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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甚至不顾人质在手,一概杀之,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在出台这条汉律之前,民间有诸多类似之事发生,涉事者却只能忍气吞声。但此律一出,虽显狠辣,但后来却很少有绑架之事发生,可见其效用!
同时,荀攸也知道了,自己这位主公,却是个受不得侮辱的强硬性子,形势果断绝烈,心里一转,就将之记下了。杀伐决断,才是人主气度!荀攸心中慰然——越是如此,越值得他效劳,不是吗?
点了点头,荀攸道:“主公英明。”
李铮微微点头,道:“给周肥也发个消息,告知此事。命令白狼统领狼骑,去白水川东营关,等候命令!”
“喏!”
目送荀攸离开,李铮跪坐在书案之后,默默无言。
周林也是他麾下的功勋之臣,若是不到万不得已,李铮着实不愿意放弃他。但是,李铮的性格,却又容不得被人拿捏。
他本性向往自由,尤其是到了这个时代,手里有了底牌,心中有了野望,更容不得本性被污。如此绝烈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此番若能通过交涉,使玻犁放回周林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李铮心里杀机肆意。
当初放走玻犁,也是李铮一言而决。眼下玻犁给予这样的回报,李铮却不后悔。
他行事从来不悔!
当时李铮面临的情形,放走玻犁,是最好的选择。
此人在须卜氏颇有地位,乃骨都候的子嗣。若是杀之或者羁押,须卜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在谋划羌渠的同时,就会派人来攻掠白水泽,讨个说法。
因此,李铮才会利用之后饶他一命。
而对于玻犁以后会有怎样的厚报,李铮心里也大约有些猜测的。首先,李铮麾下的奇特战骑,一定给玻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为草原民族,对于坐骑的痴狂,李铮虽然不太理解,但也可以猜测。
其次,草原民族的狼性,预示着玻犁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点,李铮已有体会。
在使用地形转换图纸之前的几个月中,东面和北面,时不时就有一些游骑游荡,与驻守在两处大营中的士兵多有冲突。
李铮略微有些猜测,虽然重视,但却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只要匈奴人不大举进攻就行,如此这般,反而还能给李铮练兵所用,何乐而不为?
而眼下,玻犁也许觉得,匈奴内乱将止,可以抽出兵力对付李铮,便开始真正动作,但却是犯了李铮的忌讳。
羁押周林,他是罪该万死!
李铮一拳擂在案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
果如荀攸所料,在得到周林传讯之后的第三天,就有一队匈奴使者,被白水川兵卒护送着,到了神州草场。
比照时间,想必在须卜玻犁羁押周林之后,便立刻派出的这队使者。
毕竟,他们虽然骑着马,但速度却远远不及蓝翔鸟。
虽然白水川的一干变化,可能让匈奴人惊奇猜测,但神州草场却不会对这些蛮夷开放。
李铮在草场入口处的校场军营,接待了这队匈奴人。
校场军营帅帐主位,李铮居高临下,看着堂下倨傲的一群匈奴使者,神色森冷无比,也不等这些蛮夷开口,李铮漠然道:“须卜玻犁羁押我麾下周林,实为取死之道!你们回去告诉他,若不想死无全尸就立刻放回周林,履行约定。否则,哼哼。。。”
李铮一开口,林立两旁的精卒立刻抽出兵刃,虎视眈眈的森冷目光,让堂下的匈奴一干使者不由惊骇莫名。
他们都还没开口,这位护羌校尉,怎么就知道殿下羁押了那周林呢?再看看旁侧里如狼似虎的兵卒,一干人等不由噤若寒蝉。
这班匈奴使者,为首的,却正是当初与李铮交战之时,须卜玻犁身旁的那个中年汉人。当初,此人运气不错,也被俘虏,与玻犁一同被释放。
此人眼珠子一转,稍作镇定,拱手道:“将军,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我等奉殿下之命前来拜访,尚未具言,如何能回去?还请将军听我等说完,再做决断也不迟。”
“嘿,不回去?那好,就都留下吧!”
杀意,弥漫。
第六十五章一定要报复
眼见李铮如此杀意,旁侧的兵卒,又涌上前来,那中年汉人立刻冷汗直冒,连忙道:“且慢,且慢!”
李铮面若冰霜,冷眼视之。
“将军,我家骨都候登基为单于,殿下深受单于喜爱,必为左贤王,将军若是不想大军压境。。。”
眼看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中年汉人见说理不通,又威胁起来。但见到李铮完全不为所动,心中不由冰凉,连忙求饶:“将军饶命,饶命!我等立刻就走,立刻就走!”
李铮面色这才稍稍解冻,挥了挥手,一干兵卒退开,这些匈奴使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个个都仿佛水里刚刚捞起来的一样,神色萎顿,再不复先前倨傲。
“我不管玻犁是什么人,左贤王也好,单于也罢,惹了我李铮,誓不善罢甘休!还有你这条狗,好好的汉人不做,要给匈奴人做狗,要不是还有点用处,能帮我传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铮冷冷的盯着那中年汉人,见他脸色随之胀红,又道:“你回去告诉玻犁,乖乖的放回周林,否则我必杀他!”
