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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在看到李黑和李少白消失在雨幕中时并没有特别地在意,他以为这两个喜欢玩水的小孩并不会走远。他在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等着道路恢复畅通。已经堵了两个钟头了,一直没跟队长他们联系,他们不会以为自己出事吧,送个小孩到机场竟然用了一个下午。听着刚刚放进车载录音机里的磁带,燃烧点着了一根烟。燃烧的烟瘾早就犯了,但刚刚李黑和李少白在车上时他不敢吸烟,怕以后队知道了骂自己摧残下一代。
鹰刀第一次感到了失去战友后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每当想到曾经熟悉的赤炼的一言一行,就象一把钢锉在自己的心上锉出一道道血痕,这雨来得正是时候,鹰刀流不出眼泪,他觉得这是苍天在帮自己流泪,在帮自己把满腔的悲哀诠释。
尖刀看着晶莹的雨点落在地上,然后,汇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溪流,慢慢流过自己的身前,尖刀弯下身子,小心地捧了一捧,他觉得沉甸甸的,就象捧起了书生。溪流在越来越大的雨前渐渐汇成了一条河流,尖刀以为,这就是一条河流,河在雨水下越来越宽,红色越来越淡,最后回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除了断开的桥面,这里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火药,雨水冲淡了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和腐恶的味道,血红的水慢慢渗进了泥士里,和巴蜀特有的紫壤混在一起,狂暴的雨水冲刷着这里的一切,和紫壤混在一起的还有苍蝇和蛆虫,明天在这里栽起花草树木,一定比别处长得好吧,火药觉得空气中有了一阵明净的香味。
李永进拒绝了战士递过来的雨衣,从营房里又扛起一具战士的遗体,放在雨中,摆好,然后把雨中的另一具尸体翻了个面,又把一具被雨水洗干净了的战士的身体扛回另一个营房,然后,给这具赤裸的战士的遗体穿上一身干净的军装,然后又再回到刚刚扛战士遗体的营房,又把一具遗体扛入雨中。李永进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动作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执拗的认为,自己的战士不应该被这些蛆虫陪伴着进入太平间,他们进入天堂不应该被这些蛆虫打扰。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进来,有的人负责扛遗体,有的负责在雨中冲洗战友的身体,有的把冲洗干净后的遗体扛入一个干净的营房,然后,给他们穿上干净的军装。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干着这些事,所有的人脸上都有呕吐的痕迹,但扬起脸,就着雨水抹了一脸后又再干起来。
黑面和巧手指挥着现场的医护人员和警务人员。药师和游医看了只是中了毒烟的,由军号和伞兵为他们活血推宫,救醒后送上救护车,药师和游医摇头的,送上另一辆车,他们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副教主饶有兴趣地看着忙碌沉闷的军营,看着他亲手导演的一切。自己好象是在十多年前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十五年前自己是为了夺爱,十五年后的今天呢,自己也应该是为了爱吧,副教主看了看妇人住的方向。“知道你喜欢热闹的场面,这是你重回地面的见面礼!”
十五年前,她受伤被俘,关在南京的一个地下基地里,自己带着一批人也是制造了一个修罗场,而现在,自己同样是制造了这样修罗场,主演的还是自己。自己在她的身边守候了十五年,而她...
副教主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忙碌的军营,雨水并没有淋湿他的身体,雨水在离他的身体还有一寸的时候就滑落了。“现在,该我自己去找一个那个调皮的小子了。但愿这次找到的是李家村的后人。”
伶俜好奇地听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她觉得这就象是一曲美妙的乐章,连妇人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最后还是妇人拉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
“妈,什么事?”
“还是没发现那个小子吗?”妇人知道如果伶俜都找不到的一个人,那便没有人能找到了,该不会又象十三年前那样消失了吧?
