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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触即发之际,一声尖利的叫声从宫殿正门传来,围护住大门的侍卫们闪开一条通路,只见大夏朝的皇后恭怡面色苍然的屹立在宣明宫正门处,手执一柄利剑,锋利的剑刃架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丝丝鲜血细细渗流:“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血溅五步。”她恶狠狠的道,“想侮辱我夫君的遗体,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薛洹之一惊,挥手让队伍停下,无奈的道:“姑姑,我并无对先皇不敬之意。”
薛皇后冷笑:“是吗?那你带着这么多御林军来干什么?想进来拜祭?行!你一个人进来就是。本宫可以保证,不会有人阻拦。”
薛洹之皱眉,他一个进去,那不是等于束手就擒?宣明宫中有不少隐藏的高手,这些人忠于承庆帝,现在应该是叶明净的人。薛皇后有钱难买后悔药,他回过神,朗声道:“姑姑既然如此坚持,小侄到不好强求了。小侄就在此处守候先皇,聊表孝心。”他做了几个手势,让军士们原地待命,又对阒身边的一个指挥官低声道:“派人去问问,怎么国公爷和三爷还没有入宫?”
薛皇后见人马不再进攻,改成了团团围住,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她在宫廷中待了二十多年,什么阵仗没经历过?早在宣明宫派人通传她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暗中示意云洁,将消息传给晋国公府。她从来就不赞同皇夫辅政什么的。叶氏皇朝的江山就是这么来的,岂能没一点儿防备手段?再说了,她是夏朝的皇后,当上太后也是夏朝的太后,没了夏朝,她算个什么?她心中的规划是,她,叶明净,新皇后三足鼎立。形成均衡牵制,新皇后是薛家人,只要能保证太子是薛家的骨肉就行。她们家就能继续风光百年。她在后宫中的位置也会稳如泰山。
谁知道她等了半天,等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出
薛洹之这个蠢货,一定是他将消息瞒下了,大哥执掌薛家多年,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等事,一定是薛洹之欺上瞒下,一意孤行。才闹的这一出。她只能祈祷,她的大哥立刻带兵围剿了这些人!真要让薛洹之进来了,薛家就抄家灭族定了!她也死定了。毕竟生母做太后比两宫太后要好太多。现在想想幸好早就分了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早先分家时承庆帝的态度。原来他早有预见。那个总是将她压的死死,又始终保留住她后位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安皇贵妃拿着白绢,轻手轻脚的走到薛皇后身边:“姐姐,把剑放下,上点儿药吧。总这么流血可不行。”
薛皇后瞥她一眼,放下了剑。接过帕子按住伤口,走到室内,谭启早已准备好了清水,伤药,细纱布。按皇贵妃亲自替她清洁,裹伤。
安静的室内只闻轻微的盆器响动,谭启指挥着小太监给大行皇帝净身更衣,用冰块堆遍全身周围。
伤口裹好后,薛皇后走入内室,怔怔的看着承庆帝面容安详的遗体。眼泪簌簌的滚落。
宫廷之中,刘飞云恨恨的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冲着后面的禁军叫道:“玉带河上的三道门他们过不去,重点给我堵住建武门!”
手下的禁军汇报:“……发现穿着太女服饰的人向着后宫北面逃窜,身边的侍卫身手很高,手下不留活口。追着的兄弟们伤亡很大。”
“北边?”刘飞去争啐了一口,“妈的!耍老子呢!靠着东宫的建武门不走,绕过大半个宫廷走最北边的神武门?她有病?”
禁军头目腹诽,有病的是你吧,正常人都知道你会派人重点堵击建武门的。那好歹也是太女,怎么会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若是换了他,他也会走神武门,毕竟穿越大半个后宫廷,可供躲藏的地方多了去了。
刘飞云恨恨的将手里的人马再次分成两组,但直接去围堵神武门,另一组跟着他搜后宫。
王安筑累的已经要喘不上气了,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冯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拽着他和拖拽一头猪没有二样。
“我,我的脚实在是不行了。”他小声的叫唤。
冯立皱着眉看着他脚下血迹斑斑的鞋子,原本就勉强挤进去的,这一路颠簸下来,已经生水泡并且被磨破了,王安筑钻心一般的疼,他哭哭啼啼:“呜呜……真的太疼了,我走不动了。你杀了我吧。呜呜……”
冯立心里鄙夷到极点,就这样的也能算是男人?
