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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大夫松了口气,连忙道:我用血导之法,不过也只能导入少量。到底是不同的人,她的身体要是排斥你的血,那么结果更糟。
怎么会排斥呢。沈墨低低地说了一句,随即将手递给大夫:只要能救她,多少血都没有关系。
大夫微微一顿,随即麻利地开始用药导血。
将军要有心理准备。大夫一边动手一边道:夫人性命垂危,流胎虽已导出,但是身子伤得极为厉害。以后也许
血从身体里不断地流出去,沈墨脸色微微发白,抿唇道:无妨。
剪画心里难受得厉害,一边替惊鸿擦着身子,一边捏着她的手。
小姐盼星星盼月亮才得来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就这么没了。若是以后也不再有了,小姐知道,该有多难过?
别告诉她,她的身子,以后我会好生调养。沈墨突然回头,看了房间里的人一眼,说了这么一句。
几个丫鬟都应了,剪画也含泪点头。惊鸿脸色苍白如纸,几次都差点没了呼吸。
喊着她,别让她睡过去!稳婆喊了一声。
血慢慢导了不少,沈墨坐在床边,看着惊鸿的脸,轻声唤她:惊鸿,醒醒,我在你旁边。你不是喜欢吃福满楼的点心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红色的枕头衬得她的脸色更是惨淡,惊鸿动了动嘴唇,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很深的泥沼里面,挣扎翻滚,疼得浑身是汗,却怎么也出不去。
沈墨
无意识地喃喃出声,惊鸿眼角落了泪下来,扁扁嘴,看起来可怜极了。
怨我吧,我会用后半生来偿还你。沈墨用好的一只手去抓惊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轻轻磨蹭:等你好了,我让你罚,拿什么罚我都没关系,我不该不理你。
剪画呜咽不成声,跪在床边捂着嘴眼泪直掉。
惊鸿又动了动嘴唇,最后安静了,像是要这么睡着。
惊鸿,别睡。沈墨捏紧她的手,嗓子有点哑:陪我说说话,或者听我说说话,别丢我一个人。
稳婆将惊鸿的身下收拾了,又用了各种秘药,好歹止了血。不过惊鸿的身子太弱了,完全是靠参片在吊着。大夫担忧地道:看她能不能挺过三个时辰,若是血没有问题,她自己的意识也强,那么便还能回天。
多谢大夫。绣娘擦了把脸,将大夫和稳婆送到厢房休息。三个时辰,还要等三个时辰。
天都已经黑了,沈墨依旧坐在惊鸿的床边。床单已经换过,她的身上也换了干净的寝衣,只是人还在昏睡,半点气息都感觉不到。沈墨每过一会儿便去探探她的鼻息,心悬起又放下,从天黑又慢慢等到了天色初晓。
屋子里最后就只剩下了沈墨,绣娘和剪画都被他打发去休息。深夜的时候惊鸿发了高热,他转身出去叫了大夫,又去打了凉水,折腾一个时辰,烧又退了。
捱过来了。剪画端着水推开门,看了看床上呼吸已经渐渐平稳的惊鸿,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晨露微寒,沈墨看一眼外头,站起来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而后将惊鸿的鬓发挽到了耳后,低声道: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们也休要再提。
剪画点头,打开衣柜去替自家主子找衣裳。绣娘端了早膳进来,沈墨随意用了点,便继续等着。
凌氏流产了,沈将军守了一夜方才救回人的性命。早朝的时候沈墨自然不在,消息一贯灵通的几个人已经将目光往三皇子那边看了。
据说昨日沈夫人进宫,被三皇子拦在了御花园,还被迫同萧琅坐了许久。之后出宫,莫名其妙地就流了产。
三皇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什么怯意。人自然不是他害的,他怕什么?
太子像是也一夜没睡,面色憔悴。皇上上朝之时,太子便出列上禀。
从来不太主动说话的太子,这一次为惊鸿在朝上开了口:父皇,儿臣以为,后宫之中规矩也当重新整肃。诰命夫人进宫,不该被皇子所挡。儿臣同三皇子也已经弱冠,是时候该出宫另建府邸,以免扰了后宫秩序。
皇帝挑眉看着太子,疑惑地道:皇儿怎么想到这个了?
儿臣不过是同情凌氏罢了。太子有些悲悯地抬头,看着皇帝道:沈将军好不容易有后,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
凌氏的孩子没了,与我何干?三皇子没忍住,站出来道:父皇明鉴,儿臣昨日不过留沈夫人喝一盏茶,如何能害得她流产?大哥这是要含血喷人?
