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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昆仑山的地位之高已是其他地仙门派无可企及。
沿途石道两旁尽是崎岖的古松,行到绝壁处,往山崖的一面望去能看到分散在山间斑驳的灯火。
那些都是源自阐教发展而成的门派。
除了阐教一代弟子旗下的道观之外,还有下属包括二代弟子及各种分支所创道观,所辖弟子不计其数。
其规模之盛,足够让任何人膛目结舌。
来前凌云子曾说过这昆仑山有五百万教众,猴子只当他夸大其词罢了。没想到今日一见,五百万,还真是所言不虚。
在这个修仙的时代,昆仑山不仅在凡间声名远播,便是在天庭也有着极高的地位。听说天庭的百万天兵便是来源于此。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他们才攀过三座矮山走了一半路途。
猴子抬头望了望看不见末端的石阶,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如直接飞过去?”
那道徒淡淡回了句:“我大昆仑山内蕴含法阵,任意飞行功法及法器均无法施展。还请道友见谅。”
“还禁止飞行?”
“这是为了抵御外敌。”凌云子在一旁低声嘟囔了一句,却也不说清楚那个抵御的“外敌”会是谁。
不能飞,无奈之下,只得继续攀爬了。
……
斜月三星洞往东百里开外,高山上云雾缭绕之间,太上老君正盘腿坐在一棵古松下闭目养神。
紫衣童子从远处御风而来,气喘吁吁地拱手道:“师傅,弟子回来了。”
“嗯。此行,可有所获啊?”
“此行未曾见到须菩提。”
“哦?”太上老君微微睁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笑道:“这倒是意料中的事。那须菩提心高气傲,性情古怪,便是为师亲去也未必肯见。”
“他那道徒引着我参观了道观,沿途弟子依着师傅的吩咐用玄天珠暗暗感应,不见发出金光。只是……”
“只是如何?”
童子犹豫了下,答道:“一入道观,这玄天珠子便发出了微弱的蓝光。”
说罢,童子双手将玄天珠奉上。
“蓝色光华,那是何意?”
太上接过玄天珠,握在手中,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细细思量了许久,却未有答案。
“莫不是那须菩提用了秘法干预所至?若真是用了秘法,便代表着那石猴此刻已在观内。只是这玄天珠子那须菩提也未曾见过,即便是干扰,也不应完全掩去金光才是。可若那石猴不在观内,他又何必使用秘法呢?”沉吟许久,太上只得叹道:“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师傅,会不会那石猴本就不在观中。”
太上伸出一指,似是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巴细想了一番,才道:“想那须菩提也是精明至极的人,若他不想蹚这趟浑水,必不会留石猴在观中。若是真动了心思……他必也猜到我会来。”
“这么说,无论如何,那石猴必不在观中咯?”
“不!”将珠子收入袖中,太上道:“虚虚实实啊。石猴在不在观中,还暂且不能定论。况且,这普天之下,除了他的斜月三星洞,还有什么地方更为安全?”
又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太上接着说道“为师暂返回兜率宫一趟,你且留在此处日日监视斜月三星洞,若有出入,当细细查看,万不可掉以轻心。如有异动,业不可打草惊蛇,当即刻来报。即便石猴不在观中,只要那须菩提还在观中便无须多虑。区区一只石猴,身边若是少了个通晓天地机缘的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黄色布袋交予道童。
道童伸手接过,躬身道:“谨遵师命。”
……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灰蒙蒙有些亮的时候,猴子一行人才登上了山顶,看到了那宛如宫殿般的道观。
高大的红门上一块巨匾——乾元金光洞。
那是太乙真人修仙之地原来的名字,虽迁至昆仑山,却还是沿用了本名。
一位道徒守在门口,靠着柱子昏昏欲睡。
为猴子一行人引路的道徒连忙上大喝道:“起来,快快进去禀报,斜月三星洞的客人到了。”
那道徒朦朦胧胧间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了杨婵,当即惊得站了起来,一只手早已握到腰间的剑柄上。
待看清了形势才缓缓松了口气,拱手行礼后将门开出一条缝溜了进去。
猴子斜了杨婵一眼,问道:“你在这边的名声不好?”
