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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牙婆子领出了府。具体怎么回事,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原本在针线房里做事,今天才被太太派到大小姐身边伺候。。。。。。”
慕长栩默然不语。
杜鹃是慕元春的“帮凶”,张氏发落杜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这么一来,慕元春身边就再也没有可信任可用的人手了。这个彩莲,憨厚老实胆小,绝不敢私下帮着慕元春跑腿做事。。。。。。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慕元春也该好好的反省一番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慕元春,缓缓睁开了眼睛。
全身酸痛不已,额上一阵阵痛楚。昨天发生的一幕幕,顿时浮现在眼前。慕元春眼眸含泪,低低的喊了声“大哥”。
慕长栩没有出言责备,简短的说道:“你安心休养,别胡思乱想。”
这怎么可能!
她心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还有对慕念春的恨意。恨不得立刻让慕念春尝到自己所受的痛苦。。。。。。
慕元春深呼吸口气,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惨然笑容:“大哥,我什么都听你的。”
慕长栩原本神色还算平静,听到这么一句,却有些按捺不住了,沉声道:“你若是真肯听我的,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慕元春全身一颤,顿时泪如雨下。
慕长栩见她这般模样,也不忍再多说了,默默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补品
晚上,慕正善果然醉意醺然的回了府。
张氏纵有满肚子的话,对着醉醺醺的慕正善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了。无奈的吩咐道:“萱草,你去伺候老爷沐浴休息。”
萱草恭敬的应下了。
自从瑞香被打发出府之后,萱草就成了慕正善身边唯一的通房丫鬟。有了瑞香的前车之鉴,原本就老实的萱草愈发谨慎小心。没有张氏的吩咐,平日从不敢往慕正善眼前凑。
待慕正善被扶走之后,张氏又看向张子乔,关切的问道:“子乔,你今日没喝酒吧!”
张子乔打起精神应道:“我胳膊受着伤敷着药,哪里敢喝酒。”
没喝酒就好。张氏见他眉宇间浮着倦意,不忍再问长问短:“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张子乔应了一声,临走前随口问道:“表妹今日还好吧!”
张氏也没瞒着他,叹口气答道:“她受了寒气,今天一直在发高烧。喝了药,在床上躺了一天,说话都没什么力气。都是枫哥儿惹的祸,连累的你们两人一个受伤一个生病。”
张氏长吁短叹,张子乔随口应对了几句,便出了兰香院。
想到正在病中的慕念春,张子乔略一犹豫,便抬脚去了漪澜院。
石竹正端着药碗从屋里出来,见了张子乔,忙笑着上前行礼:“奴婢见过表少爷。小姐刚才还念叨表少爷呢,说是去韩府一天了,这么迟还不见回府。”
张子乔心中涌起暖意,表妹总是关心他的:“我刚回来,听姑母说表妹生病了,特地过来看看。”
“石竹。你是在和表哥说话么?”半掩着的门里,传出慕念春略显虚弱的声音。
漪澜院里全是女子,此时忽然冒出男子声音。十有*是张子乔了。
石竹扬声应道:“是,表少爷特地来探望小姐。”
屋里响起悉悉索索的穿衣起床声响。然后,门开了,穿着半旧家常衣裙的慕念春出现在眼前。
她的脸颊有些异样的潮红,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梳成了发辫垂至胸前,倦懒中带着几分病中的憔悴。
张子乔看着一阵心疼。可他口舌笨拙,不会说什么哄人的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一定要按时喝药,才能好的快些。”
慕念春莞尔一笑。这句话实在太耳熟了。
前世她被关在院子里。心情郁结,大病小病几乎没停过,不肯喝药的时候,每次张子乔都是这么劝她。
她这么一笑,张子乔顿时赧然了,讪讪的自嘲道:“我笨嘴笨舌的,不会说什么好听话。让表妹见笑了。”
比起舌灿莲花的齐王,他实在是差的太远了。若是换了齐王在这里,一定会说很多动听的话,哄的表妹开怀吧!
