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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不情愿地说道:“好,好。我的午饭时间是十一点半。我要去公共场所。”
“ok。” 我应道。
接着我坐在医务所的沙发上,假装在轮候。
无聊之时瞄到墙上的文凭:齐于浩,xx大学医科学士学位证书。
齐于浩?那不就是那个不像狼人的狼人医生?没想到他是个有牌的医生。
也许跟阿文聊完之后,还可以跟他聊一聊。
等到午饭时候,我跟阿文去了附近一家咖啡馆。
“这里只有沙拉,我们不能去别处吗?” 阿文抱怨道。
“这里比较安静。” 午饭时间,餐厅太吵了。
“你跟他们一样,就只会欺负我。” 阿文撅着嘴,叉子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碟中的生菜。
“谁欺负你了?” 我试着扮演知心姐姐。
“每个人都欺负我。他们说我是尾狼,你知道什么是尾狼吗?”
“我只听说过头狼。”
“尾狼就是头狼的相反。食物链里的最低层,吃饭我必须最后一个吃,出门必须走在最后,倒垃圾、洗厕所的一定是我,我几乎每天都挨揍——就连小孩子也可以任意使唤我,……我讨厌当狼人……” 他说着说着,眼角湿湿的。
天啊,他哭了?!
谁能告诉我,我应该拿一只哭泣的狼人怎么办?
第5章 嫌疑人一号
5。嫌疑人一号
阿文地下头掩去脸容,肩膀一抽一噎。
天啊!谁能告诉我应该拿一只哭泣的狼人怎么办?
我迟疑地拍拍他的肩膀,胡乱地安慰道:“呃……那个……凡事看开一点,问题总有不止一种解决的办法——”
“没有解决办法!我打架真的很不行,他们说我是天生的尾狼!”
狼族的阶级制度很严格,这我一向也知道。他们通过战斗建立排行,谁是你的上级,谁是你的下级,分得很清楚。但我从不知道,在低层的狼人生活如此杯具。
“那……或许你可以去别的地方……?”
“不行!失去了族群的保护,我一定会被其他狼人打死的!我一辈子也只能是尾狼……” 他垂头丧气地道。
我认真地劝慰道:“不会的。人是可以靠努力改变的。你知道吗?两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打斗也不会用枪,住在主人的家时,也经常被其他吸血鬼欺负。但后来我努力练习枪法,也上了不少武术课程,现在他们都不太敢欺负我了。”
“那、那不同……你明显是支配者——”
狼人有分支配者与从属者。支配者一般比较有气势,也比较强壮。从属者则是比较弱小、胆怯。支配者面对从属者有天然的优势,头狼一般都是非常强大的支配者。
“我又不是狼人。”
“支配与从属不止看表面的力量,性格也很重要。你很明显是支配者的性格,所以被侮辱了你就会还口,被袭击了你就开枪。而我是从属的性格,性格这种东西是没救的。”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己也已经放弃自己,我还能说什么?
他捂脸抽噎不停:“除了老板之外,每个人那欺负我……呜呜呜……”
“你老板?是指齐于浩吗?”
“嗯,只有他把我当做是个人,也给了我一份工作。身为头狼的儿子,却没有半点架子。”
“他是头狼齐方的儿子?” 我意外地道。
“他们都姓齐,你没有注意到吗?” 阿文的表情带着几分鄙视,这小子真欠扁!也许齐于浩给我的感觉太文质彬彬,怎样也没想到头狼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一个亲子,一个养子。一个温和得不似狼人,一个凶狠得似真正的野狼。齐方是怎样教出来的?
骤见他停止了哭泣,我连忙转另一个话题:“你知道昨晚那个警官,在找人?”
“知道,我们全部都知道了。有人去查了那个警察的资料,他的女儿已经失踪三个月了吧?犯人真的是一个狼人?”
我点点头:“你觉得什么人比较有可疑?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阿文想了想:“全部。”
“……呃?”
“他们全部也有可能。”
我撇了撇嘴,“你在耍我吗?”
