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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菁没动,却是卢妃不甘的挣扎了一下,据理力争道,“叶阳珊,既然你是指证本宫和越儿里应外合,私调军队意图不轨,那么至少也要捉贼拿脏,等到越儿兵临城下才能名正言顺的拿我,此时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要将本宫入狱,岂不是有捕风捉影之嫌?”
“等到楚越兵临城下?卢妃你当真是狼子野心,死不悔改!”叶阳皇后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有你这句话,本宫今日拿了你也不冤了。”
“你——”卢妃气结,还要再争辩的时候,远处突然又是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怎么老七也在这里么?他的差事这么快就办妥了吗?”
楚奕的声音,永远都带着那一线疏离而不显热络。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叶阳皇后心下又是一沉。
楚奕策马而来,不消片刻已经到走到近前。
“皇后娘娘?”他却也不下马,只就闲适的把玩着手里马鞭,目光冷漠的看着叶阳皇后。
叶阳皇后沉着脸,这一晚上已经有太多的出其不意,让她胸中火气被撩拨到了极点。
她上前一步,冷冷看向卢妃道,“你不是应该还在北疆督战吗?陛下那里已经接到密报,楚越擅自调动北疆守军,往帝京方向开来,太子你这一路回来,难道没有丝毫觉察吗?”
先入为主的定了楚越的罪,然后又狮子大开口的想要把楚奕也拉下水?
看来今天这叶阳皇后当真是准备殊死一搏,不准备回头了。
“怎么皇后娘娘听不懂本宫的话吗?”楚奕错开视线不拿正眼看她,“谁说七弟是私自调配军队的?又有谁说他是要将北疆驻军开往京都的?”
自从楚奕回国之后,他和楚越之间就是水火不容。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楚奕竟然为楚越分辨起来?
所有人都露出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楚奕便是在这些目光的聚焦之下再度淡淡的开口,“他麾下的北疆守军,是奉本宫的命令急调离营的,皇后娘娘还有什么疑问吗?”
明明是一个可以攻击他的机会,但此时叶阳皇后闻言,却觉得连吃了苍蝇的感觉都不如,狐疑道,“你?”
“是啊,就是我!”楚奕肯定道。
“私自调配边境守军是什么罪名,殿下不会不知道吧?”叶阳皇后机械化的追问,心里却怎么都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皇后娘娘统管后宫事物辛苦的很,难不成现在连带着前朝军务也想插手了?”楚奕反问,语气不善。
“只是因为陛下正在病中,本宫不得不帮忙过问罢了。”叶阳皇后一扯嘴角,冷冷说道,“殿下还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了,唆使七皇子私调军队,你罪无可恕,他也难逃罪责。”
“可本宫也不是私调啊!”纵使不苟言笑,楚奕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随即他一揽袖口,从里面掏出一枚纯金打造的令箭出来,轻描淡写的往叶阳皇后面前一晃。
“是父皇的金箭?”二皇子当先不可思议的惊呼一声。
所谓“金箭”实则是楚明帝攥在手中,总管全国兵权的特殊虎符。
可以凌驾于虎符权力之上,对国中所有的军队都起到调配作用的谕令。
“父皇赐本宫金箭在手是何用意,皇后娘娘难道还不明白吗?”楚奕高居马上,以一种睥睨之姿冷冷的看着对面台阶上的叶阳皇后。
“历来金箭都是一国之君亲管,此时金箭在你手里,本来就不合情理,依本宫来说——”叶阳皇后神情冷厉,说着却是语气一顿,更添森寒,扬手一指楚奕,怒声道,“你分明就是存了不臣之心,意图不轨!”
这一支的金箭的力度非同小可。
叶阳皇后没有因此乱了方寸,已经足见她定力非常。
人群之中隐隐有了躁动之声,成渝公主一急,立刻抢上前去一步,大声道,“什么不臣之心?六皇弟本来就是父皇钦点的储君人选,西楚的江山社稷迟早总要交到他的手上,不过就是一枚金箭罢了,就算是父皇提前赐予他保存也在情理之中,皇后娘娘未免小题大做了。”
“成渝公主此言差矣。”叶阳皇后不以为然的斜睨她一眼,神色倨傲,“就算皇上已经定了他的储君之位,但只要他一天没有正式加冕为帝,他就不是我西楚的一国之君,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未在其位而先行其政,这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
“他名不正言不顺,你就名正言顺了?”冷不防又是一声天外传音。
只是与头两次不同,这一次的声音不是来自远处的御道小径,而是来自眼前楚明帝的寝宫。
这个声音是——
楚明帝?