“没找到,中间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但一直在高速地移动,离我们越来越远,后来在一个地方停了好久后,又从那个地方回来,然后又一直停在一个地方,再后来,下雨了,我就找不到他了。”伶俜答道。
她们的红旗车在小巷时由于李黑无意地从头淋了一瓶水,失去了李黑的踪迹,然后,李黑头上的水慢慢蒸发,伶俜又发现了李黑,说李黑离她们越来越远是因为李黑正往飞机场走,停在那个地方也是等李小婷登机,后来离得近了,当然是因为李黑他们正回程往家走,而又在一个地方停了很久则是因为塞车。当伶俜两次感觉到了李黑的气息时妈妈都要赶过去,但李叔叔说“不用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肯定会回来的”,妈妈才作罢。
现在听到没有了李黑的气息,妇人开始摔着宾馆的东西,拿着什么摔什么,伶俜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失态。然后,伶俜着到母亲开始哭起来,肩膀不停地抽动,象个孩子。
这一场雨成了气象学上的未解之谜。
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显示会来一场雷雨,但突来的这场雨范围之大,这场雨席卷了长江以南的好几个省份,雷雨从巴蜀开始,经重庆到湖北、再到湖南,每个地方降雨不到半个小时,最后到达广东,雨量之足,所经过的地方河道平均上涨了三十厘米,到处变成了一片泽国。
“黑叔!”李少白鼓足最后的余力抱住李黑,他和李少白已经来到海边,看到李黑的一只脚就要跨上海面,连忙高声地叫着李黑。李少白不指望能叫住李黑,这一路他叫了李黑不下上千次,但李黑就仿佛是在梦游一样,怎么也叫不醒他。但现在再叫不醒的话,自己可是万万跟不上了。
这一路,李少白见识了太多的奇事。
天上的黑龙云一直跟着自己和李黑,不时地用硕大的龙头碰撞一下,搞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声响,并且扯出一道一道的电光。黑叔的步伐越迈越大,在过三峡时竟然就行走在河道上。还好速度快,加上天色黑,要不,河上的船工看了,怕不以为是碰上了水鬼。但自己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水上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在岸边上跟着,还好有天上的龙可以指引方向,看龙头往哪个地方拐,自己就往哪个地方拐,才不致跟丢。跑了两三个小时了,已经累得半死了,黑叔还象个没事人似的,现在他居然要往海里迈,这海面这么大,没有着脚的地方,可是没办法再跟下去了,只得出此下策,抱住李黑。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老天...”燃烧嘀咕了一下,这不就象小孩吗,一开始哭闹个不停,转眼就收声了。
燃烧按起喇叭,想催两个小家伙走了,但按了半天却没人来。燃烧后面的车的车也是喇叭声不断,催燃烧让路。燃烧忙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往李黑和李少白走的方向找过去,到了下一个路口时却只得转回来,这是一个十字口,因为不知道李黑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了。燃烧只能回到车里,又等了半个小时,才发动了车。
雨住的时候,鹰刀已经渐渐回复过来,现在,还有未知的敌人在暗处,不是一味伤悲的时候。把蟒和蛟和尸体丢进了后备箱,鹰刀抱着赤炼先上了车,坐在了最后一排,然后河马、山猪等也上了车,“联系一下尖刀和黑面,看他们怎么样!”
赤兔打开车载通询器,询问起来。
“尖刀他们正在回军营,书生死了;黑面他们也在路上,游医和药师跟着救护车到医院去了,应该也很快就回来,螳螂死了。燃烧刚刚说,要保护的小子不见了。他现在在二环路麻石桥前方二百米处。”过了一会,赤兔转过头对鹰刀说道。
“都去燃烧那,把尖刀和伞兵都叫上!”听到又死了两个战友,所有的人都很抑郁,铁牛在车身上重重捶了一下,车震了一下,可以看到车身上凸了一个拳头印。对于这次的任务,鹰刀泛起了一种无力感,连敌人的情况都没摸清,居然折了三个人人,并且,老汉交待要保护的人也不见了。
军营里,却还一直都下着雨,副教主找了一圈后没找到李少白,转过身时看到一个战士正张大着嘴看着自己,一记重拳,把这个战士轰得陷进了泥士里,军营里又多了一个失踪了战士。
老爷子正在摆弄着茶杯,这次的事件已经超出想象了。
“两条龙!另一条是谁呢?想不到这一次的出世是这么的惊人。”看着手上的情报,老爷子敲了敲头,“难道是跟李黑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只是这两个人年岁都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老爷子曾经看到过一次龙的出世,但那次除了当事的几个人有所感应外,并不被世人所知。但这次声势是这么的惊人,这两条龙形的黑云辗转近千公里。
鹰刀和他的部下已经在这附近找了快两个钟头,却仍然没有发现李黑和李少白,打电话回军营,他俩也没有回家。鹰刀只得打电话告诉了老汉。
“原来是因为呼唤...”老爷子一下想到了,“只是不知道唤醒了这两条龙以后,会带来什么”,“南边怕是要发大水了,得跟后勤部打个招呼,叫舟桥部队作准备了。”
老爷子却不知道,李黑和李少白其实并没有醒,李少白是少不更事,李黑却是梦游一般。
李黑被李少白抱住,从“梦”中惊醒时,讶异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天还下着雨,四处有着一种咸湿的味道。
“这是在哪?”李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然后到了这里,我好饿!”李少白捧着肚子,“黑叔,这里到处黑黑的,还下雨,到哪找点吃的呀。”
“我们跑哪来了?不是在做梦吧!”李黑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咧了咧嘴。
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李黑说,“那个地方有人,我们去问问看!”但这一次,一公里不到的距离李黑和李少白却走了近二十分钟。李少白一个劲的催促李黑,李黑说,“我就只能走这么快,没看见下雨吗?”
李少白说,“开始你一步能走这么远。”李少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