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仍是自己当时的留言,田延豹竟然未同他联系,这是不太正常的,按时间他早该同田歌会合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虽然他一再宽解自己的多虑,但心中的忐忑感却驱之不去。他在豪华的雪花石浴盆里匆匆冲了澡,然后摁灭壁灯,躺在床上。
他刚朦胧入睡,响起了急骤的敲门声,一个人扭开房门进来。是谢教授,他的面色苍白,虽然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已经不是那个从容自信、有上帝般目光的谢教授了。费新吾的心跳加快了,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谢教授简单地回答:“凶杀。官方已经派来直升飞机接我们过去,飞机马上就到。”
费新吾匆匆穿上外衣,追问道:“是谁被害?”
“田歌和鲍菲,两人都死了,田先生……已被拘留。”
这几天,“田歌号”几乎游遍了爱琴海的每个角落,穿行在历史与神话、海风和月光中。船上实施着严格的无线电静默,甚至连电视都基本不看,所以外界的风暴丝毫没有影响船上的伊甸园气氛。美轮美奂的游艇,强健美貌的恋人,细心的希腊女仆……田歌过的是公主般的生活。她出生在一个相当富裕的中国家庭,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但这些天她才知道了“富裕”和“豪富”的区别。
上船的第一天,田歌偎在鲍菲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鲍菲,我的心早已属于你了,正因为我爱你太深,我想提出一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你说吧,我一定答应。”
田歌羞涩地说:“我不是守旧的女人,可是我想守住我的处女宝,直到我结婚的那一天。请你成全我的心意,好吗?”
谢豹飞高兴地答应了,这话正合他意。在潜意识中,他一直希望把这一天尽量往后推。他想起温哥华的那名黑人妓女,想起自己在旧金山、香港和曼谷的几次艳遇。这几次男欢女爱的结局都是狂乱的,轮廓模糊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每次性高潮后,尤其是闻到血腥味后,他血液中的狂暴就会迅速膨胀,完全冲溃了理智。现在,面对着像薄胎瓷器一样美丽脆弱的田歌,自己会不会再次陷入那种癫狂?
这些天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地道的绅士,每天他们尽情玩耍,晚上则吻别田歌,回到自己的房间。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终日耳鬓厮磨,揉来搓去,体内的情欲之火日渐炽烈。在拥抱中,田歌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变硬的肌肉,一次无意的碰撞都能激起神经质的战栗。有时田歌暗自想:“要不就放纵一次?……”不过她总能及时收敛心神。
这天晚上两人吻别后,田歌躺在那张极宽敞的双人床上,凝视着窗外的圆月。今天正是月圆之夜,她几乎能听到月球引力在自己体液中激发的潮汐声。现代人类学的研究复活了古代的天人感应思想,比如人们发现,妇女经期就与月亮盈亏有直接的关系。在大洋洲及南美洲的一些原始部落里,妇女的经期严格遵照月亮的时刻表:满月时排卵,新月时来经。现代人已被房屋和灯光隔断了与月亮的天然联系,不过人类学家做过实验,让城市妇女睡在一间按月光调节灯光的屋内,半年后她们竟完全恢复了自然经期。人类学家还证明,满月会引起大脑左右半球电磁压差的显著变化,因此,在满月期间,狂躁病患者、癔病患者、梦游症患者发病的可能性会增大。
田歌不知道该不该把责任推给满月。但无论如何,今晚她体内的情欲之河比往日更加汹涌。她眼前一直晃荡着那具猎豹一样刚劲舒展的躯体:宽阔的肩头,修长强健的双腿,微凹的腰弯,凸起的臀部……随着她的回味,心底会泛起一波波的震颤。她终于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今天是满月之夜。
谢豹飞立在窗前,呆呆地仰望着。月色清冷而忧郁。45亿年前它就高悬于天际,照着蛮荒的地球,照着地球上逐渐演化的生命,从20亿年前的浅海藻类,5。4亿年前的寒武纪生物群,2亿年前不可一世的恐龙家族,直到哺乳动物。也许,哺乳动物与月亮有更深的渊源。当哺乳动物从爬行动物兽弓目分化出来,于2。3亿年前第一次出现在地球上时,它们是胆怯的耗子似的小动物,在恐龙的淫威下昼伏夜出。在长达亿年的岁月里,盈亏不息的月亮是它们生活中的惟一刻度,是它们的心灵之源。直到6500万年前,恐龙家族衰落,卑微的哺乳动物却延续下来,成了地球的新霸主,并演化出狮虎熊豹等强悍的兽中之王。这就难怪所有哺乳动物(包括人类)的生命周期与月亮盈亏有着密切的关系。
早在少年时代他就知道这种联系。满月时,他的血液中会莫名其妙地涌动着狂暴之潮。有时他能把它压下去,有时则会失控,进而演变成与伙伴的恶战,他用牙齿代替拳头,体味着牙齿间的快感。
