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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不服他。”
说着,猴子回头使了个眼色,黑熊精当即走过来将小白龙从身后一把制住。
“大圣爷!我真的能说服他!”
丝毫不理会小白龙的呼喊,猴子一步步走到鼍洁身旁,屈膝蹲了下去,伸手扶着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头已经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部的弧线滴落。已经渗入了眼眶。此时的鼍洁,只能半睁着眼睛望着猴子。
“解。还是不解。”
闻言,鼍洁死死闭上双目。
那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爆了出来。
“好!有骨气,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
一扬手,鼍洁已经整个被拽着甩了出去。还没等他飞远,猴子已经一个跃起,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腹部上。
连惨叫都来不及,鼍洁便已经如同陨石一般重重坠落在地了。
掀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那滚滚的沙尘之中,一声声的惨叫破空而出,隐约可见猴子的身影在不断来回着,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
一声声的闷响。
小白龙微微张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看傻了眼。
玄奘想要开口制止,却被一旁的天蓬伸手拦住。
好一会,猴子才停下动作,站在原地怒视着地面,缓缓地喘着气。
“断了二十根骨头了,感觉如何?”
一阵夜风掠过,沙尘缓缓地飘散。
此时,众人终于看清躺卧在地的鼍洁的状况。
短短的时间里,四肢都已经被全部打断,扭曲得不成样子。微张的口中鲜血不断地溢出,掺杂着泥沙,变成了红褐色。
“放心,我说了不会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只见猴子躬下身子,伸出二指点在鼍洁的眉心,将灵力一点一点地注入他的体内。
顿时,鼍洁原本惨白的脸色红润了许多。
紧接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猴子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鼍洁脸上。两颗牙齿这就这么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这样不好吧。”玄奘连忙拨开天蓬挡在自己身前的手上前道:“此事涉及鼍洁的父王,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屈从?还是……还是应该好好跟他谈谈。”
还没等玄奘迈开步伐,天蓬便已经将他一把拽了回来。
“未必不行。”
玄奘有些错愕地望向天蓬。
“凡间的酷刑可能未必有用,但这修道者的酷刑,那可就大不相同了。”只听天蓬淡淡叹道:“反复疗伤,反复施刑……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个月,反正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急于一时半刻。酷刑之下,就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总有妥协的一天。”
微微顿了顿,天蓬接着说道:“以前天庭拷问妖怪就是这么干的,他花果山也经常用这种招数。说出去不好听,但确实有效。”
一声声的惨叫传来。
那不远处,猴子已经将鼍洁被悉数打折的四肢扎成了蝴蝶结。那血淋淋的画面看得玄奘一阵毛骨悚然。那小白龙,更是整个彻底懵了,那张大的嘴巴酝酿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
还没等他喊出声来,黑熊精已经迅速一个手刀敲下去,当场将他敲晕。
……
此情此景,那身在河底的三个妖王也是一阵哑口无言。
与天庭的酷刑不同。
天庭的酷刑多是单纯为了逼供。在天兵天将的眼中。妖怪这东西。拿到要的口供,接下来就已经一文不值了,杀掉了事。花果山的酷刑,更多的是单纯为了报复。
当刑罚上升到报复这个层面的时候,便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真正的让人生不如死了。
虽说花果山的酷刑三个妖王都见识过,但万万没想到,身为花果山真正主宰的猴子。竟会亲自下手。而且手法还一点不比那些专司刑罚的酷吏弱多少。
“这样下去,那鼍龙小子会不会撑不住啊?”
“暂时……暂时应该还没问题。”
“那久一点呢?”
这个问题,鹏魔王没法回答。
很显然的,对方绝非善类,真要用起手段来,只怕比自己这边的几个人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眨巴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鹏魔王低声对一旁的狱狨王道:“你去下游,堵住河道。”
“堵住河道?”
“对!淹了他们!”
……
整整折腾了一整晚,终究是到了黎明时分。
这一整夜,鼍龙都一直在生死边缘挣扎着。每每被虐到奄奄一息。猴子就会为他注入灵力补上一口气,然后又接着虐。自己虐烦了就换黑熊精继续折腾。休息一下,又亲自上阵,用尽各种手段,简直跟凡间的凌迟处死没区别了。
整整一&;夜,鼍龙都在不断惨叫着,如果不是还要他那舌头念咒,说不定猴子已经将那舌头直接割了下来。
小白龙还昏迷不醒,每每当要醒的时候,猴子便又会给他补上一击,让他接着昏。至于玄奘、天蓬、卷帘,刚开始都在一旁看着,到后面则走得一个不剩了。
天蓬之前是天河水军元帅,长期战斗在镇压凡间妖怪的第一线,那麾下的部队各种酷刑自然也是齐备的,但今天见识了猴子的这些个手段,却还是开了眼界。
大概是想起曾经被猴子虐杀的天衡的关系,当猴子将鼍龙的身体扭曲成一个球放在地上踢来踢去的时候,天蓬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
见天蓬离开,早已经受够了这血腥场面的卷帘也跟上,顺便将神色凝重的玄奘也一并拉走。
这一下,原本的营地里就只剩下一个昏迷的敖烈,两只折腾得不亦乐乎的妖怪,外带早已经被玩残了的鼍龙了。
从夜里折腾到黎明,又从黎明折腾到正午,为了让鼍洁的意志彻底崩溃,猴子甚至变出了各种行刑的家伙。割肉、烧烫,一样不缺。可就在这样的酷刑之下,已经昏过去无数次,又痛醒无数次的鼍洁却依旧紧咬着牙不肯解开术法。
瞧这模样,黑熊精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大圣爷,这样真的有用吗?”
