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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宫这里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交代给你们去办。”秦菁闻言也就自动过滤了旋舞之前的那个问题,稍稍敛了神色道:“一会儿你们也一并换了常服随本宫的车驾出宫,我们走西华门,出门后你们就不用跟着了。苏雨你先去尚书府寻羽表兄,告诉他一切的计划不变,明日的祭坛之上本宫就要动手。这件事办完之后,你马上折道往后面的第三条巷子,去晋天都的府邸正门与本宫会和。”秦菁边说边思忖着再叮嘱:“主意点自己的行踪,千万不要惊动旁的人,知道吗?”
“是,请公主放心,奴婢自有分寸!”旋舞眼中笑意淡去,用力的点点头,以示庄重。
秦菁颔首,再把目光移给灵歌道:“灵歌你去右丞相府找白奕,樊泽的事苏沐应该已经知会过他了,你过去再把付国舅的原话与他细说一遍,告诉他,天明之前,无论用什么办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好,不论生死都要把这个人给本宫控制住。实在不行的话——就等明日一早父皇和文武百官上山之后让他想办法把进寺的两处山路封锁,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樊泽和秦薇是拴在一起的,如果有人想利用秦薇做什么,樊泽就是筹码。她要套牢秦薇,首先就必须要掌握了樊泽。现在苏沐出去整整一个下午都毫无音讯,她也就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如果在天明之前再找不到樊泽的话,就只能让白奕想办法把普济寺的出入要塞控制住,这样即使樊泽落入别人手中,他不能露面,功效上也会大打折扣。
当然,景帝高高在上是天子之尊,白奕一旦暗中调动人马限制了普济寺中众人的行踪,不被察觉还好,一旦被人宣扬出去,就有可能被叩上个犯上作乱的罪名,到时候只怕就连白穆林也保不了他。
这一招走下去可以说是奇险无比,从心里上将,秦菁是不愿意白奕去担这样的风险的,可她自己手上掌握的侍卫随从有限,根本做不来这样大手笔的动作,纵观整个云都,除了各自手握五万禁军的苏晋阳和蓝玉衡,也唯有白氏出身的白奕能有这般能耐了。
在回来的路上秦菁其实已经反复的权衡过了,她一直都在劝慰自己可以带着一丝侥幸——苏沐他们能在天明之前找到那些神秘黑衣的藏身之处拿下樊泽,可此时话一出口,她还是由心而发生出一丝悔意来。
灵歌见她眼底情绪变幻莫测,只当她是对此事还不太放心,就试着主动开口道:“殿下一会儿是要去晋国师府上吗?”
“嗯?”秦菁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出此一问,下意思的抬头对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灵歌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那殿下路上大可以多耽搁一会儿,见过四公子之后奴婢会先行带人去普济寺查看一二,定会确保公主今日之行万无一失。”
秦薇今日出宫去的不是她一贯喜欢的灵隐寺,而是皇家寺院普济寺,有意无意的,姚女官却自始至终都不曾提及此事,如此一来也就怨不得秦菁多心——
说什么秦薇是偶然出宫才在寺中收到那张胁迫于她的书信,保不准就是她还在宫中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拿捏在手里,从她出宫到那纸书信,再到后来姚女官不得已的回宫求救,这一切的一切极有可能本身就是一个被人在背后操盘的连环计!
所以姚女官既然千方百计要引了秦菁上山,就由不得秦菁主仆疑心。
既然晋天都被景帝留在宫中不得出,那么对于秦薇那里,秦菁的把握还是蛮大的,可她此时就是忍不住的心烦意乱。
灵歌和旋舞等了好一会儿,见她再没有别的吩咐的样子灵歌就上前一步试探道:“公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们这边退下去准备了。”
“本宫——”秦菁紧皱着眉头,几次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就烦乱的摆摆手道,“嗯,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是!”灵歌和旋舞对望一眼,然后拱手退了出去。
秦菁独自在桌旁又坐了片刻,估摸着苏雨那边也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耽搁,叫人进来给她换了衣裳。
因为是得了景帝的吩咐在先,秦菁出宫的排场就做的很足,是按照典型的皇家排场走的,一辆豪华的蓝衣马车被两队三十六名禁卫军护卫着离宫,前后加起来十数人的仪仗,苏雨带着乔装了的姚女官随侍在秦菁的马车内,七八个下等宫女在后面另跟了两辆车,而为了方便灵歌和旋舞稍后的动作,她二人则是短装打扮骑了马跟在队伍的最末端。
自乾和宫出来见到这队仪仗起姚女官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打鼓,一路上她不断的拿眼角的余光去看秦菁,试着想要从她的神色间辨出端倪——
她虽然信得过自己的演技,但自从永安侯事件以后,从心底里讲她对这位荣安长公主还是忌惮的紧的。
马车一路出了西华门,姚女官本是一直极力隐忍着不吭声,此时感知到马车出行的方向不由的就有些惊慌,迟疑着抬头看向秦菁道:“长公主,我们这是——”
此时入夜已是二更,秦菁本是靠在最里面的一张软榻上闭目养神,闻言便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一眼。
