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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年少轻狂之时,眼前只有这个人,所以爱得顺理成章,也爱得盲目。如今回想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只觉得无比灰心。
不是她的东西,终究不是她的。
大概是看她脸色不太好,凌娟秀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了。
旁边剪画说什么惊鸿也没听见,她就在屋子里这么坐着,天慢慢暗下去,她也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沈家陷入了一种慌乱。
花锦不断安慰着塌上的老太君,老太君还是跟个孩子似的滚来滚去,嘴里嚷嚷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气得中风了,你们不要管我!
小老太太身材较小,一缩就跟一只皱巴巴的小橘子,看着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老太君,二叔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道理,他从来都不会做错的,您是知道的。花锦柔声哄着,心里的震惊也还没平息下来。
有道理?老太君眼睛一瞪,咬牙道:娶个弃妇做正妻也是有道理的?孙媳妇,我知道你和那凌惊鸿交好,你也就帮着他胡来!但是我不允!墨儿是堂堂护国大将军,娶公主都绰绰有余,娶个弃妇算怎么回事?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沈家?
说完,往旁边沈墨那里看了一眼。但是一看更气,这混账坐在桌边安静地喝茶,头也没往这边转一下。
沈老太君知道,沈墨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他这样的态度就是摆明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要迎娶凌惊鸿,毫无预兆地就要迎娶一个不怎么熟悉还是刚刚被休弃的女人。
老太君真的想要晕过去了,但是奈何身子骨太好,想晕也晕不了。只能咬牙切齿瞪着那不孝孙。
我不会允这件事的!
花锦心情也有点复杂,一边觉得惊鸿要是进来沈家,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她们两个也可以相互照顾。但是另一边,沈家是一个地位家族都远复杂于萧家凌家的家族,她怕惊鸿这样的身份,进来会吃苦。
将军娶弃妇,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等老太君闹够了,沈墨才慢慢站起来,走到软塌前面去。
沈老太君气鼓鼓地坐着,将头扭到一边。
奶奶。轻唤了一声,沈墨单膝跪下去,抬眼看着老太君,很是认真地道:孙儿已经将合适的人全部想了一遍,只有凌家惊鸿,才最适合。
老太君怒:弃妇最适合你?你这不是作践自己么?我沈家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丢脸的事!
沈墨点头,淡淡地道:就是因为从来没丢过脸,才需要在孙儿这里丢一次。
花锦一愣,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不太清晰。
二叔拒绝了当朝公主,偏偏选了惊鸿,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老太君突然沉默了下来,收起了表情,很严肃地打量了沈墨半晌。
沈墨毫不回避地抬着头。
花锦突然觉得看不懂他们,下意识地退了出去。老太君难得出现那样的眼神,定然是有话要同二叔说的,她还是回避一二较好。
站在院子里,花锦撑着下巴想,其实惊鸿那样的性子,在沈墨身边也许更自由些,但是她知道,惊鸿太喜欢萧琅了,即使如今被伤害至此,惊鸿一定还是会念着他。
对于惊鸿,沈墨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花锦苦恼地站了好久,沈墨终于从老太君的屋子里出来了。
大嫂是不是有话想问?沈墨走到她身边,垂了眸子,显然刚刚屋里的对话不是太愉快。
花锦回了神,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二叔。
沈家一门好相貌,沈墨同沈书长得不同,但都是能让人倾心的眉眼气度。加上身份和无家室,沈墨一直是京城各家少女都想嫁的对象。
这样的人,会喜欢上惊鸿么?
二叔,我就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花锦道:这决定毕竟惊世骇俗了。
沈墨点头,很自然地开口答:为了好好过日子。
花锦一愣。
我如今的处境,需要娶一个人。而如大嫂所说,凌惊鸿如今的处境,嫁给我会是很好的出路。沈墨淡淡地道:我不知道凌惊鸿意下如何,大嫂若是有空,可以替我去问问。
花锦皱眉:你不是喜欢她才要娶她?
沈墨抿唇,看着花锦道:过日子可以无关风月,两个人在一起也是过日子。我予她所求,她予我所求,不是刚好么?
花锦不太高兴,既然不喜欢,在一起能有什么幸福?
但是若是任惊鸿这么下去,萧家凌家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反正都没有好日子,为什么不把她拉到沈家来?
想了一阵,花锦心里松了松,点头道:我去凌家问问。
转身走了两步,花锦又停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墨道:惊鸿是很好的人,二叔既然有这样的决定,我希望你以后不会负她。已经伤过一次心了,我不希望她再伤第二次。
沈墨眼神深深,慢慢地点了头。
晚膳外头只送来两碗稀粥和一碟咸菜,气得剪画直哭。惊鸿倒是没说什么,安静地喝了粥。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剪画边哭边喝,抽抽嗒嗒地道:您好歹是嫡亲的大小姐,怎么能吃得和我们下人一样?
