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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着《山河野史》的童生该也不会比夜寻了解得更多了,千凉是我亲手杀了的一事,甚至连千溯都不晓,我觉得心很慌。
自小到大我就瞒了千溯这么一件事,也曾因为无法释怀与木槿坦白过。木槿道,她没有千凉那样的娘亲,她只认我。看她绝口不提千凉的形容,分明是不可能会告诉夜寻的。
回去的路上,冰渐自然成却苦力,我靠在夜寻的膝上假睡,实则心中纷纷扰扰,不晓在想些什么。
落地之后,夜寻将我从冰渐背上抱下来,一面往我寝宫走的时候,一面道,”眉头皱得这样紧,装睡好歹也有个基本的样子出来。”
我硬气的没有吱声,夜寻便又道,“你我成了‘挚友’,我才会对你坦白这么一件事,无论你醒着还是未能醒着,这话我都只说一遍。”
我默然的竖起耳朵预备聆听……
“洛儿,我是你这边的。”顿一顿,“安心了么?”
我心中的忧虑,忽而之间烟消云散,风光霁月,不争气的笑了。
……
木花痕醒了,木槿没过两日就大大方方走了一趟离镜宫,将千溯的门敲得震天响都没能将之唤出来,便又来寻我。
我早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缩在夜寻的屋内没好出去,待她干净利落的如我一般从院外翻墙近来,堂而皇之的道了一句叫我骇然的话语,“姑父,我姑姑呢?”
在外院的夜寻风轻云淡的将我出卖了,”里屋。”
木槿一进门,我迎着上前两步将之紧紧抓住了,咔吧道,“你,你乱喊什么?”
木槿颦眉极其刻意的喊了声疼,我吓了一跳的松手,见之贼笑着道,“我乱喊什么了?是姑姑你幻听了吧?你听成什么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嫁人了,胆肥了?”
木槿即刻收敛,换脸换得半点没有拖泥带水,肃然道,“姑姑,你看我亲爹他现在醒了,于情于理,我们是不是要跟他去要些抚养费云云的,不然怎对得起姑姑和舅……呃,千溯的养育之恩。”
我干笑道,“我私以为,他不是那么负责的人。”
木槿接着逼近道,“他不负责,姑姑你偏要他负责不就可了?”
我哽了哽,“那虽然是你亲爹,但是我其实和他不熟。”
木槿一摊手,冷然的眸像极了千凉,“谁管那么多,我要去妖界,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
木槿执着于妖界已经多年,但鉴于魔界同妖界并不交好,她又带了五分妖族血统,我怕出什么变故不很乐意带她去妖界游玩,她法力不济自然也就没了那个机会。这次木花痕醒来,我再怎么不信任妖族,也不能在木槿提及过后还不让她去见见她亲爹,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件麻烦事,尤其当此时局不明的状况下。
细思之下,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要不要缓一阵再去,你爹刚醒,不也还需要时间缓缓么?”
木槿眸中的光趋于冰一般的淡蓝色,凌厉得很,睨我一眼,”你不答应便算了。“
我忙笑,“算了好。”
她又接着,“我让我姑父带我去。”
我先是因姑父这个词不适应了好一阵,接着才无不松口气道,“恩恩,你去寻他吧。”左右你能将他说动,那我也是服了的。
正巧夜寻执着经书从外遭走进来,我看见木槿笑着凑上去了,暗自为之感到心疼,给人一句打发拒绝的痛楚那压根是一句两句话能诉说的。
但我听到的对话是这样的,“姑父,咱们加上姑姑一起走一趟妖界好不好?”
风轻云淡,“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我爹。”
“恩。”
握在我手中的,夜寻平素偏爱的一套白瓷杯,咔嚓一声碎了。我兀自在心中嫉妒愤然,为何你待我就没这么好说话!
☆、第66章 和好
夜寻虽是答应了;但当下这个状况贸然离开魔界委实有些不妥;我说服木槿让她在魔界留上一阵,等风头过去;妖界那边态度分明起来;若当真无事的话我陪同她去一趟妖界也是无妨的。
木槿晃了晃自地上捡起的白瓷碎片,眉目含笑道,“千万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十天半月,我也不好继续无理取闹不是。“意味深长,“姑姑现在担心的人可是有些多,不能若从前般独宠我;也是必然的。”
唔,我从这句话中听出她心情略略欠佳。
……
三日过去;妖界始终安静,不过木花痕醒来的消息倒是确定了,木槿天天在后花园中懒散着,渐渐不耐。
我靠坐在梨树的树枝上查阅这几日来各方领主递交的书信,木槿则躺在另一侧的树枝上懒懒散散的啃着梨,亦或是在嘴巴闲下来的时候同我道道冥界的事,两三句总离不开果子,很是能叫我感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
木槿正是孜孜不倦说到一回见到双面鬼的恐怖经历时,我整了整怀中堆积的书信,伸手摘了个梨,偏头不经意瞧见层层落落的绿叶那头,好似是有人入了花园,气泽独特而熟悉。
木槿沉着嗓子,渲染气氛一般的问我一句在听吗?我点了点头,“在听。”
然后便见折清自然而然似是散步一般,走过园中的碎石小路,不期然停在挺拔于花园正中这一颗煞风景的梨树下,抬头望了我与木槿一眼,浅浅微笑,算是个招呼。
我同样回馈与一笑,稳稳的拍了拍身侧的树枝,”折清夫君,上来吃梨吗?”
