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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茜误打误撞的一语中的,正是说中了秦苏的心事。
彼时的秦苏也只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心机并不如当年那般深沉,心虚之余她眼底就有一丝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你胡说什么?”为了掩饰这种情绪,她故意拔高了音调给字撞断,杀气腾腾的死瞪着秦茜怒声道,“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地方?母后那里重要物件都是由专人负责看管的,荣华馆内外守卫森严,除了送礼物过去的二皇姐,谁人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做些这样的手脚而不丝毫不被侍卫宫人察觉?”
秦茜不服气的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的大声道,“就因为淑妃娘娘那里守卫森严东西还被人动过才最奇怪啊!我还想问问皇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秦茜并不是个软糯可欺的个性,以前是一直被陆贤妃拘着管着才勉强压制了脾气,这会儿跟秦苏杠上了也就全然不管旁的,但诚然她也不过是正在起头上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些话来气秦苏的,却没有想到自己此时义愤填膺的字字句句正好都戳在了秦苏的软肋上。
秦苏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能冲上去撕烂她的嘴,但是碍于梁太后坐在当前又并不敢轻举妄动,牙齿都要把唇瓣咬出了血。
蓝淑妃母女看不清风向的一再搅局,已然是把蓝玉衡向来维持的不错的忍耐力逼迫到了极致,秦菁眼见着他额角青筋跳动不预备再忍,却故意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脸色忽的一沉扭头看向蓝淑妃,抢先开口道,“华泰年幼又口无遮拦,本宫不同她计较,可是淑妃娘娘您一再强调这礼盒是经由本宫手上送予你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本宫好意送了你这对玉如意,现在你宫里搜出来的脏东西就要强推到本宫身上,让本宫替你背这个黑锅吗?”
“说什么本宫诬赖你,是不是黑锅你心里是最明白不过的!”横竖是已经撕破脸脸,蓝淑妃也没了顾忌,冷着脸怒道,“荣安,我承认我是脾气不好也得罪过皇后娘娘,可是你看我不顺眼冲着我来也就是了,怎么可以这样大逆不道的拿你父皇的性命做赌?你也不想想,咱们这宫里头多少口子人都是靠着皇上过日子的,若是——”因为忌讳,她话到一半便是戛然而止,像是极为痛心的摸样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泪痕,之后才是话锋一转,忽而凌厉斥道,“你的心肠真真是歹毒!”
这样的话,前一刻陆贤妃才委婉哀怨的送给了她,此时她却又理直气壮的转赠给秦菁。
说到底她与秦菁之间彼此看不顺眼互相做点小动作并不为过,可若是牵扯到景帝的安危,社稷的稳固就又另当别论了,蓝淑妃所要强调的就是这一点。
若是蓝淑妃为了要替儿子争得大位而诅咒景帝有迹可循,那么秦菁为了陷害她蓝淑妃铤而走险也不是说不过去的,这场戏真是越长越精彩了。
如今宫里就只以蓝淑妃和萧文皇后这两股势力为大,今天的事情又闹的这样大,最后解决下来落败的一方必定会损伤根本,这对她们来说都是好事,幸灾乐祸之余,在场这些后妃的目光又不由的都变得的微妙起来。
这些人的心理是可以预见的,因为是人之常情,秦菁也没当回事,她只是面容沉静的看着蓝淑妃道,“所以淑妃娘娘你还是固执己见,就因为这东西是经了本宫的手送到你宫中的,这张害人的符咒就一定与我有关是吗?”
秦菁说这话的时候态度明显已经缓和了不少,蓝淑妃的气焰顿时大涨,脊背一挺,斩钉截铁的接口道,“不是本宫固执己见,而是人赃并获,由不得你开脱!”
“人赃并获是么?”秦菁眼底的光线冷凝,唇边慢慢勾勒出一个冷酷夹带着讽刺的弧度,然后红唇微启一个字一个字都充斥着满腔愤怒的说道,“依照淑妃娘娘的意思,如果但凡经手的人就有嫌疑,那这对玉如意原始皇祖母送予我的,你是不是连带着皇祖母也要怀疑了?”
“什么?”蓝淑妃闻言脸上一白,瞠目结舌的扭头去看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玉如意碎片,半晌才抬头对上梁太后吃人一样的目光,触及对方眼底毫无感情的冷光,此时她算是彻底明白,从一开始梁太后就矢志不渝支持秦菁的原因所在了。
秦苏更是身子剧烈一颤,不可置信凄声嚷道,“你说什么?这玉如意是太后送给你的?”
