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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是一个戴着回族帽子,留着白须的老人,看上去岁数跟肖老差不多,黝黑的皮肤上满脸的皱纹,他手里拿着一个烟袋锅,直直的看着我们,肖老愣了一下,赶紧说:“老先生,你好,我们是路过的,车坏了,看见这有村子,我们就过了,村子里都没亮,就您这屋里有亮,所以我们……”
那老人吸了一口烟,上下打量了肖老一眼,皱起眉头“过路的?前面的路都封了,你们咋过来的?”他走出门口,看到门外这么多人,眉头稍松,倒是有些信了。
肖老叹了口气:“说了你别不信,我们遇到鬼挡墙了,从鬼挡墙里出来就到了这地方,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哪,现在车还坏了。”
“鬼挡墙?”那老人用一种极其诧异的语气复述了一遍,“那你们咋出来的?”
见老人将信将疑,肖老一直不说重点,客车司机发话了:“老人家,我是客车司机,刚才我们遇到的事情真的很诡异,跟您说您可能不信,但是车上七十多人都看见了,我们还丢了二十多个人,我们就想在您这村子借宿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走,钱都不是问题,是吧?”司机马上面朝大家,众人马上点点头,毕竟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一个睡觉的地就不错了。
老人吧嗒一口烟,脸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哦,原来是这样,我们这小山村很少来外人,我是村长村里的人都叫我哲巴,你们这么多人我这里也住不下,这样吧,我把村民们都叫起来,一家住上一两个人应该就可以了。”以前都说山里的人民风淳朴,果真是如此,在这个时候,能接纳我们这么多人,着实让我深深的感动了一把,我松了口气,终于不是个鬼了。
在哲巴村长的带领下,挨家挨户的敲门,村民们都迷迷糊糊的醒了,出门看看什么事,这村子本来也不是很大,一会那宽敞的土道上就挤满了人,哲巴村长说明了前因后果,村民们也都朴实的很,也都欣然接受了,村子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折腾了一会,大家都找到了相对的村民家,都各自回屋了。
哲巴村长看着剩下的我们几个说:“各位就来我家吧,正好能住下你们几个。”我刚要张嘴谢谢村长,却发现他皱着眉一直盯着付马背上的鸿天,缓了片刻他突然说:“你们遇到的鬼挡墙恐怕都是这女孩招来的。”
☆、第十一章地
听完村长的话,除了吴子涵,我们几个都愣了,回想起来貌似是这样的,自从带着鸿天从巨眼黑洞里出来,我们总是碰到莫名其妙的事,在医院里遇到大嘴怪丧尸等深渊生物,坠入了十几年前的太平间,坐车遇鬼挡墙,不过转念一想,从我进西域开始,各种诡异的事物接踵而至,我基本上已经麻木了,只是隐隐的觉得这个哲巴村长不像普通人。
肖老微微一笑,问:“村长此话怎讲?”
哲巴村长眯着眼睛,盯着鸿天,很严肃的说:“这女孩身上有死人的气味。”
“死人的气味?那是什么味?”杨灿灿心直口快的问,也没想太多。哲巴村长看了一眼杨灿灿,没说话,径直把我们引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三个房子是相通的,最中间算是客厅,一张发黄有些变形的木桌,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那火苗时不时的在晃动着,还有些简单的生活物品,村长用侧脸对着我们,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就住在最里面的屋子吧,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叫我。”他刚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准备进去,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我们用低沉的声音说:“提醒各位一下,晚上最好不要随便走动,早点睡觉,明白还得盖房子。”说完,他吹灭了蜡烛,走进了卧室。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心里泛着嘀咕:明天盖房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们打扰村名休息明天没精神盖房子啦?我正琢磨着,跟大家一起进了里屋,刚一打开门吓了我一跳,屋子里面是一张张单独的木床,大概有十张,张张床上都放着枕头,铺好了被褥,虽然屋子有些简陋,但看上去干净整洁,俨然如一个小旅店。屋子里似乎没接电源,窗台上一根短小的蜡烛幽幽的闪着黄光。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走了进去,付马把鸿天放在了床上,吴子涵忙过去给她盖上了辈子,杨灿灿白了一眼,撅着嘴说:“那老头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死人的味道?”
我们几个也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鸿天是一身的秘密,问吴子涵他也不说,付马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低声说:“这村子有问题,哲巴村长说村里很少有人来,这村子看上去并不富裕,怎么会有专门招待客人用的房间?”
