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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我挂上电话。
胡狼在墙上的镜框里嘲弄地看着我。对,他和迈克尔倒是一丘之貂,甚至他比迈克尔更偏执。如果85年前他能手执鲜花,从人体传真机里安全走出来,我肯定会成为他的妻子。不过,我们可能会吵上一辈子的架,甚至拂袖而去,永不见面。我们的世界观太不相同了。
但为什么在他死后的85年里,我一直在痛苦地思念着他。
爱情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第二天,我坐在家至,从电视上观看飞船升空的壮观。
迈克尔满面春风站在讲坛上。在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可以看到,黑匣子正被小心地吊运过来,送到一台激光显视仪里。迈克尔说:
“这是宇航员登机前最后一道安全检查。其实这是多余的。他们被装入匣子前已经经过最严格的检查,黑匣子密封后目然不会有任何变化。但为了绝对安全,我们还是把黑匣子启封,再进行一次例检吧,只需一分钟即可。”
但这一分钟显然是太长了。检视仪上的红绿灯闪烁不停。迈克尔脸色苍白,用内部电话同总指挥急急地密谈着什么。电视镜头偶然滑向记者群时,可以留到记者们恐惧的眼神。
我被紧张压得喘不过气,偶一回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容,几与白发一色。保罗和田青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是否也象胡狼一样,化为一道轻烟,永远消失了?
上帝啊,我痛等地呻吟着。
经过令人窒息的10分钟,地球科学委员会主席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也是坚毅的方下巴,两道浓眉。他皱着眉头问道:
“检查结果绝对不会错?”
总指挥坚决地说:“绝对不会!”
壬席低声说:“请各位委员发表意见。”
镜头摇向另一个大厅,一百多位地球科学委员会的委员们正襟端坐。他们是人类的精英,个个目光睿智,表情沉毅。经过短时间的紧张磋商,他们把结论交给主席:“如果不抛开迄今为止自然科学最基本理论的约束,那么即使做出最大胆的假设,这种事也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换而言之,如果事实无误,它将动摇自然科学最基本的柱石。”
王席摇摇头,果断地下命令:
“诺亚行动取消,宇航员复原(他们没有死?我激动地想)——也许我们有必要先在地球上把生命研究透彻。”他咕哝着加了这么一句,又问道:
“请问白王雷女士是否在演播厅?”
迈克尔急急答道:
“白女士因健康原因今天未能出席。请同是否需要同她联系?”
主席摇摇头:“以后再说吧。也许科学家们应该从文学家的直觉中学一点什么。”
三十分钟后,飞船内人体复原机出口打开了。赤身裸体的保罗轻快地跳出来——传真机是不传送衣服信息的。两名工作人员忙递上雪白的睡袍,为他穿上。
我兴奋地把轮椅摇近电视,我看到了保罗脸上洋溢着光辉,感到了他身上那种幸福得发晕的感觉!保罗接过另一件睡袍,步履欢快地返回出口,少顷,他微笑着扶一名少妇出门。少妇全身在雪日的睡袍里,只露出面庞——满面春风的面庞,娇艳如花,被幸福深深陶醉。
我几乎象少女一样欢呼起来,我绝没料到,事情会出现如此喜剧性的转折!
田青娇慵地价在丈夫肩头,目光简直不愿从他身上移开,保罗则小心地搀扶着他,象是捧着珍贵的水晶器皿——他的小心并不多余。再粗心的人也能看出,裹在白睡袍里的田青已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哈哈!
这个过程是发生在两块生命全息码的胶片上——可不是发生在两个人身上!我颇有点幸灾乐祸地想,这可够那些智力超群、逻辑严谨的科学家们折腾一阵子啊!
美容陷阱
10·15
下午陪雅倩去珠宝店,为后天的舞会置买行头。
一枚以色列钻戒,一串意大利项链,再加一条紫貂披肩,135万元。
5年前我终于把这只白孔雀拖进爱巢,曾使不少人羡慕。不过,漂亮的鸟是要用金钱喂养的。我总是不大理解女人(尤其是美女)狂热的购买欲,如果丈夫有钱又惧内,这种狂热甚至发展到疯狂。
不幸这两点我都占全了。
不过雅倩确实迷人。晚上,她穿着半透明的睡衣,在落地镜前一遍一遍试首饰,她的容光比钻戒更照人。我忍不住从背后过去,吻吻她丰腴白润的肩头,雅倩报以热烈的回吻。
我早就发现,她的热情与我付出的金钱数恰成正比。承认这一点实在有伤男人的自尊心,可是我没办法。
我确实被她降伏了,心甘情愿。
10·16
早上仍陪雅倩出门。雅倩已坐上汽车了,我正要出门,听见妈妈喊我。王妈正扶着她下楼,我赶快迎上去。
妈妈说:“坚儿,明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你别忘了啊。”
我忙赔笑道:“怎么会呢,我记得清清楚楚。”抬头看见老爹的遗像,正盯着我,满脸嘲讽与玩世不恭,似乎在说:“小子,你骗得了你妈妈,可骗不了我。”我朝他挤挤眼。
老爹确实不是凡人,出身草莽,白手起家,30年挣就亿万家产。60岁他撒手西去,把偌大家财留给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有时我常胡思乱想:如果老爹事先知道这个结局,他还会不会苦挣苦斗一辈子?
