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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正要开口，钟林忽然晃了晃，指着自己胸口的火魁魂晶道：“快，我就要压不住它了……”
孙立大吃一惊，一仲手，穿过钟林的“身体”握住了火魁魂晶灵元滚滚而发。
火魁魂晶之中，一片浩瀚凶厉的杀戮之气，其中有一团意识，暴躁不堪，残忍而嗜血已经把钟林的意识逼迫到了一角，好像风中残烛一样，随时可能熄灭！
孙立的灵元，来自周天星力，浩荡而磅礴，大气凛然，钟林有他的支持，迅速的将那凶残的意识逼退，稍稍缓过劲来。
“呼······”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好险！”
孙立疑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钟林苦笑：“这就像一种慢性病一样，隔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只是最近，发作的频繁起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昨夜发作的时候，我本来以为已经撑过去了，没想到凌晨的时候忽然又猛烈袭来差点被它得手了······”
孙立不由得想到了他炼成阵旗的那夜，那两点诡异的红光。
火魁魂晶乃是孙立在大梁城下得到，后来送给钟林，作为他的“容身之处”。钟林得到这枚火魁魂晶的时候，他的祖父钟沐河已经出手，帮他洗炼了这枚火魁魂晶将里面火魁的阴魂彻底剿灭。
但是这火魁魂晶乃是那头凶悍的火魁一身精华坐在，其中暴虐嗜血的气息根深蒂固，就算是钟沐河也不可能洗去。
有了这个基础火魁的阴魂慢慢重生，而钟林发现之后，也没怎么在意，随手就镇压了。
那个时候，刚刚重生的火魁阴魂十分弱小，不是钟林的对手。
但是火魁阴魂远比钟林熟悉这块魂晶于是渐渐的，火魁阴魂越来越壮大。
好在钟林的实力也在不断提升到没出什么乱子。
最近钟林因为功法的关系，到了凡人境第三重之后，提升就格外困难了，火魁阴魂还在不断壮大，钟林就有些压制不住了。
他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子，就一直自己扛着，想跟孙立说的时候，又遇上了烈火谷试炼，一直拖到了现在，差点出了危险。
钟林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孙立听明白之后也是暗暗后怕：钟林险些形神俱灭啊！
他自然大为担心：“你先别急，让我想想。”
他说是想想，实际上是跟武耀和罗桓商议去了。
不用孙立再问，罗桓便说道：“钟林已经是阴神之体，没有肉身。但是他的修炼，一样有各种劫难，跟你们这些肉身修士不同，他的劫难肯定都是灵体上的攻击。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魔由心生。
火魁的阴神虽然已经被剿灭，但是钟林寄身其中，反而给了火魁阴神重生的机会。若是钟林本身强大，阴神旺盛如火，那火魁阴神也就无机可乘。但是他现在因为功法所限，进步越来越慢，火魁阴神看到了机会，自然是不断袭来，越发凶狠。”
孙立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关键还在于钟林的功法。”
钟林乃是阴神修真，就算是钟沐河对他，也没办法给予太多的照顾。因此钟沐河才会让他跟着孙立，钟沐河比妄虚更早看出来，孙立乃是一员福将，跟着孙立，钟林的机缘没准也会好起来。
功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低级别的功法根本无法问鼎大道。
钟林需要阴神修炼的功法，可是一般修士的高级别功法都非常少见，更别说阴神的了。
孙立为好友担心，只好厚颜恳求：“两位老祖，你们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功法，赐下一部？”
两人似是有些不太情愿，好一会儿，罗桓才淡淡问道：“你之前交给江士钰和苏小枚的功法，都有来历出处，能够说得清楚。这给钟林的，你如何解释？”
解释不清，就有暴露罗桓三位老祖的危险。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孙立立刻道：“我就说在烈火谷第三层之中无意得到。”
罗桓和武耀想了想，烈火谷地下第三层，是孙立自己下去的，陆拔鼎和赵淑雅当时都不在，不怕日后对峙。
“好吧。”罗桓勉强答应：“但还有一个难处，我这部阴神功法，和一般的不同，亦正亦邪，你跟钟林说清楚，看看他是否愿意修炼。”
罗桓说完，便将这部《天葬冥意道》细细说与了孙立。
钟林静静等了片刻，就见孙立缓缓抬起头来，神色间一片挣扎。
“怎么了？”钟林不由好奇。他实际上不明白，孙立在想什么，他乃是魂修，孙立拥有肉身，就算是孙立像帮忙也没办法啊。
孙立很是复杂的看了看钟林，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钟林，这一次烈火谷之行，我之前跟你们都说过了。”
“是啊，怎么了？”
“有件事情之前我没有说，我进入第三层之后，还遇到过一具尸骸，在那具尸骸的储物戒指里，找到了一部阴神修炼的法门。”
钟林的眼睛一下子炽热起来。
虽然钟林的眼中并没有其他的情绪掺杂，但是孙立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某些微小的裂痕，也会导致牢不可破的友谊崩溃。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还想给你找到更好的，但是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我先跟你讲一下，要不要修炼，就看你自己了。”
