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叶明净声音冷的像冰,“那是因为没有钱,没有权,没有条件!一旦条件成熟,又有几个男人能洁身自好!”
冯立赶紧申诉:“有的,有的,陛下,顾朗将军就没有妾,还有薛凝之公子也是没有的。”
“哦?”叶明净声音略缓,“清辉朕是知道的。怎么凝之也没有吗?通房也算的。”
冯立暗叹侥幸,头摇的如拨浪鼓:“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凝之公子独宠爱妻在京中是有名的。”
叶明净的面目总算和缓下来,语声放柔:“罢了,虽不多,总算还有。这世道也不是那么让人绝望的。”
冯立呼出一口浊气。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陛下在众多臣子中偏偏宠爱性格孤僻的顾朗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回头记得一定要告诉计都,千万不能偷吃。否则就要万劫不复!
绿桔既然做出了选择,叶明净也就安排她先住在江南了。身份暂时保密,由风楼提供落脚点。大夏律法规定,女人可以独自立户营生。绿桔便在风楼的协助下,开了旅居户籍,暂时落户苏州。
这样一来,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现像就产生了。卫七同志目前身份是陆诏的护卫,家臣。绿桔则是有独立户籍。两人成婚后,她不肯随卫七一同住在陆家,单独租赁了陆府后街的一个小院居住。于是乎,白天上工,晚上归家的卫七在户籍上成了倒插门的女婿。
叶明净得知后,喷笑不已。复又感叹,她的三位贴身宫女:绿桔,小桃,杏儿,虽是三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到底也还是都嫁出去了,没得耽误一辈子。此后,她对着麦香,稻香,荷香,藕香四个,越发一视同仁起来,轮轴使唤,再没有特别倚重谁的说法。
女帝陛下身边的贴身女官换人了,在京中并未引起多少波澜。唯有从小看着叶明净长大的林珂,张奉英几个问过几句。尤其是林珂,他家的一位如夫人就是杏儿,知道叶明净对身边人的重视,特意关心的提及。
叶明净示意他放心:“绿桔年纪也不小了。正巧有个合适的人选,朕就把她嫁了出去。”
林珂得知绿桔一切安好,也就释然了:‘不知可方便走访?臣家中小星乃是绿桔姑娘旧友,得知此事,十分惦念叶明净沉吟:”蒙石说的是杏儿吧,绿桔如今不在长安,不方便见她。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林珂也就不再言语。机敏的他这些年早就看出来了,陛下,绿桔,冯立对着杏儿像有一种隔膜。极少提及。却也不像是不关心。感觉奇怪的很。反倒是嫁于桃花坞管事的小桃,和他们往来要亲密许多,四时年节,都有礼物相赠。
另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对绿桔的出嫁也表示出了兴趣。此人便是杜悯。他于一次讲解宫中女官制度时,将此事作为案例和叶初阳分析,引导他关注身边的人,学习御下之道。然后就聊了两句,叶初阳恋恋不舍的道:”我好舍不得绿桔姑姑。可是又不能不让她嫁人。绿桔姑姑在元宵节接了一盏荷灯,里面的祈祷话就是’琴瑟和鸣‘,先生,这是不是就是天意杜悯开解了他几句,道:”虽说天道无常,世间巧合者却也众多。绿桔姑娘接到的祝福话,未必就不是冥冥中在提醒。你舍不得是因为素日情谊,陛下舍得却是为着人伦大义”就是这样的!“叶初阳拍手而笑,”绿桔姑姑起先还不愿意,说要一辈子不嫁人。是母亲劝的她,才去江南的杜悯微笑不语。等到叶初阳练字之时,他低头翻开手中书本,书页里夹着一张洒金红笺,熟悉的字体写着一行行书:”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笔锋流畅,婉转轻折。仿佛书写者在殷殷切语。字如其人,字显其心。杜悯唇角轻抿,凝视良久。
她心底的愿望,竟是这个么?
时间飞速而过,到得寒风乍起之时。武成伯顾缉坐不住了。
他灌注心血教导的嫡孙,他殷切寄期望振兴家业的嫡长孙顾维麟,没有去边疆杀敌,没有于新政中办差,也没有在朝堂中崭露头角。反而一连大半年都在陪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当玩伴。
这样下去,他的宝贝孙子是不是就要被毁了?
叶初阳是皇长子,他不反对和其交好。可是,就不能换个人吗?顾茗身体不好,行!咱可以换一个!他顾家又不是没有六七岁的孩子。当玩伴,当伴读都行。何必耽误他家风华正茂的最杰出的小辈。这不是坑人么?
最可气的是,维麟那孩子自己还不觉着。说什么在陛下身边任职挺好。好个屁!一点儿远见都没有。顾缉气得想骂人。过完年他就十九了,武将不比文臣,最出功绩的就是年轻时候。不趁着年轻锐气建功立业,还等老了再上马奔走吗?