“你在花果山的刑房干过吗?”
黑熊精摇了摇头。
深深吸了口气,猴子瞧着如同一摊烂肉趴在地上的鼍洁,拍了拍黑熊精的肩道:“花果山的刑房拷问过无数人,除了我压根就不想问的,从来就没有不屈服的。时间问题而已。再说了,你有更好的办法?”
黑熊精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小白龙道:“要不,让敖烈试试?”
“让他试?”猴子哼地笑了出来,长长叹了口气道:“他说是肯定没用的。你要知道,这家伙的老爹魂魄被扣着呢,你觉得谁说有用?别说敖烈那小子了,就是西海龙王亲自来了,他也会咬着牙挺下去的。”
说罢,猴子又是朝着那奄奄一息的鼍洁走了过去。
正当此时,黑熊精微微一愣,指着一旁的礁石道:“大圣爷,这河水,是不是在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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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最后的办法
河岸的另一侧,玄奘沿着细沙地缓缓地走着,眉头紧蹙,时不时回头望向猴子和鼍洁所在的方向。
鼍洁的惨叫声还萦绕耳畔,那种感觉,让他心神有些不宁。
时刻跟在身旁的天蓬看在眼里,轻声道:“玄奘法师无需放在心上,那鼍洁与猴子也算有些渊源,按理说,那猴子是绝不会对他下杀手的。只要不直接废去修为,无论受多重的伤,等到他出手解除了术法,自然有办法医治。”
玄奘淡淡叹了口气,道:“贫僧倒是有一道窥心术,若用此法,不知如何?”
“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天蓬回头看了一眼,道:“即便知道了口诀,换了一个人,也是施展不起来。所以,只能逼他自己解开了。”
玄奘无奈哼笑了一声,摇摇头,迈开脚步踏着细砂继续往前走。
握着佛珠,他轻问道:“如果他不解开术法,我等就难以继续往西。无法继续向西,便没办法证道。这三界众生,便无以普渡……所以,做大事,不拘小节。否则,便成了迂腐。是这个理儿吗?”
天蓬答道:“确实如此。”
玄奘淡淡笑了笑,道:“可,若是这一路向西,本愿普渡,到头来却又给另一些人带去了痛苦……这样证得的道,还是我们原来想要的吗?”
“玄奘法师这话的意思是……”
“众生皆有其苦,我们证的是普渡之道,为的。是化解众生之苦。”玄奘轻声叹道:“那鼍洁为父仇所苦。如今出现在贫僧面前。贫僧不单无法化解,却还要看着他承受新的痛苦而坐视不理。”
闻言,天蓬顿时微微一愣。
稍稍沉默了一下,天蓬道:“那,玄奘法师可有良策?”
玄奘缓缓地摇了摇头,低头凝视着脚边的泥沙,依旧一步步地往前走。
这才是西行所遇到的,最大的困局。
黑水河的水能阻断感知。黑水河底的泥沙能用法阵任意调整,令人迷失方向。可是,真正阻断西行之路的,却不是黑水河,而是眼前的这个困局。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苦,为了减少自己的苦,往往又将自己的苦强加到别人身上。一来二往,恶性循环,于是就有了苦海无涯之说。
西行,为的就是寻找一条能扼住这恶性循环的路子。将众生从沉沦的苦海中拉出来。
可是,照着这么走下去。西行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的苦呢?
一路细细思索着,好一会,玄奘忽然苦笑了出来。
天蓬轻声问道:“玄奘法师想到什么了?”
“贫僧忽然想通了。”
“想通了?”
玄奘点了点头道:“从昨夜开始,贫僧就在想,该不该制止大圣爷施刑。制止,一来贫僧无甚理由,二来,贫僧也拿不出突破这黑水河的办法,我等必被困在这黑水河畔,无以往西。不制止,面众生之所苦而袖手旁观,贫僧所发普渡之宏愿,便形同作废。可若制止了,被困在这黑水河畔,无以往西,那宏愿,不也形同作废?”
天蓬略略想了想,疑惑地问道:“那……玄奘法师想通了什么?”
笑对天蓬,玄奘伸出一指,道:“此乃,贫僧之苦。身在苦中不自知。”
说罢,深深吸了口气,转身便沿着来时的路大步往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