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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刚刚的比赛进程,排演起来。”看见了吗?“叶明净凉凉的道:”人家蓝队在研究地图,你们红队却在争吵,人家出发了,你们还在看地图。这就是最初落后的原因!你们吵什么呢?“叶初阳涨红了脸,声如蚊纳:”在吵谁当队长。哦?“叶明净故作惊讶,”这也要吵半天?不是谁最能干,懂得最多谁当么?难道你们这边不是?“叶初阳的脸红的像擦了上好的胭脂,躲躲闪闪:”我,我是队长…呀!“叶明净惊叫,”你?你看得懂地图吗?那提示上的字你认得全吗?“叶初阳羞得脖子都红了:”我,我看不懂,可他们又选了两个副队长,他们看得懂。“叶明净猛的一拍巴掌:”哎呀,朕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传说中‘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咳咳咳!“书房里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杜悯咳的双颊通红,顾维麟吃惊的将嘴张成了一个‘O’字,瞪大了眼睛:陛下竟然说这么粗俗的俚语!
叶初阳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眼泪哗哗流:“不是我要当的…”
叶明净却不放过他,再接再厉:“你能力不足,倒也不怪你。毕竟你在这十三个人当中年纪最小。比他们少学好些年学问。可你这么个懂得最少的当了队长,你们队不输那才怪呢。真是!谁出的主意?怎么会全员通过呢?”
边说边朝顾维麟使眼色。
顾维麟接到暗示,收回下巴,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道:“这个么,臣在一旁倒是瞧见的。原告红队是选举出了一个队长。可有人持反对意见,提议由殿下担任队长。也就是为这个,才吵了起来。耽误了时间。”
叶明净道:“明明早早才学不足,这些人怎么还提议他当呢?”说完后,眼神飘向杜悯,那意思是:该你上场了。
杜悯又咳了两声,微红着脸道:“这个很简单。因为殿下是大皇子。推举他的人看中的是他的地位,不是能力才学。”
“地位又不能帮助他们取得胜利。”叶明净高声和两位臣子唱起三簧,“这次比赛又不是比谁家地位高。只有能力强,懂的多才是胜利的关键啊!早早地图看不懂,字认不全。明摆着不适合当队长,怎么就有人这么傻呢?”
顾维麟道:“这是因为陛下您是殿下的母亲。只要讨好了殿下,殿下在陛下您身边替他们说两句好话,他们就值了。提议这些的孩子,看重的不是这次比赛的胜利,他们在意的是您和殿下对他们的好感!”
叶明净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本他们根本不在乎比赛的输赢啊,难怪这么胡来呢。早早,你上当了。”
叶初阳哭的更伤心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啪啪嗒嗒”的往下掉:“呜…”
叶明净决心将他的伤口撕开的更彻底。拍了拍脑袋,好像刚想到似的问了一声:“对了,这几个孩子好像是最近和早早你玩的特别好的吧。唉!什么朋友啊!人家和你压根就不是一条心,你怎么交了这么些拖后腿的人呢?”
叶初阳嚎啕大哭:“为,为什么呀…”
“是呀,为什么会这样呢?”叶明净拍拍他的背,“咱们问问老师吧。”用目光示意杜悯:该你了。
杜悯清咳一声,对上叶初阳含泪的清澈大眼睛,轻叹:”殿下,所谓朋友,分为很多种。有至友,益友,佞友,谄友,恶友…人分百态,各有心思…“他娓娓道来,结合今天的事例,给叶初阳讲解了该怎么样去区别,选择朋友。亲热奉迎的不一定是益友,恶言相向的也不一定是恶友。顺带讲到人性,处在不同的位置,看法,和利益不同,造成了目的不同,行事的手段也不同。
叶初阳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顾维麟轻笑一声,划开沉重的气氛:”殿下,其实就算是红队一开始落后,后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比如说,你们在中途碰面的时候,“他将两队泥人移到中间位置,”就在这里,蓝队已经拿到了不少旗子,我要是你们红队,就狠狠的和他们打一架,将蓝旗子抢过来。你想,他们在这时已经找到了六面蓝旗,你们找到了四面红旗,只要你们抢走了那六面蓝旗,率先跑出比赛圈,蓝队撑死了也不过和你们平手,找齐剩下的四面蓝旗而已。你们还在他们之前出来,时间上要领先。这样一来,胜利不就是你们红队吗?“叶初阳木愣愣的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可以这样吗?当然可以这样。“顾维麟道,”比赛规则说了,找齐十面本队颜色旗子,用时最短的为胜利者。如果没有,那就是找到旗子数目最多的为胜利者。若数目一致,就看用时多少了。用时短的就是赢家。你想想,我说的办法是不是这个理儿?“叶初阳眼前豁然一亮,好似被推开了一扇窗:‘对啊!真是这样!”他惊喜的叫道,一扫之前沮丧之色。
顾维麟笑嘻嘻的道:“这就是兵法。”
杜悯冷笑一声:“你说的胜利是在红队打倒蓝队之基础上,若蓝队者身强力壮,打倒了红队呢?亦或者,他们根本无需打,只跑走就好。再不济,他们也可抢红队的旗子,他们本身就有两面红旗,只需再抢三面,率先跑出就赢定了。红队若要抢,需抢六面,数目比之多出一倍,到底谁抢谁容易些?”
