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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这样的人,在河边可以看到成千上万。那人的目光和他相遇,毫无表情,没
有一点表示认识的表情,但是,念珠仍在磕打着。
“行者在此。随时准备行动。危险。”
行者?行者?当然是他!行者——卡米凯尔!那个孩子是在一个什么边远的
地方出生或者长大的——不是土耳其斯坦,就是阿富汗吧?
理查德拿出了烟斗,吸了一口试试——朝烟锅里看了看,然后在附近的一个
烟缸里磕打起来:来电收悉。
接着,事情很快发生了。事后,理查德费了很大的劲才回忆清楚经过。
身穿破旧军上衣的那个阿拉伯人站了起来,朝房门走去,经过理查德身边
时,脚下绊了一下,伸出手来抓住理查德,以免摔倒在地上。然后,他站稳了脚
跟,道了声歉,又朝房门走去。
接着,事情是这样的奇怪,而且发生得这么快,理查德觉得,与其说这是真
实生活中的一个场面,不如说是银幕上的一个镜头。那个微胖的经商的旅游者放
下笔记本,在外衣兜里用劲儿掏什么。由于身躯发胖,加之外衣很瘦,他用了一
两秒才把东西掏出来,而理查德在这一两秒钟内采取了行动。那个人刚刚抬起左
轮手枪,理查德便一拳把枪打飞,子弹钻入了地板。
这时那个阿拉伯人已经走出房门拐了个弯,朝领事办公室走去。但是,他突
然停下了,转过身来,飞速地向他进来的那个大门跑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大街
中。
领事馆的警卫人员跑到理查德身边时,他正抓着那个胖男人的胳臂。屋里的
其他人表现各不相同。那个伊拉克职员吓得跳了起来,不停地哆嗦,那个黝黑瘦
削的人目瞪口呆,那个波斯老人目光直视前方,身子纹丝不动。
理查德说:
“你他妈的拿着一支左轮手枪乱比划,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微胖的男人只停顿了一刹那,便操着伦敦口音相当哀伤地说:
“对不起,老兄,完全是意外,我太笨手笨脚了。”
“胡说。你要用枪打死刚刚跑出去的那个阿拉伯人。”
“不,不会的,老兄,我不会开枪打死他的,只是要吓唬他一下。有个阿拉
伯人曾经用几件假古玩骗过我,我突然认出来是他。我只不过是开个小玩笑。”
理查德·贝克尔是个非常洁身自好的人,不喜欢在公开场合惹人视听。他的
个性本能地使他接受了这一表面上的解释,若不接受这个解释,又能证明什么
呢?老伙伴行者——卡米凯尔会因为他把这件事情大事渲染而感谢他吗?假设卡
米凯尔是在从事什么秘而不宣的间谍活动,大概是不会同意自己这样做的。
理查德松开了抓着那人胳臂的手。他注意到那人在浑身冒汗。
领事馆的警卫神情激动地对那人进行指责。他说,根本不应该把武器带进英
国领事馆内,这是不允许的,领事会生气的。
“我很抱歉,”那个胖子说,“小小的意外——情况就是这样。”他往警卫
手里塞了一些钱。警卫气愤地把钱推了回去。
“我最好离开这儿,”那个胖子说,“我不打算在这儿等着求见领事了。”
他掏出一张名片,突然塞给理查德。“这是我的名片。我住在机场旅馆。如果还
有什么差错,就请找我。但是,这件事确实纯属意外。我是说,如果你明白我的
意思的话,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理查德很不情愿地望着他装模作样、昂首阔步地走出屋子,拐弯向大街走
去。
他希望他没有做错。但是一个人处于像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事情的原由
一无所知,是很难知道该怎么做的。
“柯雷顿先生现在有空了。”警卫说。
理查德跟着警卫在过道中走着。从过道那头射进的阳光所形成的圆形变得越
来越大。领事的房间是在过道右边的尽头。
柯雷顿先生坐在桌子后面接待理查德。他是个性格沉静的人,头发已经变
灰,面部现出沉思的神情。
“我不清楚你是否还记得我?"理查德说,“我两年前在德黑兰见过你。”
“当然记得,”柯雷顿太太和贝克尔握着手说,“我们一起逛过市场,你买
了几块漂亮的地毯。”
柯雷顿太太在自己不买东西的时候,最愿意怂恿朋友和熟人在当地的商场里
