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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是唯一的嫌烦,到时候即使没有十足的证据,景帝也便不得不杀了他来给秦薇抵命,他的女儿是不可以枉死的,就算只是为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也定是要拉一个人来给她垫背。
秦薇平时都是温温婉婉的一副柔弱闺秀模样,此时说话的表情却是面目狰狞,若是不熟悉的人见了只怕是被她吓到。
秦菁虽然理解她心里对郑硕此人的仇恨,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极端的话来,震惊之余不由的拧起了眉头。
秦薇见她不语,便是凄然一笑,郑重的握了她的手道,“绮儿托付给你,我放心。”
因为失血,她是指尖变得异常冰冷,触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人警醒,秦菁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脸上表情却是阴郁的很,半晌之后还是哑然一笑,道,“就像当年的文妃之于皇姐你一样么?”
秦薇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到齐文妃,困惑至于不免微愣。
她这个皇姐,显然是已经被仇恨埋没理智了,秦菁看着她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悠悠说道,“皇姐你是在母后的膝下被抚育长大的,可是扪心自问,皇姐你有真的把母后当成自己的生母对待吗?绮儿跟着我,我最多可以保证她衣食无忧,更何况我也不是母后,她做到的事我却未必可以,皇姐真的这样放心吗?”
从纪云霄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生无可恋,可是说到底此时她苟延残喘至今,就是因为放不下安绮。
就在秦菁旧事重提的那一刻,她已经动了要追随纪云霄而去的决心,可是安绮——
放佛是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在猛然间被人以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秦薇的身子一晃,软软的重新跌回床上。
从秦薇处再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弥漫下来,冷风阵阵吹的人遍体生寒,因为听说安绮晚上哭闹前天夜里萧文皇后一夜没睡,秦菁不放心就顺路去萧文皇后那里把安绮待到自己的帐子里过夜。
夜半三更,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原本空旷的草场上点缀着无数的白色的油毡帐篷和四散的篝火,倒是别有一番趣味,远远看去也是一片宁静祥和的之景。
“啊——”突然平地而起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像是一道锋芒犀利的冷箭猛的刺穿人的耳朵。
景帝被从睡梦中惊醒猛的弹坐起来,她身边本来安卧的瑜嫔也赶紧跟着爬起来,脸上显出惊惶的神色。
“快来人啊,有刺客,快——”一个嬷嬷惊慌失措的叫嚷声,可是她只喊到一半声音就戛然而止。
景帝眉心一跳,瑜嫔赶紧招呼留在帐内值夜的女官取了景帝的外袍过来,正在手忙脚乱的替他穿戴,外头管海盛已经怀抱拂尘快步走了进来。
“管海盛,外头出什么事了?”景帝沉着脸道,一边不耐烦的甩掉瑜嫔正在为他整理衣襟的手,快步朝管海盛走去。
管海盛的神色有些慌张,忙是回道,“回禀陛下,好像是后面的哪个帐子里闹了刺客,具体的情形还不清楚,苏统领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景帝一听,勃然变色,像是头顶上瞬时罩下一片乌云,把整张脸上的颜色都给掩住了。
三月的狩猎节是年年都要按步照班的举行的,却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接二连三的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先是秦薇出事到现在还只悬着半条命不死不活,后又是永安侯被一个女官指证是谋害秦薇的凶手,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这些事还都不得调查处置,怎么突然就又闹起此刻来了?想来他的心情也是不能好了的。
“皇上——”瑜嫔见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娇娇弱弱的走上前去扶了他一只手臂,本是准备劝慰两句的,景帝盛怒之下还哪有心思去消受美人恩,几乎是眼带嫌恶的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
这两年景帝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大好,虽然服食钦天监进献的丹药之后脸上逐渐养出了红润的血色,精神也好了许多,但在无形中整个人却是迅速消瘦下去,脸颊上几乎没有什么肉,便是眼窝也显得很深,再加上此时他的目光阴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就像是突然射出两把冰刀来,吓的瑜嫔脸上一白,猛地松了手,再不敢碰触他分毫,只是低着头嗫嚅道,“夜里风寒,皇上要当心身子。”
“哼!”景帝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又瞪了她一眼,帐内服侍的宫女使劲低垂着脑袋呈上一件黑色皮毛的大氅,管海盛也不再指望瑜嫔,忙是快步迎上去接过来个景帝披在身上,景帝不耐烦的抖开他正要帮忙系带子的手,扭头已经健步如飞的快步走了出去。
明明不干她的事儿却平白无故的受了一记冷眼,瑜嫔心里委屈,抬起头来已经泪盈于睫,死死的捏着绣了精致芙蓉花的袖口几乎是要哭出来。
她身边得力的女官见她想不开,赶紧的上来小心翼翼的提点道,“娘娘,咱们也出去看看吧。”
外面抓刺客的呼声越来越高,瑜嫔一愣,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尽管景帝方才对她的脾气发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伴君如伴虎这话却是早在她入宫之初便已经了解的,外头出了事,既然景帝已经出去了,为了不再惹他嫌恶,自己也该赶紧的跟出去一看究竟。