阿文认真地道:“不,我是说真的。所谓狼人,其实就是半人半兽。不止是我们的身体,还有我们的思想和欲望,都有一半是野兽。
你知道吗?每一个狼人体内都有两个自己,一个是作为人类的自己,另一个是作为狼的自己。在狼人的生命里,这两个自己不断互相斗争,争取主导权。当人类的那一面占上风时,我们保持理智、文明。但当狼那一面占上风时,我们就会被本能的欲望驱使,想去猎杀、吃生肉、j□j。”
“你自己也是狼人。” 我歪着头看他。
“我跟他们不同。我把我的兽压抑得很好,所以我打架才那么不行。你不会找到比我更稳定的狼人。”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优越感。“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控制他们的兽。有些人终身都被心中的‘兽’牵着走,所以他们才那么冲动和愚蠢。” 他不屑地道。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好矛盾。对于那些欺负他的狼人,一边害怕着,一边鄙视着,既自卑又自傲。
“所以,结论是……除了你之外,所有狼人都有嫌疑吗?谢谢你,嫌疑的范围缩小了好多。” 我翻了个白眼,单手托着下巴,懒懒地叉起一块生菜放进口中。
“还有我老板,我老板性格温和,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嘻嘻。”
我扶额。
他飛快地瞥了眼窗外,又看看四周,才俯身低语:“有一个人我觉得比较有可能。因为他就是个变态。”
“谁?”
“齐三一。” 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我几乎要读口型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怎样变态了?”
“那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神经病!” 阿文狠狠地说道。
嗯……这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知道吗?昨天袭击你的人,已经死了。”
我愕然地张开嘴巴:“他怎么会死?”
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刺杀我,他很有可能是犯人或与犯人有关联,他死了线索不就断了吗?
“是齐三一。梁炳中枪后,齐三一不让人替他治疗,任由他躺在地上尖叫了两个小时。之后把他拉到黑房里拷问行刑。今早我们看到了他的尸体时,只剩下一堆烂肉。”
对于梁炳的死,我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这个人差点杀了我。但如此极端的拷问手法,我还是呕心了一把。
阿文再次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如果说,我是披着狼皮的人,那么齐三一就是披着人皮的狼。你知道吗?老大是在一个山头找到他的。远足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个狼人孩子,像野兽般猎杀捕食,茹毛饮血,就把他带了回村子。那时候他连说话也不会,还到处乱嗥,完全把自己当成一匹狼,老大费了不少劲才把他驯服。”
“即使他现在像个人类一样走路、说话,但他这里——” 阿文指着脑袋,“——跟我们不一样。他内里仍然是一匹凶残的狼。”
“……但这只能说明他比较凶残,不代表他有嫌疑。”
接着我继续问了几个问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
我给了阿文我的卡片,让他想到什么告诉我。之后就放了他走。
看他那松一口气的小模样,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结了账走在大街上,忽然见到一队警车驶过,里面的警员穿着避弹衣,全副武装的样子。
坐在前座那个人,不就是廖警官!
而且这条公路,正是通往围东村必经之路!
立马拨了个电话给廖警官:“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要去哪儿?”
“你问这个干嘛?”
“告诉我,你是不是正在去围东村的路上?你不会真的打算去搜人吧?”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我很感谢你为安安做的一切。但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父亲。这种案件里,时间就是一切。晚一步,可能就……我必须尽快找到她!你放心吧,你的警告我有放在心上,我带了足够的人手。”
“不!你一点也不明白!你带了多少人?” 我像个疯子般饶着头。
“足够的,装备也很充足。你不要担心。” 不担心才有鬼!那可是狼人啊。
“喂?喂?”
电话吡的一声,桂断了线。
该死的!他挂断了线。
我拔腿向咖啡馆外跑,追上离开没多久的阿文。
阿文看到我追上来,防备地掉过头来:“你、你干嘛?”
我喘着气说:“你有齐三一的电话吗?”
“你问这个干嘛?” 他歪着头狐疑地看着我。
“别问了!快!快!” 我催促着。
他撅着嘴拿出手机:“找到了,我发给你——”
我直接把他的电话枪过來,拨通了:“齐三一?”
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辛诗澈?阿文的电话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狼人的听力真好,只说了三个字就认出我的声音。
我一连串地说道:“现在有一群警察……” 我把大概的情况告诉他,“——我已经警告过他们,让他们不要去!但他们不听我的。”
“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他淡漠地道。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对狼人的世界一无所知,只是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他们甚至银弹也没有一颗!你老人家用一跟手指也可以捏死他们!”
“你在为他们求情?还有,你在拍我马屁?”
“对!没错!求求你了,高抬贵手吧!齐老大万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你还想我说什么?”
他轻笑了声: “还不错,但你需要扩大你的词汇,有时间多看些书罢。”
一个狼人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