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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行啊!|”叶初阳算算日子,“正好,两天后是八月三十,我有空。大家一起去吃一顿,怎么样?”
响应的人有不少。黑子见林尘在一边发愣,乍呼呼的去拍他,林尘一扭腰给躲过了。黑子悻悻:“这死小子还是这么机灵。喂!今儿怎么哑巴了,你去不去啊?”
林尘还真哑巴了。因为接他的人来了。那是一个很和气的中年大叔,慈眉善目。林尘看见后却瞬间身体一僵,恭声问好:“师父。”
土矅笑眯眯的应声:“小橙子交了不少朋友啊!”
叶初阳好奇的打量他:“橙子的功夫练得可好了。比我都厉害。你是他的师父?你的功夫是不是很高?”
程思和悄悄后退两步。
土矅脸皮一抽,笑容僵在脸上。娘的!他要是敢承认自己功夫高,计都明天就能来找他“切磋”。和计都“切磋”武艺的下场——,他僵笑了两下:“咳咳,这们公子。你下盘稳健,基本功打的很扎实。想来你的师父也是很厉害的。”
叶初阳叹了口气:“我原也以为自己学的很好了。可这次来一看,好些人比我厉害。特别是林尘,真是比我强多了。这位师父,你是怎么教他的?”
土矅头上都快冒汗了,干巴巴的道:“我们是粗人,摔打惯了。这挨打多了,功夫就上去了。”
“是这样吗?”叶初阳若有所思,“怪不得呢,原先还觉着师父对我太严厉了。”他悻悻的摇头,“幸亏我来了,不然险些成了井底之蛙。”
程思和自是知道他的师父是谁的。心头狂呼:殿下!计都大人对您还叫严厉?简直亲切和善的能当菩萨了。他能用训练天波卫的方式训练您吗?除非他不要命了!
正腹诽着,忽的就发觉一道视线严厉而飞快的扫视过来。是土矅大人。他赶紧上前一步,凑到叶初阳身边履行职责:“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叶初阳看看天色,点点头。一一和同伴说再见:“那就约好了。八月三十,东市的五味楼见。我到时带我弟弟来给你们认识。”
弟弟!林尘刚缓过劲,刷的又瞪大了眼。他没听错吧!这位的弟弟,不就是土矅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对留守宫廷的同僚们表示深刻的同情。果然是越受重用的位置越不好坐啊。
叶初阳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叶融阳早早的就在蓬莱仙岛的门口等候,见他回来了,大叫着扑了上去:“大哥!”
“暖暖!叶初阳兴奋的抱住他,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他的肩:“三个月没见,想我没?”
“想了,想了!”叶融阳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的大哥又回来了。那个热情开朗,朝气勃勃的大哥。在得知他们的生父不是父后,也不是同一人时,一度消失不见。他以为再也没有了。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
顾茗在一边抿唇而笑:“大殿下黑了不少。”
叶初阳洋洋得意的道:“阿茗,你知道什么!男人,就是该黑些!黑些才有男儿气!脸白的,那是小白脸!”
“噗——”麦香等几个宫女全都“咯咯”的掩袖而笑。刚刚赶来的姚皇后讪讪然。叶融阳“哇”的哭丧了脸:“那,我们岂不是都是小白脸!”
叶明净走过来,嗤笑一声:“是啊,黑的真是有气质啊!这要是穿了黑衣服,都分不清哪块是脸。整个儿一块碳。”她凉凉的道,“来,咱们数数,到底有多少小白脸?杜悯好像挺白的,冯之宽也白,计都不黑。啊!对了,朕想起来了。真正玉一样白的,那是陆诏陆悟远啊!”
“母亲!”叶初阳羞恼红了脸,“我错了,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众人齐齐惊讶。叶初阳殿下居然会主动认错?叶明净哈哈一笑,抱起叶初阳用力亲了一口:“黑皮帅小伙!来,亲一个!咱们去见太后。让她们也见见你的帅气!”
叶初阳大惊,捂着脸连连后退,急叫道:“母亲,孩儿大了。您不可以再亲了。”
众人又是放声大笑。一起笑到凤凰台,姚太后也带着两个孩子来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坐下吃饭。薛太后埋怨的责怪:“好好的孩子,怎么瘦成这样了。这小脸黑的,吓我一跳。净儿,你莫非让早早去钻煤炭堆了?”
叶明净“咯咯”的笑:“朕可不敢。早早长大了。他呀,是去学怎么样成为一个男子汉。”含糊的带过行迹无踪的三个月。
薛太后没好气的道:“这就是男子汉?哀家看看,分明是个黑猴子!”
薛征、王恪、魏苍云、陆均在一边“吃吃”的闷笑。叶初阳这三个月的行踪,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他们几个都能猜出来。
叶融阳替哥哥分辨:“大哥这样很好,很帅气!”
