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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是客——”秦宁止了步子,却是欲言又止的回头去看座上的秦菁。
“没关系,让她去吧!”秦菁道,继而扭头对旁边赵水倩道,“荆王府本宫是头次来,这丫头也是个蠢笨的,不认得去茶水房的路,可否再劳赵七小姐给她指了路过去。”
赵水倩自幼得吴氏调教,眼力劲是有的。
秦菁这样说分明就是要支开她,她却只做不知,与有荣焉的飞快点头应承下来:“是!臣女遵命!”
目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秦菁方才收回目光看向立在厅中的秦宁道:“你这么煞费苦心的把本宫留下,应当是有话要说吧?”
“表姐这是什么意思?”秦宁眨眨眼,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不是您说要留下来为我母亲送行的吗?”
看她如此反应,应当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今日这场戏做的滴水不漏了。
秦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道,“你我之间还有必要这样装模作样的演戏吗?”
“表姐在说什么?我不懂!”秦宁道,眼中水雾散尽,倒是透出些微冷凝的气息来。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秦菁反问,忽而凛冽了眸光拍案而起,“还要我给你点提示吗?三皇姑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这几天京中那些风言风语又是从何而起?”
秦宁的身子被她惊的一颤,不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菁一步走上前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逼视她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实话吧,你一定知道所有这些事的内情是不是?”
“我——好痛,你放手啊!”彼秦宁正是背对着门口,她一边带着哭腔挣扎,一张脸上的表情却是极淡,尤其是眼睛里,似乎燃了一簇火苗,以疯狂之势飞快的蔓延成燎原大火。
“表姐你这是做什么?放手啊!”她一边努力的做出挣扎的模样,一边语气颤抖的哀哀开口,“表姐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母亲去找你的事她没有对我说过,我也不知道她会去找你的麻烦,她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我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倒是大方!”秦菁语气森然的冷笑一声,“可我今天必须要一个明白,三皇姑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道!”秦宁费力的去掰她的手,语气惶恐,说着突然身体滑软跪倒在她面前,大声的哭道,“你别逼我了,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秦菁皱眉,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双方正在僵持间忽而听到灵歌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轻声叱道,“什么人?”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离去,灵歌紧跟着快步奔过来。
秦菁怔了怔,抬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灵歌咬了下嘴唇,神色凝重的摇头,“没看清!”
秦菁马上便是明白过来,目光一寒,低头看向跪在她脚下的秦宁:“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公主表姐今天真是奇怪,怎么你说的话我统统都听不懂呢?”秦宁擦一把脸上泪水,不等秦菁吩咐就自主的爬起来,慢条斯理的抖了抖裙子,“好像刚才我也没说什么是不是?”
方才她什么都说的模糊,真要细究起来,的确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对秦菁而言,她只是在单纯意思上的告饶,而对那些不知情的人呢——
她这些话,分明就是故意掺杂进去了一种歧义,在引导着不知情的人往那个流言的方向想。
秦菁了然,脸色骤然一沉,“你今天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安安稳稳的送我母亲走!”秦宁道,唇角突然牵起一抹冷笑。
她惯常都是温柔怯懦的,这样骤然一笑的模样,竟像是一朵纯洁雅致的白色荷花上突然被人描摹上一笔血色的红,生生撕裂那得天独厚的美感,张牙舞爪的让人心里发毛。
这句话说完,她便要径自离开。
灵歌上前一步,横手将她拦下。
“公主表姐你现在要留我在这里恐怕行不通,死者为大,出殡的时辰马上就到,我若是不在场,怕是不能够。”秦宁抬头对,对她迸射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有生以来的头一次,她不怕任何人的威胁。
“你还没有回答我,三皇姑到底是怎么死的?”秦菁寸步不让的再度开口。
“怎么死的?”秦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忽而回头看她,反问道,“你说呢?”
秦菁看着她眼中晦暗不明的光彩,心里深深的一凉的同时便是彻底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是你杀了她?”她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联想到锦绣公主当时死不瞑目的惨状,秦宁的脸色突然白了白,有些失神的愣了一下。
半晌,她突然扯开嘴角笑了笑,“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时辰到了,就派人来请您过去。”
说完,一把推开灵歌横在她面前的手跨出门去。
秦菁冷眼看着她的背影,扶住门框的时候,秦宁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又顿了一顿,道:“对了,晋哥哥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他就会赶回来,公主表姐应该也想见他一面的吧!”
