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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罗万成更无话以对,只得尴尬一笑道:“看来还是老夫考虑不周。”
马金一听罗万成说这话,赶忙对众人喊道:“你们都听见我师父说的话了吗,还不快给二位上差松绑。”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望向罗万成,罗万成也没辙,话都被人说到这份上,不放人能行吗,他沉哼了声,一甩袍袖道:“放人。”,这话一出才有人敢上前放下房文方与冯思远。
房文方与冯思远刚被放下,房文方立刻来了精神,忙又道:“罗大侠客,其实我们此次陪同寨主爷回来有两样目的,一是奉钦差大人之命来查西王寨,证实你们安分守己,没有通敌,二是来此告状。”
罗万成一愣,心道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招,他一皱眉道:“告什么状?!”
“当然是告你们西王寨拦路杀人的状。”
罗万成脸色一沉道:“告状总得有苦主吧,莫非是有人杀了你全家?!”
房文方冷哼了声道:“哼、哼,苦主并非是我,而是他。”说着拿眼望向冯思远,冯思远何其鬼,一瞧就明白,立刻“哇”地声大哭起来,这一下可将罗万成和秦三公惊了一跳,心道这人什么毛病,而马金也吓的不轻,但他心知房文方与冯思远又要做戏,立刻将手一背,问言:“冯思远,你有什么苦,尽管向本寨主道来,我想我还是有权为你们做主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本寨兄弟犯了寨规我绝不会姑息,你说你要告谁,若告的合理,本寨主定还你公道。”,没想到马金跟了颜查散几天还真学出了官样来了,就连有的喽啰听的也肃然起敬。
冯思远听言“窟咚”跪倒,冲着马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呜呜呜……,寨主爷,前些时吾在路边遇见一位姑娘,她姓金啊,这金姑娘插草身,说要身葬父,吾心中可怜,于是花钱将其买下,可也存着些私心,吾想吾家穷啊,娶不起老婆,吾就想把她买回来当媳妇,她既然是吾媳妇了,她的父亲也就是吾的老丈人,吾怎么能看着吾的老丈人身无葬处,因此吾就买了口棺材来将吾老丈人装殓起了,可一问老丈人尸首何在,吾媳妇就只拿出了几件破衣服,吾就奇怪了,安葬她父亲拿衣服干嘛?!吾老婆哭起道她父亲惨死异乡啊,只剩下这几件衣服,现在没有尸体,只能拿衣代葬。”
马金听罢心笑道:冯思远,你就编吧,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忙问言:“冯思远,你老丈人是如何死的,你娘子为何不将他老人家尸体带上,却只带几件破衣服啦。”
冯思远一听又擦了把泪,“呜呜”痛哭而起,他哭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冲天嚎啕,真是凄凄惨惨,哭的旁人都为之肝肠寸断,他边哭边将金红父女二人如何遭遇西王寨贼人的抢劫,其父如何受辱,如何被杀之事讲述了遍,他说的比说的还细,让人无不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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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回 聚义堂中设盛宴
冯思远将金红父亲如何遇害之事讲述了遍,讲的绘声绘色,只要有血性之人听了无不咬牙切齿。
听罢此言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再敢言语,因为这种事并非人能所为,就连罗万成天也没有言语,只是板起了脸,秦三公也放下了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马金一声喝起道:“来人,将小夜狼陈武给我带来。”
他这声喝如洪雷相仿,震的人心魂一颤,所有喽啰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是听还是不听,马金一瞧没人动,立刻怒喝而起:“怎么,现在没人听我的了吗?!”这一声更如惊雷,将喽啰们吓的浑身一颤,有的就赶忙去找陈武。
那去的喽啰显然不敢与陈武说实话,只是告诉陈武军师有请,陈武也自然就跟着来到了这院,他来到此院一瞧居然有这么多人,罗万成和秦三公也都在,就直接朝罗万成走去,可并没注意马金,也没认出是谁,他来到罗万成面前,躬身行礼道:“当家的,是您找我啊……”,可他此话没说完就忽见一条黑影掣风般蹿至眼,“啊!!!”他顿时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马金“嗒”地一脚踹翻在地,他顿时大怒,刚要喝骂:“是哪个王八羔子。”,可转眼一瞧一个壮汉赫然立在自己眼前, 他的话一下就哽在了喉咙,咽回了肚中,因为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家的大寨主马金,他惊道:“寨……寨主,您……您怎么回来了?!”
马金冷声道:“怎么?!你们都不希望我回来是吗?!”
陈武慌道:“啊,不……不是。”
“不是?!”马金一把拎过他的衣领道:“我看你是不想吧,不想我回来揭穿你的恶行?!”,还没等陈武辩解,马金又道:“我且问你,一年多前你是不是在外打闷棍?!”(打闷棍:黑话,打劫的意思。)
陈武被吓傻了,忙道:“啊,不,没有。”
,“嗯?!”马金听罢一瞪眼,陈武吓的忙改口道:“是……是打过几次。”
马金又问:“你是否劫过一对姓金的父女。”
“啊,是,是。”
“那你是否逼迫那金老汉脱去所有衣服。”
“啊,是,是。”
“那你是否答应放走那父女,却又杀了那金老伯。”
陈武被他这连珠炮般的问话给问蒙住了,问到此也连连称是,马金听罢大怒而起,他火灌瞳仁,气冲九斗牛,厉声道:“你做这些难道没有天良吗,本寨寨规第三条就是不得做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之事,难道你不知吗?!”