太子摇头,比起三皇子的气势汹汹,他只是安静地站着,叹息道:昨日情况到底如何,三皇弟心里应该明白。我派人去迎沈夫人与将军相见,半路却被人所阻。其中种种,我也不愿与皇弟多争辩。只是出宫建府是早就该进行的,现在不过是提醒父皇罢了。
三皇子心里怄得要命,却偏偏不好争辩。昨日他不过是拦了凌惊鸿,哪里想到会出这种事情。那凌氏是沈墨心尖上的人,流产了,若是怪在他头上,父皇怕是都不会帮他。
皇兄也是,平时看起来温吞不做声,这时候突然出来咬他一口,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皇儿说的也有道理。皇帝看了三皇子两眼,淡淡地道:兴建府邸之事,你便去办吧。
儿臣遵旨。太子颔首,而后就退回列队里,依旧不声不响地垂着头。
惊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要中午了,睁开眼,喉咙格外地难受,张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要喝水么?沈墨轻轻扶起她,让她靠着自己,随后伸手端了茶杯过来:睡这么久,定然是渴了。
惊鸿觉得脑子里不太清楚,也许是睡太久了,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只跟着沈墨的动作慢慢咽水下去。等喝够了,才靠着他努力回想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了?惊鸿好奇地看了沈墨一眼: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很痛的样子。
沈墨嗯了一声,温柔地抱着她道:就是做了一个梦,你醒了就好了。只是睡得有点久,身子要好好养着。
惊鸿觉得很奇怪,低头看看自己,下意识地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疼
还难受么?沈墨眉心微皱,伸手替她捂着。
月信太厉害了吧。惊鸿喃喃地道:以前从未这样的。
沈墨抿唇,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想了想问:鸡汤怎么熬?
啊?惊鸿茫然地转头看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教我做吧。沈墨低笑道:我不太会。
君子远庖厨啊远庖厨,沈墨好端端的去做这个干什么?惊鸿觉得有些古怪:让剪画她们做,不行么?
沈墨侧头想了想,点头:也行。
然后他就将她给塞回被子里,起身出去了。
惊鸿觉得很疲惫,明明已经睡了许久,不知为何还是很累,干脆就闭目养神。
可是沈墨出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他端着一盅汤进来,衣裳好像换过了一件,叫醒她道:你一直没吃东西,来尝尝。
惊鸿眨眨眼,看看他再看看汤:你做的?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
剪画教的。沈墨舀了一小碗,吹凉了拿勺子一勺一勺喂给惊鸿。
惊鸿嘴角抽了抽,做好了很难喝的准备,张嘴吃了一口。
味道似乎也不是很难吃,仔细一品,好像还不错?惊鸿笑着道:将军大人熬的汤,竟然不输给臣妾,真是让人惭愧。
沈墨挑眉,自己也尝了一口,撇嘴道:还是你做的好喝些,不过现在你先把这个喝完。
惊鸿也是饿了,整整一盅鸡汤带着肉都吃了干净,末了满足地摸摸肚子,笑着问:你今天怎么对我这样好?
沈墨淡淡地别开头,低笑道:我对你何时不好了?
前些时候不是还不理我么?惊鸿嘀咕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眉道:不对,我记得我是进宫去找你了,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沈墨脸色一顿,放下空碗道:你就是太累了,马车上就睡着了,不要多想。
☆、第九十三章
马车上?惊鸿努力想了想,她似乎是肚子疼,疼得太厉害了,又不敢叫出来,后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摸摸自己的肚子,惊鸿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她当真只是葵水来了而已么?
沈墨的眼神太过温柔,温柔得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死过一次了,才让他这般小心翼翼。
惊鸿。
没休息一会儿,花锦便来了,脸上的笑意看起来有些奇怪,惊鸿瞅着她,担忧地问:你又同大哥吵架了么?
花锦一愣,轻哼了一声道:他怎么同我吵?现在都是躲我还来不及,哪里敢惹我?
时间长了,伤疤也许还在,但是终究会淡的。花锦不是完全原谅了沈书,只是日子终究是要过的,所以她选择了妥协一步,将曾经的伤口都埋起来当没有发生过。
当然,也仅仅是当做没发生,若是还有下一次,那便是新账老账一起算,神仙也再留不住花锦的心了。
惊鸿听着就放心了:你这肚子可要好生养着,眼看着越来越大了,到时候说不定上天怜悯,给你一次来一对龙凤胎。
提起孩子,花锦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再看看惊鸿,眼眶忍不住就红了:生男生女有什么要紧,自己身子平安就是最好的了。哪怕这一生没有子嗣,人还好好的,能共白头,也是不错的。
惊鸿有些讶异:你怎么会这样想?
花锦张张嘴,眼泪忍不住就跟着掉下来。惊鸿慌了,连忙拿帕子给她擦着,道:你不要哭啊,谁给你委屈受了?我去教训他!孕妇是不能哭的,对孩子不好。
伸手抱着惊鸿,花锦哭得更厉害了。外头的沈墨换了药碗进来,看见这模样就皱了眉,伸手将惊鸿抱进自己怀里,对花锦道:大嫂别太激动了。
花锦努力想收敛情绪,但是看见沈墨怀里惊鸿一脸茫然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里一口气出不来,只想放声大哭。
沈墨吩咐了全府,无论是谁,不能在惊鸿面前提起流产的事情。惊鸿毕竟还没有怀过孩子,不通人事,只当这是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