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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等石桌下沉到与地面一样平时,才可以跨上去。”
荣敬宗目光一掠,说道:“凌公子和老朽、辜兄三人下去就好,温姑娘暂时在上面
守留吧。”说话定时,石桌渐渐已沉到相地面相平,荣敬宗当先举步跨了上去。
凌君毅、辜鸿生也相继踏上。石桌下沉之势原极缓慢。但沉入地面之后,下降就比
先前快得多了。温婉君不放心,手持火筒,站在圆形的窟窿口上,探首下望。
凌君毅手托“骊龙珠”,举目打量,这下降之处,就像一口古井,自己三人,随着
桌面笔直下降。不消一会,石桌已经落到一间石室中间,便自停住。
凌君毅暗自估计,这笔直下降,离洞顶少说也在十丈以下了。
辜鸿生道:“到了,二位可以下去了。”说着,纵身跃落地面。
荣敬宗为人谨慎,等辜鸿生跃落之后,跟着纵身落地。这是一间四方形的石室,约
有五六丈见方,但除了从上面降落的一张石桌六个石凳,四周空荡荡的别无一物。
辜鸿生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急急忙忙的移开一个石凳,很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荣敬宗道:“辜兄,你这是做什么?”说话之时,右手已经凝蓄掌力,只要发现辜
鸿生有何异动,立可取他性命。
辜鸿生朝他苦涩的笑了笑道:“兄弟一条性命,系在温姑娘手里,兄弟还不想死。
这石桌降落之后,如果没人把石凳移开,它就会自动往上升去,那时,除了上面再有六
个人推动石凳,等它下降,咱们就无法上去了。”荣敬宗道:“原来如此。”说着,也
顺手移开一个石凳,坐了下来,一面问道:“这间石室,并无门户,要如何才能开启?”
辜鸿生一声诡笑道:“这里共有三道石门,荣总管在黑龙会耽了四十年,对山腹秘
道的各处石门,自然最是熟悉不过。
开启这三道石门,方法也并无不同,凡是黑龙会的人,只须举手之劳,就可把它打
开……”
荣敬宗沉哼一声道:“那要这三枚金钱何用?”辜鸿生笑道:“这就是为了防备黑
龙会万一有了内奸,或者囚禁之人就是黑龙会的高级人士,难免有人冒死潜入,来此救
人,看到石门开启方法和各处甫道石门,并无异处,自会伸手按动机括,但在石门启之
时,也就触动了里面安装的埋伏。
立时会有极厉害的暗器射出,开启石门之入,纵有一身武功,也极难躲闪。”
荣敬宗哼道:“好恶毒的心机!那么这三枚金钱,又有何用?”
辜鸿生道:“因此在开启石门之前,必先投下一枚金钱,闭住埋伏,方可按动机括,
开启石门。”荣敬宗道:“老夫面前,希望你辜兄别耍花样。”
辜鸿生道:“这个荣总管但请放心,兄弟说过,兄弟还不想死。”
荣敬宗道:“你知道就好。”伸手取出三枚金钱,朝辜鸿生递去,说道:“那就有
劳辜兄,去把三道石门,一齐打开了。”
辜鸿生接过三枚金钱,笑了笑道:“荣总管多疑的很。”
荣敬宗道:“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辜兄平日为人,老夫清楚得很。”辜鸿生
耸耸肩道:“荣总管不相信兄弟,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双手一挣,拉断了串着金钱
的红线,站起身,举步朝正面一堵石壁走去。
荣敬宗立时起身跟了过去,提着右手,力聚掌心,随时都可发掌劈击。凌君毅也不
怠慢,紧随着走了过去。
辜鸿生走近壁前,口中说道:“这间石室,是囚禁较为高级人士的,里面一共有两
间,住得比较舒适,也不用戴刑具,因为到了这里面,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休想出得去。”
他一面说话,一面俯下身去。
原来石壁底下,有一条极细的裂缝,若非仔细察看,决难发现。辜鸿生弯着腰,就
把手中一枚金钱,往缝中投去,但听壁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就偃无声息。辜鸿生
直起腰,举手在壁上连按两按,但见两道石门,缓缓从中开启,往两旁移开。这石门之
内,齐中隔为两间,正面各有;道粗如儿臂的铁栅和一道铁门,里面地方不大,却有一
张木床和一几一椅,两间石室完全一样,但却并没有人。
荣敬宗道:“辜兄,这里没有人。”
辜鸿生道:“兄弟说过,这两间是囚禁较为高级人士的处所,自然没人,但兄弟总
得打开来给你们瞧瞧。”随着话声,就把石门复了原。
荣敬宗问道:“两边的呢?”
辜鸿生道:“这两旁是普通囚房,男左女右……”
凌君毅道:“你先去打开右边的石室。”辜鸿生道:“凌公子两位令友,是女的
么?”
凌君毅道:“不错。”
辜鸿生不再多说,走近石壁,同样先投下金钱,然后伸手打开石门。
石门方启,只听里面响起一声娇脆的声音骂道:“呸,你们这些贼党匪类,狗强盗,
你们能把姑娘怎样?总有一天,姑娘砸烂你们贼窝,一个个宰了你们……”这姑娘好大
的脾气,一开石门就骂,但她咭咭呱呱的骂来,说得又快又脆,虽在骂人,却骂得悦耳
动听!凌君毅不用看人,一听她的口间,就知道是方如苹!
