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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是很自然的。你说,那边那件水貂外套是不是值三千美元?”
柯里普太太叹了口气。对同行的旅客们做了一番评价之后,她变得坐立不安
起来。
“我想问问他们,我们老是这样在这儿等着干什么?那架飞机已经起动四次
了。我们都在这儿等着。他们为什么这么拖拖拉拉的?飞机肯定不会按时起飞
了。”
“柯里普太太,你要喝杯咖啡吗?我看到房间那头有个小卖部。”
“噢,不要了,谢谢你,琼斯小姐。临来的时候我喝过了,现在我的胃很不
舒服,不能再吃什么东西。我想问问他们,我们在这儿等着干什么?”
她的话刚脱口,问题就得到了答复。
这时,通往海关及护照检查处那个走廊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
人一溜烟似地走了进来。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一齐拥到他身边。英国海外航空公
司的一名工作人员手里提着两个封着口的大帆布袋子跟在那人后边。
“这个人肯定是个重要人物。”柯里普太太说。
“而且知道飞机为什么延期起飞。”维多利亚想道。
这位迟到的旅客有种矫揉造作、哗众取宠的神气。他身着一件深灰色的旅行
斗篷,上面连着一个大帽子,拖在背上,头上戴着一顶阔边帽,可是颜色是浅灰
的。他留着长发,头发是银灰色的,有些卷曲,漂亮的胡子也是银灰色的,两头
向上翘起。他的外表给人的印象是一个逼真的舞台上的土匪。维多利亚不喜欢那
些做作的演员们,因而用很不满意的眼光看着他。
维多利亚很不高兴地看见,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都簇拥在他身边。
“是的,鲁波特爵士。”“当然啦,鲁波特爵士。”“鲁波特爵士,飞机马
上要起飞了。”
那肥大的斗篷卷起一阵旋风,鲁波特爵士走出了通向机场的大门。由于出门
时用力过猛,门在他身后摆动了几下。
“鲁波特爵士,”柯里普太太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尽管她对这个人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而且他的面貌
和外表对她并不是完全陌生的。
“他可能是你们政府中的要人。”柯里普太太猜测道。
“我看不是。”维多利亚说。
她所见过的一些政府要员给她的印象是,如果他们表现得过于惹人注意了,
总是立即表示歉意。只有在发表演说时,他们才显得那样骄傲自负,那样好为人
师。
“现在,各位请吧,”那位漂亮的托儿所教师般的空中小说道,“上飞机
吧。从这边走。请大家尽可能快一点走。
她的神态意味着,这许许多多动作迟缓的孩子一直在让耐心的大人们等着他
们。
乘客依次走向机场。
那架巨型飞机停在机场上,发动机的隆隆响声如同巨大的狮子吃得心满意足
的时候发出的吼声。
维多利亚和一名乘务员搀着柯里普太太登上飞机,安置她坐下。维多利亚的
座位靠着通道,紧挨着她。直到把柯里普太太很舒适地安置好了,给她系好了安
全带,维多利亚才腾出空来看看周围,这时,她看到那位大人物就坐在她们前
面。
机舱门关上了。几秒钟后,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慢慢地滑动起来。
“我们真要起飞了,”维多利亚欣喜若狂地想道,“哎哟,多吓人呀!如果
飞机压根儿离不开地面怎么办?真的,我真不知道它怎么能离开地面!”
