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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你们认识?”无伤警觉的将蓝若护在身后。
“他是和木苍泽一起出现的人。”蓝若没有一点力气的倚靠在无伤的身边。
“你该都知道了吧,那一场苦肉计骗了你和你一家的信任,木苍泽拿到了他想要的,而你失去了你最珍贵的,他不爱你,他娶了我最爱的女子,我和你一样,都是输家,一败涂地!”他的笑那么苦涩,“我颜文轩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成为了别人的新娘,却还得笑着说恭喜,你应该懂得那种痛,锥心刺骨腐肉穿肠却欲罢不能。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绝不会让你破坏千琴以为的幸福,别再来打扰他,回去你的生活,永远别再出现!”
蓝若虚弱的垂下眼眸,没有半点声响。无伤大致已经明白这一切,对于木苍泽,曾经也真心结交过吧,清澈的眸子淡漠下去,“木苍泽的出现是你们设计好的,究竟想要从蓝家得到什么,为什么得到之后还要杀人放火?”
文轩冷笑,他仿佛又恢复了那个叱咤战场的冷酷模样,“就让你们彻底死心吧。你难道从来都没问过你爹以前是什么人?蓝天,他便是前任洛阳城主,现任城主元渊的义兄,他手里有着可以指挥绝梦军队的九龙玉箫,木苍泽也正是因为得到那支箫和那军队才得以攻城掠地,至于杀人,有谁阻挡了他的宏图霸业,他便会杀了谁,你这个小丫头他当然不放在眼里,除了会哭还能成什么大事!还有,别忘了这里是洛阳皇宫,我一句话便可送你们黄泉再见,在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早点消失在洛阳城里!”
无伤优雅的对着文轩抱拳,浅笑道,“我慕容无伤最不接受的就是被人威胁,虽然在你的地盘,我也未必就会输给你!”
“是吗?”文轩嘴角哼了一声便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摆好招式,无伤显得淡定自若,抱着蓝若微笑的看着他。出招,躲闪,他轻巧的身姿在雪地上没有留下点滴的痕迹,倒是文轩的步伐凌乱又带着几分醉意,根本是瞎刺一通,几招下来无伤便觉得无趣,脚上用力踢到文轩的手腕,短剑应声飞出,斜插在雪地里,犀利而壮观的映着夜色。
“够了,我们,离开这里!”蓝若的声音微弱细致,没有丝毫的生气,却听得无伤胆战心惊。这是一整晚她说的唯一的一句话,这一夜对她来说,知道的太多了,而每一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和背叛,他不知她究竟如何承受,那些过往排山倒海的压在她的心上,密不透风,连一点光都看不到。
无伤怔怔的看着蓝若,“好!”
他抱起她在怀里,她连挣扎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他苦笑,她没有反抗。他便抱着她在那雪地里一深一浅的前行,留下身后独自躺在雪地里的文轩。他们心上都在流血,却装作没有泪落下,连哭都不是出路。
走出皇城的那刻,蓝若无力的看着城门被缓缓拉上,仿佛是一种生命的断裂,一边是热闹喧嚣的过往,一边是与世隔绝的未来,而身处其中的她,却不能走向任何一边。她挣扎着站立在雪地里,冷冷的夜风拍打着她的面庞,刺骨而决绝。
那一整夜,蓝若便立在洛阳皇城门外,寂静无语。她仿佛被剥夺了全部掩藏的骨架,腐肉穿肠,连自欺欺人都找不到借口。稀稀疏疏的人流间或的在他们的身边穿梭,他们似乎活在世界之外,只剩下一个纯粹的存在。
“慕容无伤,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那么,就为我,杀伐天下吧!”
她浅浅的酒窝映衬着他白衣上斑驳的残迹,明晃晃的如刀枪剑戟。火光冲天,杀伐不歇,这江山如画,帝业辉煌,若是你想要的,我便会从你的尸骸中,重生。报父母之仇,让你悔不当初,让你看到,我会的,不仅如此。
那清晨的阳光单薄而脆弱,给不了任何光芒,她亲吻着最后的希望,低头唤醒了绝望,她知道,有些事情一直都存在,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直到一切被体无完肤的揭露,连逃都没有退路。
“这世间,只要若儿想要的,我就会拼尽一切为你拿到。”挑眉,轻笑,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他依旧年少轻狂,殊不知她早已心死如灭。
她说,木苍泽,我一定会证明你错了。
他说,若儿,这世上没什么比你的笑容更重要。
她叹息的那么沉重,他调笑的那般无畏。从此以后,她不是隐居避世的孤女,他不是玩世不恭的阔少,他们选择了一同走上那没有归程的道路。
除了战争和杀戮,他们别无选择。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做的第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无伤无伤,何以不永伤?
