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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在这世上,但凡还有一线生机,谁会选择无法回头的死路?
眼见着母后惨死却无能为力,眼见着年迈的外公客死在外却伸不出援手,甚至于他们一步一步将整个萧家逼入绝境连根拔起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现在,到了最后,拼尽全力也只勉强换了弟弟的一条命,虽然亲眼看见苏晋阳死,可她自己又究竟得到了什么?
说到底,她这一生,过的太不值得!
眼见着自己的至亲骨肉一个接一个的在自己面前折损,这种恨,不单单是一死便能烟消云散的!
乾和宫的寝殿之中,黄花梨木的睡榻上,秦菁猛地睁开眼弹坐起来,惊惧的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背心。
“公主,公主你终于醒了,”守在旁边的苏雨拿袖子抹了把泪,紧跟着喜极而泣的嗔道,“可担心死奴婢了。”
秦菁的眼底还是大片红与白交织的惨烈的画面,她的思绪一时间无法回拢,根本听不见苏雨的话,只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可是除了粘稠的汗水之外却没有触到意料之中的鲜血。
启天殿外她那么清楚的记得喉管被割裂的一瞬间那种让人警醒的痛楚,可是这一刻她听到却只是自己激烈而紧凑的心跳声。
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苏雨还梳着双平髻,眉目清亮一派天真,不过是个稚嫩女孩的模样。
秦菁迷茫的低头看着自己葱白细嫩的十指,有那么一瞬她甚至真的怀疑方才眼前那鲜血淋漓的一幕就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可是那十年间的印记点点滴滴她都记得那么清楚,又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
她的思绪一时有些混乱,但指甲掐在掌心里那么警醒的痛楚让她明白自己是真的还活着,而且时光倒转,回到了不知名的年月里。
“今天是什么年月?”强压下心底的恐慌情绪,秦菁开口问道,却觉得喉间干涩,一过气儿就丝丝缕缕的疼。
“连着发了一天一夜的高热,我看公主您是真的烧糊涂了。”苏雨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恰好晴云笑着从门外进来。
外屋的宫女墨荷极有眼力的迎上去接过晴云手里的托盘,晴云端起上面的茶碗服侍秦菁喝了一口,回道,“这是景和十八年啊,前儿个才刚过了上元节,公主您忘了?宫宴上老祖宗还说该给您选驸马了呢。”
“景和十八年?”秦菁低声呢喃,她的样子看上去浑浑噩噩,心里却从来没有这般清醒过,忖度之后她双目一亮猛的抓住晴云的手臂急切道,“前天是上元节?那今天是正月十七?”
“呀——”晴云的身子被她大力一晃,手上的茶水洒了两人一身,着是性子再怎么沉稳此时她也不免蹙眉,担忧道,“可不?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秦菁一惊,眼睛瞪得老大,大声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屋子的宫女都被她惊的不轻,晴云晃了下神才狐疑着回她,“午时刚过了一会儿吧!”
景和十八年的正月十七!
秦菁清楚的记得,当初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秦宣“意外”从岳阳宫后院的一株老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脑袋!
不,不可以!
秦菁脑中嗡的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怒声道,“宣儿呢?”
晴云也被她吓的愣了下,然后赶紧回道,“现在是午睡的时间,太子殿下——应该在他自个儿宫里吧。”
如果这真是景和十八年的正月十七,那么这个时辰秦宣绝对不会在太子宫。
上一世她怨天尤人的被骗了那么久,现在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就一定要阻止!
秦菁眼神一厉,快步往一侧的屏风走去,急切的吩咐道,“晴云把我的衣服拿来,苏雨,让宋月安去马房里给我把金线儿牵出来。”
苏雨觉得莫名其妙,愣在原地,双眼盈盈险些就要哭出来,嗫嚅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秦菁心急如焚容不得她再分辨,厉声斥道,“快去!”
“哦!”苏雨一慌,赶紧拿袖子抹了把泪,也再顾不得许多转身跌跌撞撞的奔出门去。
满屋子的宫女手忙脚乱的服侍秦菁穿衣服,晴云用温水打湿了帕子瞅空给她把脸上脖子上的汗水擦了,秦菁前脚已经出了殿门。
马房设在乾和宫的一处偏院里,离正门比较远,秦菁快步行至宫门处宋月安还没有到,她下意识的往大门两侧扫了一眼,眼前登时一花,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题外话------
咩,某岚不负众望终于让咱家闺女在死去活来之后又站在大家面前鸟(^o^)/~猜咱们公主殿下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谁?
!
章节目录 020千钧一发
更新时间:2013…1…5 22:30:43 本章字数:4096
乾和宫左边原本空旷的宫道上鬼鬼祟祟的多出两个人来,看装束显而易见是一对主仆。
彼时为首那少年正有些焦躁不安的沿着宫墙来来回回的晃荡,时不时的踮脚蹿着往上跳,像是要越过围墙去瞧她宫里的动静,奈何宫墙太高,他跳了半天都是徒劳。
“少爷,少爷!”他身后跟着的蓝衫的小厮正急得满头大汗的原地跺脚,一边滑稽的张开双臂像是一副随时准备护着他的模样,一边神色慌张的四下里张望着小声劝道,“奴才求您了,咱走吧,这要让人看见了可是不得了的呀!”
