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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了一层毛茸茸真菌的起司?算了,不谈她不知道怎么做,就那真菌也太挑战夏朝人的极限了。
话说好像豆腐乳也是用长了毛的豆腐做的吧?
叶明净的思绪越飘越远。手上的东西齐备了后该用什么借口开战呢?土地清算闹出矛盾时?
想到这里,她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折子。
这是黄陌写给她的。黄陌也提前看到了土地兼并后带来的危机。他提出了一个方案:控制免税田地的数量。
夏朝沿袭周朝的制度。凡是云骑将军(含云骑将军)以上有爵位者,无论是世袭还是降袭,田地都可免税。有举人(含举人)以上功名者,田地免税。
这个免税是终身制,田地数量不限。这就造成了一旦有平民中举,就会有农民自发的将自家的田地挂在他的名下,成为免税田。每年交粮食给这位举人。这对于农民来说是很合算的。因此往往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将田挂给他。而这位举人自己也可以收购田地,自有挂靠田地的农民帮他耕种。产多产少都是他的,终身受益。然后家业就这么一天天的兴旺起来。
所以,世间有穷秀才,却无穷举人。也正因为如此,读书人才如此珍贵。家里若有了天分好的孩子,砸锅卖铁也要供其读书,邻里们也愿意相帮。这属于前期投资。
举人的田地要交税,那会让全国的人都疯了的。
可是,土地兼并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有免税田,所以越并越多。
黄陌提出了一个相对和缓的方案。举人的田地依然免税,但有其数目限制。超过这个数目的就要收税。进士的也是一样,只不过,进士的免税田地数目要高于举人。然后以此类推。七品官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一品官又可以有多少免税田。亲王可以有多少、郡王有多少、国公有多少、侯有多少。一一演推。而具体的数目,就要由户部制定。计算出一个合理数值。”变法——“叶明净长叹一声。合上了这封密折。
她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如果西北和北部可以按计划逐一拿下,再加上这折子里说的变法成功。至少可再保夏朝两百年兴旺。可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去撼动朝纲,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
她手上掌握的力量还是太少了。这种与天下读书人和权贵为敌的事,若无一定契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谁愿意把吃进嘴里的肉吐出来?而这撼动了利益的群体,恰恰是支撑着她的皇座的群体。
第一百九十二章 初夜(上)
选秀男子的资料很容易查,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名有望的。洗澡睡觉有丫头婆子伺候,出门在外身后都跟着小厮,丁点儿大的年纪,哪里能背着人做什么事。打听大户人家的隐私比打听江湖高手的隐私要容易多了。
计都捧着厚厚的宗卷在梧桐宫扑了个空。花雕告诉他:“陛下在宣明宫。”
计都愣了愣,赶到宣明宫。冯立和绿桔双双守在宣明宫的正门口,计都是脸色就一变:“陛下一个人在里面?”
“不是。”冯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卫七跟着呢。就他一个。还是藏起来的。陛下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还特意吩咐我们站的远些。”
冯立嗤之以鼻:“那些人?不添乱就不错了。”
绿桔是女子,看法和他不一样:“这可不一定,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好男儿呢?和陛下琴瑟和鸣,双宿双栖。”
冯立讥讽一笑:“你太小看人性了,不信你问计都,真实的情形是什么样?”
计都是天波卫的总首领,这些汇报上来的资料他自然也都看过。此时颇有几分不屑的道:“冯立说的没错。这里面的二十五位庶子,皆是读书不成,性好顽劣,或者唯唯诺诺,被嫡母教育的胆小怯弱。其中有一位,弄坏了嫡母屋子里的古董摆设,就推说是自个身边的丫头弄坏的,那嫡母也知道他是在推脱,就故意当着他的面杖责丫头,结果他吭都不敢吭一声。那丫头被打坏了。撵出了内院。这一位留着泪给了丫头银两,说自己对不起她。”
绿桔吃惊的半张了嘴:“这,这样的人如何能入选?”
冯立冷“哼”一声:“只要他身家清白,就能入选。你别忘了,陛下选的是后宫,不是良人。你还指望琴瑟和鸣?你第一天来宫里吗?”
绿桔皱起了眉:“那也太不公平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如此劳心劳力。陛下值得最好的。”她看向计都,“那里头就一个好男儿都没有?”
计都不出声。还是冯立反问她:“什么是好男儿?好男儿会愿意入后宫,和几个男子一同争夺一个女人的宠爱?”
绿桔哑然:“既然这样,那选秀为的是什么?”
冯立赤裸裸的揭开真相:“为了让陛下传守接代。”
男皇帝在传守接代的同时,还能在众多貌美如花的女子身上得到安抚和慰藉。因着女子本就被教育的贞静和顺,三从四德,换了女皇帝和男妃,事情就郁闷了。
绿桔身为女子,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她愤愤不平:“天啊,陛下竟然要怀上这般男子的骨肉,太过分了!”
