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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道银虹,凌空击下。恶行者还真料不到他连中暗器之后,依然能使出这等凶狠的剑
招,放出戒刀一挡,但听得“哟”的一声,火花飞溅,李逸这口剑乃是大内宝剑,一剑
就把恶行者的刀尖削去一截。
恶行者大吼一声,反转刀背,斜扣李逸脉门,那知李逸已把死生置于度外,竟是奋
不顾身,比他还要凶狠,剑锋顺势反展,疾如骇电奔雷,压住了他的戒刀,刺到了他的
面门。恶行者抡刀急挡,李逸宝剑霍霍展开,一连几招拼命的招数,杀得恶行者手忙脚
乱。
毒观音娇声笑道:“师哥,你好傻啊!我的透穴神针在一时三刻之内便会毒发全身,
你用的是哪一种钱镖?”恶行者道:
“我用的也是毒性最快的那种碎骨钱镖,”毒观音笑道:“着啊!
既然如此,你难道就不能忍耐这一时三刻?何必去与一个将死之人拼命?”
恶行者给她一言提醒,急忙全力一刀,架开宝剑,立即跳出圈子,李逸紧追不舍,
恶行者绕场疾走,毒观音又挥袖扰乱李逸的眼神,李逸转过剑锋追击毒观音,但毒观青
的轻功在他之上,他虽然一剑紧似一剑,却是刺她不着。毒观音格格笑道:“殿下,你
这样强用真气,毒发得就更快了!毒发之后,你的骨头要片片碎落,伸仙难救,呀,你
是皇帝子孙,又有文才武艺,这样死去,我也替你可惜啊!”李逸给她一气,眼睛发黑,
狂舞宝剑,更是砍她不着。
恶行者道:“喂,咱们把他杀死,裴老大人会不会见怪?”毒观音笑道:“他若肯
听裴大人的话,那便是自己人。他不肯听,那便是敌人了。太子一样可杀,何况是他?
只是便宜了卢陵王了。”恶行者道:“好,那么杀了他之后,我要他身上的珠宝,你要
他这口宝剑。”两人一吹一唱,就似当作他已死一般。
李逸但觉眼前金星乱冒,剑招发出,己是力不从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
“不想我今日命丧宵小之手!”他趁着视为还没有完全消失,陡然间把全身功力,凝聚
剑尖,叱咤一声,连人带剑,向毒观音飞扑!
这拼命一击,势道凌历非常,便听得“嚓”的一声,饶是毒观音躲闪得快,衣襟也
给他一剑穿过,毒观音笑道:“殿下,你这样赶着友死,可是急于要见你的哥哥么?”
回袖一拍,李逸气力已经用尽,登时跌翻,但觉地转天旋,眼前一片漆黑。
迷茫中忽听得一声长啸,来得极快,啸声未歇,那步声已到了耳边,一个清脆的声
音斥道:“兀你这两个不要脸的魔头又在这里害人么?”转音稔熟,李逸想睁开眼睛,
眼皮却好似有千斤之重,怎样也撑不开,但听得金刃劈风之声,好像千军万马,在身边
驰骋一般,接着不久便听得毒观音与恶行者惨厉的叫声,恍若受伤的野兽在哪里峰叫,
撕人心肺,李逸的精神再也无法支持,渐渐失去了知觉。
李逸好似做了一场恶梦,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才从梦中醒来,眼睛还未睁开,
便觉得缕缕幽香,沁人脾腑,耳边听得“得得”的蹄声,好像是躺在车上,又好像是躺
在哪位小姐的绣房中,靠着厚厚的锦褥,舒适极了。李逸大为奇怪,用力睁开眼皮,首
先接触眼帘是一张俏丽的脸孔,是一对明如秋水的眼睛,那张脸孔贴得很近,那时眼睛
也正在注视着自己。
李逸定了定神,看清楚了,不禁骇然惊呼,失声叫道,“你。
你,你!”那少女嫣然一笑,说道:“不用害怕,你这条小命,算是拾回来啦!”
李逸想坐起来,但觉百骸欲裂,身子完全不听支使,手脚竟似是僵硬了。那少女又笑道:
“你还未认识我吗?咱们是不打不成相识,我名叫武玄霜。”
李逸想起了和恶行者与毒观音的激战,想起了自己的受伤,道,“原来是你救了我
么?”武玄霜未曾回答,车前面有一个女孩子回过头来,扑哧一笑,道:“不是我们小
姐救了你,你还有命么?你真是把我们吓死了,昏睡了三天两夜,都还未醒!”李逸惶
恐之极,道:“你,你为什么救我?”武玄霜笑而不答,那小丫鬟道:“你这个人怎么
老是把人当成杀父之仇似的?一醒来就是这么狠狠的盯着人家。连多谢也不说一声?你
知不知道,我们小姐为了救你,不知费了多大心力,连毒血也给你吮了出米了。”武玄
霜嗔道:“明珠,不要多话!”
这刹那间,惭愧、感激、难过……种种错综复杂的情绪纠结李逸心头,李逸幽幽的
叹了口气,问道:“如今我已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待将我怎生处置?”