不过他的脚疼的确影响了他们的速度。他当机立断,带着他闪身进入最近的一座宫室。
干净利落的杀掉几个看见他们的炮灰宫女和太监,尸体抛到僻静外。王安筑照例看的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太可怕了!太女身边的人都不是人。全部杀人不眨眼。他竟然和这些人若无其事的生活了一年,想想就不寒而栗。
冯立在室内捣鼓了半天,找到一些伤药,细布,扔给他:“自己弄干净,我出去一会儿。”
王安筑张了张嘴,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那人消失了身影。他强忍住心头的害怕,将细布撕开,倒了茶壶里的清水一点点的清洗脚上破裂的水泡,将未曾破裂的也用发簪挑破。全部清洗干净后,擦上伤药,用布层层的将脚裹好。
冯立很快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双千层底的软布鞋,递给他:“穿上。”
王安筑愣了愣,接过穿上。发现大小正好。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冯立将他换下的鞋子,脏布等物收拢一堆,塞在柜子后的角落里。
薛恪的府上,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恭惟的回信,心道不好。又派出了几发人,皆是有去无回,而宫中传出的消息又让他心惊肉跳。薛洹之和薛皇后对持宣明宫,两相不下。叶明净失踪,刘飞云搜索至今无果。
永泰侯面目阴沉的道:“看来晋国公是不想和咱们走一条道了,恪公,你怎么说?”
薛恪咬牙:“我还能怎么说?小九都逼宫了,我还能怎么说?”
永泰侯笑道:“恪公,英雄不问出处。咱们也是仿效高祖行事罢了。再说又不是要夺她的江山,不过是看着她年纪小,帮着治理治理而已。”
薛恪长叹一声,薛洹之的行为使得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道,“调集所有兵马,出发!”
长长的水道似是没有尽头,叶明净和计都已经悄然浮出水面,换过了三次空气囊中的空气,再次潜入水底,拨开拦路的水草,淤泥,找到了通向城外的地下暗河道。
地下暗河静幽深远,狭窄阴森。头顶是石头和淤泥,下方还是石头和淤泥,通道只余一人通过,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夜明珠的亮光有限,黑暗中不时窜出一两条恶心的水下生物。在这样的地方游戈,就仿佛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看不见希望。
幸好有计都在前方开路。叶明净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短短的通道如同耗尽了千年岁月。当看见前方微弱的月光时,叶明净几乎有流泪的冲动。
桃花坞,凝聚了所有希望的中转站点,在时隔四百多年后,再一次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小桃紧张的守在酿酒的作坊中。身边是她的丈夫。两人时不时焦急的看看月色,又侧耳倾听外界的声响。
终于,窗户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两个黑衣的人影随着月色翻入室内。
“小桃。”叶明净轻呼,“东西准备好了吗?”
小桃惊喜的起身:“准备好了。殿下。”
叶明净看了看时辰,道:“让你丈夫现在骑马,去西城门外,半个时辰之后,在隐秘处放出空中信号。随后,立刻赶回,不要多做停留。”
小桃的丈夫拱手应试诺,牵了马绝尘而去。
157 血夜(下)
叶明净在小桃的协助下,用热水擦了擦身体。好在是七月末,天气还不太凉。换上干净衣衫后,她让小桃去照顾计都换洗,自己则单独留在酿酒室内。
这里有一个地下密室,里面放着李若棠和罗耀的遗物。她正好拿来借用。
计都换好衣服,牵过早就寄存在这里的两匹骏马,综红色的大宛良驹飞凤看见他后,激动的直刨蹄子。
“别急,你的主人就快来了。”他温柔的抚摸它的鬃毛。
月色下,叶明净抱着一堆东西叮叮咚咚的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计都吃惊的看着她手上的铠甲。
她微微一笑:“一代罗睺的铠甲,便宜你了。”又递过一柄角弓,“这是他的弓,也归你了。”
计都惊呆了,叶明净最后拿出一柄长剑,计都一见那剑鞘就惊呼:“九曜剑!”
“哦?你认识?”叶明净嫌弃的撇撇嘴,“那就归你了。上阵杀敌剑是最不方便的了。我本想给你找一柄长枪,结果这个一代罗侯还真是个文绉绉的家伙,只用君子之器。”
计都已经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归,归我了?这柄剑是可以全权调动天波卫的信物。“叶明净嗤笑:“如果是罗耀的儿子在四百多年前拿着它,我毫不怀疑它能全权调动天波卫。现在么……也就是个有历史含义的纪念物罢了。真要如此神奇,那些历代的皇子们,还不打造出个七八十柄假冒的?”
计都一脸郁闷:“我说的是真的。九曜剑很锋利,不是普通材料可以仿造的。”
叶明净笑:“我知道。相信我,没有相应的地位和权利构架,你就是拿了真剑也会被人说成是假的。别被它华丽的历史和传说所迷惑,你只要将它当成是一柄杀人的利器就行了。”
计都点头:“我听殿下的。”
叶明净自己身上穿戴的,是李若棠的轻甲,质地非常精良,保存完好。手上的武器是一柄一米多长的刀,前端弯曲,这是用乌兹钢锻造的一柄阿拉伯弯刀。
马上作战可以穿透铠甲,劈开头盔。身后的**也是李若棠当年的装备。
“走吧。”叶明净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去西山大营。”
夜色中的西山大营如同往常一般沉寂,沉寂之中却又有着一丝不寻常。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大营中的将士们竟然全部整装待发,站在校场中屏声静气的等待。
叶明净飞马而来。守门的战士大声喝道:“何人来此,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