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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念闪电一动,哪还犹豫?口中一声情感,人随声起剑化一道青虹,飞跃起两丈
来高。左手短剑,突然交到右手,手腕轻轻一抖,登时飞洒开一蓬剑雨,青芒四射,剑
影缤纷,朝荣敬宗当头罩落。
荣敬宗目光如炬,右手短剑连挥,接连使出“昆仑剑法”中的“玉笏朝天”“武当
剑法”中的“三花聚顶”“达摩剑法”中的“八部天龙”。这三招剑法,名虽三招,但
他使得一气呵成,前面两招是专门护顶的招术,后一招却是防护全身的突围招法。但听
一阵急骤如雨的“锵”“锵”剑鸣!荣敬宗手上一柄短剑,已被凌君毅巨烟剑寸寸削断!
但他也在此时,脱出了剑光之外,丢去剑柄,口中呵呵一笑,说道:“凌公子请住
手。”
凌君毅闻言停手,只见荣敬宗一脸俱是欢喜之色,双手连拱,含泪说道:“果然是
‘神龙出云’,果然是凌世兄,请恕老朽刚才多多冒犯之处。”
凌君毅听得心头大感惊奇,问道:“老丈怎知在下使的是‘神龙出云’?”
荣敬宗笑了笑道:“飞龙三剑,乃是本会镇会剑法,老朽怎会不识,只是老朽已有
二十年未曾见到了。”这话愈来愈奇!“飞龙三剑”,本来是凌君毅家传的剑法,百花
帮把它作为“镇帮三剑”。如今,荣敬宗又说它是黑龙会的“镇会剑法”!这到底是怎
么一回事呢?
凌君毅愈想愈觉此中必有缘故,心中的疑问也愈来愈多,不觉蹙目道:“老丈——”
荣敬宗没待他问话,已经连连拱手道:“公子请上坐,等到黑龙潭雾起之时,老朽
就领你前去。”凌君毅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佳问道:“老丈领在下去黑龙潭作甚?”
荣敬宗惊诧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难道公子来此之时,令堂没有告诉你么?”
凌君毅道:“老丈也认识家母么?”
荣敬宗道:“令堂就是会主夫人,老朽自然认识了。”“会主夫人”这四个字,听
得凌君毅脑中“轰”然一震,张目道:“荣老丈你说什么?”
荣敬宗“哦”了—声,道:“公子幸勿误会,老朽说的会主乃是二十年前的本会会
主,并非目前这个卖主求荣的叛徒。”
凌君毅心中暗殖:“听他口气,自己父亲竟是二十年前黑龙会的会主,但这些事情,
母亲从未和自己提过只字。”想到这里,不觉目光深注,看着荣敬宗问道:“老丈会不
会认错了人?”
荣敬宗一手摸着苍髯,笑道:“公于身怀‘骊龙珠’,又会‘飞龙三剑’,又是姓
凌,老朽怎么认错了人?”
凌君毅道:“但家母怎会从未和在下提过呢?”荣敬宗想了想,忽然叹息一声道:
“这也难怪,当年令堂逃出魔掌,多少狼心狗肺的贼子,还四处追踪,到处搜索,天下
虽大,无容身之处,茹苦含辛,生下公子,但贼焰方张,令堂强煞,总是一个妇道人家,
孤掌难鸣,加之公子年事尚轻,自然不能把这段血海深仇,告诉你了。”
“血海深仇!”凌君毅身躯猛震,激动的道:“老丈,你是说先父本是黑龙会的会
主,后来遭别人杀害的?”
荣敬宗脸色—黯,说道:“会主遇害,也可以说是壮烈成仁,老朽本该从会主于地
下,这二十年忍辱偷生,为的就是夫人逃出之时,已经身怀六甲,总有复仇的一日,老
朽如果一死殉主,这内情就永远没有一个知道的人了。”说到这里,忍不住老泪涟涟,
又唏嘘起来。
凌君毅也泪流满面,扑的一声,跪了下去,说道:“老丈用心良苦,一定是先父的
患难至交,能否把此一详情,详细见告?”荣敬宗拭着老泪,慌忙把凌君毅扶起,说道:
“公子快快请起,这是折煞老朽了,二十年来,老朽等待的就是今天,只是说来话长。
咱们还有一个更次的时间,老朽也只能说个梗概,等公子取到东西,再作详谈。”
凌君毅心中暗想:“只有一个更次的时间,他要自己去取什么?想来定是十分重要
之物了。”心中想道,却并末开口追问。
两人重又落座,荣敬宗端起茗碗,喝了口茶,说道:“这话该从山河蒙尘,先帝
(毅宗)殉国说起。各地勤王义师,次第失败,长公主以金枝玉叶,遁迹空门。但她老人
家始终未忘国族之仇,矢志匡复大计,数十年奔走江湖,纠合各地有志之士。”他一口
气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继道:“那时有一位姓铁的参将,兵败之后,纠合一批志同道
合的武人,就在昆嵛山成立了一个反清复明的组织黑龙会。”
凌君毅想到自己母亲姓铁,同时也想到那天太上传自己“飞龙三剑”中两招剑法时,
画像上那位姓铁的老人。他虽然并未开,但心头却涌起了许多疑问!