他气哼哼的找来长子顾朔:’维麟那孩子,不能再这么荒掉了顾朔的想法和他爹不一样,他和自家母亲一般,并不愿孩子去危险之地。他觉着就像现在这样做天子近臣挺好。再找个强有力的岳家,儿子日后的前程必不会差。便迂回道:”爹。维麟过了年就十九了,儿子的意思是,别的事先缓缓,婚事可不能再拖了。挑个好姑娘是最要紧的顾缉一怔,恍然大悟:”是了!我竟忘了这一茬!“他眼珠一转,哈哈大笑:”大郎啊,你提醒的好,为父知道该怎么说了。哈哈!不错,维麟可不是该成亲了。赶紧的,让你媳妇放出风去,各家打听打听,看看都有哪些好姑娘。“他喜不自胜,赶了儿子出书房,招呼下人给他更衣,出门拜访老友去了。
下过几日,叶明净的书案上就有了好几本勋贵老臣的奏折。说的是同一件事:皇长子殿下过完年就六岁了。依照惯例,该正式进上书房读书。同时,也该选两个伴读。陛下您得把这事放在心上,下旨让各家适龄稚子报上名来,逐一挑选才是。另外,上书房按便该有各科启蒙恩师三位,如今还缺两个,陛下也该早做打算。
“伴读…”叶明净放下折子,叹息一声,“时间过得真快…”
提笔批上‘知道了,按旧例办理’八个字,将折子发回内阁。
内阁很快拟了一批有才文臣的名单,另外,各家的勋贵也将在长安城中,五至七岁的适龄嫡子,嫡孙名单都报了上来。效率高的出奇。
叶初阳本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兴奋中带着不安,此等情绪不敢和母亲说,父后太后又说不着。师父计都则是说了也白说。杜悯那里,原本倒是可以说一说,不过,这半年下来,他有了更好的倾诉人选。
黄昏时分,顾维麟和叶初阳双双躺在雏菊盛开的小山坡,嚼着草根望着蓝天双双叹气。
“这样的好日子啊,就快没了————”顾维麟枕着手臂,发出长长的感慨。
“唉————!”叶初阳人小鬼大的模仿他,“好日子不多了————”
顾维麟“噗”的就笑了:‘有了伴读陪你玩,你是好日子快来了。我才是好日子不多了叶初阳一时接不下去,又拔了一根枯草:’你为什么好日子不多了?”
顾维麟叹气:“说了你也不懂。爹娘要给我说亲。”
叶初阳果然不懂,好奇的问:“什么是说亲?”
第两百九十一章 缘聚缘散
顾维麟嗤笑一声:“就是找个女人和我一块儿过日子。”
叶初阳“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身边有好多女人呢。早就说过亲啦!”
顾维麟失声大笑:“早早,不是这么回事。说了亲的那个女人是将来要和我做夫妻的。”
“夫妻?”叶初阳恍然大悟,“是不是就和母亲和父后一样?和绿桔姑姑出嫁一般?”
顾维麟怔了怔,失落的道:“差不多吧。就是那样。”
叶初阳老生老气的道:“难道你也要像绿桔姑姑一样嫁到江南去?”
顾维麟叹了口气,给他解说了一下女子嫁人和男子成亲的区别。叶初阳怔了半天,突然道:“我和母亲一个姓。皇宫是母亲出生的家。这么说,父后是入赘?”
顾维麟顿时呆住,结结巴巴:“也,也算是这样的。”
叶初阳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既然你不是入赘,不用远嫁,又怎么会没了好日子?”
顾维麟不出声,良久后低声浅吟:“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 虽则如茶,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叶初阳听的糊里糊涂:“顾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维麟淡然一笑,轻声道:“意思是,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可惜不能娶她为妻。而且,很快,我连陪伴在她身边也不行啦。”
喜欢的姑娘?这类感情对叶初阳来说太过遥远。他摇头晃脑的充大人:“过过就好了。慧成姐姐和绿桔姑姑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母亲说,聚散本是寻常事。总有人来,总有人走。心里的难过,过一阵子就去了。”
“……总有人来,总有人走……”顾维麟念住这八个字反复低吟,气息绵长,语声婉转。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异常的气息中,叶初阳好奇的盯着他观察。
片刻后,顾维麟抬头,展颜而笑:“是啊!有来有去,有去就有来。就算天天在她眼前,她心里也没我,还在这里苦恼什么劲?算啦,算啦!”说罢,用力扯了扯领口的红巾,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凌空一挥,重新焕发出耀眼的神采:“早早殿下,我要和鞑靼人去作战,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瞧瞧我大夏的军威!”
叶初阳糊涂了:“你不是要说亲么?怎么又变成和鞑靼人作战了?”
顾维麟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长辈什么的,最喜欢玩这种心眼。说是给我说亲,其实是提醒我该成家立业了,成了家就是大人,得担负家族的担子。哪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混日子,唉!祖父这是在敲打我呢。”
叶初阳听的很认真,眼都不眨一下。顾维麟又是一阵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听得懂吗?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叶初阳很认真的回答:“先生说了,听不懂不要紧,我可以先记下来,日后总有一天会懂的。”
顾维麟失笑:“杜悯说的?他也太望子成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