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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伤……”不知何时荞麦低声唤道,那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从前,她只是唤他公子,抑或无伤公子。
“嗯?”无伤错愕的看看后背上的女子,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而他们,正好走到慕容府门口,他的脚步还跨在台阶上,却还是礼貌的停了下来。
“如果不爱我,就放我走吧。”她说的很轻很轻,仿佛只有她自己听到,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握着无伤衣角的双手死死的攥着,脸色煞白。
“好,”无伤依旧笑的风轻云淡,然后继续朝府中走去,一瞬间又陷入了死寂。
“我会叫俟儿帮你安排好一切,你以后不必再回春香楼了,记得,过的开心就好。”他背着她一直将她送回到房里。
“你,非娶她不可?”荞麦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心生悲凉。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却是永远得不到的。
“喂,你休了我吧,虽说我们无夫妻之实,可还挂着夫妻之名呢!”无伤兀自转回身来在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休你?”荞麦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从来只听闻停妻再娶,休夫再嫁却是闻所未闻。
“当然啊,难道你要一辈子背着慕容夫人的虚名孤独终老吗?这样对你我都好,以后呢,你不再是青楼女子,简简单单的生活,找个你喜欢的男子,能够疼爱你,这样多幸福啊!至于我,不用担心,我会找到那姑娘的,这世间还没有我慕容无伤找不到的人呢……”
他手枕着脑袋斜倚在桌子上,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一回头才发现,荞麦不知不觉中已睡去。无伤笑着咧咧嘴,把荞麦安置于榻上,盖好被褥,低声呢喃,“哎,傻丫头!说了别爱上我啊。”……
四、锦瑟年华谁与度,画楼西畔弦上盟
“公子,您慢点!”俟儿焦急的跟在无伤的身后朝如梦茶楼奔去,经过三天徒劳的搜索之后,终于有人在如梦茶楼发现了那少年和那姑娘的踪迹,无伤喜上眉梢。
“为什么又带我来城里呢?”无伤躲在窗外,听着那女子疑惑的提问。
“嗯?”他发现那男子有些窘迫,目光闪躲,“只是让你更熟悉一下罢了,以后,若是我走了,就再也没人陪你来城里玩闹了吧。”
“你要走?”女子有些不舍和惊讶。
“嗯。”那男子的声音很轻很细,“我总该要回到我生活里去的吧。”
两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无伤却笑吟吟的探出脑袋,对着那女子挤眉弄眼,“喂,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苍泽错愕的站起身来,以他的武功,这个人如此近距离的偷听却没发觉,此人内力高出他的不止一丁半点,不禁紧蹙眉头,提高了防备。
在他正准备出手之际,蓝若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对着无伤施施然俯下一礼,浅浅的笑道,“公子有礼,偷听别人讲话,似乎很不礼貌吧。”
无伤毫无尴尬之色,大大方方的从窗口跳进来立于蓝若面前,折扇横收,还礼到,“无伤失礼了,上次匆匆一别,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蓝若,他叫木苍泽。”虽说与人接触较少,可蓝若从小在苏凝烟和蓝天的教导下诗书礼仪无一不通,绝不输给大家闺秀。
无伤用扇子拖着下巴,若有所思,苍泽一直对他怒目斜视,他都视如无睹,然后淡淡的酒窝便又挂在嘴角,“蓝姑娘若不嫌弃,就由在下带领你们熟悉这苏州城吧,”然后又转向苍泽,以挑衅的口吻笑到,“这位木兄也不是苏州人氏吧。”
“不必了。”苍泽被一眼看穿感觉很不舒服,鼓着脸气呼呼的拒绝,“你这种纨绔子弟,我们高攀不起。”
无伤诡异的笑着,“我好像是在问蓝姑娘,木兄难道不懂礼貌吗?”