飞机似乎在机场上滑行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接着慢慢地转了个弯儿,又停下
了。发动机开始咆哮起来。乘务员开始散发口香糖,麦芽糖,还有棉花。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震耳欲聋。然后,飞机再次向前滑行,开始
时比较缓慢,接着越来越快——沿着跑道向前冲去。
飞机的速度加快了,但是平稳得多了,没有刺耳的声音,也不颠簸了,飞机
离开了跑道,掠过地面向上爬高,又转了过来,飞过停车场和大路,继续爬高,
越来越高了。一列火车在下面喷着一团团的浓烟,看上去小得可笑,房子小得像
玩具娃娃的房子,街上行驶的汽车像玩具汽车那样小,飞机继续爬高。突然,下
面的大地变得毫无趣味了,看不到人,看不到生命的存在——只不过是一幅上面
有线条、圆圈和斑斑点点的很大的平面地图。
飞机机舱内,人们解开了安全带,点起了香烟,翻开了杂志。维多利亚进入
了一个斩世界——这个新世界有若干英尺长,可只有几英尺宽,居住着二、三十
个人。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又从小窗往外看去。在她下面是白云,好像是用白云铺成的松软大路。飞
机沐浴在阳光之中。白云下面的某处是她在此以前所了解的世界。
维多利亚振作了一下精神,因为这时汉密尔顿·柯里普太太正在说话。维多
利亚把棉花从耳朵里取出来,朝她弯过身去,专心地听她说话。
在她前面的座位上,鲁波特爵士站起身来,摘下他那宽沿的灰毡帽,挂在衣
帽钩上,把斗篷上的帽子戴在头上,便开始休息了。
“高傲的傻瓜。”维多利亚想道。她这种偏见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柯里普太太打开一本杂志,摆在面前专心致志地读着。有时,当她用一只手
翻页时,杂志掉在地上,她便用胳臂肘碰碰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往周围看了看,觉得空中旅行实在是太单调了。她打开一本杂志,
一眼便看到一个广告,上面写道:“你想要提高你的速记打字效率吗?”她不禁
打了一个冷颤,便合上杂志,靠在椅背上,开始想念起爱德华来了。
飞机在暴风雨中在卡斯泰尔·本尼托机场降落。这时,维多利亚感到有点不
舒服。她花费了全部精力来完成对她的雇主应尽的职责。她们冒着大雨乘车来到
了招待所。维多利亚注意到,那位仪表堂堂的鲁波特爵士,由一位身穿制服、佩
戴参谋人员红色领章的人接走了。他们匆忙地登上一辆参谋部门的汽车,开往的
黎波里塔尼亚的一位大人物的公馆去了。
招待所给她们分配了房间。维多利亚帮助柯里普太太梳洗完毕,换上晨衣,
然后让她在床上休息,到吃晚饭时再起床。维多利亚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
上,合上双眼,不再在飞机上受那忽起忽落的颠簸之苦,感到十分庆幸。
一个小时之后,她睡醒了,身体恢复了,精神也好了,又去照料柯里普太
太。这时,一个神态十分高傲的空中小姐告诉她们,汽车已经准备好了,马上送
她们去吃晚饭。晚饭后,柯里普太太和几个旅伴聊了起来。身穿鲜艳格子衣服的
那个人显然已经对维多利亚产生了好感,并且花了很长时间给她讲述制造铅笔的
全部过程。
后来,她们乘车回到了住处,并且得到简短的通知,次日早晨五点半必须做
好出发的准备。
“我们还没逛够的黎波里塔尼亚呢,是不是?”维多利亚有点扫兴地说,
“坐飞机旅行总是这样子吗?”
“啊,是的,我想情况就是这样吧。他们就是这样粗暴地清早就让你起床,
然后,往往叫你在机场等上一两个小时。唉,有一次在罗马,我记得他们三点半
就把我们叫醒了,四点钟到餐厅吃早饭,然后就在机场上等着,一直等到八点钟
飞机才起飞。不过,倒是有一样好处,他们一直把你送到目的地,路上就不再耽
误了。”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她倒是很愿意旅途中在这里停停,那里停停,因为她想
要见见世面。
“亲爱的,你知道吗?”柯里普太太兴奋地继续说,“你知道那位挺有意思
的人是什么人吗?我是说那位英国人。就是他把人们搞得忙忙乱乱,大惊小怪
的。我打听到他是谁了。他就是鲁波特·克罗夫顿·李爵士,就是那位伟大的旅
行家。你当然听说过这个人啦。”
是的,维多利亚现在想起来了。大约半年之前,她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几幅
照片。鲁波特爵士是个中国问题的高级权威人士,是到过西藏的少数人之一,而
且还参观过拉萨。他还穿越过库尔德斯坦和小亚细亚的人迹罕至的地区。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