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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月盯着他片刻,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喂……”
他纹丝不动,没醒。
步千洐虽功力深厚,但竭尽全力厮杀了大半日、心情阴郁难舒,加之饿着肚子受了杖责,此时自然睡得欲罢不能。饶是能听到破月低低的声音在耳边,他也不耐烦不想醒,放纵自己睡得更沉。
破月见他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身为可怖,实在看不下去,便轻手轻脚打来盆热水,沾湿了毛巾,掀开他的战袍,一点点擦拭血腥和污泥。
战袍下的身躯精瘦结实,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年轻男子的力量。破月今日才对他真心实意的敬佩,心无旁驽,很快将后背擦干净,又细细涂上了金疮药。
然后,是臀。
她忽的想起那两个可爱的小腰窝,抓着他长裤的手,就有些发烫了。
轻轻脱下他的长裤,两条结实的腿笔直修长。然后……是底裤。
破月抬手触到底裤下紧绷的肌肉,脸上更热了。
就这么热气腾腾、面色严肃的拔落了他仅有的底裤,破月目不斜视,继续为他处理伤口。但心头也隐隐惋惜——那日所见,是极漂亮极紧实的,今日已被打得血肉淋漓……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回来。连两个小腰窝都未幸免于难,添了两道深深的血痕。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只觉得心尖越发的颤。
终于上完了药,可金疮药湿滑凉爽,却也不能立刻干透。破月蹲在他身旁,帐门处亦有丝丝秋风吹过,令她身上发冷。
要是让步千洐这么光着久了,她也怕他染了风寒,也没多想,张嘴轻轻朝他腰臀吹了吹,只想快点干。
步千洐浑身一僵、酥麻的感觉嗖嗖的从臀/部往上窜。
其实在破月用湿毛巾给他擦洗的时候,他就醒了。
身为军人,就算睡得再死,被人在身上动来动去,也不可能不醒。可偏偏神差鬼使的,感觉到那柔软的小手,时不时蹭到自己的皮肤,他就没舍得睁眼。
舒服啊!小宗那毛躁的粗手,哪有这种温软的感觉。
于是便眯着眼,舒舒服服由她折腾。这也是步千洐的特点,要让他醒着,让破月给他上药,他当然尴尬不干;可他如今是“睡着”的,自然与他全无干系,可以安心享受破月的伺候。
然而等破月颤巍巍的剥掉他的长裤,他就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绷紧了。待破月的小手搭上他的裤头,他觉得全身的热血几乎都要凝结到那根柔软的小手指下了。
可他此刻怎么能“醒”?醒了多尴尬?醒了颜破月还不把他骂死?
他咬牙挺着。
只是当那小手清清凉凉从臀上拂过,不知为何还特意在腰两侧停留得特别久。那两处竟比旁的部位敏感许多——步千洐闭着眼,脸已经涨红——他硬了,趴着压着好难受。
可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还朝他吹气!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他的伤口,微痒微痛,却即刻令他半边身子都要酥麻掉!他脑海里不受控制浮现她红红的嘴唇,仿佛此刻轻舔他肌肤的,不是她的气息,而是她娇嫩的唇舌……
步千洐舔了舔下唇,好干,忽然就干了,一直干到喉咙里。
他不知道这感觉是为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他想转身,狠狠堵住那燥乱的源头,堵住那惹祸惹火的小嘴……
而她每吹一口气,他心中的这份冲动,便要强烈上几分。他知道不该——她是祸水她是千金,他不过是贫贱出身的军官,他不能碰。
可就是想抓住她娇小的身子,狠狠的亲几口,才能解嘴里的渴,才能泄心里的火。
“呼——”她又吹了口气,还恰恰吹向他的臀缝里,步千洐忍无可忍猛的睁眼正要转身……
“大哥?睡了吗?”温和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想找你喝酒。”
身后的颜破月连忙拉下他的袍子站起来,还退了几步远,这才小跑着往帐门去。
步千洐望着她轻快的背影,竟然有点惴惴,又有点难耐。
“他睡着了……”他听到她小声对容湛道。
“小容?进来吧!”步千洐扬声道。
门口的破月转身,有些尴尬有些紧张的望着步千洐。步千洐哪里会露出半点端倪,神色如常看也不看她,对容湛道:“有好酒?”
破月见他神色,微微松了口气,抿了抿嘴唇。步千洐眼角余光瞥见她小小的唇,忽的又觉得喉咙有点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纸精尽人亡……
☆、二五、夜饮
破月实在无语,两个屁股被打得稀烂的男人,居然豪情万丈夜奔去喝酒。
可事实就是,步千洐揽着她,与容湛一前一后在月下纵横飞掠,时不时还发出两声此起彼伏的清啸,像轻盈的燕子。就是速度比平日慢了不少——没办法,燕臀有疾啊!
