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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声一起,便连绵不绝!
飞遁了数日,半个修士的影子都不曾见到,九人说是谨慎,其实都不曾一直将神念放出,突然撞这等事情,不免又惊又怒!
莫非那余子阳当真心存不良,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利用地图将自己等人诱至某处凶地?
九人已来不及多作思考,尽管方才那鬼啸声从数千里之外远远传来,以许听潮云头的遁速,也不过愣神即至!
几队数万只形貌各异的鬼物从岛那几座喷吐黑色阴气的深井中源源不绝涌出,互相厮杀,极尽惨烈!光是入眼这瞬间,就有千余鬼物陨落,被同伴或者对手撕裂吞吃,半缕不存!那般凄厉的鬼啸,便是发自这些鬼物临死的惨叫!
见到这般场景,许听潮反倒松了口气,周宸五人却是面色齐变!
“公子,这几口乃是鬼仙门中不传之秘‘太正一右灵鬼箓井’!”
这老怪语气严肃,许听潮本已放下的心又自悬起:“前辈的意思是……”
“老朽亦是不知。”周宸兀自惊疑不定,“只是此井乃鬼仙门中培育鬼奴的器物,能召集千万里之内的诸般恶鬼,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许听潮心中一凛,问道:“莫非是鬼仙门中哪个老怪前来此地布下?”
“此事绝无可能!”周宸摇头,“似这般鬼道利器,建造不易,鬼仙门中也不过二三十口,怎能轻易示人?且就算要安置,也只会寻条佳的阴脉……公子请看!”
周宸顿了顿,指着几座阴井道:“鬼仙门中的鬼箓井,井口都有天干地支排号,各自对应一类鬼物,这几口,却并无这般标记!”
“难道是另外的人物布置?”
许听潮一面询问,一面将神念尽力探出,同时眉心泉大开,四处扫视。
“这鬼箓井,乃是鬼仙门从巫族炼蛊之术中得了启发,前后花费十余万年,数代老祖的精力创出,旁人怎能学了去?且老朽在鬼仙门中修行数万年,并未听说门中有哪位习得此井建造之法的真传弟子叛逃。”
周宸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这些鬼箓井,必是鬼仙门所为!
许听潮面色有些难看,既如此,岂非是说有鬼仙门门人在附近?若是虚境也还罢了,来个合道老怪,自己就算能逃掉,也不免要脱去几层皮!更可怕的是为了保住性命,说不得要借助体内钧天仙府!合道老怪见了这等仙家至宝,如何会放手?
“不过,此事里外透着古怪。”
周宸只当许听潮惧怕被鬼仙门察觉了行踪,并未往深处想,自顾自地沉吟道:“以鬼箓井炼制鬼奴,就好似培育蛊虫,让几类鬼物互相厮杀,最后存活下来那一头,必为其中王者!但炼制过程中,须得全程看护,时时以自身精血喂养祭炼,否则鬼王一成,灵智大开,必定远遁而走!”
“看岛的痕迹,这几口鬼箓井建造的时间已然不短……”
五个老怪和许听潮,都是满腔疑惑,这般手笔,必定出自鬼仙门之手,但为何如此做,却让人云里雾里……莫非是为了依靠源源不绝诞生的鬼王,搅乱这极西之地?
思索无果,许听潮索性不再去想,这冥海,果真够乱,悄然遁走躲避风头才是正经……
四三一狭路相逢当何如,奋起豪勇战老魔(一)
“公子……”
五个老怪都是一副心动的样子,许听潮如何还不知他们的想法?
“把鬼箓井迁走,这回生出的鬼王,就算了。&&”
“多谢公子!”
尽管有些遗憾,五个老怪却无不大喜过望,略一施礼,就离了云头,各自遁向一口阴井。
这鬼箓井共有九口,许听潮却并未前往查探,而是静立云头,将神念尽力往四面展开,防备中途有人前来。
五个老怪尝试了片刻,自觉单靠个人,决计无法收取这阴井,才汇聚到周宸身边,稍稍商议,便即动手。倒也并不是五人共同收取一口,而是分成两队,周宸和那鲁宜鹤一道,解复斌,石种峦和梵紫芸遁至另一口面前。
其实叛出鬼仙门,尽管是被迫,他们也十分害怕撞见昔日同门,奈何这鬼箓井实在是鬼道重宝,几个老怪根本舍不得放弃!时间紧迫,五个老怪格外卖力,两手法诀急速掐动,在面前形成一片模糊的光影,甚至不息大耗元气,口中连喷精血,用意增强法诀威能。有鬼物前来捣乱,也被随手击杀!
如此这般,拾掇起来十分迅速,不过盏茶功夫,周宸五人便面色苍白地遁回云头!站定之后,都是摇摇欲坠,不过面的喜色,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神念并未探查到任何异常,许听潮却早嫌耽搁得久了,云头一起,全力往西方遁走!
五个老怪也不敢怠慢,在云头之盘膝而坐,取出一个个玉瓶,把丹药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倒……
此后一路无事,数月之后的某日,九人猛然见到水天相接处冒出一点尖角,周围隐约有黑气环绕。
冥山就要到了!