这又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男帝再怎么不满意身边的女人,皆可眼不见心不烦。播种成功后,只坐等收获便可。女帝则需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其间的种种痛苦,不言而喻。受苦之时,再想到孩子血脉的另一半提供者,竟是那样的不堪。这心理上承受的压力,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难怪陛下心情不好。绿桔担忧的望向承庆帝寝室的方向,陛下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了。 ?
计都到底还是进去了。他是天波卫的计都,终身陪伴帝王的贴身护卫。某些时候,他是有特权的。
承庆帝的卧室,收拾的和他生前一个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帐子、被褥、锦缎坐垫什么都和以前一样每季洗换,一尘不染。可即便是如此,这座没有主人的宫殿还是显示出了寂寥和空落。
叶明净坐在承庆帝生前爱坐的靠窗位置上。窗外,春日的阳光洒满庭院。峥嵘的古树满枝新绿的树叶,蝴蝶翩翩飞舞……
计都悄悄走进,示意暗处的卫七离开。
“你来了。”叶明净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而感受到了身后逐渐靠近的热度。能在这个时候不动声色的走进来,除了计都就没第二个人了。
“陛下。”计都放下宗卷,“资料都已经查清楚了。”
叶明净没有回头:“你直说有没有能见人的就是了。”
计都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声音很是坚定。
叶明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吐了一口气:“皇帝,到底是什么?”
“很久以前,我以为皇帝代表着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得到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并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一样要付出代价。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她静静的叙说:“私事,国事都一样。看上去我什么都能做。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每走一步都要计算很久。每走一步都那么难。”
计都坚定的回答:“陛下,您只要下令。属下们可以替您清除那些不听教诲的人。”
叶明净低声轻笑:“可是,听话的人不能干,能干的人不听话,怎么办呢?”
计都语塞,叶明净笑笑,本来也没指望他回答,看着他挺拔的站立在那里,一脸困惑,忽的就心中一动。
叶明净现在的身高约合一米七,计都一八出头,十公分左右的差距。
“跪下,行礼。”她道。
计都一怔,随后单膝下跪,右手抚住心脏的位置,仰视行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叶明净走到他面前,站定,慢慢俯身,轻轻摩挲他的鬃角,手拂过额头,眼睛,鼻子,嘴唇……
计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你很紧张?”耳畔传来熟悉的甜美之音。
计都突然觉得呼吸变得艰难,就像他第一次见到罗睺时,一群半大的孩子站在谭启的面前,等着他挑选。谭启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时,他霎时就心脏悬起,呼吸凝滞。那咱感觉在后来的岁月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现在,它突如其来的再次降临了。
“夜晚。”叶明净目光晦暗不明,凝视着这张脸,吐出对他的判决,“侍寝。”
计都走出宣明宫时,感觉像是渡过了一百年,天还是那样的天,树还是那样的树,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冯立狐疑的看着他,他怎么觉着这人的表情有些诡异啊?
叶明净作此决定的原因很简单,不想委屈了自己。
再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女人的第一次总是特别的,真的,想不特别都不行,因为那会非常疼。
回想上一辈子的经验,她喟然长叹,至少计都在相貌,身材上都能将那个男人甩出几条街了。
至于吃窝边草带来的隐患,以后再说吧。
在某些人的期待中,天色渐暗,绿桔像平常一样在梧桐宫的寝室中点了满满的灯火,房间亮如白昼。广平女帝陛下从小 就不喜欢昏暗的光线。
“少点些灯。”出乎意料的,皇帝陛下今日这般吩咐她。
叶明净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不要紧,今天是安全期。”
冯立不知道什么是安全期,不过既然陛下不介意,他也就无所谓。提醒只是尽到责任,违逆主上的意思不是他们的职业道德。
梧桐宫由李若棠设计建造,里面结合了很多现代元素,浴殿就是一例。
浴殿的正中是一座汉白玉砌成的大池子,五米长,三米宽,一米五深。池子底部仿造山间温泉,有斜坡,有台阶,有玉石座。热水由管道从锅炉房接入,另一头则是出水口,水冷的话,取下铜制的热水塞,热水就会源源不断的加入。
浴殿的装潢则是仿埃及式样,雕刻成莲花式样的炭火炉,大理石地面,轻薄的白色纱幔从屋顶飘拂垂下,层层叠叠。
叶明净很少使用这个浴殿,平常白天的时候计都也来过这里,在他看来,不过就一个装饰的有些怪异的在大池子。
可在今晚,轻纱挥拂间,暗香浮动,灯火掩映,蒸腾的雾气将室内笼罩成氤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