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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西街的小院是沈家一些谋士与幕僚休憩的地方,人来人往,跟一个大杂院没什么两样。惊鸿只管跟着沈墨走,他要去做什么,她等着看就知道了。
织月还在么?沈墨一进小院就问旁边的门房。
将军!那门房吓得差点跳起来,而后恭恭敬敬地行礼:织月姑娘在东院里。
惊鸿好奇地打量四周,沈墨牵着她往东院而去。一路上可以看见许多奇怪的木头和乱七八糟的工具,偶尔还能见两把刀或者剑,随意放着。
将军。织月听见消息,站在屋子门口,有些惊讶地看着惊鸿和沈墨:您
有人来京城了。沈墨微微一笑,进了屋子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让惊鸿坐在了旁边:应该与你脱不了干系。
织月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离开边关的时候我便问过你。沈墨看着她的动作,正了神色道:问你是要随我回来还是留在他那边,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也是自愿随我回来的。
织月咬了咬唇,笑道:奴婢没有一刻有背叛将军之心,留在那人那里,他始终不信任我,也无甚作用,还不如回来。
沈墨挑眉:他若是不在意你,此刻便不会出现在京城。
他来京城了?织月一震,随即失笑:将军太看得起奴婢了,那人就算来,也绝对不是为奴婢而来。玉珍国内乱,先帝薨逝,玉珍之中争权夺势十分激烈。这样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有闲心来寻我的。
在沈墨被召回京城的时候霍乱的国家就发生了内乱,否则边关也不可能坚守到现在。玉珍皇帝被杀,皇子相互争权,目前就是霍乱暂时摄政,皇位依旧空悬。这样的背景之下,就算霍乱是脑子出问题了,也不会来顾儿女私情的。
惊鸿不太知道玉珍国的事情,也没太关心。但是看织月的表情,她还是会忍不住同情这个女子。她是当真爱着霍乱的,只是立场不同,终难相守。
如此说来沈墨微微眯了眯眼:他是来寻什么的?
织月苦笑着摇头,微微咳嗽两声道:寻什么都与我再无关系,将军若是有用得着织月的地方,再传唤织月就是了。
沈墨叹息一声,摇头道:罢了,我只是顺道过来问问。若是他当真能千里追寻,你能跟着他回去也不错。
怎会发生那种事情。织月咯咯笑着摆手:若是将军想逼他出来,也许奴婢还能派上些用场。其余的,便不必为奴婢担心了。
织月的肚子是凸出来的,惊鸿看了她许久,这女子脸上表情平静,无悲无喜,像是已经超然了世外。若不是肚子上多了块肉,也许她早就不在人世了也不一定。
离开小院,惊鸿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沈墨牵着她上车,心里衬度一番,倒是有了主意。
霍乱此人太过危险,是绝对不能让他留在京城的,逼他出来,要么让他离开,要么就活捉了取其性命,总归他做的事情,都不会是对大宋有利的。
沈墨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将军之位一步步也都是鲜血铺就,只是他总是会洗干净血腥再回到惊鸿身边,让她察觉不到他身上的罪恶,也不会让她发现他的阴暗。
所以下令给织月,让她引霍乱出来的时候,沈墨是没有犹豫的,只是瞒着惊鸿了而已。
织月接到命令的时候也很是平静,她的身子已经有四五个月了,穿着宽松的裙子,肚子却也不是很大。这是谁的孩子她自然知道,也就成了最后一次可以用的砝码。
霍乱他,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吧?上次派来的人想抓她回去,被她以死相逼躲过一劫。这次
定了定心神,织月平静地走到门外去,对等着她的剑奴道:走吧。
惊鸿回去的时候,子玦正坐在房间里发呆,前头桌子上放着的纸写满了字,毛笔却不知何时滚在了地上,人也呆呆傻傻地坐着不动。
怎么了?惊鸿走过去,好奇地看着他。
子玦愣愣地抬头,眼睛有些湿漉漉的,扁着嘴道:想娘亲了。
惊鸿一顿,有些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道:没事的,男子汉总是要长大的。
子玦皱皱鼻子,哑着嗓子道:今天是我十岁的生辰。
啊?惊鸿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好歹给你做一桌子菜。
子玦毫不客气地道:我要水晶肘子、糖醋鲤鱼、糖醋排骨、鲍鱼长寿面,还有你最会做的红烧肉。
惊鸿:
好吧,马上去给你做。
哭笑不得地往外走,惊鸿心里嘀咕这孩子原来才满十岁,总是一副很老成的样子,都要让她忘记他的年纪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子玦却突然又喊住了她:惊鸿姐姐。
嗯?惊鸿回头,看着这孩子满脸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还想吃什么?
子玦张了张嘴,小声地道:要是你有一天发现我瞒了你事情
什么?你声音太小了。惊鸿忍不住走回来几步,看着他道:你刚刚说什么?