惊鸿也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但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父亲最近忙着升官,母亲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这一回来,只有受人白眼的份,委屈也没用。
萧琅说,等她想明白了,他会接她回去。
可是有什么好想的呢?她根本连自己哪里错了都不知道。
粥喝完了,肚子还有些饿,惊鸿扁扁嘴,打开门往外看了看。
春光正好,她这院落却萧条得紧。下人来送了饭便走了,周围一片安静。
剪画,你饿吗?惊鸿回头看着正在咬碗边儿的小丫头,笑眯眯地问。
剪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没关系的。
惊鸿又看了看外面,而后道:若是真饿了,我们便去找吃的。
剪画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小姐,这怎么行,厨房的人不会给咱们的。那些个势利眼的东西,昨日我就去问过了,没一个人敢私自给东西给我们。
说到这里,剪画又有些沮丧:真的和坐牢一样。
惊鸿转身过去将剪画拉着,压低声音道:家里不行便出去,你忘记咱们院子后面的狗洞了么?我身上带着银票,出去便可以去醉红楼吃叫花鸡和鱼汤。
剪画很想说这样太不合规矩了,但是听见惊鸿说的最后几个字,小丫头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一声,而后就很没出息地看着自家小姐问:没问题么?
跟我来!惊鸿眨眨眼,打开房门就溜了出去。剪画连忙跟上,顺手带上了门。
院子后面就有个狗洞,钻出去再翻墙就可以出凌府。这条路惊鸿小时候走过一次,是实在憋不住了跑出去和花锦疯玩的秘密通道。
不过她也就任性了那么一次,之后就没有机会了。想不到现在重新走,却是因为肚子饿。
一路走得很顺利,因为凌府不比萧家,没有太多的家奴。两个人笨手笨脚翻出墙,拉着手在街上跑了好一会儿,才大出了一口气。
小姐,包子!剪画闻着了旁边的包子香味儿,口水都要下来了。
惊鸿不慌不忙地先去旁边小摊子上买了个纱笠挡住脸,而后才掏钱给两人一人买了两个肉包。
醉红楼就在前面。惊鸿在纱笠的遮挡下大口大口咬着包子,呜呜地说着。
剪画吃着包子已经很满足了,看了看那人来人往的醉红楼,还是停下了步子。
小姐,换个地方吧,那里人太多了。
惊鸿想了想,好像也是,正打算看看周围还有什么饭馆,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缘来如清风,缘去如暗影
老夫人说,我这胎象平稳,最近又爱吃酸的,定然是个儿子。
脱了以往的轻纱裙,穿上绫罗绸缎,姽婳看起来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刺眼。温柔护着肚子的样子,还挺像个正经妇人。
惊鸿一听见这声音身子便僵硬了,也不知道她看见自己没有,拉着剪画就往旁边闪。
卖风筝的架子摆在一旁,惊鸿连忙和剪画走到了那后面。五颜六色的风筝随风飘着,起落之间,惊鸿刚好可以看见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的脸。
萧琅护着姽婳,淡淡地应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姽婳不大高兴了,停下步子来嘟着嘴看着他道:你不乐意么?还惦记着凌惊鸿?
惊鸿微微一震,却又听得萧琅道:没有,我惦记她做什么。
姽婳哼了一声,眼神颇为幽怨地道:没见过休了妻还要去迎回来的道理。你要是真想休,又何必说还会接她回来?你要是不想休,这戏做给谁看?
萧琅有些恼,奈何这是大街上,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也不能失了风度。于是只能压着性子道:娘不是都允了你,若你生的是男孩,便以嫡子身份相待么?你还计较那些做什么?我想休与不想休,凌惊鸿不都是已经回去了么?
嫡子身份相待?惊鸿瞳孔微微紧缩,手慢慢捏紧了。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萧琅迎她回去之后,难不成要她屈居姽婳之下?
开什么玩笑!
这样都能忍下来,她就不叫凌惊鸿了,改名凌乌龟更好。一步让步步让,萧琅当真以为她的爱廉价得很,肆意挥霍了之后自己还会源源不断地补给他?
做梦!
惊鸿的脾气上来了,看着那对狗男女愤怒地想,宁可自己独孤一生了,出家或者远离京城,怎么样都好,她绝对不会回去萧家。
以往那么忍着盼着,不过是因为她对萧琅的爱可以压过其他。而现在,看着面前那个无比熟悉却抱着其他女人的男人,惊鸿发现自己心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
大概是已经麻木了。
走吧。低声对身后的剪画说了一句,惊鸿最后看了萧琅一眼,打算在他们转身的时候从这个风筝架子跑到旁边的巷子里去。
好不容易跟你出来逛街,我不跟你吵了。姽婳哼哼了一声,继而声音又娇媚起来:萧郎你看那边的风筝,燕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