讨价还价。她对物价一清二楚,而且在讨价还价方面,十分出色。
“那次买的东西是我最满意的一次,”理查德说,“完全是靠你的帮助。”
“贝克尔想明天乘飞机到科威特去,”杰拉德·柯雷顿说,“我已经跟他说
过了,要他在我们这儿过夜。”
“可是,如果不方便的话……”理查德说道。
“当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柯雷顿太太说,“可是最好的房间你住不上
了,因为克罗斯毕上尉已经住上了。但是我们会让你感到十分舒适的。你不想买
只漂亮的科威特箱子吗?现在商场里有些漂亮的箱子。杰拉德不让我在这儿再买
了,虽然装装多余的毯子还是很有用的。”
“你已经有三只了,亲爱的,”柯雷顿温柔地说,“贝克尔,现在请多原
谅,我得回办公室去。外面的办公室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据我所知,有人掏出
左轮手枪来开了一枪。”
“可能是当地的酋长吧,”柯雷顿太太说,“他们老是那么爱激动,又十分
酷爱枪支。”
“正相反,”理查德说,“那是个英国人。看来他是想打死一个阿拉伯人。”
他不慌不忙地补充说,“是我把他的胳臂架住的。”
“那么,这件事还牵涉到你啦,”柯雷顿说,“我本来还不知道呢。”他从
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恩费尔德——阿奇尔斯公司,罗伯特·霍尔,看来这是
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我。他没喝醉吧?”
“他说是开玩笑,”理查德平淡地说,“而且,枪是意外走火的。”
柯雷顿的眉毛扬了起来。
“经商的旅游者一般是不在衣兜里放装了子弹的枪支的。”他说。
理查德看得出,柯雷顿不是傻瓜。
“或许我当时不应该让他离开这里。”
“这类事情发生的时候,很难知道该怎么办。他要打的那个人没受伤吧?”
“没有。”
“是不是最好把这件事放过去算了?”
“我觉得,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
“是的,是的,我也是这么想。”
柯雷顿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好吧,我得马上回去。”他说着匆忙地离开了。
柯雷顿太太带着理查德进了客厅。这个房间很大,沙发上放着绿色的坐垫,
窗上挂着绿色的窗帘,柯雷顿太太问他是愿意喝咖啡还是喝啤酒,他挑选了啤
酒。不一会儿,冰镇啤酒端来了,喝起来凉爽舒适。
柯雷顿太太问他为什么要到科威特去。他作了回答。
柯雷顿太太又问他为什么还没结婚。理查德说他不适宜结婚。对此,柯雷顿
太太爽快利索地说道:“胡扯。很多考古学家都成为称心如意的丈夫——最近有
没有年轻女子来参加挖掘工作?”理查德说有一两个,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当
然算一个。
柯雷顿太太抱着很大的希望问他,来的姑娘当中有没有漂亮的。理查德说他
不知道,因为他还没见到她们,并说,她们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不知为什么原因,这使柯雷顿太太笑了起来。
一会儿,一个五短身材、粗壮结实的人走了进来,举止显得有些粗鲁,柯雷
顿太太介绍说,这是克罗斯毕上尉。她又说,贝克尔先生是位考古学家,挖掘几
千年前最有趣的东西。克罗斯毕上尉说,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考古学家怎么能够
确切地说出一些东西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他一边哈哈地笑着,一边说,过去他
总是认为,他们那些人说起谎来一定是最出色的。理查德有点讨厌地看着他。克
罗斯毕上尉又说,他现在认为不能那样说,可是一个考古学家究竟怎么能知道一
件东西有多少年的历史呢?理查德说,这需要费很多时间去解释。于是,柯雷顿
太太立即带他去看他的房间。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