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有人欢喜有人惊恐,却都是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却是楚明帝带着四皇子楚华从寝宫里头出来。
按理说他病了这么久下不来床,就是要勉强撑着出来,也得要楚华扶着的。
可是眼前的楚明帝却是精神矍铄,步伐稳健,行走之间健步如飞,除了脸色还带一点病态的暗黄之外,整个人竟然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站着,甚至有人安安忖度,是不是回光返照。
只有叶阳皇后心明如镜。
她的目光从楚明帝挺拔的身影上掠过,再看一眼规规矩矩跟在后面的楚华心里已经了然,并且瞬间凉了半截——
楚华,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之间订立的盟约和合作法则!
因为她和楚明帝不睦并且私底下断绝往来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借刀杀人,以便于在关键时刻撇清嫌疑,所以她教唆了楚华去对楚明帝下手,却万万没有料到,她千挑万选出来的最得意的盟友,竟然完全靠不住。
“你——背叛我?”接二连三的受挫,让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夕爆发。
可是爆发之余,叶阳皇后才发现,她连质问都提不起应有的气势来。
“你口口声声说要收用我,可是却当先毫不容情的将我母妃置于死地,你这样的人,薄凉至此,保不准哪一日你将我用完之后就会一脚踹开。”楚华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信过你!”
从一开始就没有?
所以——
这丛一开始,就是一个逼她就范的陷阱?
叶阳皇后脚下一个踉跄。
楚明帝却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质问她什么,只就嫌恶的看她一眼,已经抬手招呼了侍卫道,“居心叵测,弑君夺位,祸乱宫廷,押下去!”
语气很轻,也无丝毫威严可言,但是每一个字落下来,都如千斤重石半空跌落,咋的人近乎窒息。
楚明帝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纵使他们都是提前得了叶阳皇后关照,这些侍卫也很容易分辨出眼前的风向,一拥而上来拿人。
“皇上!”叶阳皇后惊慌失措,情急之下大声道,“你不能——”
“朕不会杀你!”不等她说完,楚明帝已经面无表情接下她的话茬,“朕答应阿敏的事一定会做到,即使这个承诺是在她真的看清楚你的为人之前所做的。”
楚奕翻身下马过来给楚明帝见礼,楚明帝挥手示意他免了,“朕今天有点累了,这里的事,就由你看着处理吧。朕,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映就转身回了寝殿。
他不下令杀叶阳氏,却不代表着别人也行。
叶阳皇后茫然站在那里,楚奕目送了明帝进去,却是不忘了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给她解惑:“翔阳侯最近私结粮草蠢蠢欲动,本宫奉父皇之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因为察觉他那里意图不轨,所以就让老七调派人马平乱,这样的解释,皇后娘娘还有异议吗?”
就是因为得知楚越那里动了大军往帝京方向进发,这才让叶阳皇后产生了错觉,选在今日发难,怎么到头来却变成针对翔阳侯了?
感觉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罩下来,完全却找不到边际。
叶阳皇后茫然的站着,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不想把自己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可是纵观全局,她真的就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喃喃低语,每一个字都透着惶惑和不甘。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头来却是铺天盖地一场空?一败涂地也还罢了,竟然——
输的这么离谱?
“因为你只想利用人,而从不想给对方相应的报酬,即使只是作为棋子,试问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傻子,是甘于被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利用到连渣也不剩的?”秦菁扯了扯嘴角,走过去挽了楚奕的手。
卢妃和叶阳敏之间不为人知的旧交情,换了楚越的妥协。
而楚华,终究不算太蠢,最后关头也没打那个舍弃自己母妃去弃暗投明的如意算盘。
西楚这整一场大位之争下来,延续了十数年,但最后真正惨败的,从头到尾不过叶阳珊一个人!
只可惜,她那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过错的。
赵岩奉命带人过来押着叶阳氏离开,她几乎是本能的还想挣扎,可是楚明帝已经不在当前,而面对秦菁,她总直觉的以为这女人不把她抽筋剥皮已经算是客气的了,更遑论讨人情。
浑浑噩噩的被人半拖半拽的离开,其他人寒暄着正要各自散开,跟在赵岩身后的那对御林军中突然起了混乱,不知道是谁突然疯狂的大吼一声,左奔右走的撞倒一大片人,就在所有人乱成一团的时候,那人却已经扑倒队首,抬手一把短刀插在了叶阳皇后的当胸。
那人,却是穿着一身侍卫服失踪了好几个月的三皇子楚原。
“我不过是你用弃了的一颗棋子,我就是用弃了的一颗棋子!”楚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吃吃的嚷着,唯有两眼猩红,闪烁着一种奇异而疯狂的光芒直直逼视叶阳皇后的面孔。
他的手下握着那把匕首,不住的发力。
叶阳皇后眼神惊惧,脚下步子凌乱的一退再退,一直到身子卡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