跑了足足一个时辰,夜风嗖嗖刮得颜破月脸生疼,两人才停步。
他们已进了墨官城。避过四处杀烧抢掠的士兵,三人一直行到城南。
这是一幢明显刚遭受过战火洗礼的大房子,青瓦朱墙、描金黑匾,却偏偏灰黑残破、寂静无声。
容湛轻车熟路带着两人穿堂过室,很快便到了一间内室,掀开正中一块青砖,露出个地窖,里面黑沉沉的放了七八个酒坛,瞬间酒香扑鼻。
“带回营中势必被大家瓜分,我就命人封了这地窖,等你过来。”容湛抓起一坛,丢给步千洐。
步千洐大喜,将破月随便往边上一扔,接过酒坛,咕噜噜便喝。
容湛平日喝酒都极其斯文,今日居然也提了一坛。素白的手抓着酒坛,透明的酒液自他腮边滚落,顺着修长柔韧的脖子一直流到衣襟上。破月望着他突起滚动的喉结,心想他其实也挺爷们儿的。
步千洐放下酒坛刚要说话,便见破月直愣愣盯着容湛,眼儿亮晶晶的。步千洐立刻起了逗弄她的兴趣,又提起一坛,塞到她怀里:“喝。”
破月哪里肯干,理都不理他,接住酒坛往地上一放:“你们慢慢喝,我去外边透透气。”
破月抱着双膝坐在廊道里,步千洐和容湛已跃到屋顶上,侧卧着喝酒,优哉游哉。
“得罪了大将军和监军,后悔吗?”容湛问。
步千洐没有笑容,摇头:“大丈夫行事,岂有后悔的道理?只可惜人微言轻,救不了这一城的妇孺。”
夜色幽深,高低起伏的屋顶一直延伸到远方,宛若嶙峋的兽。容湛目光放得极远,轻轻道:“终有一日,我们的想法会上达圣听,这一切都会不同的。”
步千洐没出声。
容湛转头望着他:“为何让破月扮成小宗?”
步千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小子装得倒挺像。”
容湛微笑:“你们这么做,自然有目的。”
步千洐淡道:“她是颜朴淙将军的女儿。”
容湛并没有吃惊的表情,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才道:“你不惧他权势滔天,难道我就怕了?咱们兄弟同甘共苦,这件祸事又是我引来的,何必让我置身事外?”
步千洐眼中慢慢露出笑意:“行了,我把她叫上来与你相认?”
容湛目光扫一眼庭院中的破月,摇头:“罢了,就当她是小宗。她毕竟是女子,将来离开军营,你我也不要对旁人提及,于她清名有损。”
步千洐瞥一眼他,心想:那你可就不懂了,这丫头一向都是损我的清名,她胆子大得很那!
但他嘴上也不好说破,一低头,却瞥见破月抱着肩膀,眼睛直愣愣的发呆,小小的身子在秋风中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得笑了,转头打了个哈欠,对容湛道:“我乏了,回营吧。”
水洗的月光,悄无声息的倾泻在阴黑的街道上。昔日繁荣的城池,如今仿佛死去的烈女躺在脚下,满身血污、残破死寂。才过了大半个晚上,街上已看不到一个人影。
容湛负手走在最前头,墨发白衣、清逸如松。清朗的凤眸望着繁星满天,便染上几分忧国忧民的愁思,兀自出神。
步千洐,手上还提着坛酒,边走边喝,破月走在他身旁。饶是他海量无边,走在这样空旷的夜里,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意摇神驰。
到了城门处,容湛上前向守门士兵出示腰牌登记。步千洐今日被杖责觉得很丢人,便远远站着等。一转头,瞥见破月耷拉着肩膀,还揉了揉眼睛,整个人没精打采。
“哎约——”他一声低呼,扶住自己的腰。
破月紧张了,冲过来一把扶住他:“怎么了?很痛吗?”
“痛死了!”步千洐手臂往她肩膀上一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上去。破月不疑有他,连忙抱住他的腰,语气却有点幸灾乐祸:“看吧看吧,伤得那么重还要跑出来喝酒!”
步千洐靠着她的身子,一下子想起吹在自己腰臀上那口软软的气,还有她红红小小的唇。明明喝了一坛酒,他的喉咙却又干起来。
他沉默片刻,一手重重将她的身子往胸膛一扣,另一只手抓起酒坛,坛沿压住她的唇,肆无忌惮的笑道:“见者有份!我的亲兵怎么能不喝酒!”
破月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又被浓浓的酒液堵住了嘴,在他怀里“唔唔唔”拼命挣扎。而他头一回将女子的身子抱得这么结结实实,胸膛里心跳“咚咚”如战鼓。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指尖恰好能触到她的胸/口。尽管那触感似有似无,可他却仿佛已感觉到柔软饱满。
破月发火了,双拳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