这数月来,五个老怪早已元气尽复,甚至因为精修冥府玉册,一身实力都增进了两三分。似乎被这年轻的公子收服,自家的福缘便陡然深厚了数十倍,无功法,鬼道重宝,接二连三地落入囊中。之前满腹怨气,不知不觉间早已散去大半!正是因此,五个老怪时不时会说些典故给许听潮听。
这冥山的模样,便是几个老怪告知。
凡俗有言,望山跑死马,修行之人见到的雄奇山脉,更是远超凡人想象,因此这话放到修行界来,也是十分贴切。
目的地就在眼前,许听潮无意识就稍稍加快了些遁速,海天相接处那山脉尖角,好似萌芽破土,一点点拔高茁壮,如此遁行了数日,天边又冒出另外一点豆粒大的山脉顶峰……
足足大半月,一行九人才算勉强到达冥山山脚,视线中摩天接地的险峻山峰,层层叠叠已不下数百座!
这等景致,尽管慑人心魄,许听潮却早已看得有些厌烦,此刻反倒停下云头,打量地景致。
这冥山,果真不负其名。才是如此远离的山脚,就显出不同来。
入眼的大地,好似迎面涌来的漆黑大浪,就不知被何等伟力忽然冻结,奔腾之势凝于一刻,也正是因此,才显得栩栩如生。只是如今这活灵活现的“大浪”之,到处都长满高低不一光怪陆离的植被,许听潮就盯着一株叶片生了张狰狞鬼脸,枝干布满鳞片的大树看了好一阵。
“公子,这是鬼柯,看来吓人,其实与普通树木一样,不似那藤蔓千层锦,好看是好看了,却如同那食人草一般,专门猎食这冥山的诸般生灵。”
梵紫芸柔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许听潮顺着这美妇的手指一看,只见远处山石掩映中有一团艳丽的彩色,在这漆黑的天地中美得近乎妖艳。
一时间,许听潮大感兴趣,把真气流向双目,视线顿时清晰了十来倍,把那千层锦看得一清二楚。正如梵紫芸所说,这藤蔓美则美矣,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凶魔!看起来柔弱非常的藤蔓下方,尽是累累白骨!
“公子须得多加小心,在这冥山之内,表面狰狞的东西不一定危险,但漂亮的物事,往往都能不经意间要了人性命!”
许听潮点点头,云头一起,往极远处的高峰遁去,视线却稍稍倾斜,落在一块突兀矗立的岩石。无论怎么看,这东西都好像一头在浪中身躯半露的恶鬼。
一路古怪的东西见得多了,许听潮也似周宸五人一般,颇有些见怪不怪,留心找寻起所谓直通幽冥的风眼来。
奈何冥山之有风眼,就连周宸五人都只是多次听闻,却并未真正见过,究竟该往何处去寻,并无半点主意。一行九人,都是下意识地往冥山深处飞遁,如此数日,足足飞掠了数座高峻的宏伟山峰,依旧不见半点踪影。
风眼未曾寻到,一路所见的绝品阴脉,倒是遇见了好几条。
“公子,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按照时间估算,那姓钱的也快到鬼仙门了,还是寻个稳妥的地方,施展那‘绝阴追魂咒宸说话的时候,两眼有意无意地掠过梵紫芸。这美妇似乎有些心虚,竟不敢与他对视。
这事儿关系到钱处苍能否从鬼仙门中换得九转玄阴莲和九阴癸水,许听潮自然赞同,至于几个老怪间究竟有什么纠葛,早已打定主意不去询问,也不想让其在此刻爆发,于是拱手道:“此事该如何进行,还请诸位前辈多多费心!”
他不想多事,麻烦却自己找门来,趁周宸应诺与鲁宜鹤等三个师弟商议的时候,那梵紫芸悄然走近,矮身福了一福。
“公子,妾身有话要说。”
“梵前辈请讲。”
许听潮暗道不妙,但既然人家都找门来了,也不好推脱。
不只是他,就连周宸四人都停了商议,冷眼朝这美妇看来。
梵紫芸嗫嚅一阵,索性把心一横!
“其实,其实早在千年前,处苍就着手筹划让妾身脱离鬼仙门之事,这‘绝阴追魂咒’,便是他最近趁着通幽盟与阴司勾连,甘冒奇险,乔装深入阴司刻意寻来!”
眼见周宸四位师兄都变了脸色,这美妇赶紧接着道:“此番处苍以此为条件,虽说有些私心,但未尝不是为了公子着想!离去之时,妾身与他便商议妥当,要将通幽盟之事告知鬼仙门,好换来信任。若妾身与五位师兄能灭去元神灯,无疑更说明这通幽盟非同小可,处苍带去的消息,定然会被更加看中!”
“师妹何不直接明说,若我等在‘陨落’之前发回讯息,更能为那姓钱的增加筹码?”
周宸冷笑,眼中怒意怎么也掩饰不住!鲁宜鹤看来有些阴沉,却是个直性子,把袖袍一甩,喝道:“枉我这千年来对你一番心意!”
解复斌石种峦也是怒火填膺!
“师妹,你既早就与姓钱的相好,直接说出来便是,为何还将我等瞒在鼓里?”
“为了个区区外人,你就这般对待同门数万年的兄长?”
梵紫芸面色惨白,涩声道:“小妹如何不知哥哥们的好?可就是因此,才难以决断,心想不如哪一天忽然元神灯灭了,四位哥哥以为小妹身死,伤心一阵,便能忘却……”
“你——唉!”
周宸四个老怪面神色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