“怕人发现了你就闭嘴,别吵我!”那少年头也不回的翻了个白眼,往旁边又寻了一处稍微矮点的墙头试着往上蹿了两下。
“公子,少爷,主子,我的祖宗!”小厮急了,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又不敢上去拦,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这宫墙这么高您就别折腾了,一会儿若再磕了碰了,夫人非要了小人的命不可啊!”
“哎呀,不会不会,少爷会护着你的!”少年被他唠叨的有些烦了,偏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他那模样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样貌生得十分俊秀,就是肤色白的有点过分,反而显出几分娇气。头上玉冠束发,身上穿一件米色的织锦长袍,同色的软底靴子,外面罩一件白色的宽大狐裘,装裹之下更衬得他面色如玉俊俏非常。
秦菁微微皱了下眉,下意识的脱口沉吟一声,“白奕?”
正在墙根底下欲行不轨之事的两人俱是一惊,不约而同的扭头看过来。
“公主殿下!”看到立在大门口的秦菁,小厮月七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以头触地惶恐道,“奴才给长公主请安!”
白奕却是不惧她,虽然两人君臣有别,但他像是吃准了她敦厚宽容的个性一般,人前还勉强做做样子,私底下见了连头都懒得低一下,此时便是剑眉微蹙腰杆儿笔直的站在那。
秦菁狐疑的抬头看了眼旁边高高耸立的宫墙,心里颇为困惑,“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奕被她问的一愣,脸上神色难得显出几分窘迫,耳后也迅速攀上一层红晕。
“咳——”不过他的反应却是极快,忙拿拳头抵住嘴唇轻咳一声,马上又是脖子一梗,挑着眉寻衅般说道,“本少爷有皇上御赐的腰牌,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要你管!”
明显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
他的目光异常明亮,看上去总是神采飞扬,又因为个性使然,隐隐透着点狡黠,生生的能晃花人眼。
这样的白奕已经是有多久没有见过了?想到上一世自己最后居心叵测利用他的那一幕,秦菁的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正好宋月安牵了金线儿从旁边的小门出来,她便容不得多想迎上去接过马鞭。
“公主!”晴云抱了件紫貂毛领子的白色大氅追出来,快速的给她披在身上,嘱咐道,“刚才退了汗,别着凉。”
“嗯!”秦菁应了声,手脚利索的翻身上马,旁边白奕莫名其妙的看了半天这会儿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面前道,“你要干嘛?”
秦菁并不理会他,使劲拽了下缰绳,一扬鞭直接往他身上蹭去。
白奕打小就是家里的宝贝金疙瘩,半点亏都不曾吃过,惊惧之下脸色一白,却是浑然忘了躲避。
“少爷!”月七看在眼里魂都飞了,赶紧扑上去把往旁边拽了一般,白奕被他拽了个踉跄,而等他惊魂甫定的再往宫道上追出去时秦菁的马已经跑出去老远。
“喂,宫里不让骑马的你知不知道啊?喂——”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无果,白奕急得跺脚,回头一巴掌拍到月七的后脑勺上,暴跳如雷,“赶紧的,去给爷弄匹马来!快啊!”
这位爷就是家里的活祖宗,月七怎么敢怠慢?可这违反宫规的事儿他也不敢帮衬,左右为难之下只能可怜巴巴的扭头去看晴云道,“晴云姐姐——”
晴云虽然不知道秦菁这是要去做什么但也觉出事有蹊跷,正苦于帮不上忙,眼见着白奕送上门来——
她低头斟酌了一下,旁边的宋月安已经会意,匆匆折回门内又牵了匹马出来。
眼见着秦菁就要在宫道上跑没影了,白奕心里正着急便什么也顾不得,劈手夺过缰绳就上马追了出去。
岳阳宫地处皇宫西北角,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处宫殿旧址,荒废已久,就落在冷宫边上,位置很偏。
秦菁心急如焚的策马疾驰,拐过一处宫墙拐角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噗噗”的响声,她下意识的抬头往后扫了一眼,却见天空上黑压压的一大群鸽子飞过,恰是朝着岳阳宫方向去的。
在云都鸽子大都家养,哪里会一次出现这么多?
秦菁心头一震,脑中如电石火光般闪过些什么,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她无暇把握,只是一种更深的恐惧压下来,压得她近乎喘不过气。
“驾!”她清叱一声,下狠手连着抽了四五下马股,追着那些鸽子狂奔。
白奕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这群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鸽子也是心头生疑,但见秦菁没命似的往前跑他便更急,也是马不停蹄一个劲儿的甩着鞭子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