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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那个不合时宜的人,以漂亮且头脑出奇好出名。以世人成见判断,漂亮的女孩不聪明,聪明的女孩不漂亮,而她确实属于难得的既聪明又漂亮的女生——其实深究起来她的五官并不出众,如同碎裂的拼图,拆分开每一块都平平无奇,一旦拼凑起,就是美丽的画卷——仿佛焕发了新生一般,清丽夺目。
那是现今与我远隔重洋的死党,徐奂。
第二人,就是此时坐在我面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质问我昨晚为什么不参加他们昨晚在KTV的狂欢的林颐。与他听着悠闲、与世无争的名字不同,他的“个性凸出”乃我平生仅见,除了砸抢偷杀吸这种他谓之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他不干,其余的他无所不为——我是很相信他所说的这些话的。
林颐就是高三Ⅷ班的象征。他会抽烟,却不像许多抽烟装酷的人一样“卖相”不好,他有抽烟的范儿。当然,他屡屡苦笑着对我说,他抽烟是被父亲以及父亲手下的兄弟带的,这点我亦是深信不疑——他的父亲是黑道有名的龙头,林颐现在只是抽烟还算好的了,如果再猛一点,他就去抽雪茄了。林颐敢给校长摆脸色,德育处的阎王们拎他见校长,他赖在椅子上翻白眼,嚷嚷着见校长可以,把校长拎来见他,他要好好质问这学校是个什么鬼老师执教,玛丽隔壁全都是不长眼的,生生败坏了他这个天才苗子。林颐从来不怕请家长,因为他的家长比他更会给老师脸色看。林颐打架从来不会输,无论单挑群殴。林颐是全高三Ⅷ班的实战领袖,我们爱林颐!【喂!
“哥,不是约好了昨晚要来么?爽约可不厚道哦。”林颐敛去了在老师面前的嚣张跋扈,嬉皮笑脸地用笔杆子轻轻戳着我的桌子。
“我很忙啊喂。再说我又不是阿奂,那群好色的小子至于没兴致么。”我扬起眉,玩着自己的手指,林颐笑嘻嘻地说,“哥,咱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啊,我这也就明着和老师作对,你可是暗里给人家摆上一道,还让那群老家伙察觉不出来,一个劲儿地夸你出淤泥而不染,咱可佩服得紧。”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怪我不够光明正大?”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那个……”
“错觉,绝对的错觉。哥你这可就不够厚道了啊,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呢?在道上混就需要你这样脸上火盆子脚下使绊子,表面微笑背后插刀的人才。”林颐一脸温暖微笑着道,“哥,我最崇拜你就是这点了,如果我告诉他们我们的几次‘反围剿行动’都是你策划的,他们会怎样?”
“嗯……应该是告你一个“诬陷良好少年”的罪名,再给你爸参一本。”我沉思片刻,笃定地微笑道,“辣块妈妈的,你爸是会这样骂,指责你不讲朋友义气,没办法继承家业,顺便揍你一顿。”
“宾果~”他竖起拇指,一眨眼睛,“阑哥,既然昨晚你没来,那今天中午我们去吃饭,我请你吧?兄弟们可是让我无论如何,用麻袋扛也要扛过来啊。”
唔……今天中午要带总司去医院。我略一沉吟,坚定地摇摇头。
他的面色顿时变得很苦很苦:“你不来,受苦的可是我诶……”
——看到这里,这第三人,想必也是有了眉目了。没错,就是大爷我。
如果说林颐是实战领袖,那么,我可以很厚脸皮地说:“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敢做高三Ⅷ班的精神领袖。”他们都是一群不受束缚的人,但是他们都称呼我是大哥、爷。我说的话永远都比老师有用,他们经过自身的判断决定我是精神领袖,因为我通人情世故,并且在师长中有良好的声誉使得我能够稍稍为一些不像林颐那样洒脱的同学周转,甚至诸多对付同校专找我们班茬儿的班级的点子都是我策划的,对于他们,我就是茶罐里必不可少的开水!【能这样形容么?】
“你今天中午真没办法么?”他瘪着嘴凑了过来,我笑了,“真没办法,我今天中午有事。”
“什么事能比我俩十七年的情谊更重要?”
“佳人有约~。”
这本只是戏言的一句话,却好似薄荷糖投入可乐,抑或是金属钠扔进水里一般,几乎是在下一秒便产生了化学反应,林颐霎时站了起来,退后几步,瞳孔闪现出兴奋的光芒仿佛刚吞下一只美味多汁大苍蝇的癞蛤蟆——“阑哥要约会了啊啊啊啊啊——卧槽,谁敢打老子!”