武玄霜笑道:“我带你到长安去看禾田黍地啊!”李逸双眼圆睁,忽而又叹了口气,
怒容尽敛,淡淡说道:“那也由得你,反正我已死了一次,这条性命只当拾回,也就不
怕再死第二次了。死在武则天手里,总比死在恶行者与毒观音手里,要值得些。”他只
道武玄霜要将他拿去献给武则天,始而愤怒,继而一想,这样死了更好,不用领她的情,
因之也就处之泰然。
哪知这样心情激动,胸口立即剧痛如割,虽然咬实牙根,仍禁不住呻吟出声。武玄
霜微微一笑,将手掌贴在他的胸口,来回揉搓,李逸但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升上,十分
受用,知道她正以上乘内功的推拿手法,帮助自己体内气血的运行。李逸蹙眉说道:
“你何必这样费神,让我死了不是更好么?”武玄霜笑道:“我知道你想说的话,你心
中定是在想,为什么要这样狠毒,将我救活了再送给我的仇人,让我受辱而死?原来你
竟是这样的恨我!”李逸闭目不言、他心中确是如此想法,但又隐隐感到武玄霜的温柔
不似假情假意,不由得一片迷茫,猜不透她到底要将自己怎样安排。
但听得那小丫鬟又是“扑哧”一笑,回头说道:“我们的小姐在这三天两夜之中,
未曾瞌过片刻,耗损功力,给你化毒疗伤,你却死呀活呀的埋怨她!你呵知道恶行有的
碎骨钱镖与毒观音的透穴神针乃是天下最毒的暗器?我们小姐费尽功力,最多也只能保
你不死,你这身武功算是废了。”武玄霜瞪眼道:“明珠,你不要吓他!”那小丫鬟环
道:“我不给他说个明白,只怕他在今后七天之内,都要在心中埋怨你呢!”李逸早把
生死置度外,武功还能否保持,那更是根本不放在心内,可是他心中却在奇怪:为什么
这小丫鬟只说在今后七天之内呢?她又怎知道自己在七天之后就不会埋怨她的小姐?
只听得那小丫环又缓缓说道:“可是我们的小姐委实爱惜于你,她不但要救你的性
命,还要保住你的武功。为此她想尽办法,将你安顿半中,铺上厚厚的锦褥,让你舒舒
服服的躺着,免受颠簸之苦,然后赴在这七天之内,将你送到氓崃山,请一位高手给你
治疗。你当她当真要将你送给天后陛下么?”顿了一顿,又笑一笑道:“其实即使将你
送给天后,天后陛下也断断不会害你,不过那些御医们只怕没法医你罢了。”
李逸这才知道武玄霜的苦心,心中无限感激。可是他听到那小丫鬟后面的几句话,
又蓦然警觉,不论如何,这个救了自己的武玄霜,终是武则天的人。顿时间恩仇惘惘,
不知道是感激她还是埋怨她!
武玄霜道:“马大叔,请你停一停车,将那壶参汤给我。”驾车的应了一声,将马
勒住,回过头来,李逸但觉这人面貌好熟,想了一想,记起来了,他和上官婉儿以前在
赴巴州的路上,曾遇到一个农夫,其时上官婉儿正被一个军官追捕,是这个农夫将那个
军官赶跑,暗中解了上官婉儿之困。李逸好生诧异,心道:“此人武功不弱,却来给她
驾车。”再想起连武玄霜的丫环也敢大闹英雄大会,对武玄霜的来历,更觉得神秘莫测
了。
那小丫环笑道:“咦,你呆呆的瞪着马大叔做什么?”李逸道:“不敢请问大叔姓
名?”那驾车的道:“我叫马元通。”李逸道声:“多谢。”马元通道:“你多谢我做
什么?你该多谢小姐。”武玄霜微微笑道:“他是多谢你那天救了婉儿啊。李公子,你
也该多谢明珠呢,要不是她,昨晚在峨嵋金顶,你的朋友只怕难以逃脱堆巨鼎巨灵之掌
了。”
李逸又是心头一荡,不禁问道:“婉儿呢?你们将她怎么样了?”武玄霜笑道:
“你放心,我们没有伤着她半丝毫发,你当真以为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么?”李逸
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想……”武玄霜道:“你想知道她的下落么?”李逸微微
颔首,武玄霜道:“她没有告诉我,不过我却猜到几分,她是去行刺天后去了!”李逸
吃了一惊,问道:“你怎知道?”武玄霜道:“她以前曾在我的家中告诉我的,她还央
求我帮助她行刺她呢。”说罢抿嘴低笑。
李逸又是惊骇又是担心,但觉周身骨骼又是隐隐作痛。武玄霜笑道:“我虽然只见
过婉儿一面,却已深知她的性情。她若然见了天后,定是如鱼得水,只怕她担忧的倒是
你啊!”李逸怒道:“婉几身负国恨家仇,难道还会觑颜事敌么?”一生气痛得更厉害
了。武玄霜道:“好吧,未来之事,咱们不必猜测,你且喝口参汤。”李逸欲待不喝,
他身体不能转动,被武玄霜一捏下巴,嘴已不由自主的张开,武玄霜将满壶参汤都灌给
他饮了,饮完之后,睡意大浓,原来是武玄霜怕他思虑劳神,在参汤中渗有调神安息的
药未,李逸不久就熟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武玄霜既不和他谈武则天,也不提起上官婉儿,只是
和他谈论琴棋诗画,剑术拳经,李逸颇为惊诧她的博闻强记,心中亦自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