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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尧却恍若未觉,抚须而笑,伸手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口,闭目回味半晌,才又睁开双眼:“瑶儿,快来见过你许师兄!”
这青衣瑶儿明眸一转,转过身来打量许听潮,片刻之后,面就浮起一丝红晕,盈盈下拜,裣衽施礼。
“见过许师兄!”
芍药不知何时已放开祁尧,走到许听潮身边,毫不避讳地抱起他一条手臂,眼中大半自得,小半戒备,连祁尧连连瞪眼都视而不见。
许听潮只作不觉,笑着虚扶一记:“原来是瑶儿师妹,快快请起!”
或许是觉得这话过于亲昵,这女子面红晕又稍稍盛了些。
许听潮目中微光闪动几下,翻手取出一枚拳头大小,五色光芒闪动的珠子:“为兄观师妹五行均衡,这五行灵珠,正合使用。师妹且拿去防身!”
这五行灵珠,正乃当年在望海族夏氏盘踞的巨木岛西北那元磁海中,他与摩陀老道等一同斩杀费家那合道老怪费隐公得来,能增些五行法术的威能。
此宝于许听潮颇有用处,但他身委实没有其余适合这小师妹的宝物了。此女名唤“瑶儿”,与祁师叔故去的爱女同名,虽不知是否同样姓祁,也晓得此女被如何宠爱,至少不在芍药之下。
果不出所料,这青衣师妹还在犹豫的时候,祁尧已是抚须大笑:“瑶儿只管收下,不用给你师兄节省!”
这老道精于炼丹,但看宝贝的眼光也不差,早觉出这珠子非同寻常。
青衣女这才欢喜地接过五行灵珠,含羞带怯地致谢。
许听潮回过了礼,才翻手取出一截青碧湛湛的灵木、一枚青碧色的玉简,塞到嘴巴撅得能挂住油瓶的芍药手中。
“这株定神桃木,可算得阳木精粹,师妹只须稍稍祭炼,便可派大用。玉简中则是一们木行神通,唤作‘甲木奔雷神光线’,以师妹的资质,稍稍花费些功夫便能修成。”
“还是哥哥对我最好!”
芍药喜不自禁,方才那点小心思,不知被抛到了哪里去。
这师侄出手当真大方!
祁尧欣慰之余,也不免朝芍药手中那定神桃木多瞟了几眼。
“侄儿欲请师叔到仙府小住,不知师叔可有空闲?”
听得这般邀请,祁尧立时就摒除杂念,似笑非笑地往这边看来。
许听潮也是含笑而视。
两人如此举动,自然引得芍药和青衣女来看。
“师傅,哥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衣女眼眸儿微微一转,面露出几许了然。
“好小子,定是算定老夫舍不得你那仙府中的药园!”祁尧忽然哈哈大笑,“在门内闷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去喘喘气儿。葛骊庄璐得了老夫七八分真传,有他们镇守,尽可应付差事!老夫这就修一封,向滕师弟告假,出门远游去也!两个丫头也随为师一道,去你们师兄府中享受!”
祁尧话才说完,芍药就一蹦三尺高:“太好了……”拉着许听潮摇晃了一阵,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我去收拾东西!”
青衣女却颇为忐忑,她不似芍药,和许听潮也只是初次见面,奈何师傅既然这般决定,也不好反驳,盈盈施礼过后,便也退出大堂,收拾行装去了。
“师侄儿,老夫这小徒儿如何?”
祁尧也不急着留,反倒满面得意地说道。
“蕙质兰心,脱俗清新,师叔好福气!”
这般恭维入耳,祁尧再次大笑。
“师叔所言惊喜,莫不就是说要为师妹?”
“怎的?你不觉得么?”
许听潮很想点头,但却不好弗了这师叔的兴致。不是局中人,体会不到那般心境。当年在苍山剑派,钟离晚秋就曾说过祁尧的往事,他之所以如此溺爱芍药,是将芍药当成了亡故爱女的转世。至于究竟是不是,本无从探究,而如今这瑶儿师妹如此得宠,怕也是这般原因。当下取出一枚玉简,双手递过:“师叔请看,此丹可能炼制?”
这丹方,自然就是那能助妖修洗炼真气,澄净心境的九九丹!
祁尧听说是丹方,大感兴趣,立时就放出神念查探起来。虽然早就料到这师侄拿出来的东西,必定不会简单,粗略看过之后,也禁不住拍案叫绝,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事情,急急起身离去。
许听潮看着空荡荡的大堂,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
片刻之后,芍药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除了腰间多了个花篮,并无其余变化。蓝中两个拳头大的小人儿怯怯窥探,一个满头蜷曲的绿发,一个头顶冲天小辫,白白胖胖,肉嘟嘟地十分可爱,不正是当年那对“忘恩负义”的草木精灵?
