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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初春的寒风如同刀背略过脸颊一般带去说暮猓琍rada的围巾被我对待三四块钱一条的小方巾一般一抓一绑，如同烈士上战场似的下楼，在电梯里我不停地在原地动脚取暖，却又不敢剧烈运动以免电梯缆绳断掉我死于非命，而电梯里空无一人，想找个垫背的都难——大冷天的又是周日，谁没事出家门啊，公寓的供暖系统可是正常得很，稍有点脑子都窝家里了。
冒着寒风闯进面包店，那里离家的一小段路程在我看来仿佛从北极一直走到南极一样漫长，我有些狼狈地在厅堂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坐下，与我熟识的店员马上送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给我：“阿阑，今天想要买什么面包？”
“全麦吐司两包、法式长面包、牛角面包、鸡肉三明治……”在洋溢着暖气的店里我稍稍放松下来，如数家珍似的把经常购买的几种面包一一列出，店员不知是学习了楚留香的“踏月留香”还是段誉的“凌波微步”，脚不沾地地一圈下来，在我名单列完的同时把托盘上所有的面包往收银台一拨拉，熟练地验证条形码、算钱。
提着一大袋面包回到家，脱下外套，扑面而来的温热空气让我全身的每一寸毛孔都舒适地张开了。我把围巾解下随手撂在沙发上，朝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斋藤招招手，然后走进厨房道：“先教你使用微波炉吧。”
“用这东西的时候，不能使用金属质容器盛装食物，否则容易损坏。”我一边撕开牛奶的纸盒，把它倒进准备好的玻璃杯一边对他说道，斋藤很专注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包括怎样把那些纸质的却可以用来装液体的盒子撕开把里面的液体倒出，听到我的解说，他在我吐出“金属”这个词的时候微微有些困惑。
“金属就是给你做刀锋的那种用手一弹声音叮当响的东西，比如铁啊钢啊什么之类的。”我打开橱柜拿出一只铁碗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家基本没什么金属制的餐具，大都是用瓷器，金属的就只有这么几个，你记一下就好。”
“然后把这些放进微波炉，关上炉门，扭动这个旋钮，这边是阿拉伯数字1……好吧我知道你不会认阿拉伯数字。”我有些苦恼地揉揉眉角：不会认阿拉伯数字、不知道秒、分钟、小时是什么概念……这样怎么教他用微波炉啊？关于微波炉这个问题还是等他再了解一点现代文化再讨论吧。
“唔……微波炉对你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思虑了片刻，我道，斋藤看着我的目光似乎有点刺人，像是责备我质疑他的学习能力——“不是觉得你学不会，而是你需要再知道某些知识后才能使用好它。现在先把这些端出去。”我又从橱柜里抽出一个托盘——那是我请同学到家里开party时上菜用的，可能在今后的一个月里会成为我居家旅行的好伙伴。
其实他们来并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介绍这些东西时，我发觉我有成为广告儿童的天赋——虽然超龄了。
免费劳动力斋藤把几杯牛奶端出去的时候适逢风间从楼上下来，看见我，他扬起眉，走到餐桌边坐在与总司隔了一格的位置上，临哉手脚利索地拿过一杯牛奶对斋藤笑嘻嘻地道了谢，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有些怪异的甜香和些微不让人难受的腥气钻进鼻腔，他迟疑了一下，刚拿起的杯子又放下了。
“有什么问题吗？”总司懒散地瞟了弟弟一眼，“怪事，碰到吃的你不都头一个抢么？”
“呃，这东西没见过……我看我还是等等问一下阑爷……”
“可以喝的，我保证它无毒无害，而且含钙丰富……”我端着面包、果酱、火腿等等食物走出厨房，似笑非笑地吐出了最后几个让临哉亢奋起来的音节，“有助于长高。”话音未落他端起玻璃杯就喝光了满满一杯，快得让我觉得他根本没喝出什么味道，满脑子只有一个词——“长高”。
总司则有些在意地看着我搁在桌上的面包：“这是什么？”他拈起一片切片面包问道。
“哦，这玩意儿说起来名字和你挺像的。”我轻描淡写地拿了一片，用银质餐刀挑起些许草莓酱，一边均匀涂抹一边说道，“吐司，冲田吐司，冲田总司？”
“阑爷我要你手上的！”临哉向我要了第二杯牛奶，看着我在面包上抹着极其诱人的草莓酱，毫不客气地说道。
“给你，会吃甜的么？”我将手里的果酱吐司递了过去。
“这小子最喜欢甜的。”总司抬手揉揉临哉与他色泽相同的短发，“一天没吃甜的就难受。”
“要你管。”临哉咬下一口面包，有些不耐地侧过头，躲开总司的手，“哥你别老摸我头，摸多了长不高。”
“不摸不也没见你长高多少么……”总司玩味儿地笑着说道。
“斋藤！我哥又欺负我！”
斋藤坐姿端正地吃着我教他做的三明治，半晌抬眼一看临哉，旋即又默不作声地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看到了？一君都这么认为了唷！”