“我,不行吗?”我笑了,轻轻揉了揉敲在他脑袋上的拳头,“你的脑袋还真硬啊。
此时的教室只有寥寥几人,连七分之一都不到,我和林颐都早已习惯了,每天早上早读课都是固定的七八张面孔,第一节课增加至十五张,第二节课再增加六七人,以此类推,每天的到齐的人也不过七分之六,剩下几人老油条惯了,倒也不在乎了。林颐张扬的吼叫倒也没多少人听到,也就那七八个吧。
“什么样的佳人?比我帅?有我高吗?有没有那个画室的帅?那有没有……”他语无伦次地比划了一阵,我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总司的面容,忽然扶住了脑门儿:佳人有约?令堂的!我怎么想出这么个酸秀才似的形容词。不过,比起“佳人有约”,更酸的还是我面前这个一脸浮想联翩,春梦未醒的男人的脸,我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这比在飞机场的徐奂身上找B Bra的尺寸还不堪呐【她是平胸】。
第一节课的老师悄悄地走进来了,他很庆幸自己今天上的是第一节课——大部分混世魔王都不在,刺玫瑰们也都不在,相对于二三四节课的花样百出,第一节课的高三Ⅷ班是洞天福地。他掏出手帕抹抹光头上的汗,也不喊上课起立,翻开政治书开始上课,我一面转着笔一面在手机QQ上和徐奂勾三搭四,林颐趴在我身后的课桌上无声地假寐。虽说没有人听课,但那老头已觉得这是万幸了,下课铃一响,他咕哝了一句同学们再见,便夹着书急匆匆地走出教室,却恰好碰上几个迟到的同学走进教室,冲他似笑非笑地眨眨眼睛,而后径直向我和林颐走来。
“颐帅,阑爷同意了么?”几人笑着拍拍林颐的肩膀,林颐叹了口气,“阑爷心有所属,弟兄们,咱们和阑爷调戏女生、整蛊师长、同甘共苦的好日子不多了。”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想转移着重点,偏生那几个家伙都是注重结果不看过程的,其中一人一拳盖在林颐背上,砰地一声响:“林帅,没完成任务唷,看来你还是缺乏魅力,话说啊,阑爷,那啥,心有所属……不对啊,不……不大对头,不大对劲!”
“阿阑,真的真的么?谁啊,哪班的?是不是画室那个?还是去年毕业走的那个学长?”几个刚来的女生立刻把我围住了,我相信我的情史对于她们来说,是比限量版的GUCCI还要珍稀的茶余饭后最佳谈资。她们知道HERMES专卖店的最低折扣,她们知道给男朋友买哪一款奥米笳金表有赠送限量版表带,她们知道CHANEL的香水哪一款是最新品,甚至还知道碧昂丝、Lady GaGa她们青睐哪一款香水的气味——可唯独难以知道男孩子气的阑爷喜欢的男生是哪一款的。
三年的时间都无法推测阑爷的恋爱意向,连美人儿徐奂都在她们的攻势下失手了,阑爷她丫的却依然一副我自巍然不动的气魄,着实让人恼得很呐。
“美人儿们,我说没有,你们信吗?”我一副恶少嘴脸,轻佻一笑,摊摊手,她们面面相觑,摇摇头。
“阿阑,如果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喜欢过一个男生的话……”其中一人皱皱眉,“那真是要怀疑你是不是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以至于喜欢的是女生了。”
“没碰到吧。”我轻描淡写地道,笑意凝结在唇角——Y。
像是静默在心里的带刺的玫瑰,暴露在荒郊野外之时,当一切安好,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没有风刮她,没有雨淋她,她和温室里的花朵没有任何差别,偶尔还有人慑于她野性的美丽,伸手想摘下,她便会以刺捍卫自己的存在,看着那人痛得缩手,她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快意。而当黑云压城,风雨来袭之际,她的刺再也不管用了,在逆境中她脆弱地折腰,悲伤、痛苦盘桓在她的生命里——那便是我对Y的爱情,在愉快地日子里从不曾想起,而只有当人们提起相关的话题,或是在困难的时候,我才会生出片刻的茫然与悲伤:你,在哪里。
而这个时候,花茎上尖利的刺,早已深深扎入我的心脏,轻轻一扯,便是无数鲜血淋漓的裂痕。
第10章 Chapter 10
春日的阳光如同温泉水一般流淌在皮肤上,我在林颐哀怨的目光中推着车走出学校,一边把还登录着QQ的手机塞进口袋。林颐想了想,突然走过来说:“那阑哥,我中午会给你打包好多好吃的,下午留给你哦!”我顿时喜形于色:“好啊,林颐你够义气!”——虽然说因为已经预约好了医生,预备把总司带去看病,但对于吃,我的兴趣总是十分浓厚。
用锁匙开门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听到了动静,回过头看我,唇角勾起的微笑如同我所欣赏的小说家泉镜花笔下那玄妙而诡谲的妖异。“风间,帮我把冲田叫出来。”我没有脱鞋就踏入玄关,走向放置病历的抽屉,“我要带他出去一趟。”
“那与我有关么?”他似笑非笑,我转头,定定地盯着他许久,“请,你去叫他一下,我帮他预约了医生,时间要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那,好吧。”他笑笑,瞳孔里嘲笑的邪意光晕更盛,我的呼吸微微顿了一下,此时的风间千景在我眼中幻化成《高野圣僧》中,把任何对她产生邪念的的男人变成动物的美女,不动声色地露出讥笑,让人察觉不到如何的危险。
等等,这个什么关联?我傻了一下,望着他上楼的挺拔背影——为什么我会有这么诡异的联想?挥去了脑海里诸多怪异的想法,我对突然侵蚀我脑部的泉镜花表达了一声不满,而后,我在自己的卡包翻出医保卡,与此同时,临哉率先下楼,“老大!”他兴致非常高地朝我一挥手。
“啥?”我一愣。
“电视里都这么叫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