许听潮没心思与他们计较,大战在即,连芍药都嫌吵闹,径直寻了个理由,哄入仙府中去了。而后那青衣女又紧跟着进来,没见着祁尧,不免拘谨,然终究耐不住心中好奇,与许听潮攀谈起来。
许听潮耐着性子应付了一阵,知晓这师妹姓谢,乃祁尧某次外出偶然撞见,入门至今也不过才一十七年。
谢瑶儿觉出许听潮的不耐,找个借口就要辞出,许听潮不欲等祁师叔回来后,还要四处唤人,便让她先去仙府。这女子,初时还不肯,及至听说芍药已经进入,才勉强答应。
将这小师妹引入仙府,许听潮顿时得了安宁,片刻后,又不禁担忧敖珊敖凤见到芍药,不知有何想法。当下便将神念往仙府一探,却见到阴阳五行池边,两女正与芍药高高兴兴地说笑,看来并无半分不妥。他稍稍放心了些,又传音让三女去接仙府门口却接茫然不知所措的谢瑶儿。
自觉安排妥当,许听潮才在堂中坐定,养精蓄锐……
半日之后,陶万淳方才带了葛骊庄璐回转。
这老道红光满面,说是在库房中寻到几株九子兰,又让两个记名弟子拜见许听潮。
葛骊庄璐因芍药的事情,对许听潮并不如何善,草草见礼毕,就向祁尧请安退出。
祁尧斥责了几句,才兴致勃勃地问起许听潮炼制九九丹的药材准备了多少。
如今屈指算来,已有九心玲珑、九玄根、九叶青、九转玄阴莲、九阴癸水和九子兰六味。许听潮一一说了,又将身的诸般药材尽数拿给这师叔,才将他请入仙府。
该接的人都接到了,许听潮也不呆在这大堂中,架起遁光,来到旧日居所。入眼陈设依旧,桌椅门窗床柜片尘不染,屋中也还存留芍药身的清香。
许听潮心中温馨,也不打坐炼气,径直躺倒了床。
恍恍惚惚之间,倦意涌脑际,竟然就此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色大亮。
许听潮使个法术把身清理了一番,将元磁极空梭祭出,飞身遁入其中。
百花岛迁移至今,还不曾进去看过,也不知伯父和高婶一家是否习惯……
五零四钧天上院草创立,小后生御极八方(十三)
许听潮到时,黎元禾,高婶,高小七夫妇和自家姐姐,都在津津有味地听那老蝎宓不瘟谈论梭中诸般于外生灵。为了让几人看得清楚,这老蝎子还时不时地出手捉来一只奇形怪状地魔头,束在半空解说。他好歹也是虚境,飞梭中的域外生灵,没一个有元神修为,自然只能任由摆布。
许听潮稍稍听了一阵,也不禁心生佩服,说到修为本事,这老蝎稀松平常,但不愧是活了数十万年的积年老怪,对域外诸般魔头的了解,旁人拍马难及!
几人身后不远,就是一座水波潋滟的湖泊,广有数十里方圆,百花岛正在这湖中,离岸边不算太远。
许听潮之前可没功夫做这事,想来也是宓不瘟的手笔。
这老蝎果真是溜须拍马的好手!
心中如此想,许听潮却是十分满意,至少此刻看来,两老和高小七一家十分舒心。
他也不再耽搁,在几人面前现了身形。
且不提宓不瘟如何卑躬屈膝,许恋碟等自是十分高兴,问了别后情由,许听潮捡不重要的说了,就被黎元禾拉着,前去父母坟前拜祭。按照此老的说法,之前迁移百花岛,太过草率,犯了忌讳,此刻要好生不久一番。
这事儿也并非他一人就可以了,按照黎元禾的要求,许听潮还沟通仙府,将敖珊敖凤叫来,芍药,谢瑶儿和祁尧听说,都打算跟着来,说是要尽一份心意,而那卜青恰好在场,也是请求同行。被纠缠不过,许听潮遂携众人前往百花岛。
这许多大能修士到场,黎元禾怎不激动?摆出早就准备好的三牲果品,开始了祭祀。
许听潮和许恋碟姐弟,敖珊敖凤自不必说,芍药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许听潮身后,听黎元禾的号令焚香、叩拜、祭酒。
仪式方才开始,虚空就一阵晃动,摩陀老道竟也一身整洁地赶了来香。
许听潮不曾料到此节,但对这老道感观,无形中极大改善。
祭祀过后,许听潮索性将仙府置于岛百花坳中,放开了禁制,而后飞身遁出,收起飞梭,就在碧秀峰安心等待。
一晃就是十余日,这天,虚空蓦然震动起来,有琼脂玉砌一般地飞花洋洋洒洒而下,地也生出朵朵清光湛然的莲花,天地之间,充斥了莫名的气息,若存若亡,捉摸不定。
太虚师伯已开始冲击合道之境!
许听潮修为今非昔比,不似当年那般懵懂,当下屏息凝神,静静感悟这般大道!
奈何片刻之后,面异色一闪,周身迷蒙云雾腾起,瞬息消失在简陋的小屋中!
……
咔咔咔——
许听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漫天血色骷髅头扑在护派大阵之,颌骨开合,咀嚼不停!
这并非是幽冥血海的阴鬼神通,而是纯正的巫门法术!
许听潮自己就修炼过那天地大殇咒,如何会不认得?
“许师侄来得正好,此乃血巫邪术,可有良策破之?”
朱衍的身形在数百里外的半空显现,抬头打量漫天狰狞的血骷髅,面不见半点紧张,反而微笑侧头,往这便看来。
这老道站的位置,离太虚所在不远,正是存了就近护持的心思。其余老怪,也大都围绕太虚凌空站立。
粗略一看,就只自己和那邵元修,以及不知何时归来,满面不情愿的李笑春站在外围。
许听潮暗自冷笑,也不答话,身浓云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