“哎哟喂，哥我被你气得胃痛……”临哉是个出色的表演家，他的表演胃痛的演技可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儿，并且被各大导演争抢出演得胃癌而死的病患、被下巴豆暗算的侠客，抑或是……即将生产的孕妇。
最后一句是我吐槽，因为他的手捂得不是胃，而是小腹……
“呐继续装吧。”总司笑意盈盈地摸摸他的脑袋，“哥哥会为你加油的。”而风间看也不看临哉的表演一眼，从唇间逸出一声轻蔑的笑。
“那个……”看着临哉几乎有些扭曲的痛苦的脸，发白的脸色以及额上渗出的点点冷汗，我顿感不妙，“好像……不是装的。”
“真的啊……”总司放下杯子，黯绿色的瞳孔掠过一道寒意，仿佛在子夜里划破的一缕刀光，“下毒了？”
“……”我揉了揉眉角，那里激烈地抽搐着——下毒？当着三个武士的面给另外一个武士下毒？我都想哭了。
“不会是她。”斋藤淡然道，紫色瞳孔中闪烁着冷静而认真的光芒，“她不会在我们面前下手的，而且我这杯……牛奶？”说到这个名词的时候他停滞了一下，看看我，见我点头，便继续道，“我的牛奶和临哉那杯是出自同一盒，要是下毒我应该一起中毒。”
“你倒是很积极为她辩解么？”说话的是风间，他脸带讥嘲的笑意，斜眼望他，斋藤冷冷凝视着风间，“不过就事论事——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总司？”后面那句话他将矛头指向了总司，总司微微一笑，“啊啦，真是瞒不过你……我不过想找个借口杀掉她……我错了嘛~。”
“我肚子疼死啦现在怎么办！？”早已在腹中作乱的刹那便冲进厕所的临哉在四周都是白色瓷砖的空间发出带着颤音与回音的惨叫，他非常遗憾地没听到“工藤一”的推理，我好心地问了一句他需不需要厕纸或者是卫生巾什么的，他立刻叫道，“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止痛都给我拿进来！”
我笑容满面地把卫生巾从门缝递了进去，在总司和斋藤疑惑的目光以及风间古怪的神色中笑吟吟地说了一句：“没事，他不过不适合喝牛奶，乳糖不耐受……乳糖什么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以后不喝牛奶就好，你们吃饭吧，我去熬点稀粥给他，可怜的孩子他只能靠别的途径长高了。”
“真惨啊。”总司笑吟吟地自言自语，望了一眼厕所的门，“他做梦都想长高。”
“男孩子到二十岁都还在长，太心急了。”我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洗米熬粥，“让他出来后歇歇……话说这种将乳糖分解好的牛奶好像也可以？”我从橱柜拿出一盒舒化奶，“我去热热给他喝。”
“他别看到牛奶就吓趴了。”风间优雅地抿了一口玻璃杯里的牛奶，玻璃杯上精致的浮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泛着莹莹亮泽。
“谁吓趴了……！”些微虚弱瘫软的声音响起，临哉扶着门，一脸虚脱却不甘地辩驳，“风间千景我诅咒你喝牛奶拉肚子。”
“抱歉啊好像没有。”他嘲笑地扬起眉，又喝了一口。
“卧槽！”临哉立刻用上了这句我昨天交给他的脏话——果然这个年纪的男生学别的不行，脏话倒是一套套……改天我要不要忽悠他一句“我爱凤姐”？不行啊好像太毒辣了。
“小心。”他三步两步走出厕所，不知是脱水得太厉害还是痛到脚软，他一个趔趄，我赶忙扶住他，大概是脚软得太厉害了，他无力地倚在我身上——看来他的症状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个子没多大怎么这么重。”架着他走向沙发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抱怨了一句，他白了我一眼，“真是抱歉了啊。”
“好吧，摊上一个这么麻烦的家伙我认了。”我扬起眉毛，从厨房把用热水烫过的牛奶拿出，抽了几张纸巾把水珠擦干，“如果这回还拉肚子我认栽，每天早上准备早起给你做其他吃的。”而后把牛奶递给他，他接过有些好奇地端详着，却不知如何下手，半晌才道，“这个……怎么打开？”
“……”我撇过头，默默甩了一把汗——我该怎样和他说，只要有一点点思维，就算丁点大的小孩也懂得怎样喝这种包装的饮料？我的记忆里完全找不到有人教过我怎样喝纸盒装饮料的事情，就好像你不可能从我爸记忆里找到一场因为他失误而败诉的官司——其实这两个是没有可比性的，不过足以说明问题。
“呐，教你。”我接过他拿在手中的牛奶，扯下吸管，展开戳进饮管口，递给他，“嘴对着这根管子吸就好，可能有点烫，小心。”
“这能吸到么……”他有些疑惑地抬眼凝视我，我让他试试，像是怕吸不上来，他猛地吸了一大口，却因为用力过大呛进了气管，不住地咳嗽着。
“你以为自己在干吗啊，这么用力！”我无可奈何地递上一张纸巾，“请你像对待柔弱小动物那样轻一点行么？”
“咳咳……这么一根小管子可以吸到水你觉得我会信吗……咳……”他捂着嘴剧烈咳嗽着，总司盯着他咳嗽的样子，脸微微白了。
“我下次一定会骗你用这根小管子喝滚水并且告诉你他有制冷作用。”我优雅而阴险地一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