她觉得,现在秦菁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上苏晋阳一面,向他证明清白。
以秦菁的为人,她自认为没有办法强行将她留下,只有这样,才能多一重的保证。
“公主有没有觉得,这个和婉郡主,今天似乎是有些不对劲。”秦宁走后,灵歌犹且拧着眉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
“情理之中!”秦菁冷漠一笑,转身走了两步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下,“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再加上三皇姑的为人霸道泼辣,自她小时候起就一力的压着她,她心里的怨气定然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更何况她对苏晋阳痴恋成魔,这次的这件事却是彻底要将她从他身边拉开了,狗急跳墙之下,终究是要把她隐藏的那面心思暴露出来的。”
“锦绣公主到底是她的亲生母亲!”灵歌叹惋,声音里带了点明显的失落。
所谓父母亲人,人之一生,唯此挚爱!
但也有些人,将骨肉血脉看的一文不值,譬如今日的秦宁,再譬如——
当初的景帝!
他们看到的都只有自己,只要是挡了他们路的,无论是谁,全都该死!
秦菁苦涩一笑,摇了摇头并不接她的话,抬头,外面刚好晴云端了沏好的茶进来。
“公主!”晴云道,把托盘上的茶盏方才秦菁手边的桌面上,“那会儿刚一出门,赵七小姐给我指了个大致的方向之后就推脱说是急着找安国侯夫人有事,然后便没有再与我一道。”
方才门外偷听那人是赵水倩,以灵歌的目力和轻功,想要当场将她拿下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亏得那两人还自作聪明,一个自认为冰雪聪明窥人隐私,另一个洋洋自得,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秦菁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摆摆手对灵歌吩咐道:“你去前面盯着吧,别出什么乱子。”
“是,公主!”灵歌领命,快速奔出门去,身形极闪,快速的消失在门外。
晴云扯着脖子又往外看了眼,忧心忡忡的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秦菁默然不语,低头抿茶,不多时院外就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女婢温和轻柔的浅浅说话声,“国公夫人您慢点走,前头人来人往的乱的慌,长公主也正在这里小坐呢,您先歇会儿,晚些时候奴婢再来请您二位一起过去。”
这个时候,把鲁国公夫人送到这里来和自己独处?
晴云心头一跳,也是马上明白了秦宁的意图,不由的大惊失色:“公主——”
秦菁果断的抬手制止她,一笑森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出去替本宫迎国公夫人进来。”
“奴婢遵命!”晴云担忧的看她一眼,然后福了福,转身迎出去。
鲁国公夫人自从上次在苏府受气昏厥,这些天一直卧病,这会儿强撑着过来给锦绣公主送行,自己的身子也是摇摇欲坠,被一个贴身的婆子和荆王府派来的丫鬟一道儿扶着才勉强慢慢行来。
秦菁免了她的礼,两人闲坐着聊了两句家常,不多时秦宁就差了人来通报说是吉时将到,请二人过去灵堂。
秦菁起身要走,国公夫人起到一半却是哎呦一声,低头按住了自己的右腿。
她那右腿有风湿的老毛病,现下正是天气转凉的节气里,难免又再发作。
“夫人,您还好吧?”她身边婆子急忙扶她坐下,去给她捋腿。
“不碍的!”国公夫人皱着眉摆摆手,“别耽误了出殡的时辰,扶我过去。”
她这样说着,再要起身的时候那条腿似乎还是使不上力气,额上也隐隐冒了点汗。
“国公夫人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强撑着了,心意到了就成,想来主人家也不会怪罪的,您便在这里歇着吧!”秦菁微微一笑,安抚说道,然后扭头吩咐一直侍立在侧的那个荆王府里的丫头:“你们府里应该有大夫吧?快去请来给国公夫人瞧瞧。”
那小丫头自从帮着扶了国公夫人进来就不曾离开半步,想来是有个监视盯梢的意思。
这会儿见着秦菁要走,她略一犹豫便是点头应允,“是,奴婢这就去请。”
“嗯!”秦菁点头,有对国公夫人颔首致意,然后扶了晴云的手往外走,“咱们快去吧!”
前面的灵堂上吉时已到,前厅叙话的男宾和后室里闲聊的女宾齐集一堂,等着起灵,将棺木送出府去安葬。
秦宁恋恋不舍的跪在灵前的蒲团上,一动不动。
“郡主,时辰到了,该封棺送王妃走了!”以前锦绣公主身边贴身服侍的林妈妈上前来扶她。
“妈妈!”秦宁浑身颤抖,拉着林妈妈的手,扑在她肩上哀哀的哭,口中悲恸的嚷着,“母亲——母亲——”
林妈妈抹一把泪水,一边扶着她的肩膀一边对旁边等候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封棺吧!”
“是!”几个下人应声,拿了铆钉锤子上前,另有四个人合力抬起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