“好,赶紧的伺候本宫更衣。”虽然此刻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但她也终究是女眷,就算只是为了皇家的体面也不能衣衫不整的就跑出去。
女官得令点点头,她回头招了招手,帐内服侍的其他宫女忙不迭凑上上,七手八脚的帮着瑜嫔整理穿戴。
瑜嫔裹着狐裘慌慌张张奔出皇帐的时候,四下里其他的后妃也都着装妥当由身边得力的宫女嬷嬷扶着出来看情况,不过为了表示她们都是受了惊吓而临时起身,大多数人都是披散着头发,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慌张,四下里观望着往景帝的方向凑来。
“贤妃姐姐,这是怎么了?”静贵人进宫多年也是宫里的老人,素来与贤妃交情不错,慌乱中还是从人群里找到她,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尖上却在微微颤抖。
贤妃虽然性子稳健,但也终究是个养尊处优的女流之辈,心里自然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太平,她勉强正了正色,刚想安慰静贵人两句,身后刚好蓝淑妃面色怒色的带着秦苏从帐子里出来。
虽然同为妃位,但是在蓝淑妃面前贤妃却总有些小家子气的模样,当即便不再多言,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静贵人的手背道,“且看看再说。”
这边后妃贵妇们由各自的侍卫护着才纷纷走出来,另一边也由孙嬷嬷和华瑞姑姑两人搀扶着快步走了过来,她脸上神色慌张,过来先是一把握住景帝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皇帝,哀家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着抓刺客,你没事吧?”
“儿子没事,已经让人去看了。”景帝回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正在说话间,一个侍已经挤过人群快速奔到景帝面前单膝跪下去行礼道,“回禀陛下,奴才已经查探过了,是长公主那边出事了,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奴才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安绮郡主的奶娘被刺死在门口,现在那边的帐子已经给围起来了,苏统领正在与刺客缠斗。”
听说是秦菁那边出了事,秦苏差点当场笑出来,心道巴不得她就此被刺客杀了才好,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情绪不能外露,便只垂下眼睑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些贼人,真是太猖狂了,哀家倒要看看,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梁太后听闻是秦菁那边出了事不由的勃然变色,不由分手的甩开景帝手就不管不顾的大步朝她帐子的方向走去。
景帝本来也是吃惊,怎么偏巧不巧就是秦菁和安绮那边出事,此时见到梁太后发怒也顾不得再想别的,赶紧示意侍卫们跟上去道,“还不护着太后。”说罢也便快步追了上去。
众人一见景帝和梁太后都走了也不敢原地杵着,赶紧的也都跟上。
景帝扶着梁太后的手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后妃奴才们匆匆往秦菁那边赶,还不到眼前已经迎面而来的一阵浓烟呛了两眼泪,众人掩住口鼻循声望去,却见那帐篷门口的毡门竟然烧了一半,透过半掩的门帘,那帐篷里头浓烟滚滚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形,隐约的却能分辨出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
梁太后的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老大的怒声嚷道,“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荣安呢?”
那帐子原来已经被赶来救驾的禁卫军围的水泄不通,众人正在紧张的警戒之中并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此时回头却见景帝和梁太后都到了,也是吓得一身冷汗。
一个副官赶紧收了手里长刀迎上来跪地请安,满头大汗的回道,“里头的情况末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半夜巡逻忽而听到长公主这边的帐子这边有人喊刺客就赶过来查看,可是奴才们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起了火,门口被断下来才椽柱封死了,苏统领早咱们一步,已经进去了,里面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什么?你是说荣安还在里面?”景帝勃然大怒,一脚踹开他,几步挤过人群奔到了大帐跟前,对身后的禁卫军命令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救火?”
那副官刚被景帝踹了一脚,心口疼的说不出话来,此时也什么都顾不得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刚要往景帝眼前走,却被旁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出来的一道人影撞翻在地。
那人的身形极快,头上顶了床棉被看不到脸孔,而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冲进了帐子在火蛇的吞噬下迅速淹没了身形。
那帐篷此时已经烧了大半,连顶上都有些地方被烧透了嘶嘶的蹿出几缕火苗,这个时候还往里闯的,这不是不要命吗?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却见着右丞相白穆林的夫人于氏一把甩开搀扶她的婢女冲出来就往那帐篷的方向扑去。
景帝大惊,赶紧指挥人将她拦下,于氏在挣扎之中只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奕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