叶初阳又哑了,可怜兮兮的看向顾维麟,顾维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本红队就是必输的,不过拼一拼。最坏的结果不过和原来一样。赢了更好,为什么不拼?”看向叶初阳,添油加醋:“所以要将身体练壮实了,比不过,抢的过也是一样的。”
杜悯气急,狠泼冷水:“蓝队难道就没有身强力壮的?你说的获胜方法,不过三成把握。”
顾维麟撇撇嘴:“又不是比人命,有三成胜算已经很多了,不拼干什么?”
叶明净用手虚压了压,调解道:“选择正确的队友,平息内部纷争,用最快的速度抢先找到旗子,这是王道。
抢夺别队的旗子,破坏别队的进程,这是诡道。王道为轴心,诡道辅佐,这才是完善的胜利法门。毕竟,对方若用诡道,已方反而被动。不若先下手为强,但切不可过于重视诡道而轻视王道,此乃舍本逐末…”
三个成年人及一个孩子,围绕着这场儿童级别的比赛,展开了许许多多的讨论。叶初阳听的入了迷,直到天色黑暗,依旧不过瘾。
“好了早早。”叶明净笑着抱起他,“饭要一口口的吃,学问要一步步的来。咱们后日就要启程回长安了。有好多事要准备呢。你若真有兴趣,等回了宫再慢慢学。可不许再偷懒敷衍了。不然朕可要用戒尺的。”
叶初阳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母亲,我一定好好学。下次再比赛,我要让他们全都认输。”
279 请客
洗漱完毕,叶初阳依旧很兴奋,躺在卧室的床上和母亲说悄悄话。神神秘秘的对着叶明净耳语:“母亲,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有个蓝队的哥哥,在两队碰面时,悄悄塞给我一面红旗。”
“是吗?”叶明净很惊讶,“先前怎么没说?”
叶初阳笑嘻嘻的道:“我只和母亲说。母亲,他是蓝队的,却将红旗给我,是不是就是顾哥哥说的,不看重胜利,只看重我的好感?”
“不全是。”叶明净缓缓摇头,“比那还糟糕。他只给了你一面红旗。你们和蓝队差距过大,一面旗子改变不了胜负,只是单纯的增加你的好感而已。这个人,是既想赢得胜利,又要你的好感。极重利益,贪心过甚,心机了得。”叶初阳吓了一跳:“那他不就是杜先生说的小人?太坏了!亲贤臣、远小人。母亲,快把这人远远打发了。”
叶明净又摇头:“这可难办。早早,这世上有很多人,君子很少。心性贤良不迂腐的高尚君子躬更少。对于不喜欢的人,我们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否则他们就会有防备。
对于心思很多的人,我们要比他们更明理。这样才能不被算计。不过早早现在还小,母亲可以替你打发这些心性不端之人。但等你八岁以后,就要自己去应对了。”
“为什么?”叶初阳不解。
“因为早早是男子汉啊。”叶明净给他掖好被角,“是最能干的男子汉。早早小时候,母亲保护早早。等早早长大了,就要保护母亲。好不好?”
“好。”叶初阳瞌睡的眯上眼睛,合含糊糊的道:“母亲,父后不能干不要紧。早早以后会很能干的。
我来保护你们。”
叶明净笑容微敛。手下顿了顿,复又轻拍被褥:“……快睡吧。”
马车轰轰而行,蜿蜒绵伸,骊山行宫渐渐远去。大队人马在腊月中旬回到了长安城,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过年准备,政务要理清、祭祀物品要清点、各家的新年赏赐要备好、除夕晚宴的名单要送下去。新年时,宫中六位主人各自的新衣要试穿。忙忙碌碌间,广平八年的钟声就敲响了。
除夕晚宴和年初一的朝臣拜年,都是官方节目。年初二则是薛家和姚家进宫吃酒,福寿公主带着齐靖和叶明净、叶初阳、叶融阳共叙亲情。这是属私人节目。到了年初三,就没皇宫里六口人什么事了,可以各自休整。两位太后和姚皇后,全年都在休整。一般来说,他们会在这几天酌情请家中小辈进宫说话。轮到叶明净,那就是实打实的休息了。一年到头,没有政务的日子就这么几天。
叶明净自从登基以来,就如同上了发条的钟,危机四伏间时时刻刻鞭策自己要警惕,唯恐行差踏错。而一串几年的连环谋划下来,总算大局初定,可以缓口气了。日子过得相对舒坦,她闲适的心情也就冒出来了。趁着新年时分,私下宴请几个心腹臣子进宫小酌,也算是上下级联络感情。其中正好三位在西北的曾经伴读都回京过年,他们五人也是有些年没聚在一块儿说话了。趁着机会,叶明净第一批就邀了他们来宫中。
七年多的时间,五人变化都不小。梧桐宫的小偏殿内,小小一桌酒席,佳肴琼浆俱是珍品。三杯开宴酒下肚,五人情绪稍起,互相打量一番,便发觉这七年来各自变了很多。
齐靖为人是越发的成熟了,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