因为求胜心切,她们这一步棋起初设计的就有几分勉强,其实秦苏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要做这样的手脚自然是在秦菁的寝宫里埋下罪证最为妥实,到时候只要侍卫冲进去人赃并获,那就板上钉钉的事情,秦菁百口莫辩只能认栽。可怪只怪秦菁宫里的守卫太过严密,她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迫不得已她才退而求其次。为了贺她乔迁荣华馆,就算只是为了做足表面功夫秦菁也一定会送一份礼物过来,她只要当众命人草率的收下,然后再暗地里在这份贺礼上做文章,照样可以把这盆脏水泼到秦菁身上。
甚至于为了让景帝当局者迷,她还刻意用了写有景帝生辰八字的灵符藏在盒子里,为的就是干扰景帝的判断力好让他在盛怒之下当机立断的处置的秦菁。
当然了,在这宫里萧文皇后他们母子三人视为一体,一旦秦菁诅咒景帝的罪名被坐实,那么萧文皇后和秦宣也势必跟着一同受到牵连,景帝厌弃了他们,那秦洛就有了机会,一旦秦洛得到储位,自己母女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只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菁会提前察觉到她的意图,并且防备的如此周到,既然她送来的东西都是出自梁太后之手,那么其中意义就非同一般了,就算原本秦菁身上有九分的嫌疑,此时也就只剩下三分,而且为了不至于亵渎到梁太后,就连这最后的三分最好也要作莫须有来处理。
所以说眼下的形势对蓝淑妃而言是相当不利的,她当然知道不能把嫌疑往梁太后身上引,可偏偏她自己又是与秦菁旗鼓相当的又一嫌疑人,一旦把秦菁撇出去,她自己再想要择干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蓝淑妃的脸上惨白,不过须臾背上宫装的面料就已经被冷汗浸透,咸涩的汗水顺着脸颊成股的滑下来,漫过之前被碎玉片划破的伤口,疼痛之余让她心里如同被什么毒物啃噬一般又痒又痛,十分的煎熬。
她心里畏惧的看着梁太后的那张冷脸,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讪笑着试探道,“太后,臣妾从来不曾听说您有赐过这样一对玉如意给荣安啊!”
梁太后心里早就对她厌恶到了极致,此时再见她如此的不知悔改不由的怒上加怒,居高临下的指着她就破口大骂,“这是要管哀家的家吗?哀家赏了荣安这双如意难不成还要先得给你打了招呼才成?你现在就给哀家把话说清楚了,荣安好心送了点东西你就要陷害她谋害皇帝,那这装玉的盒子还是从哀家当年入宫的嫁妆里头挑出来的,如今从这个盒子里找出了那张纸,照你的意思来说就是哀家在这些东西上头做了手脚不成?”
其实这对玉如意是早在十年前秦菁入主乾和宫时梁太后就从自己的嫁妆里挑出来送给她以做镇宅之用的,这阵子刚好遇上蓝淑妃搬家,也就是在前两天秦菁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偶然提到想把这对玉器送过去做贺礼,但不巧放置它们的盒子被虫蛀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正在苦恼,当时梁太后也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太当回事,后来秦菁走后,晚间孙嬷嬷在闲聊的时候重提此事素心才想起来早年在梁太后的陪嫁里原来是有一尊白玉观音像的大小与这对如意相仿,时年梁太后与皇贵妃的关系亲密,就以观音像相赠,三年前皇贵太妃薨毙,那尊玉像就跟着她一起下了葬,思及往事梁太后心中诸多感慨,后来想到蓝淑妃搬去的恰是皇贵太妃生前居住的荣华馆便开了恩典,让素心把那个盒子找出来给秦菁送了去。
素心送盒子过去乾和宫的时候正赶上秦菁偕同侍女们一起带着礼物出门要去乾和宫,在院子里遇上了,就当着素心的面把那盒子换掉直接带着出了门,所以,有素心作证,这盒子是从梁太后宫中出来原封不动的进了荣华馆,与秦菁半点关系都没有。
既然秦菁没有机会动手,总不见得是梁太后要故意来陷害她蓝淑妃吧?
“太后,臣妾绝无此意啊!”蓝淑妃心里叫苦不迭,忙是以头触地来请罪。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太后冷声一笑,显然是要继续追究的。
“我——我——”蓝淑妃无言以对,情急之下不由的要紧牙关再次把矛头指向秦菁,“臣妾是说太后您当然是不会害皇上的,可这东西虽然出自您的宫里,中间也是经了别人的手,保不准经手的人——”
从乾和宫出来通往荣华馆的途中是有不断的一段路要走,但秦菁出门的那会儿正是宴会即将开始之际,沿路都是前来赴宴的宾客,若说她要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往那锦盒底下塞一张符纸蓄意栽赃蓝淑妃——
说破了大天也是没人信的。
此时的蓝淑妃分明已经是慌不择言,完全不及考虑后果了。
“如此蠢妇,简直无可救药!”梁太后既然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她所为,心里疑虑又哪有那么容易打消?
她面寒如冰再不给蓝淑妃留半分余地的扭头对华瑞姑姑使了个眼色。华瑞姑姑会意,点头走上前来道,“淑妃娘娘,您口口声声说是长公主设计害您的,可长公主分明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的语气竟然十分的笃定,蓝淑妃一时惶惑,脱口道,“本宫并没有说就是她,可既然人人都有嫌疑又凭什么不能怀疑她?”
华瑞姑姑看着她脸上阴冷的表情,不由黯淡的叹了口气,却是有些不忍的回头看了旁边的秦菁一眼这才展开手里的符纸,语气中带了一丝愤怒的冷然说道,“因为您百密一疏,就算真的要诬陷长公主,也不该拿太子殿下的八字来设局啊!”
符纸上的八字不是景帝的而是秦宣的?秦菁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