折清稍微怔了怔。
木槿咔嚓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梨,一派不知情人士般超脱的笑道,“姑父,这可是我亲手种的梨树,好歹尝尝?”
折清最终还是在我身侧落座,事实证明,木槿果真是比我讨喜得多。
只是我再一次从木槿口中听到姑父二字,心中滋味难言,她倒是对谁都能喊出这么句话来。一时又觉得汗颜,夜寻身份上本就是我的面首,木槿这么叫虽然让人意想不到,但前几日却是我反应太大了些,不应该啊不应该。
多了个听众,木槿半点没有平素认生的架子,反倒在折清分外配合之下,更加致力于冥界的宣传,听得我昏昏欲睡。
午后,秋凉过来问要不要用膳,我扶着鼓囊囊的肚子,打了个哈欠道不必,木槿却是一溜烟的跳下了树,喜滋滋道,”许久没尝过秋凉的手艺,难得回来一趟自然要试试。”回头对我挥挥手,“我去了,姑姑。唔,姑父去么?”
我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折清道,“我也不去了。”
木槿点点头,乐呵呵的走了。
我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忽而想起点什么,觉着有些好笑的道了,“说来原是木槿高你一辈,如今却是你高她一辈,咱们这姻当真是联得奇怪啊。”
“倘若辈分在婚姻之中如此重要,仙魔妖三界大抵四成夫妇都很是奇怪了。”折清不咸不淡如此回道。
我怔了怔,“我没有旁的意思。”
折清淡然的望着我,“我亦没有。”
此话落定之后,两厢便是一阵长久的寂静,气氛很是微妙。
我不晓得是哪里触了他的逆鳞,呆了良久之后,正要说句什么来缓缓气氛,怎想折清却先与我一步开口,撇开眼,低声道,“对不住。”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用介意,毕竟……”说话不经大脑也是我的不好。我原是想这么说的。
但事实上折清忽然凑近,一把将我抱住,双臂环拢将我扣在怀里。
做为一介被动给抱的人,我惊讶到一瞬忘了自己先前是要说什么,待得想起来了,话题却早不是那么回事了。
耳边的声音低而寂然道,“尊上,你已经决定放弃了么?”
我的手抬起,搭着他的手臂,沉默。
有时候我会感慨,身边的人总是太过于聪明,也太过于会看人脸色。就好比折清,我自那天之后还是第一次遇见他,没提过什么事,甚至也就对他说了两句话,却连心中的一点情绪都被他看穿,这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静了一阵之后,缓声道,“渺音的事,过了这些日子我也想开了,换做是我,大抵也会同你做同样的事。但凡事涉及立场,便是无转圜的,我不想同你说假话。”顿一顿,”如今木花痕已经苏醒,我大概半月左右后会走一趟妖族,局势是好是坏还说不清楚,所以……现在说放弃还太早。但你指的若并非是当下,那……我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了。“
折清枕着我的肩,良久之后,竟是笑了,”尊上说话委实是直接得残酷了。”
我稍默。
“你可曾想过,若是有一天仙魔打破平和,我亦是有可能站在你身边的?“
我认真道,“想过,但是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
折清紧扣在我腰背上的手猛然收紧,像是忽然承受某种痛楚无意识的反应一般。耳边的声音轻轻似是呢喃,又似是无力的妥协,“倘若我有舍弃一切的心理准备,尊上,可还会要我?”
我伸手,不自觉抚着他发,一瞬间竟觉着自己有些残忍,道不上缘由。
静静道,“恩。”
……
我和折清和好了。
当我欢欣鼓舞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夜寻的时候,他一面将手中的黍子撒给环聚在院子周遭的鸟,一面风轻云淡的回应给我一个字,”恩。”
我想了想,只觉得心中就此事有无数的话想说,但碍于无处开口而憋屈着,“但是……我觉着有点心头梗得慌的感觉。”
夜寻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黍子撒完,“你好像把我当成能给予你心里安慰的疗养师了,但我实在没那个善良的爱好。”
我从墙头跃下,失落且讪讪,“呃,嘿嘿,我还以为你比较闲的。“
“与其来找我商量,不妨直接去同折清说,你难道不知,夫妻之间的事若是毫无防备、一股脑的讲给异性好友来听,难免……”
我凝神,“难免什么?”
夜寻凝着我,淡然道,“难免婚姻不和。”
我拧着眉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发问,”为什么?“
夜寻莫名其妙的瞅了我一阵,转身,淡淡,“唔,想起要晾的药材还没有摆出来,你莫站在那占地方。”
我一时没跟上这跳跃,“恩?那我该站在哪?”
“院外。”
“……”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因为实在是太晚了,所以不放防盗章折腾大家了,嘿嘿
在这里感谢一直支持正版的亲,鞠躬,谢谢大家,群么一个。
以及致看盗版的亲一些话:
首先我没有勉强大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