“我也很纳闷,进来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最让我疑惑的是他说的最后两句,不要随便走,明天还要盖房子,什么意思?”我插了一句。
杨灿灿打了个哈欠,“哎呀,管他呢?明天再说吧,困死了。”说着,她走到靠墙的一张床边,把枕头拍了个舒服的形状,一头倒在了上面。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十点四十了,渐渐的也觉得自己的眼皮抬不起来了,肖老最后吹灭了蜡烛。
我在将睡未睡的时候,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香味,香的刺鼻,让人觉得胸口沉闷,仿佛喘不过气来,我旁边的吴子涵一直不停的在打喷嚏,我迷迷糊糊的还寻思,这小子是不是感冒了,我包里有药。
这一夜睡的很累,浑浑噩噩不停的做梦,一开始是梦到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我跟父母在一起的片段,很真实,我觉得自己在梦中好像哭了,人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触及心里最深处的情感罢了。后来就是自己不停的走,走了很远很远,明明感觉身体已经很累了,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停下,必须一直走。渐渐的耳边的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从一个人变成了很多人,有人哭有人笑,总之乱七八糟的做了一宿的梦。
早上,我刚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情景吓的一头磕在了床板上,他们四个人像被附身了一样,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我床边盯着我,“你……你们什么情况?”我眨巴眨巴眼睛问。
杨灿灿掐着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醒了啊?你昨天晚上是闹哪样,跟喝多的似的,又是哭又是笑,然后不停的往屋外走,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还以为你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呢。”
“啊?”我惊讶的大喊一声,“怎么可能啊,我睡觉最老实了,莫非是梦游?对了,我昨天晚上还听到子涵打喷嚏来着,还有一股……”
“花香味?”吴子涵问道。
我点点头,其他人面面相觑,“你闻到了吗?”肖老问付马。
付马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除了你俩,都没闻到。”
“其实……我好像也闻到一点。”杨灿灿不太确定的说,“只是觉得隐隐约约有一点。”
突然,我们卧室的门响了,哲巴村长在外面问:“你们醒了吗?大家出来吃早饭吧。”
杨灿灿跟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已经醒了,这就出来。”
我们几个整理整理了东西,就走到了客厅里,哲巴村长炒了几个小菜,黝黑的脸朝我们微微一笑:“大家都坐吧。”
我们几个犹犹豫豫的坐了下来,肖老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对哲巴说:“村长,咱们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啊?”
哲巴村长没马上回答,吃了几口菜后缓缓的说:“只怕这名字说出来会吓到你们。”
杨灿灿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切,看不起谁啊?”
哲巴也没生气,看了我们一圈问:“那白衣姑娘不吃饭?”
我们正琢磨应该如何回答,窗外有几个人急急忙忙,大声喊着村长和肖老,哲巴赶紧冲出去,之前坐在客车上层的几个小伙子跑过来,说:“不好啦,司机不见了。”
我喝了一口水,噗的就喷了出来,那几个小伙子七嘴八舌的开始说上了,肖老听的云里雾里的,“都别说了,我听的脑袋都疼了,一个人说。”肖老指着穿黑色背心的年轻人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黑色背心的年轻人着急的说:“昨天我跟客车司机住在一对老夫妻家里,半夜他想起来上厕所,我说要陪着他,他说就在周围解决,后来我就睡着了,早上起来也没看见他。”
“那你们前后左右找了吗?车里呢?”肖老追问道。
“找了,我们起来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车里也没有。”这村子本来就不大,几个小伙子这么一闹,几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众人急了,没有司机谁把车开出去,再说他一个大活人能去哪?
肖老转身问哲巴:“村长,这周围可有什么地方,是他会去的,你知道吗?”
哲巴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摆摆手说:“大家先回各家吃饭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吃饱了大家才有力气盖房子。”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我们。旁边一个姑娘小声说:“这村子不是黑村吧,难道要强留下咱们做苦力?”
众人纷纷先散去了,肖老皱着眉头问哲巴:“村长,您老提盖房子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想找到司机,今天启程……”
还没等肖老说完,哲巴冷笑了两声,脸上面无表情,眼睛里闪着寒光说:“那个司机不用找了,应该已经死了,至于盖房子,当然是盖给你们的,因为你们再也出不去了。”见我们都愣住了,他轻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们刚才不是问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吗?这里叫活人禁地。”哲巴仰天大笑了两声,如同疯子一样。
杨灿灿哭笑不得看着哲巴,大声说:“笑你妹啊,岱舆古国的八卦鬼阵我们都闯过去了,这里算什么?”
哲巴轻哼了一声,道:“几位进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与普通人不同,尤其是这位。”他指着吴子涵,“不过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或许你们几个能自保,你们保的住这么多人吗?”他说完这些,马上变了一张脸,满脸朴实憨厚的笑容说:“大家多吃点,这里种点菜不容易。”边说边给我们夹,我顿时不寒而栗,心想他不会下毒了吧,瞄了一眼吴子涵,这小子却吃的很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过饭,肖老让我们召唤大家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