力量。然后弗雷勃就发现自己前进的路途上已经满是刚刚布置好的雷区和反坦克炮。
经过侦察发现:“俄国人已经依托前方的小山丘地带紧急构筑了三条呈对角线形的战壕,并获得了不少于十门反坦克炮的掩护!”
当侦查员说完上述的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轰鸣巨响,放眼望去走在队列最前面的那辆黑豹已经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怎么回事?”弗雷勃怒不可遏的问道。
“不……不清楚。”
弗雷勃挑了挑眉头命令道:“让掷弹兵两翼掩护,徒步推进!”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弗雷勃——该死的伊万们一定就在附近!实际上也是如此,摆在弗雷勃面前的是红军第1290炮兵团的25门76。2毫米反坦克炮。不过这样的阵势对于弗雷勃来说仅仅是小场面了,他果断反而命令有虎式坦克开路继续缓缓的向前推进,用厚实的前装甲来对抗红军的反坦克炮,而随后跟进的掷弹兵则迅速从两翼展开,以便乘对方注意力被坦克吸引的时候包抄到山丘背面,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说实话,这一套战术真心是毫无新意,但让红军指挥员非常郁闷的是,德国人却能获得成功。原因不光有红军反坦克炮手和军官战斗经验少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德军更先进的虎式坦克威胁巨大。
这么说吧,ZIS3坦克炮无论在什么距离上都不可能击穿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要击穿虎的侧面也得在500米左右的距离上,所以红军的炮手很快就傻眼了。当他们拼命的射击老虎的时候,大部分炮弹不是被弹开就是直接撞碎在了敌人的装甲上。从1000米的距离上ZIS3就不断开火,但哪怕接近到500米,依然没能摧毁哪怕一辆老虎。
相反,老虎对反坦克炮的屠杀则是一边倒,如果不是弗雷勃要求虎式坦克不断逼近,虎完全可以躲在一千米以外的距离上轻轻松松的将ZIS3挨个打爆。
实际上ZIS3已经被打爆了,短短的二十分钟,第1290炮兵团就付出了十门ZIS3被摧毁的代价,不等德军的装甲掷弹兵包抄到位,该团团长就果断命令立刻撤退。
实际上这道命令都下得有些晚,当弗雷勃发现虎式坦克的威力超乎寻常的时候,他立刻就修改了之前的计划,命令掷弹兵立刻跟上虎式坦克,直接从正面踏平红军的反坦克炮阵地。
一番不算激烈的战斗之后,1290炮兵团几乎全军覆没,所有的反坦克炮都被摧毁,连带着人员都没有逃出来几个。在虎式坦克的巨大威力鼓舞下,弗雷勃对此次行动总算是有了信心,他一面向上级大加夸赞虎式坦克,另一面则命令部队加快行进速度,争取早日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