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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费手脚确竟是为了什么?”
只听迎春说道:“时间不早,玉蕊姐姐你们该走了。”
她从怀中摸出一张白纸,递了过去,又道:“这是杏花姐姐抄下来的,祝庄主三次
到药室去取的药物,都写在这上面了,你放好了,莫要失落了。”
凌君毅心中暗道:“原来药室中的杏花,也是她们同党,由此看来,这些年轻貌美
的俏丫头,似乎都是另一个神秘组织的人,她们居然有这许多人渗入了‘珍珠令’内
部!”
玉蕊接过纸条,揣人怀中。向两个青衣女子挥了挥手。两个青衣女子放下祝文华,
就朝榻前奔来,熟练地凌君毅扶起,抬下锦榻。迎春。玉蕊两人又迅快地扶起祝文华,
放到锦榻之上,直到此时,凌君毅才完全明白了,她们方才说的“走马换将”原来是要
把自己换出去。她们此举,敢情也是为了自己化解了“毒汁”。这一点,只要看杏花把
自己三次取的药名都记了下来,交玉蕊带出去。
即可证明。但她们门又将用什么方法,把自己运出去呢?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
又在他心头涌起,那是自己该当如何?是假装昏迷。
任由她们摆布,还是及时揭穿她们计谋?他脑中迅快地一转,权衡轻重,觉得这几
个俏丫头,必然是另一个神秘组织派出来的人,她们几乎已渗透了“绝尘山庄”每一部
门。自己如果任由她们弄出去,也许可以藉此见到她们的主脑人物,也许可以藉此弄清
楚“珍珠令”这帮人的来历。他突然想起戚承昌曾经提到过的“三元会”,莫非这些俏
丫头是“三元会”的人?于是他决定任由她们把自己运出去,再作一次冒险的旅行。
这时迎春已经从锦锅下面取出一只麻袋,玉蕊帮着她张开袋口,两个青衣女子迅快
地抱起凌君毅,把他装人麻袋之中,然后用麻绳扎紧了袋!
凌君毅心中暗道:“这倒好,自己被他们从龙眠山庄用麻袋运来绝尘山庄,如今又
用麻袋把自己从绝尘山庄运出去了。”等她们扎好袋口,凌君毅用指甲轻轻在袋上戳了
一个小孔。
只听玉蕊说道:“我们该走了,我们走后你就可以喂他解药,他醒来定然会问你这
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你不妨告诉他,是住在这里的祝庄主把他救出来的。
他一定还会问你,住在这里的祝庄主哪里去了,你就说住在这里的祝庄主把他救出来之
后,已经出去了,要他暂时忍耐。他如果再问,你就说旁的不知道好了。”
迎春点头道:“小妹记下了。”
玉蕊道:“好,我们可以走了。”
凌君毅心中暗道:“你们三个人,扛着麻袋,不知如何走法?”
他眼睛凑着小孔朝外望去,只见迎春和一个青衣女子走到锦榻横头,轻轻地推开锦
塌,掀起地毯,然后又取起两块地板,地上登时露出一个黑黝黝窟窿。原来锦榻下面竟
是一条地道。玉蕊当先跨入窟窿,朝两个青衣女子打了个手势。两个育衣女子立即扛起
麻袋,走到洞口,一个先下去,由迎春帮着把麻袋接下地道。
原来这条地道甚是狭小,只能匐伏而行。麻袋前面一个拉,后面一个推,缓缓朝地
道中滑去,就这佯,凌君毅被她们弄出去了。
就在当天晚上,二更时分,由龙门拗通向西峰拗的山径上,出现了一行人马!这一
行人,都骑着马匹,为数当在二十骑以上,最前面一匹马上是一个浓眉鹞目的高个子,
年约五旬,穿着一袭天蓝长袍,看上去甚是冷傲。他身后是八个头包蓝布,身穿天蓝劲
装,背负朴刀的剽悍大汉。接着是三匹骏马,前面是一个身穿蓝纱长衫的美少年。稍后
两匹马上,是两位美姑娘,一个着紫色劲装,一个娇小玲珑,穿的是一身葱绿衫裙。这
三骑后面,是一顶蓝软轿。
轿后又是八匹马,马上是八个一式头包黑纱,身穿黑衣,背负长剑寻的女子,看她
们的年龄,都在四十以上,腰挂革囊,左手都戴了鹿皮手套,一望而知是用毒的能手。
这一行人马衔枚疾走,黑夜之中,除了杂沓蹄声,就像一条黑色长龙,听不到一点人声。
他们刚出龙门场,走了半里来路,突听右首一片疏林中,传来一声断喝:“天造地设。”
当前一匹马上的蓝衫老者浓哼一声:“代天巡狩。”
只回答了四个字,但见林中人影晃动,转眼之间,就有十几名黑衣汉子飞快地在林
前出现,列队肃立。一个领头的汉子朝蓝衫老者躬身施礼道:“属下郭子民不知天使莅
临……”
蓝衫老者神情冷肃,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他马后八骑蓝中武士同时右手一扬,似乎
向空中洒出了什么,黑夜之中,除了看到他们的手势,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在这刹那间,
林前地上忽然飞溅起一阵细碎的蓝色火星,火星一闪即灭,十几名黑衣大汉,一声不哼,
全倒了下去。蓝衫老者理也不埋,他只是朝后打了个手势之后,就依然领先朝前驰去。
他身后八个蓝中武土,同样地只在马上扬了扬手,马不停蹄地紧随蓝衫老者驰了过去。
一条黑色长龙沿着山脚蜿蜒行进,对林前十几名黑衣汉子,无声无息倒下去,浑似不见,
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
从龙门拗到西峰拗,少说也有二十里路穆,这一段路上,接连遇上了七八处伏桩暗
卡,但被当前马上的蓝衫老者一句“代天巡狩”镇慑住,纷纷现身行礼,也就这样悉数
被八个蓝中武士一阵细碎的蓝色火星,一举歼灭,连尸体都迅快化去,不出半点声音,
也不留丝毫痕。因此这一行人马,渐渐逼近西峰拗,一路之上刁斗不惊,惊讯全无。一
刻工夫之后,他们已经到了西峰拗,远远望过去,但见山坳间,四面环山,呈现出一片
平原。在北首一座高峰之下,矗立着一座黑压压的大庄院。夜色之下,看不到一点灯火,
也听不到庄院中有何动静!