“往后你便知道了。”杨婵冷哼一声道。
不多时,大门敞开,那道徒走出来拱手道:“师尊有请。”
跨过高高的朱红色门槛,踏过坚硬的青岩石阶,又路过郁郁葱葱的园林,沿途几乎不见道徒,远不及斜月三星洞中那般热闹。
一行人很快来到观镜殿前。
这观镜殿比之须菩提的潜心殿论规模相差无几,壁上的雕塑却精致华丽了不少,只是少了些古朴粗犷的感觉。
道徒跪在门前高声喊道:“启禀师尊,凌云师叔一行人已带到。”
“请他们进来。”一个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听起来温文尔雅,富有磁性,十分舒服。
随着两名道徒推开殿门,丝丝阳光从门外透入,与本就透过竹帘缝隙溢入殿中的光芒映到了一处。
顿时,整个大殿亮了不少。
大殿深处,是巨大的青铜浮雕,一只仙鹤栩栩如生。浮雕前,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盘腿坐在主位上。
“凌云道兄,我等,怕是有五百年不见了吧。哈哈哈哈。”那老人笑道:“此番前来,可得多住上几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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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晚上加更求推荐票)
那太乙真人笑得欢畅,凌云子却隐隐有些尴尬。
“太乙兄见笑了,凌云子闲云野鹤四处游荡,实为一闲杂人等,难得道兄还能记起在下的微名。这‘兄’字,实在是当不起啊。”
说起来凌云子与太乙真人本是一辈,但论及修为名声,却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太乙真人伸手请众人坐下,视线流转间在猴子的身上顿了顿,笑道:“凌云兄过谦了,你那一门师兄弟,贫道最熟知的可便是你了。‘凌云峰上凌云阁,凌云阁里凌云子!’这‘凌云’二字,天庭谁人不知啊?啊?”
说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凌云子的脸色顿时微微变了变。
“不过,那都是天庭的事,与老夫无关。”太乙真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话锋一转,道:“平日里你收的那些妖魔鬼怪为徒,说到底,与我这昆仑山毫无关系,也不便过问。只是……”
那一双苍老的眼睛慵懒地从杨婵的身上掠过,缓缓叹道:“你忽然收了我阐教弟子为徒,老夫便不得不问一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阐教道法不如斜月三星洞,杨婵才改投了门派呢。哈哈哈哈。”
这一说,凌云子连忙俯下身去,道:“太乙兄言重了!阐教道法名满天下,哪有不如一说?凌云实是与杨婵一见如故,爱才之心渐生,方有此冒犯之举,还请道兄见谅。”
见凌云子这般摸样,坐在一旁的杨婵脸色越发冷了,侧过脸去不发一言。
督了杨婵一眼,盯着叩拜的凌云子许久,太乙真人啧啧地笑了起来:“凌云兄无需这般见外,如此大礼,贫道受不起。”
这太乙真人嘴上客气,却也不见去扶,依旧盘腿坐着接着说道:“这杨婵在我阐教门中已有上千年,其资质如何老夫虽谈不上知根知底,但也略知一二。也罢,须菩提祖师已给老夫来了信函,即是你情我愿,老夫也不便多说了。只是玉鼎师弟那边,还得劳你亲自告知方可。”
凌云子抬起头,从衣袖中取出竹简双手奉与太乙真人,道:“此乃《金尊道法全卷》,乃家师亲撰,凌云临行前受家师嘱托,特将其交予道兄,还请道兄雅正。”
“哦?”太乙真人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甩开衣袖,伸手去接,攥在手中细细掂了掂:“那还得请凌云兄在昆仑山多逗留些时日,留些时日与我参悟参悟,也好到时将回函一并带回去交予须菩提祖师。”
“正有此意。”凌云子拜道。
待出了大殿,凌云子仿佛虚脱一般松了口气,猴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杨婵的脸色却已经冰到了极点,囔囔自语道:“讨要就讨要,还雅正,回函?我呸!”
说罢,又斜了凌云子一眼:“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嘿!”凌云子愤愤道:“我这不是为了你用得着低声下气?”
“我要拜谁为师,难不成还需他恩准?这太乙与我有何干系?”
“你!”凌云子一时气结,半天,咽了口唾沫方道:“这是礼节!礼节!你以为像你哥那样,举起三尖刀任谁都不敢说个‘不’字吗?啊?”
杨婵白了他一眼,只盘手站着一脸冷漠,也不搭话。
身后,一位道徒跟了上来,拱手道:“奉师尊之命,厢房早已经备好。三位一路劳顿,还请先歇息一番。师尊交代了,今晚将在观中设宴款待三位。”
凌云子回过头去拱手道:“有劳请道友引路。”
未及道徒反应,只听杨婵冷哼一声道:“要住你们住,我可没兴趣!”
说罢转身便走。
“你去哪?”凌云子忙问道。
“我去金霞洞!”
无奈,凌云子只得转身握着那道徒的手说道:“道友,实在抱歉。我们还得去一趟金霞洞,抱歉,抱歉。请代我向太乙道兄拜个别。啊,有劳了。”
说罢,转身快步赶上杨婵。
猴子也只得跟了上去,走到凌云子的身后压低声音问了句:“师兄,临行前师傅不是有一份信函托你转交太乙真人吗?”
“哎?信函?有吗……忘了!”
一拍脑袋,凌云子忙伸手入衣袖中搜了搜,道:“哎呀,弄丢了。哎,你看我这脑袋,就是丢三落四的。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信,无非是些客套话罢了。”
竟就这么乐呵呵地往前走,嚷嚷道:“我说杨婵啊,你认得去金霞洞的路吗?”
“搬了洞府之后来过几次。”
“来过几次便好,这里不能用御风术,若是迷路了便麻烦啦。”
猴子呆在原地,狐疑地盯着凌云子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迈开脚步跟上去。
隐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