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形势,蓝若真害怕他们再次打起来,立刻挡在苍泽的面前笑吟吟的到,“那就麻烦无伤公子了。”
苍泽诧异的回头看看蓝若,蓝若小声在他耳边低语,“苍泽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不是坏人,以前和娘亲一起来苏州城里老是听说他的名字,大家都说他人很好的,再说有他带路,我们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到处乱撞,最后还在小巷子里迷路吧。”
又被蓝若提及上次在小巷里迷路的丢脸事迹,苍泽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慕容无伤的眼睛和耳朵,他只是笑笑,便带着他们出了如梦茶楼。
那一日,无伤带着苍泽和蓝若在苏州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来行去,他们看过城东的花开,游过城西的瀑布,躺过城北的麦田,饮过城西的酒肆。无伤对着蓝若滔滔不绝,苍泽却欲言又止,那一路上,无伤公子所到之处,无不惊艳。
落日时分,无伤说,这是苏州城最后一绝了。他拉着蓝若一起跑上了高高的城墙,在墙头有一株绚烂的樱花,雪白的花瓣与煞白的天空相接,那是蓝若从未见过的画面。
“喂,闭上眼睛。”无伤兴奋的朝蓝若喊到,蓝若和苍泽对视一眼,然后按照无伤的话闭上的眼睛。无伤从腰间取下玉箫,弦音婉转,他在心底默默的计算着时间,那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而他只愿意分享给她看见。
箫声戛然而止,“看!”无伤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在城墙上上蹿下跳,把苍泽和蓝若都惊呆了,西下的落日带着橘黄的阴柔直直的挂在樱花树梢,而更奇妙的是,从他们那个角度望去,就好像是人坐在樱花树上飞到了太阳里,他们对着那瑰丽的景色目瞪口呆。
“喂,喜欢这个礼物吗?”太阳也只会停留那么一会儿,只一转瞬,便又朝西落去,渐行渐远。
“谢谢你,无伤,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落日!”经过一天的相处,蓝若发现其实无伤的确是个顶好的人,处处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又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只是更多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贪玩,说话总是不爱叫别人的名字,对别人好却又装作不重要。而他和苍泽最大的不同便在于,他的眸子永远那么清澈干净,不像苍泽那样浊黑。
“美则美矣,不过,只是一刹那罢了,它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吧。”苍泽突然有些感伤。时间是无情的,所以,三日,三十六个时辰,他毫无退路。
“为了某一刹那,守候一生,也是十分幸福的吧。只求一瞬便胜过一生。”无伤自顾自的呢喃着,便不在理会身边的蓝若和苍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倚着墙壁,慢慢的吹起了曲子。
那曲子,是她第一次见到荞麦时买的那首《浮光》,他最爱其中两句,“一生浮华一生过,唯汝长恨唯汝亲”,如果一生没有做对一件事,可只要有你,便足矣吧。
“这箫?”苍泽死死的盯着无伤手中的玉箫,“可否把这只箫借给我看看?”这是一整天以来,苍泽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无伤说话,没有怒气,没有轻蔑。
“哦?”无伤显得有些诧异,“你也喜欢吹箫?”不假思索的把玉箫递给苍泽。
苍泽把玉箫拿在手中反复查看,然后拉着蓝若的手便撒腿就跑,“快回去,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仿佛梦魇一般,只是拉着蓝若往来时的官道跑去。
无伤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有些震惊,那支玉箫是早年云游的师父所赠,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玉雕琢,但是对他意义非凡,他怎么能一声不响的就拿着他的玉箫跑掉呢?
在无伤还没追出去的时候,蓝若便甩开了苍泽的手,“什么来不及了啊,苍泽,不可以这样,这是无伤公子的玉箫,你怎么能拿着它跑掉呢?”
“来不及了,快跟我回云水阁去!蓝若,相信我,相信我!”苍泽近乎乞求的口吻和蓝若商量,蓝若却坚决不肯一声不响的拿走别人的东西,两人僵持不下。
“对不起!”苍泽说着扬起手掌朝着蓝若在后颈用力,却被另一只手生生的挡在了半空中,“喂,你干什么?”无伤显得有些愤怒,“莫名其妙的拿走我的箫,又要伤害蓝姑娘,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关你的事!”苍泽又恢复到往日的残酷、冷漠的神情里。
“那箫是师父留给我的,若你要蓝姑娘来求,我必慷慨相赠,可你私自拿走,如此无礼,还振振有词!”无伤把蓝若护在身后,摆出一副“这事我管定”的神态。
“若儿,我们快赶回云水阁,爹娘一定着急了,我们出来一整天了。”那真诚的样子终究感动了蓝若。
蓝若从自己的腰间布袋里掏出一只墨色的箫递给无伤,“这只箫肯定比不上你的玉箫,却也是我十分珍爱的,既然苍泽喜欢你的玉箫,那我就用这只跟你换,好不好?”
无伤看着蓝若,淡淡的笑了,“好。”
苍泽有些不悦的怒视无伤,他知道那支箫是蓝若随身携带的,可惜那不是他要找的,他在看到无伤的玉箫时猛然间发现,这便是他一直寻找的东西,清莹的玉质,通体透亮,声音和美,有甜甜的回响,那是他看过的画像,虽然不知道箫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里,可是已经来不及思考,现在他拿到箫了,那么就可以避免他血洗云水阁。
猛然间想起那里,苍泽一点也不敢懈怠,“若儿放心,他日我一定帮你取回来”。
蓝若只是笑笑不语,只要是苍泽喜欢的,拿什么换都是愿意的。她的脸颊突然变得绯红,偷偷的瞥一眼身边的苍泽,他只是一心一意的忙着赶路,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变化,心底扑腾扑腾的乱跳,暗中欢喜。
五、不取封侯万里地,一生只为你画眉
“大哥,好久不见了!”
在镇口等待蓝若和苍泽的蓝天对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并没有表现出来太大的震惊,只是长长的叹息,“你还是找来了,渊弟。”
元渊上下打量着他眼前的那男子,虽然穿着粗布衣,不加任何修饰,可是依旧挡不住他由内而发的威严和霸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嫂和若儿还好吗?不请我,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