抿了抿唇,子玦摇头道:没什么,还要一份海带龙骨汤。
沈墨进宫去面圣了,由于昨晚发生的乌龙事件,皇上对沈家的墙进行了问候,并且劝了沈墨半天,意为让他不要同萧琅计较。另外太子轻松将人从沈府带出去,比三皇子的无功而返自然是值得夸奖的,所以皇帝还赏了太子一块玉佩。
看着太子感激不已的目光,沈墨微微一笑,继而严肃了神色道:请陛下下旨,处斩奸细一名。
惊鸿刚将菜都端上桌子,子玦就闻着香味儿出来了。老太君一贯宝贝他,特意来了他的屋子用膳。花锦最近忌口,但也是来坐着了,陪子玦过个生辰。
好香。花锦嘴馋地道:惊鸿的手艺又进步了,闻得我都好想吃。
你吃不得。沈书温柔地道:且忍几天吧。
花锦撇撇嘴,乖乖坐着。看得惊鸿忍俊不禁,他们的感情似乎在慢慢复合。
墨儿人呢?老太君问。
惊鸿看了看门外:应该快回来了吧。
门口跨进来的是剑奴,进来便行礼道:老太君,夫人,将军今日有事,要在宫中用膳,道是不必等他了。
有事?惊鸿一愣,看了看满桌子的菜,有些可惜却也没办法:知道了,夫君很忙,也不能耽误他。我们先用膳吧,老太君。
老太君嘀咕了两声,拿起筷子道:那就不等他了。
惊鸿看着子玦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很是开心。用完膳便问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结果话还没说两句,就听得剪画急急忙忙进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姐,织月姑娘要被当街问斩了!
什么?!惊鸿吓了一跳,起身便往外面走。今天还看见织月呢,怎么会好端端的就要处斩了?
小姐,将军的意思是您不要去。剪画连忙拦在前头,摇头道:那地方也不适合您去。
惊鸿皱眉,她一直怜惜织月,虽然相识不深,可是一个人就这么要被处死,她还不能去看看么!
☆、第八十六章
京城街上分外热闹,人们都纷纷涌向城门口,一路上议论纷纷。
是个女人?
对,还是个挺着肚子的,听说是敌国的奸细,这不,要处斩了。
不管怎么说,怀着身子处斩,也太过可怜。
去看看吧。
城门口围着许多禁军,城楼之上竖着的杆子上头挂着个人,脸色苍白,肚子凸起。那怎么看都是个柔弱无力的女子,就算不被处斩,怕是也要被吊死在那里了。
惊鸿匆匆下车,被剪画拉上一边的茶楼,远远看一眼那挂着的人,心里就觉得无名火起:找不到将军吗?
剪画呐呐地摇头:将军在宫里,奴婢们进不去,也知会不到。
想起那日沈墨去找织月时说的话,惊鸿大概也能猜到,织月这是自愿的。但是她自愿,沈墨就当真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怀着身子的女人么?远看着都觉得揪心,织月该有多痛苦?
他是知道我会求情,所以避着我去宫里了。惊鸿压着怒气,拳头捏得紧紧的。
霍乱在京城,她知道是该想办法找出来,也知道与霍乱有牵扯的就织月一人,但是万一霍乱当真铁石心肠呢?沈墨请的是圣旨!也就是无论霍乱来不来,织月都得死!
惊鸿捂了捂心口,第一次觉得沈墨当真是残酷。
这茶楼是离城门最近的地方,惊鸿不知道的是,在另一间靠窗的包厢里,黑衣男子正坐着,悠闲地喝茶。
主子。旁边的护卫有些担忧地看了霍乱一眼:织月姑娘
他们当我傻,你也当我傻?霍乱气定神闲地道:这么大张旗鼓要处死一个奸细,分明就是想引我出去然后抓了我。
护卫点头,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可是看看外头那吊着的人,毕竟怀的是主子的子嗣,真的没关系么?
要处死就处死吧,我才不在乎。霍乱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两个护卫都沉默,他们已经找到皇子的线索了,现在也是该继续去找的时候。主子从城西跑到城门口,难道是为了喝茶的?
织月姑娘也是性子倔,上次都可以带她回去了,她偏生死活要留在沈墨身边,把主子气得不行。现在却被人当了鱼饵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外头的鼓声响了起来,端着茶杯的手一愣,霍乱沉了脸色,抬头看向外面。
分明是中午,天色却不知为何暗得和黄昏一样。织月嘴唇干裂,眼睛也紧闭着。绳子被慢慢放下来,她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
围观的百姓心里都是不忍,虽然奸细很可恶,可是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能做什么?再说,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押起来。
监斩官是梁太傅,高坐城门之上,挥手让人将织月押到了城门口下面。
惊鸿没忍住,还是往茶楼下面跑。
小姐!剪画低呼一声:您好歹是将军夫人,不能就这么过去啊!
惊鸿哪里还听得进去,织月是一直帮着沈墨的人,又还怀着孩子,就这么当了牺牲品,她看着都觉得忍不下去。
与她一起动作的还有旁边厢房里的人,方才嘴里说着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