只听荣敬宗续道:“这位姓铁的参将,手创黑龙会,他挑选昆嵛山作为根据之地,
是因为此山有许多天然洞府,曲折幽深,互相贯连,只要稍事整修,就可成为十分隐秘
的所在,不虞被外人发现。”
凌君毅道:“原来这些洞穴,都是当时修建的。”荣敬宗道:“这里虽是半出天然,
半经人工修凿,者会主差不多经营了三十年之久。”接着说道:“老会主在修凿一条山
腹石窟之时,无意中发现一座洞府,石壁上刻着几幅使剑的人像,据说那是全真教主重
阳真人所留,老会主参悟了三式剑法,就是‘飞龙三剑’。”
凌君毅问道:“这位铁老会主的名讳,可是上中下峰?”
荣敬宗连连点头道:“原来公子听人说过了?”
他并未追问,续道:“老朽曾听老会主说,壁上武功,原本不止这三招剑法,因他
已届中年,限于秉赋,已无法再求精进……哎,咱们把话说远了。”口气一转,道:
“老会主在修凿山腹甬道之时同时他发现了一处毒泉,涌出来的水,比墨还浓,中人立
毙……”凌君毅失声道:“‘毒汁’。”
荣敬宗点头道:“不错,咱们都叫它‘毒汁’”接着说道:“后来老会主开凿了一
条小涧,把毒泉引入一处潭中,那就是现在的黑龙潭。”凌君毅看他说了半天,仍然没
有说到自己父亲之事,心头暗暗有些焦急。
荣敬宗又喝了一口茶,道:“铁老会主年届不惑,膝下没有一男半女。那年正好闹
饥荒,老会主经过山下,抱回来一个女婴,收为义女,取名如玉,铁老夫人也视如己出,
十分疼爱。到了翌年,铁老夫人也生了一个女公子,取名如花。一晃就是二十年,这一
对姊妹花当真出落得如花如玉,老会主也一样看待,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教着两位姑娘
的武功……”
凌君毅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明白,这一对姐妹,有一个是自己母亲,另一个该是百花
帮的太上了。
只听荣敬宗续道:“当时长公主在江南一带,主持匡复大计,各大门派表面上虽并
未正式加盟,但暗中无不竭力支援,鼓励门下弟子,以江湖人的身份,参加各地反清组
织。那年春天,少林方丈开谤大师,向老会主推荐了一个青年人到黑龙会来,这人姓凌
名长风,是开谤大师的唯一俗家门人。”
凌君毅道:“他就是先父么?家母告诉在下,先父讳瑞图。”
荣敬宗道:“公子年事还轻,令堂既没有告诉你这段往事,自然也不会把令尊的真
名告诉你的。”他望望凌君毅,接着说道:“令尊那时也不过二十出头,生得十分英俊。
老朽记得他初到黑龙会来的时候,者会主派了他—个巡主的职位,好像令尊是第二十一
组的巡主,老朽是二十组的巡主,经常在一起出巡,互相支援,因此老朽和令尊的私交
也最好。”
凌君毅肃然起立,恭恭敬敬的作了个长揖,说道:“原来老伯还是先父的至友,请
恕小侄失礼。”
荣敬宗含笑道:“公子不可多礼,老朽只是令尊帐下一个属下,怎敢当得至友二
字?”接着说道:“令尊少年老成,处事稳健,在会中不过三数年工夫,经由黄龙堂一
名巡主,积功摇升为飞龙堂堂主,老会主倚为左右手,不但早就有意把女儿许他为妻,
而且,也有意由他继承黑龙会会主……”说到这里,右手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润
喉咙,接着说道:“那是令尊到黑龙会来的第三年,那年秋天,老会主就把义女如玉,
许配令尊,结为夫妇。但就在成亲酌当天晚上,如花姑娘忽然离去……”
他似是言有未尽,但却忽然住口。
凌君毅自然听得出来,荣敬宗述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含混,言外之意,如花的出走,
应该和这场婚礼有关。
这也许是感情纠纷,但凌君毅身为人子,自然不便追问父母之事,只是静静地聆听。
荣敬宗接着道:“老会主年过花甲,只此一女,如花约突然出走,老会主夫妇自然
极为伤心。尤其是老夫人,思女心切,不久就一病不起。就在这时候,清廷也听到黑龙
会图谋不轨的风声,派出一批大内高手,前来昆嵛山搜索,但本会早已得到消息,而且
黑龙会总堂,深处山腹之中,这批鹰犬,自然无法找到。”凌君毅忍不住道:“黑龙会
难道任由这些鹰犬找上门来,不给他们一个厉害?”
荣敬宗道:“这是老会主持重之处,那时清廷气焰方张,各地志士,已经牺牲了不
少,为了保全实力,才力主不可妄动。”
说别此处,忽然叹息一声,接着道:“但没想到这批鹰犬之中,有—名侍卫,竟是
神算子的门徒。本山机关布置,原出神算子之手,他门人自然一看就知,在他向导之下,
从黄龙洞袭入,老会主因本山机关既被识破,这些清廷鹰犬,就不能让他们有一个漏网,
否则就后患无穷。那天晚上,咱们全数出动,—举把侵入昆嵛山的十八名大内高手,悉
数歼灭,老会主在这下战中,劈了五个对方爪牙,但却被其中一人的毒药暗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