陈武心是一惊,急忙要解释,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马金一掌扬起,他可将今日所受之气全灌于掌间,毫不留情,一掌劈砸而下,好可惜陈武连狡辩都没来及狡辩,就被马金一掌拍中天灵,命丧当场。
在场的众喽啰无不惊骇,都傻了眼,他们与陈武想法一样,有军师罗万成在,马金不敢乱来,可没想到这回完全想错,罗万成不但没有制止马金,反而道了句:“这种败类死有余辜。”说着一甩袖,冷声道:“来人,收拾这尸体,叫各寨偏副寨主都到总寨聚义堂,为大寨主接风洗尘。”,说着便与秦三公扬长而去。
罗万成命人明锣点将,这点将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宴请房文方与冯思远,为马金接风洗尘,这只是摆宴,却让房文方与冯思远看的胆寒,让他们胆寒的是锣声响起,片刻间全寨串锣声响,不到半刻所有偏副寨主,大小头目全都赶奔到了总寨,而且按班排列站好,没有一人说话,不,应该说没有一人敢说话。
据马金所说,西王寨有大小偏寨公有二十七处,最远的也在二十里外,可这些偏副寨主,大小头目居然能在半刻之内赶来这里,可想而知是什么才能让他们做到,那就是军中的铁律才能把整寨的人训的如此军纪严明,就算赴宴也得如此,可想而知罗万成有多大的野心和手段,若开封府真与这种人交手,恐怕也难取胜。
这里偏副寨主,大小头目百十来人,站在院中鸦雀无声,静如无人,房文方与冯思远瞧之心头压抑,不由咽了下喉咙,就连马金也觉得好不自在。
所有偏副寨主,大小头目列队站齐,罗万成来到众人前说道:“各位弟兄,今日大寨主回寨,并带了两位朋友,他们是开封府的差官,是来查我们山寨有无作奸犯科之事,刚才本军师查明陈武在外劫道杀人,被大寨主正法,如有再犯者,寨规论处。”他说罢没有人议论,也没有人惊讶,依旧静的可怕,罗万成继续道:“今日,大寨主归来,是大喜之事,本军师要在聚义堂大摆酒宴,为大寨主与二位上差接风洗尘。”
他话说完也没一人欢呼高兴,这更让房文方与冯思远毛骨悚然,难道这些人对自家的寨主就没一点的感情吗,不,应该是他们不敢在这种场合表露喜怒之情,可想而知平日山寨的人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罗万成说完拂袖而去,好片刻后所有偏副寨主和大小头目才敢动身,簇拥到马金身边,小声的问长问短,寒暄几句。
日落黄昏,聚义堂大院里张灯结彩,排满了酒桌,每桌都盘碟如山,盛满了鲜肴,什么烧鸡扒鸭、蒸鱼卤肉应有竟有,酒是一坛接一坛的往上搬。
院中坐满了偏副寨主,大小头目,而其手下与喽啰们除了站岗放哨的没来,其余的都到齐,少说也有数千人,他们则没有资格进入此院,只能都待在院外,在长街小巷中摆上长凳方桌,三五一群坐在一起,有的没座,只能端着碗筷蹲在路边。
这些手下和喽啰吃的可就没有那么讲究,只有大碗的红烧肉和一盘盘白面馒头,酒也不是好酒,但可随便喝。
再说房文方与冯思远,他们则陪同着马金来到主桌,这主桌上酒菜不说怎样,光是杯盘就都是金打银造的,可想而知酒菜更不一般。
主桌上,正位是把虎皮大交椅,两旁各有一把虎皮交椅,只是比正位小一号,剩下的就是左右八把豹皮交椅,随马金与罗万成一同来到主桌的除了房文方与冯思远外,别外还有六人,其中三位马金认得,一位就是秦三公,另两位是曾经的三寨主白面判官于文修和四寨主不戒和尚修心,还有三位不认得,可马金心里知道能坐在这桌的定是寨中几位总寨主了,这其中居然有三人他都没见过,心中有些不悦。
而这时罗万成来到桌前,对着虎皮大交椅向房文方请道:“上差请上坐。”,房文方与冯思远相视了眼,又望向了罗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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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回 酒无好酒处处险
房文方一瞧罗万成要请自己上坐,还是坐头把虎皮大交椅,心中愣了愣,此时所有偏副寨主,大小头目也都齐眼望来,直盯盯瞅着他,看的他浑身发毛,他瞧了眼冯思远与马金,心道:看来这宴无好宴,酒无好酒啊。
他想罢片刻,忽然冲罗万成嘿嘿一笑道:“呵呵,我辈分不及,这交椅我坐不来啊,还是请……”,他话到此又瞅了眼罗万成,罗万成心中一喜,暗道:看来这小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辈分不如我……
可他刚想到这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