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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已经来到领事馆花园门外。爱德华看了一下表。“我得去干我那一
摊事儿去了。”他说,“我若是懂点儿阿拉伯语就好了。我们一定得再谈谈,维
多利亚。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我有好多事儿想对你说呢。”维多利亚说。
如果是另外一个女子,感情更加温柔,处于更加多愁善感的年龄,可能会想
方设法让自己的男友避开危险。但是,维多利亚不是这种女子。根据她的观点,
男子生来就应该经受风险,这就像自然规律一样确凿无疑。如果她让爱德华避开
危险,爱德华也不会感激她。而且经过一番回忆之后,她十分清楚地记得,达金
先生没有不让她把事情告诉爱德华的意思。
当天日落时分,爱德华和维多利亚一起在领事馆的花园里散步。由于柯雷顿
夫人一直坚持说,室外很冷,维多利亚才遵从她的劝告,在上衣外面罩上一件毛
料外衣。日落的景色优美壮观,可是这两个年轻人却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讨
论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事情开始得十分简单,”维多利亚说,“一个人走进我在蒂欧旅馆的房间
里,他被人捅了一刀,就是从这儿开始的。”
在多数人看来,这样的开头儿可能并不那么简单。爱德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说,“那个人被人怎么了?”
“被人捅了一刀,”维多利亚说,“起码,我认为是捅了一刀。不过也可能
是被人打了一枪。只是我觉得不像,因为若是枪伤,我会听到枪声的。不管怎么
说,”她补充说,“他死了。”
“他既然死了,怎么能走进你的房间里去呢?”
“哎呀,爱德华,别犯傻了。”
于是,她一会儿直截了当、一会儿又含糊其辞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出于
某种神秘莫测的原因,在讲述真实的事情时,维多利亚从来不能绘声绘色地述说
清楚。她的叙述断断续续,支离破碎,而且给人一种感觉,她显然是在进行捏
造。
待她讲述完毕,爱德华满腹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感觉挺好吧,维多利亚?
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吧?我是说,你不是晒得不舒服了——没有做梦,没有出别
的什么毛病吧?”
“当然没有。”
“因为,我是说,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不像真发生过。”
“噢,不过,这件事的确发生了。”维多利亚有些生气地说。
“还有那些耸人听闻的说法,说什么世界上有这个力量、那个力量,说什么
在这儿、在那儿建立了神秘的秘密设施。我是说,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发生。”
“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前,人们都是说不会发生,不会发生。”
“对上帝说真话,小天使——这都是你编的吧?”
“不是!”维多利亚十分恼怒,大声叫了起来。
“你从巴格达到这儿来,就是要寻找一个叫拉法格的人,还有一个叫安娜·
席勒的人——”
“这个人你听说过,”维多利亚打断他说,“你以前听说过这么个人,对
吧?”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是的。”
“你怎么听说的?在哪儿听说的?是在橄榄枝协会吗?”
爱德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含义。事情是有点……奇怪……”
“往下说呀。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维多利亚,我跟你很不一样,我不像你那么敏感。我仅仅是感觉
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你走
到哪里,都能发现问题,而且还能从中推断出一些事情来。我没有你那么聪明,
干不了那样的事儿。我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事情有点——噢——不太对头——
但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
“有时候,我也有这个感觉,”维多利亚说,“比如说坐在蒂欧旅馆阳台上
的那位鲁波特爵士吧。”
“鲁波特爵士是什么人?”
“他叫鲁波特·克罗夫顿·李爵士,是跟我坐同一架飞机来的。他这个人,
目中无人,哗众取宠。你知道吧,他是个大人物。可是等我看到他在阳光下坐在
蒂欧旅馆的阳台上的时候,我就产生了像你所说的那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事
情有点儿不太对头,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头。”
“据我所知,赖斯波恩博士请他给橄榄枝协会做报告。但是他不能做,昨天
上午飞回开罗或是大马士革去了,也可能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吧,你再接着给我说说安娜·席勒的事儿吧。”
“噢,安娜·席勒。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说了
句什么话。”
“是凯瑟琳说的吗?”维多利亚马上问道。
“我现在想起来是凯瑟琳说的。”
“肯定是凯瑟琳说的。所以你才不愿意告诉我。”
“别胡说,这太荒唐了。”
“好吧,她说什么了?”
“凯瑟琳对另外一个女孩子说,‘等安娜·席勒来了,咱们的工作就可以向
前推进了。那时候,由她给咱们下达指示——而且只由她一个人给咱们下达指
示。’”
“这可太重要了,爱德华。”
“你可得记住,我还没有把握,是不是这个名字。”爱德华提醒她说。
“你当时没觉得有些奇怪吗?”
“没有,我当然没有觉得。当时我以为,可能仅仅是从国内来个女的当头
头,像个蜂王似的。维多利亚,你可以肯定,你说的这些事儿不是你想像出来的
吗?”
话刚出口,他的这位年轻女友就瞪了他一眼。于是,他立即缩了回去。
“好吧,好吧,”他急急忙忙地说,“不过,你得承认,你说的这些事儿,
听起来的确令人奇怪。多么像一部惊险小说——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嘴里迸出
几个词来,可是又毫无意义,然后就死了。听起来实在不像是真事儿。”
“你没看见那些血。”维多利亚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一定把你吓得够呛吧。”爱德华深表同情地说。
“可不是嘛,”维多利亚说,“但是,现在先不说这些,要害是你倒问我是
不是编造出来的?”
“对不起,不过,你编造事情是很有本事的。比如说兰格主教,还有其他那
些话。”
“噢,那不过是女孩子生活当中的乐趣,”维多利亚说,“这件事儿可不是
开玩笑,爱德华,真的,不是开玩笑。”
“那个达金——是这个名字吗——给你的印象是,他对他自己说的那些事儿
都了解吗?”
“是的,他谈的很有说服力。可是,爱德华,你怎么会知道——”
从平台上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话。
“进来吧,你们二位。等你们来喝点儿呢。”
“来了。”维多利亚喊道。
柯雷顿太太一边看着他们向台阶走过来,一边对丈夫说:
“看起来,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很好的一对孩子——大概他们两个人谁也
没有什么头脑。你愿意听听我的看法吗,杰拉德?”
“当然愿意了,亲爱的,我一向是乐意听你谈看法的。”
“我看,那个女孩子从国内来到这儿参加她叔叔的发掘工作,完全是为了那
个小伙子。”
“我觉得不像这么回事儿,罗莎。他们见面的时候,都感到很出乎意料呢。”
“呸!”柯雷顿太太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大概只是那个小伙子感到
意外而已。”
杰拉德·柯雷顿对她摇了摇头,笑了。
“她那个派头,就不像个搞考古的人,”柯雷顿太太说道,“搞考古的女孩
子,一般都是认认真真的,戴着眼镜——而且,往往总是两手沾着泥土。”
“亲爱的,你可不能这样划框框。”
“此外,那些女孩子,知识渊博,很有才华。可是这个女孩子是个和和气气
的小傻瓜,普普通通的事情倒是知道些,与她们大不相同。这个小伙子倒是挺好
的,在那个没有多大意思的橄榄枝协会工作,可真遗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