慕念春分明看出了张子乔的落寞和黯然。想安慰几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改而说道:“外面太冷了,进屋里再说话。”
屋子里燃了几个火盆。暖融融的。
张子乔在慕家住了大半年,慕念春的闺房也曾来过几回。不过,这一回却特别的拘谨,特意和慕念春隔的远远的坐下了。
慕念春和齐王的亲事很快就会定下了。他应该和她保持距离,也免得齐王心里不快。
慕念春只当没留意到张子乔的小动作,含笑问道:“表哥,你今日和我爹一起去韩府,见到韩将军了吗?”说到韩将军三个字时,不自觉的顿了一顿。
张子乔并未察觉到她的一丝异样。点点头应道:“见到了。”
慕念春眸光微闪,故作不经意的笑道:“我爹今天在韩府待了一整天。晚上还喝了这么多酒。看来,他和韩将军倒是颇为投缘。”
“这倒不是。”张子乔想起那个目光冷凝似寒冰的青年男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那个韩将军似乎有什么要事,只在一开始露了面,寒暄了几句便走了。陪姑父说话的,是御林军统领韩云石。姑父和韩统领一见如故,十分投契。韩统领收藏了不少前朝字画,请姑父评点欣赏。姑父见之心喜,一直待到晚上吃了晚饭才回来。”
韩云石是已故韩大将军的胞弟,也是韩越嫡亲的叔父。
韩大将军死后,韩云石就是韩越最亲近的亲人。
韩云石是御林军统领,负责守卫皇城。前世赵王起兵谋反,韩云石暗中做了内应。也正因为韩云石的临阵倒戈,周琰才会惨死在韩越的手中。
韩越登基之后,大肆屠杀皇室中人。对韩云石这个叔父却十分信任器重。后来,韩云石领兵追杀齐王的时候,反被齐王斩于剑下。韩越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勃然大怒。当时陪在他身边伺候的妃子不过是好心劝了一句,便被无辜迁怒,一顿乱棍打死,死状凄惨之极。
韩越不遗余力的派人追杀齐王,其中不无为韩云石报仇的缘故。
她虽未见过这个韩云石,却也知道他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的人,忽然刻意放下身段和慕正善交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表妹,你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张子乔小心翼翼的掩饰着心里的关切。
慕念春定定神,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大概是生病身子虚弱,所以脸色难看一些。”
张子乔略一犹豫,便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安心静养。别总操心这些琐事。”
慕念春应了一声,吩咐石竹代自己送张子乔一程。
自从决定和张子乔保持距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张子乔独处过,也没有再亲自送过他。今日又生着病不宜见风,这样的举动也不算失礼。
。。。。。。
接下来几日,慕念春一直卧床静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半点不假。虽然慕念春年轻底子好,这一场风寒依然来势汹汹,迟迟没有痊愈。
齐王不知怎么知道了慕念春生病的消息,命郑喜送来了一车的补品。。。。。。不用怀疑,绝对就是字面的意思,半点都没夸张。各式名贵的补品整整放了一马车。
“。。。。。。四小姐,殿下本想亲自来探望。不过,因为上元节那一晚没赴宫宴,皇上和容妃娘娘都不高兴。各自将殿下训斥了一顿。严令殿下不准随意跑到慕府来。”
郑喜白净的脸孔上浮着讨喜的笑容,嘴皮子十分麻溜:“殿下原本是没放在心上的。不过,皇上说了,若是殿下不听话,赐婚的圣旨就暂时搁下,拖上几个月再说。所以,殿下只得老老实实的去上书房读书。知道四小姐生病,殿下特意派了奴才送些补品来。奴才已经命人将补品都搬到漪澜院来了,烦请石竹姑娘对着礼单点收。”
说了那么一长串,连个顿都没打。这份伶俐,怪不得能做上齐王的贴身长随。
“不用点收了,直接搬去放到小库房里吧!”慕念春漫不经心的应道。
郑喜却十分坚持:“还是劳烦石竹姑娘点收一下的好。奴才回去也好向殿下交差。”
。。。。。。话说的冠冕堂皇,可那双眼睛一直瞟向石竹又是怎么回事?
慕念春瞬间了然,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个郑喜,竟把主意打到石竹头上来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那副贼兮兮的样子,和齐王简直如出一辙。
慕念春有意捉弄郑喜,不疾不徐的说道:“既是这样,就点收一下好了。”
郑喜眼睛倏忽一亮,心中暗暗自得。这么多补品,一一点收,至少也得花上半个时辰。到时候,他岂不是可以和石竹独处说话了?
还没等他想完,就听慕念春淡淡说道:“玉簪,你随着郑喜一起去点收补品。”
郑喜:“。。。。。。”
石竹才是四小姐最信任器重的大丫鬟。点收补品入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吩咐别的丫鬟来做?!
慕念春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吗?”
郑喜立刻陪笑道:“没什么不妥的,奴才这就和玉簪姑娘一起去点收。”
待郑喜和玉簪走了,慕念春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故意笑吟吟的看着石竹。石竹清秀的脸孔闪过一丝不自在:“小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慕念春慢悠悠的笑道:“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好石竹原来也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怪不得会惹人垂涎呢!”
石竹脸上飞起两抹红晕,有几分羞恼的抗议:“什么惹人垂涎!小姐别拿奴婢取笑了。奴婢和那个郑喜根本没说过什么话。”
每次都是郑喜腆着脸凑过来和她套近乎,她根本就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慕念春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是是,都是郑喜一厢情愿。你根本没半点这个心意。放心,没有我点头,谁也休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