有人说老爹是卖假药起家。恪守为尊者讳的准则,我家中从不谈论此事,不过私下我认为并非虚构。记得老爹一次醉后吹嘘.说他卖的婴儿万宝丹和超级猫王耗子药,都用的是精面粉、四环素之类正经材料,无论对小孩子还是小耗子都绝对无害。后来才发现四环素能使小孩子的牙齿变黄,他对此颇为痛侮。
妈拉我坐到沙发上,从上到下摸我。摸摸脸颊、胳膊、胸膛,是胖了还是瘦了?50岁双目失明后她常这样做。我尽量耐心地任她抚摸,一边侧耳听着大门外的动静。
妈摸到我曾患小儿麻痹症的左脚,问:
“还是那样吗?走长路还疼吗?”
我佯笑着说:“不痛不痛,一点都不痛。”7岁时做的脚内翻矫正术很成功,但多多少少还有些跛脚。这始终是妈妈心中一块阴影,是我自尊心上一块脓疮。
妈妈叹息说:“都怪我呵。”我听到雅情不耐烦的喊声,忙不迭连声道:“妈,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得赶紧去公司上班,我走了。”
10·17
舞会很盛大,但我已经毫无兴致了。
与雅情跳舞时.我感到她越来越冷谈。大部分时间她撇下我坐冷板凳,自己则兴致飞扬,搂着一个个美男子全场飞旋。
回程中她没有说一句话,下车后挣脱我搀扶,噔噔噔自顾往前走。我苦笑着摇头:守坚呵守坚,何苦来哉?135万元买来两天的热情,然后是长达10天的冷淡,这已是百试不爽的规律了。
不过也难怪雅情。舞会上的富姐儿们个个搂一个白马王子,英俊潇洒,比蜡人还精致。她却摊上一个相貌平平又有残疾的丈夫,这种羞辱不是一枚钻戒一串项链所能补偿的。
整个晚上我小心翼翼,生怕冒犯雅情。上床后老老实实呆在床这边,不敢碰着她。两人都瞪着天花板不说话。
半夜,雅情侧身过来,把手臂轻轻搭在我身上,我又惊又喜,试探着把手伸过去,雅情果然没有拒绝。一阵亲呢后,雅清抬起头说:“阿坚,一定要把你的左脚治好,花多少钱也不在乎。”
我苦笑着说:“我7岁那年,父亲就为我请了名医。现在我已经35岁了。”
雅倩热情地说:“没关系。我打听到一个地方能治,是陪我跳舞的一位漂亮的绅士告诉我的,叫22世纪赛斯与莫尼公司。”
我疑惑地问;“赛斯与莫尼?”
“对,要不就是赛斯与麻雷,那儿能治任何病。那个绅士还说,即使你想换脑袋也不是办不到,只要你口袋里有足够的钱。当然,这是开玩笑。”
我说,是呵,钱。
雅情热烈地说:“不怕花钱,需要的话我把首饰都卖了。”
我不忍拂逆她,勉强说:“那好吧。”
雅情高兴得抱住我猛吻一阵,憧憬地说:“等你的脚治好了,咱们去舞会上跳个痛快,让别人眼红。”
我想告诉她,那时你的首饰可能已卖了,没有首饰你还会舞场吗?不过我没说出口。
10·30
22世纪赛斯与莫尼公司确实气派!与它相比,我的公馆只不过是一间鸡舍。
这是一幢无比壮观的大厦,类似埃及金字塔结构。基石是乌亮的黑色大理石,大厦通身镶嵌着彩虹玻璃,在阳光下闪耀着梦幻般的色彩。一道巨大的三角形水幕从大厦顶端漫流下来,水池中的喷泉随着音乐声舒缓地变换力度。
大厦前方有一排几人高的铜字;ScienceAndMoney·22Century。
科学与金钱。
大厦两侧立满了名家雕塑,一个个男女裸体展示着健与美的力量。大厦中央的公司徽章却是一个硕大的外圆内方的金钱,似乎与凝神沉思的塑像不大协调。不过在这雍容华贵的气势里,极俗也变成了极雅。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40多岁的秃顶男子,西装革履,相貌和善,像笑弥陀一样给人以值得信赖的感觉。我总觉得他与我老爹有某些相似处,不是外貌,是外表上的令人信赖感?我说不清。
他满面笑容地在大门口迎接我们:
“欢迎夫人和先生提前来到22世纪。”
他介绍说,这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网罗了全世界的科技精英,运用了很多属于22世纪的尖端技术,尤其是生物技术,几乎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至于敝人,”他不无得意地说,“10年前加盟本公司后的微薄贡献,是把科学与金钱联系起来,为真理之火浇上利润之油,提供了公司的飞速发展。”
我低头看看他的黑色烫金名片:钱与吾,公司副总经理,促销部经理。
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