她的目光带了几分困倦时候的懒散,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端正精明的模样,可大约是心虚的缘故,姚女官看在眼里还是暗暗心惊。
秦菁看出了她神情间已经掩盖不住的紧张情绪,面上却是展开一个温顺柔和的笑容慢慢道:“去往普济寺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方向了,横竖都是顺路,本宫正好去城西探望一位朋友,不会耽误太久的。”
姚女官的本意也就是要赶紧引着秦菁过去,之前她不说秦薇的具体所在就是怕秦菁起疑而不肯随自己出宫,这会儿出了宫门先前她就开始暗暗权衡措辞要怎么开口对秦菁说明,此时听闻秦菁早知如此的一副语气只觉得胸口一闷,生生的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秦菁见她这样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也就不再管她,兀自闭目养神,马车的仪仗像是刻意放慢的速度缓缓前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拐进了吉祥街后面的第三条巷子,在第二座大宅门前停了下来。
秦菁被苏雨扶着下了车,转身进了那道大红漆色的外门,姚女官这才大着胆子往外看了看,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着实想不通秦菁会和那个阴阳怪气的晋国师车上什么干系,思忖之下不得解困,她心里便更加惶恐,只想着普济寺里的秦薇就心急如焚。
秦菁进得晋天都的府宅呆了约有两个时辰,四更才出,却不知道她是与步苍雪说了些什么,姚女官就和苏雨一并被打发到了后面的马车上,只留了他们两人独乘坐在秦菁的车驾里。
秦菁看着外头晦暗的天色对步苍雪笑了笑道:“这样大晚上的出门你该是头一次吧?怕吗?”
“我有师兄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怕,我病了这么多年,他对我都是极好的。”步苍雪道,年轻的脸孔上洋溢的满满的都是浓稠的幸福感。
秦菁看着她这副浑然不知愁的天真模样,却只觉得心中酸涩,半晌之后才收拾了散乱是思绪露出一个笑容道:“那你对他呢?”
“我对他?”步苍雪愕然的眨巴了两下眼皮子,一时间像是没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秦菁伸手握了她的两只手裹在掌心里用力的紧了紧,然后才是抬头直视她纯真无暇的眸子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的说道:“苍雪,你病了这么久,初元都对你不离不弃,如果有一天他也生了很重的病,你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负累?”
在福运茶楼的初次相逢秦菁记得她是偶然听见步苍雪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唤过晋天都一声“初元”的,然后再到后来的其他场合,她对他的称呼大抵都是“师兄”二字。
“说什么呢?”步苍雪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她会洞悉了自己的秘密,反应过来却是红了脸娇嗔的白了秦菁一眼,兀自垂下头去小声道:“自然是像他对我那般,我也对他好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要嫌弃他呢?还记得那时候我年少顽皮大冬天的偷跑到水池边去摸鱼,不小心踩蹭了脚滑进了水里,他就顶着数九寒天的冷水跳下去把我托了上来,当时他右手的小指头上刚好带着伤口,后来就发了很严重的高热,差点死掉。我偷偷的告诉你啊,他那根指头现在还不太灵光呢!”
提及往事种种,她娓娓道来,思绪竟也无比的清晰,完全不像是个病人的样子。
秦菁心中狐疑,沉吟的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解道:“苍雪,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生病的吗?”
步苍雪皱眉,像是很努力的试着回忆了一阵,最后却是茫然的摇头:“我好像——想不起来了,生病以后我的记性就总是很差,有时候还会记不得头一天都做过什么呢!”
她记得晋初元,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和他之间那些微末细节的过去,却对后来家中的那场惨烈变故完全没有印象?这算什么?
秦菁觉得不可思议,回过神来见她思索的着实痛苦就急忙不动声色的笑着岔开话题道:“对了,这段时间我都不得空见你,也怪惦念的,横竖近来宫里的宴会也不少,你若是闲来无事也常去坐坐,总好过一个人闷在家里不是?”
步苍雪生来就是个欢脱快活的性子,闻言马上就两眼发亮,一把反握住秦菁的十指激动道:“真的吗?你也喜欢我去找你玩么?”
秦菁微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苍雪你相信缘分吗?既然人海茫茫我们遇到了,大抵也就是有这样的缘分不是吗?”
“确是这么个话儿!”步苍雪欣喜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我最近身体也好了不少,回头我就同师兄说一说,让他经常带我去宫里看你!”
“好!”秦菁点头,随即慢慢从她脸上别开视线,目光悠远的笑了——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今日以后无论是晋天都还是步苍雪的人生都会与以往大有不同,却不知道那个一直被她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