很多年以后,慕容无伤独自在云水阁一遍又一遍的吟着这首诗的时候,西湖的桃花妖娆而绚烂的如同一场盛世的绽放。
那一夜,他饮完了所有的如花酒,从此长醉不醒。
十一 倾尽天下为谁怜,泪满青衫月下颜
漫天的柳絮飘扬飞舞在水蓝色的天空中,那样纯粹的蓝色带着决绝的忧伤和妩媚划过苍穹,写下最美的诗篇。她的剑和他的剑并驾齐驱,在那柳絮中披荆斩棘,虽然她有些拙劣而轻浮,却一勾一划都那么认真,细密的汗滴在额上渗漏,嘴角却浅浅的都是笑意。
她一句杀伐天下,他便交付一生。以慕容家全部的财力为资本,以他绝世的武功和才华为后盾,为了她一句话,倾尽天下,无悔无怨。
三月,草长莺飞。他私下里结交了苏州城的守将江淮,那是他选择的第一个目标。如今天下,苏州、大理、洛阳和新洛阳割据而立,必先攻一城为守,然后方可图谋一统,这也是木苍泽之所以要建立新洛阳的原因。
她开始央求着他教她武功。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划破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筋疲力尽,却倔强的不肯停下。从握着剑的那刻开始,她便忘记了以前的蓝若,一切从头开始。她的单纯突然间不知所踪,她一遍又一遍的舞剑,只是用恨去武装自己,害怕那一刹那的空白便将他忆起。
他开始谋划布局着天下大事,尽管那是以前他最讨厌的事情。不管是用钱贿赂收买,还是用武功人品让人折服,还是一直以来所积累的人脉,他放下了以前的慕容无伤全部的矜持和底线,一次又一次无原则的妥协,只是害怕做不到她想要的,只是不想让她失望。
再次遇见师傅的那日,他带着蓝若去拜见阳山四圣,希望起兵之日获得他们的支持。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缺的只是兴兵的借口。而在阳山上的那一局棋,足够惊艳天下。
那素衣道袍的老者以一人之力对阳山四圣,却丝毫没有处于下风。手执黑子的他冷静而执着,步步为营,精心布局。无伤在看到他的那刻露出以前那样干净明媚的笑容,欣喜的唤道,“青书师傅!”
老者回给他浅浅的笑容,然后依旧全神贯注的在棋局之中徜徉。四圣的白子紧追不放,老者的黑子亦步亦趋,棋盘山的你来我往,竟比战场上的厮杀血染还要激昂而惨烈。那盘棋从早上一直下到夜幕,画地的棋盘亦快要封满,老者放下手中的黑子,坦然笑道,“我输了,半子!”
“承让了!”四圣齐声点头,“数年不见,道长棋艺越来越精湛了!”
“每次来都败北而归,让四圣见笑了!”老者回首看看身后的无伤和蓝若,又转头看看面前的棋盘,仰天大笑,“从没想过,那个人,竟然是你!”
无伤和蓝若不解的望向棋盘,只见棋盘上的白子成一个“毕”字,而黑子成一个“王”字,甚为疑惑。
“没想到此人竟是道长的爱徒!”四圣中的一人亦笑了,花白的胡须点染翩跹。
“也罢也罢,如此也算顺应天命!”四圣中的另一人应和着。
“伤儿,你变了,是因为这女子?”老者显得有些惆怅,他记得第一次遇见那少年的时他干净的眸子和阳光的微笑,如今都不复存在了。长长的叹息,“如果这局棋就是答案,这便是你的宿命!你有担当这天下的才能,却没有担当这天下的心性!”
“青书师傅!”无伤似乎看懂了那盘棋的意思,一脸严肃的跪在他面前,“以前的慕容无伤,的确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可现在的慕容无伤,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取。他为的从来不是苍生百姓,他只为若儿开心,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只愿意守护一个人,如此而已!”
“你很像一个人!”道长随手拾起棋盘上的一子放入无伤的掌心,“四城毕,天下王。曾经的他,那般决绝的放弃了。这乱世之中,有太多的不容易。他日君临天下,别忘了今日求取之心。”
“那么,请师傅和四圣成全!”无伤对着道长磕了三个响头,又对着四圣叩拜三次,白色的长衣在尘土上飞扬,带着花香的气息弥漫。
那日之后,阳山下开始流传着一首歌谣,“得四圣,王天下;拥无伤,一江山”,而与此同时,苏州城城主慕容晖逝世,新城主慕容尵平庸无能,洛阳城开始间或发动兵事蚕食领地,天下风云巨变,三城鼎立的局面变成了洛阳独大,大理为了求得安生遂自削帝号、岁岁纳贡以自保,无伤策反苏州城守将江淮成功,于苏州郊外夜西湖起兵,占领了夜西湖、武夷、梅岭、龙泉等大片土地,和苏州城形成对峙之势。
其实,无伤的军队更多的是来自那只箫带来号令,蓝若和他交换的那只墨色的箫。阳山一面,青书道长便跟随无伤回到云水阁,无伤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比如他的名字叫颜青书,曾经也是蓝天的兄弟,是绝梦的第一斩将;
比如他送给他的玉箫是他仿造九龙玉箫的样子制作的,而真正的九龙玉箫却被蓝天改变了外貌交给了蓝若随身佩戴;
比如他原来是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