这些行为在父母的严责下收敛了,潜藏起来,父母也逐渐忘掉了某种恐惧。但在成年之后,他不无恐惧地发现,在他血液中滋生了另一个狂暴之源——性欲。而且,当性欲高潮恰与满月之夜相合时,狂暴的野火常常烧毁一切樊篱。
温哥华、香港、曼谷的狂暴之夜。
那些可怜而讨厌的妓女。
田歌是他心目中的爱神。他绝不会在她的躯体上放纵那个魔鬼……但7天来的耳鬓厮磨浓缩着他的情欲,如今它已经变成咆哮奔腾的山洪。他已经无法控制它了。
“不,我一定要控制它。”
温哥华那晚是一个性感的、年轻的白人妓女。香港和曼谷是身材娇小、面目清秀的黄种人妓女,拉斯维加斯则是个黑人女子,非常健壮,就像一匹纯种母马。他知道自己的性能力超过所有的男人,在他狂暴的轮番攻击下,那些女子常常下体出血,而血腥味儿又会导致他的彻底癫狂。那几晚的结局已不可回忆。他只能记得曾发泄过、咬过,他也留下了应付的钱。
但这些不能加在田歌身上。
那时他的生活已经对父母封闭了,即使是常常伴他去各地参赛的教练也不清楚。他最多知道鲍菲偶尔会出去放纵一晚。他对自己的得意弟子十分宠爱,因此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弟子的异常。
性欲之火逐渐高涨,烧沸了血液。血液猛烈地冲击着太阳穴,那个魔鬼醒了,正狞笑着逼过来。他无法制服它。
也许母亲的声音能帮助他驱走魔鬼?母亲的声音,那遥远的但清晰可辨的催眠曲……他返回卧室,挂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妈,是我。”
妈妈在屏幕上焦急地看着他,急切地说:“鲍菲,这些天来为什么不同家里联系?你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魔鬼正在控制我的四肢、内脏和大脑。”
“孩子,你爸爸的宣布是必不可免的,但他未免过于仓促。无论如何,他该事先同你深谈一次呀。希望你能理解他。实际上他对基因嵌接术一直心怀惕但,他不想把这个危险的魔鬼留在手中。他早就决定在本届奥运闭幕前向世人公布的,他不愿违犯自己的承诺。”
基因嵌接术?魔鬼?
“孩子,快回来吧。纵然你体内嵌有猎豹的基因,你仍是妈身上掉下的血肉。爸妈爱你胜过一切。如果你听到了什么言论,不要去理会它。好吗?”
猎豹基因?
“孩子,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此刻的心绪一定很乱。田歌呢,她知道详情吗?你爸爸告诉我,她是个极可爱极善良的女孩,她一定不会计较你的身世。她在你的身边吗?我想同她谈一谈。”
在近乎癫狂的思维里,他总算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猎豹基因!原来他身上嵌有猎豹基因!许多人生之谜至此豁然明朗。他想起小时候就爱咬母亲的乳头,稍大时是伙伴的肩头,再往后是妓女的喉咙。那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从齿间感到极度的快感。也许那时他已幻化为一头猎豹,正在月光下大吃大嚼呢。他咯咯地笑道:
“田歌已睡了,我不会打扰她的。再见。”
田歌忽然透过窗户看见恋人的身影,他正倚在栏杆上,仰着脸呆呆地看着月亮。田歌悄悄开门出去,从后边揽住他的腰部。这次谢豹飞没有热烈地拥抱她,他的身体显得非常僵硬,定定地盯着满月,像是在竭力回忆一个前生之梦。他的嘴里有很浓的威士忌的味道。田歌探头看看,发觉他的表情似乎在生气,也许是为了自己的拒绝?她温柔地说:
“天晚了,回去休息吧。”
她调皮地把情人推回他的房间,与他再次吻别,回到自己的床上。半个小时后,刚刚入睡的田歌被门锁的扭动声惊醒了,赤身裸体的谢豹飞披着月光走进她的房间,他的雄性之旗挺然翘立。田歌面庞发烧,忙起身为他披上一件浴袍。谢豹飞顺势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的肌肉深处泛起不可抑止的震颤。在这一瞬间,田歌再次泛起那个念头:“要不就放纵一次?……”但她仍克制住自己,柔声哄劝道:
“鲍菲,你答应过的,请你成全我的愿望,好吗?”
没有回答。田歌突然发觉恋人变了,他的目光十分狂热,没有理性。他抽出右手,一把撕破田歌的睡衣,裸露出浑圆的肩头和一只乳房。田歌怒声喝道:
“豹飞!……”她随即调整了情绪,勉强笑道,“豹飞,你是否喝醉了?我知道这几天你一定很难受,你冷静一点儿,好吗?我们坐下来谈话,好吗?”
谢豹飞仍一言不发,轻易地拎起田歌,大踏步地走过去,把田歌重重地摔到床上,然后哧拉一声,把她的睡衣全部扯掉。田歌勃然大怒,抓起毛巾被掩住身体,愤怒地喊:
“豹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娼妓?女奴?”
谢豹飞又一把扯掉毛巾被,把田歌按在床上,绝望的田歌抽出右手,狠狠地给他一耳光。这记耳光似乎更激起了谢的兽性,他贪婪地盯着月光下白皙诱人的胴体,喉咙里淋淋喘息着,扑了上去。
他很快制服了田歌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