钟林粗重的喘息一声，压下了心中的贪婪，让自己平静起来：“嗯，你说说。”
他知道孙立既然这么说，必定是有原因的，需要自己冷静下来判断。
孙立看见他的神态，也是暗暗称赞，钟沐河这个侄孙，其实大有前途，若不是大梁城下一场劫难，何至于此？
“这部功法的叫做《天葬冥意道》，亦正亦邪。走的乃是天祭的路子，收集到一切精血旺盛的祭品，不论是什么，用来向功法献祭，将这些祭品之中旺盛的精血炼化，强壮自己的阴神。”
说到这里，钟林其实就已经明白了。
说白了，阴神缺的就是阳气。
不少还达不到阴神级别的阴魂，一旦走上魔道，就会不择手段的想办法吸食阳气，才会有了那么多民间传说之中的女鬼故事。
而《天葬冥意道》显然更加高级，要求的绝不是浅薄的阳气，而是旺盛的精血。
若是自己的阴神能量旺盛，熊熊宛如火焰一般，那火魁阴神也就不敢来袭，危机自然化解。
但就像孙立所说，这功法亦正亦邪。
因为精血旺盛的，可以是妖族、妖兽甚至是强大的野兽，但也可以是……修士！
孙立看他已经明白，接着慎重道：“其实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火魁阴神，既然能够找到这一部功法，咱们就能找到下一部，总会有办法的。”
钟林没有说话，低着头沉吟好一会儿，才抬头来缓缓问道：“孙立，这部《天葬冥意道》，算是什么档次的功法？”
孙立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道：“至少也是天位功法。
钟林神情动了一下，感叹一声：“天位功法啊，已经可以直通大道了。”
孙立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钟林叹息一声，忽然整了整仪容，抱拳朝孙立深深一拜：“谢谢！”
孙立颇感无奈，修真大道，哪有那么多的选择？一般人能够有一条选择就不错了，而钟林，显然前方的道路比一般人更窄。
这跟资质、家境、身份无关，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老天又怎么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就反了天去？
钟林决定把握住眼前的机会，孙立也能理解。
他点了点头：“这是你的选择。”
钟林也点头，有些感怀道：“我现在明白江士钰和苏小枚的感受了……”
孙立又是一点头，不再多说，将《天葬冥意道》传授了。
法不传六耳，钟林默默记下之后，就地打坐，在心中细细体悟一番，孙立则在一边为他护法。
………………………
第十八章杀人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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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四个时辰，钟林才常常吐出一口气，疲惫不堪道：“好功法！果然是天位功法，博大精深！”
他对孙立又是感激一笑：“我欠你的人情可是越来越多了。”
孙立摆摆手：“有的人的人情是要还的，所以他们说人情债最难欠。有的人的人情债根本不用还，这般说来，人情债也最好欠。”
钟林乐了：“那些人说的人情债最难欠也最好欠，好像不是这个解释吧？”
孙立摸摸鼻子：“管他呢，反正咱们这里，就是这种解释。”
孙立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摸了摸，拿出来十枚妖心。
他在烈火谷地下第二层收获数百颗妖心，拿出十颗来毛毛雨而已。倒不是他小气不肯多给，钟林修炼之处，十颗妖心应能够支撑他连升两级了，再多了未必有好处。
“这些妖心你先拿去用，用完了我这里还有，再跟我说。”
钟林怔了一下，这回是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怎能如此？你又送功法又送妖心，我实在……”
孙立摆手：“就别说这些了，这里是素抱山，你能找到什么精血旺盛之物？难不成你要去吞噬同门？”
他开了句玩笑，钟林也笑了，咬了咬牙，将妖心收了起来：“行，是我太执着了。我以后也要向江士钰学习，坚决不跟你客气。”
孙立哈哈大笑：“这就对了，你就当我是狗大户，放开了手脚，打家劫舍就是了·哈哈哈！”
那些想来跟孙立拉关系的弟子们更郁闷了，之前孙立的房门紧闭，好歹还有钟林出面接待。
钟林和孙立的关系良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总能跟孙立联系上。
可是这几天·连钟林的门上都贴了一张大大的黄纸，上面写了一行字：难得闭关，多多包涵。
要是江士钰还在这里，肯定指摘钟林是个烂好人。
新得了《天葬冥意道》，钟林自然闭关苦修。这不光是境界的问题，还关系他的生死，岂能大意？
“呼……”
黑暗之中，喷出一股吐息。
吐息之中带着浓郁的火之力，在黑暗之中，形成了一道暗红色的喷流。
冯忠睁开眼来·一双眸子在暗夜之中视线清晰。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比之前整整大了一倍！
血管好像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经脉已经被拓宽了三倍·强悍的灵元可以横冲直撞，以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