当前马上的蓝衫老者,目光凝注着那座大庄院,右手向空轻轻一举,这是示意后面
的人停止之意,他后面八骑蓝中武土,立时带住缰绳,悄无声息地在林前停了下来。
这时身穿葱绿衫裙的美姑娘忽然催马上前,向蓝衫老者轻声问道:“巴总管,有什
么情况吗?”
蓝衫老者微微摇头道:“没有,对方好像已经发现咱们了,庄中灯火全熄,看不到
一点动静,分明已有准备。”
紫衣美姑娘也催马上来,披披小嘴,哼道:“已有准备,又能怎样?咱们本来就不
打算偷袭,就和他们明着来好了。”
说话间,后面那乘天蓝软轿,也在林前停了下来,只听轿中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妇人
声音,问道:“巴总管,前面怎么停下来了?”
蓝衫老者慌忙在马上欠身道:“回老夫人,这庄子里没有一丝灯光,可能已有准备,
属下觉得不宜躁进。”
紫衣姑娘抢着道:“娘,咱们原是要和他们挑明了来的,还等什么?”
身穿蓝纱长衫的美少年笑道:“妹子就是这般火爆脾气,咱们纵是要和他们明来,
但也总得把形势看清楚了。”
软轿中响起苍老妇人的一声轻笑,说道:“这两个丫头,一路上,早就急得像热锅
上的蚂蚁了,到了地头,哪还忍耐得住?巴总管,你去投帖好了,要他们庄上的主儿出
来见我。”
蓝衫老者躬身领命,突然一领缰绳,当先向前冲了出去,他身后八骑蓝巾武士也即
踉在他马后,飞驰而出。九匹马同驰,响起了一阵急骤的蹄声,驰过草坪。到得大庄院
前面,蓝衫老者一下勒住马头,他座下的马匹久经训练,立时停住不动。
这一刹那,八名蓝中武士也同时停下马来,在蓝衫老者马后,一字排开。黑夜之中,
这一阵急骤的马路声,响若奔雷,自可传出老远,杂沓蹄声到得庄院前面,又突然刹住,
立时恢复了黑夜的宁静。当然,这一阵筛声,庄院里的人,定然早就听到了,但仍然丝
毫不见动静。
蓝衫老者双目寒芒飞射,冷嘿一声,左手一拾,说道:“上去一个,叩门。”
当下八名蓝中武土中,就有一个翻身下马,走上几步,举手擂着大门,高声叫道:
“喂,里面有人么?”他奉命叩门,手上用劲,把铜环叩得擂鼓一般,又急又响。
过了半晌,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在里面问道:“什么人?深更半夜,门敲得这么响?”
这人缓吞吞的拔了门闩,打开大门,走了出来,乃一个腰背弯曲、老态龙钟的老头,
手中拿一盏风灯,举灯照了照。
灯光照到门前骑在马上的蓝衫老者和他身后一字排开的八骑劲装汉子,老头不由打
了个哆嗦,惊慌失揩地道:“大……大爷,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来的……老汉
只……只是替人家看院子的……”他似乎把这些人当作了打家劫舍的强人!
蓝衫老者目注弯腰老头,冷冷嘿了一声道:“老儿,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四川唐老
夫人前来拜会贵上。”
原来那顶软轿中,正是四川唐老夫人,随来的还有唐少卿,唐文卿兄妹和方如苹姑
娘,那蓝衫老者,则是唐门总管巴天义。
弯腰老头揉揉眼睛,摇头道:“大爷找错地方了,这里是咱们庄主的别墅,庄主一
向住在城里,这里只是一所空庄子,除了老汉,再也没有人了。”
巴天义听得一呆,看对方弯腰驼背的样子,确像不会武功的人,当下问道:“你们
庄主姓什么?”
弯腰老头道:“戚。”
巴天义又道:“叫什么名字?”
弯腰老头不耐道:“庄主名讳上承下昌,是在乡的员外郎,这样够了吧?”
说完,也不待巴天义回答,转身走进去,砰然关起了大门,他敢情心头气愤,这一
转身进去,脚下未免快了一些!
巴天义身为唐门总管,眼光何等犀利,虽然只是这么一点小节,如何瞒得过他?目
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