叶初阳用力一拍他,豪气万千的样子:“还是你有眼光。”脸上的笑容阳光耀眼,没有半分阴霾。
薛太后看看自家的薛征,感慨的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叶初阳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亦。
皇长子殿下再次归来。他的改变,上书房里的三位老师立刻感受到了。如果说去年这个时候的大殿下,是孩童天性的热烈,张扬有余,沉淀不足。现在的他,则在热情蓬勃之余多了沉稳内敛,如同一柄正在成型的宝剑,渐渐展示出了他的耀眼锋芒。
冯之宽与何修元欣喜若狂。照这样下去,再过个五六年,还有谁能与这位殿下争锋。
更难得的是,这位大殿下对着弟弟是真心爱护。兄弟和睦,对皇家来说就意味着传承稳固。这是何等难得之事。
杜悯看着这样的叶初阳,也是欣喜感慨。他想的更远。一位将来的帝王,正在他的眼中慢慢成长。这位将来的帝王,定是英明不凡。他何其幸运,可以见证这样一个过程。
陆诏在两天之后见到了归来的皇长子。八月三十那天,在五味楼。叶初阳吆五喝六的和一群同伴在包间里打打闹闹。叶融阳兴奋的小脸通红,每一个人都热情的称呼他“暖暖小弟”。顾茗则被他们当成了文弱公子。对他很尊敬很照顾。齐齐恭祝他早日考上秀才。唯一不好的是,这三位都改了名姓。叶融阳改名“姚暖”,顾茗改为“袁茗”。
陆诏和杜悯坐在隔壁的包间,耳畔依稀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杜悯斟了一杯茶,细细的品饮。陆诏听了半天墙根,叹道:“我不如她。”
杜悯啜了口茶,道:“她将名额发给中层将领。这些孩子,都是要为着家中生计拼命。他们没什么背景、不懂手段花招,唯一拥有的,就是自身的本事。所以,他们唯一能努力的方向,就是不停的挥洒汗水,将本领练到极致。”
陆诏喃喃自语:“我从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过。”
杜悯瞥他一眼:“去年这个时候,他笑得比这还没心没肺。”
陆诏轻叹:“没心没肺笑得欢畅容易。有心有肺了,还能笑成这样就不容易了。”
“妒忌了?”杜悯放下茶盏。
“我有什么好妒忌的?”陆诏轻笑,眉眼风扬:“我巴不得他过的好。”
杜悯微笑:“希望你能永远这样想。”
陆诏也笑:“表哥,你太小看我了。”
杜悯瞬间郑重脸色,沉声道:“你说错了。我可不敢小看你。”陆诏一怔。杜悯又道:“听说,姑姑给你的那个丫头,你碰都没碰。最近一直睡在书房?”
陆诏也沉下脸:“祖母过世,我自当守孝。怎能行此荒唐事?”
“言之有理。”杜悯似不经意的飘出一句,“你打算守多长时间的孝?当多长时间的和尚?”
陆诏面色肃然:“自然是守孝三年。世间人伦本该如此。”
杜悯呵呵的低笑:“悟远,你可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婉儿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你以为,你能成功?”
陆诏展颜一笑:“表哥,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听不懂。”
这天晚上,叶初阳回来后,和叶明净说了结交到新朋友之事:“——母亲,他们有些人要回乡,有些要去他处。我们约好了时常通信。我和他们说了我住在余恩侯府。您可不可以和父后说一声,请侯爷代收一下信件?”大夏因着商业贸易的发达,邮递业发展的也不错。
几乎所有的镖局都在专门的路线设置了邮递业务,护送行商走镖的同时也代客送信。
“没问题。”叶明净一口答应,“做戏做全套。这样吧,明儿朕就宣姚蒙来觐见。你和她说说情形。让她给你在余恩侯府安排个住处,将你这远亲的微分给做实了。这样一来,长久相处下去才不会露馅。”
“原来蒙姑姑回来了?”叶初阳嘀咕了一声,“我又不住在他们家,便是安排了住处,也瞒不过那里的下人。稍一打听还是会露馅。”
叶明净笑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所以才要姚蒙来商量呀!总能想出周全的办法的。放心吧。”
第二天,姚蒙来了。现年二十一岁的她,依旧未婚。是权贵阶层中有名的难嫁女。她本人却毫不在意,今年初春刚从西北回来。相貌虽然平凡依旧,周身却带着言语难述的自信,加上常年骑马的矫健身形,自有一股光华底蕴。独特到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看见。
“蒙姑姑,侄儿有一事相求——”叶初阳执了半冖,说出自己的请求。叶明净称,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将他扔了出来 。命他自己和姚蒙商谈。
姚蒙安静的听完他的称述,问道:“陛下同意了?”
“当然。”叶初阳挺挺胸脯,“不然也不敢麻烦姑姑。”
姚蒙沉吟:“地方可以安排。家里的下人也容易打发。拨几个心腹去看院子就行。至于你不在那里长住——”她思索一会儿,“你多久可以来住一次?”
叶初阳赶紧道:“一个月可以去住一天。节假日另算。”
姚蒙点头:“这就好办了。只需说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父母都在老家,现跟着师父在长安习武即可。你师父是高人,不喜打扰。平时住在师父那儿。回来了就说是师父给你放假。”
叶初阳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不错。大喜:“姑姑,还有暖暖和阿茗。他们都知道是和我在一起的。”
姚蒙眼都不眨,张口就来:“二殿下是您的弟弟,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