“是是。。。”
这中年汉人叩头虫一般,只能应是。
“滚吧。。。慢着,来了,就要留下点东西再走,割他们一只耳朵!”
李铮言罢,挥了挥手,转身走下堂,穿过这些匈奴人,大步出了校场帅帐。身后,一连串惨叫传来,让他稍稍解了点气。
。。。
回到自家书房,李铮跪坐沉吟良久,提笔写了一封书帛,让人交给荀攸,立刻让蓝翔鸟传到白水川张山手中。
李铮的心里,仍然不愿意放弃周林。
传讯给张山,让他率战马轻骑,配合狼骑行动,看看是否能以声东击西之策,将周林救出来。
虽然李铮觉得,也许是多此一举。
须卜氏的族地必定守备森严,精骑少不了数万。便是有狼骑分其精力,恐怕战马轻骑也难以建功。
能做一点是一点吧。
李铮心绪有些低沉。
想了想,李铮又提笔,写了一封传给白狼。
也许在匈奴的这队使者尚未回返,须卜氏尚未得知李铮明确态度之时,先其一步,出其不意,也许有些机会!
。。。
白水川,白水泽,石城。
在击破羯人部落之后,张山就被李铮留在了这里,命其主掌白水川军略。从年前起,到现在,业已超过半载。
虽然在边境上,有一些小小的波折,但张山现在做起事来,愈发沉稳了。
不过眼前的巨大变化,还是让他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座巨大的石城拔地而起,一座座石屋如同雨后春笋,宽阔的石路,就像自己长了脚一样,向远方蔓延!
“一定是主公的手笔!”
除了这个,张山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证明眼前发生的奇迹。
看到麾下的将士也变成了一个个雕塑,张山不由大喝一声,道:“奇怪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主公神迹!”
“集合集合。。。”
张山眼珠子一转,立刻让麾下的兵卒分作几队,进入石城进行探查。
待得将整个石城摸通透,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方圆十里的面积,在这时代,绝对不算小城。麾下千余兵卒进城之后,就如同海中浪花一般。
待摸清了石城格局,张山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利用这座城池了。
正此时,有蓝翔鸟携信报而来。
张山伸出手臂,蓝翔鸟落在臂上。信手取下信报,翻开细细一看,张山不由勃然大怒!
“他娘的!狗日的匈奴狗,竟敢如此,该死,该死!”
旁侧有亲兵被张山吓了一跳。
张山作为军队首脑,一贯以来,承袭了作为游侠的性子。对待麾下兵丁,就像兄弟一样,很是受到爱戴。同时,也与麾下兵卒十分亲近,并不使人害怕。
亲卫见状,连忙围拢上来,七嘴八舌道:“头儿,怎么了?”
“匈奴狗羁押了周林,想从俺们手里攫取好处,狗日的,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打!”
“干他娘的!”
将士们群情激奋。
“好!”
张山大喝一声,道:“主公传来信报,要我等在匈奴人未明确主公态度之前,试试能否救出周林兄弟。立刻传令,八百战马轻骑集合,我们立刻出发,去东营关!”
“喏!”
。。。
东营关、北营关,就是李铮在白水川东、北两面设立的两个兵营。
王老虎、徐小九和林石头,负责在此训练新兵,而白狼则是这两个营地的主将。
当初,因为韩遂大军的异动,白狼和努罗一直在富平镇守。不过随着时间流失,李铮得到的情报越来越多,知道北地郡暂时不会发生战事,就将白狼调到了白水川。
两座兵营,按理说应该有两名主将,但李铮手底下能够信任的,又稍稍有些能力的人实在太少,努罗仍然要镇守富平,张山则要统筹整个白水川全局,只能将两座兵营都交给白狼管理。
今日,这两座兵营的将士们,也在呆滞之中,迎接了神迹的降临。
大山崛起,石城拔地,让他们简直犹若梦中。
不少从灵州、富平招募的兵卒不明所以,尽皆被骇的面无人色,不由叩拜不止。只有白狼、王老虎等一干在神州草场呆过的人心里约莫清楚,这多半是主上李铮的手段!
那山峦,怎么看都像是白水川的屏障,那石城怎么看都知道是给自己人准备的关隘。
如果不是主上,还会有谁?
白狼等人大喜过望,连忙驱策兵卒,进入关隘。怎么着也得先把这石城给占据再说!
待稍稍理清头绪,白狼就接到了李铮的命令。
翻开一看,如同张山一样,暴怒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都是李铮麾下的老人,不说平时关系紧密良好,单说匈奴人的做派,那是要骑上头的节奏啊!
白狼等人也算历经数次战役,斩下的头颅都无法算计,个个心气高昂,再加上这一段时间以来,边境上与匈奴游骑的交锋,让他们憋足了一口气!
先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