这一刹那,凌君毅但觉心情一阵波动,忙叫道:“苹妹,是我来救你来了,你和唐
姑娘在一起吧?”随着话声,手托“骊龙珠”,走了过去,石门之内,自然也是一道铁
门,里面没有床,也没有椅几。里面囚着三个姑娘,秀发散乱,身上却穿着男人装束,
青绸长衫,薄底粉靴,看去不但憔悴,而且不伦不类。不用说,她们被擒来此之时,是
穿着男装,后来才发现她们是女的。这三人,正是唐文卿、方如苹和祝雅琴。
方如苹听到凌君毅的话声,不禁蓦然一怔。这是她多么熟悉,多么渴望的声音?她
日日夜夜盼望的就是这几句话。她和唐姐姐每天说来说去,不知要说他多少遍,也只有
说起他,才能解除岑寂,解除忧虑,解除她们的相思之苦!他也是她们唯一的希望。如
今他真的来了,就站在她们面前!唐文卿一双明亮的凤目之中,突然流出两行珠泪,颤
声道:“凌大哥,这不是梦吧?”
方如苹喜得也流出泪来,大声叫道:“大哥,你真的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们的。你真的来了。”
她隔着铁栅,含着泪珠,又说又笑,真如带着雨珠的百合花,娇憨如昔,只是清瘦
多了!凌君毅看得又是高兴,又有些心疼。他出道江湖,第一个就遇到方如苹,他心里
一直把她看作小妹,自以为对她并没有情愫,岂知情愫是在暗中滋长的,连自己也未必
知道。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方如苹在他心里,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因为这两个月自己几
乎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她,此刻见了面,还隔着铁栅,他几乎想拥抱她,轻轻的安慰她
—番。
但这不过一时间的情感波动,他立时警觉当着荣敬宗、辜鸿生两人,自己有些失态,
这就皱皱眉。问道:“你们怎会被黑龙会擒来的?”方如苹厥着小嘴,说道:“就是那
个叫柳仙子的妖妇婆,什么柳仙子?哼,自称仙子,不过是柳妖婆,柳妖精罢了,我和
唐姐姐恨不得刺她几剑,才高兴呢。”
荣敬宗道:“辜兄,这道铁门,如何开法?”
铁门上,并没有锁,自然也由机关操纵。
辜鸿生接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这道铁门,如何开启,大概除了杨志高就没
有第二个人知道的了。”荣敬宗浓眉微攒,回头朝凌君毅道:“凌公于,你身上宝剑,
不知是否削得断?”
凌君毅经他一语提醒忙道:“晚辈试试。”
随手抽出巨烟剑,一面抬目说道:“苹妹、你们退后些。”
唐文卿、方如苹、祝雅琴依言退后了几步。
凌君毅跨上一步,缓缓吹了口气,功运有腕,剑朝铁栅上砍去。但听“喀”的一声,
剑光过处,一支儿臂粗的铁柱立被削断,凌君毅一剑得手,信心大增,接连几剑,便把
铁栅就砍成了一个大洞,凌君毅收起宝剑,方如苹喜得一声欢笑,很快从铁栅洞中窜了
出来!
“大哥!”她受了将近两个月的委屈,一时悲喜交集,顾不得人,一下朝凌君毅身
上扑来。
凌君毅超忙把她扶住,低声道:“苹妹,快站稳了,别孩子气,教人家看了笑话。”
方如苹经他—说,羞得粉脸通红,站住身子。这时唐文卿、祝雅琴二人也相继从窟
窿中走出。
凌君毅迎着唐文卿含笑道:“二妹子,这些天,你们都受了委屈了。”唐文卿盈盈
欲涕,一手掠掠鬃发,勉强笑道:“我们日日夜夜都盼望着凌大哥,总算给我们盼望到
了。”
她不像方如苹那样,扑上身来,但一副脉脉含情的模样,更显得情意绵绵,她虽然
说的不多,却胜过了干言万语。凌君毅望着祝雅琴,说道:“二妹子,这位姑娘……”
方如苹没待他说下去,抢着道:“大哥,她就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表姐祝雅琴咯!”
一面回头朝祝雅琴道:“表姐,他……”
祝雅琴被她这句“时常提起的表姐”,说得粉脸蓦地一红,抿抿嘴,笑道:“你不
用说了,他就是你的……表哥……”
方如苹口中“啊”了一声,不依道:“你的他,就在对面,不用性急……”凌君毅
给两位姑娘闹得不禁俊脸一红,忙道:“来,三位姑娘,我替你们引见。这位是先父知
友荣老伯,这位是辜大侠,这次能顺利把你们救出,全仗这两位鼎力相助。”
唐文卿、方如苹、祝雅琴跟着朝两人检枉为礼,说道:“多谢荣老伯,辜大侠。”
荣敬宗连说:“不敢。”凌君毅接着又向荣敬宗介绍了三位姑娘的来历。
唐文卿道:“凌大哥,和我们同时被擒的,还有黄山万家和石门许家的人,就被囚
禁在对面石室之中,一并把他们救出来才好。”辜鸿生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