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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的小米加水密封在瓦罐之中,前一夜放在满是炭火的灶底,第二天起来取出瓦罐,揭开盖子,浓郁的米粥香味蔓延开来。
喝着浓稠喷香的小米粥,用豆子发出来的豆芽清炒,酸酸爽爽微辣可口的菘菜,卫梓安吃的喷香。
沈牡丹看他呼噜呼噜喝粥的样和差不多空了的碗底,笑道:“再去添一碗可好?”
卫梓安点了点头,扒掉碗中最后一口香稠的米粥,把空碗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鸠兰,鸠兰笑眯眯的去厨房添了一碗过来。
旁边的沈焕逗他,“梓安,你在这般吃下去小心变成小胖猪了。”
卫梓安有些疑惑,皱着小眉头努力的回想自己见过的小胖猪是什么样子的。沈牡丹轻笑,“阿焕,你快别逗他了。”又冲卫梓安道:“世子莫听他瞎说,胖一些才好,抱着舒服。”
“姑……姑娘,”门外忽然传来六儿气喘吁吁的声音,“宴……宴王殿下来了。”
沈牡丹一怔,手中的筷子没握牢,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她迟疑了下,站起身子,冲六儿道:“去……去让殿下进……”她话还没说完,门外已经走进来一个穿着大氅,满身寒气的魁梧男人,男人身上风尘仆仆,他进到屋子里,视线定格在沈牡丹身上,与她的眼神交汇纠缠,眼中柔和了不少,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直白的强烈的占有欲。
沈牡丹一个心惊,慌忙避开他的眼神,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您……您是来接小世子的吧。鸠兰,快些去把世子的东西收了。”说这话时,始终不敢去看他一眼。
“不急。”卫琅宴收回目光,看了眼桌上的米粥和小菜,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一把凳子坐下,淡然道:“早上过来的有点急,还没吃东西。”
卫梓安半个多月没见着他了,也很是想念,听他说这话,立刻回头冲鸠兰欢喜的道:“鸠兰姐姐,快些去给七皇叔添一碗米粥过来。”又扭头冲卫琅宴笑眯了眼,“七皇叔,这米粥和这菜芽都是牡丹姐姐想法子弄出的新鲜吃食,可好吃了,你要多吃一些。”
沈牡丹哭笑不得的看了卫梓安一眼,心中忐忑难熬,正迟疑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卫琅宴已经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莫要管我,坐下继续吃吧。”
沈牡丹应了一声,看了眼他旁边的空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听着旁边他细嚼慢咽吃东西的声音,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了。
施宝秋有伤在身不能起来吃东西,都是翠枝在房里伺候着她吃,平日吃饭的桌上也只有牡丹,阿焕和梓安三个人。这次多出来一个男人,还是如此显眼的一个男人,他坐得笔直,两腿微微张开,左手很自然的放在左腿之上。除了卫梓安,剩余的两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特别坐在左侧的沈牡丹,目光老是不由自主的移向距离她右腿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的大腿和手掌,他的腿长而有力,绷得紧紧的,在有些矮小的桌下微微的屈着,放置在大腿之上的手背因为练武的关系,青筋有些鼓起,手指却很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
沈牡丹简直是煎熬着吃完了这顿早饭,等着思菊和鸠兰把桌子撤了下去,沈牡丹立刻说道:“殿下,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世子的东西收拾一下。”说罢,匆匆的离开,进了卫梓安的房间,反手把房门关上了。
靠在房门后,沈牡丹粗粗的喘了两口气,心中又想起方才殿下看她的目光,强烈,直白和掩饰不住的占有欲。她脑子有些混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虽然能够感觉的出他对她应该是有意的,但却没有今天这么强烈的感觉,今天的他太直白了。她以为他去了怀宁一趟,说不定对她的那丁点有意也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但如今却更加的强烈澎湃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僵硬着双腿走到床边去替卫梓安收拾东西,沈牡丹的脑海中越发的乱了,正混乱的想着,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牡丹只以为是鸠兰来了,她软弱无力的坐在了床边,靠在了床柱上,垂着头无力的说道:“鸠兰,你来替梓安收拾东西吧,我有些不舒服。”方才因为与殿下的相处,全身紧绷,如今突然松懈下来,身子便有些疲软了。
脚步声渐渐走进,和鸠兰轻快的脚步声不同,这脚步声明显更加的沉稳,有力。不似女人的脚步。靠在床柱的沈牡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煞白,正想抬头望去,那脚步已经停止了她的面前,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双勾着金边的黑色靴子。她闭了闭眼,心中越发的沉重,耳边听见他的询问声,“你哪里不舒服?”
沈牡丹抬头,撞见了他幽深的眼中,攥紧了发抖的手,她压下心中翻腾的惧怕,平静的道:“殿下,民女没事,只是……只是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殿下,您稍等片刻,民女很快就把世子的东西收拾好的。”她说罢,收回目光,站起了身子打算替梓安收拾东西了。
卫琅宴岂会看不出她在躲自己,两个人都不是笨蛋,他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躲着自己。他转过身子从旁边拎过来一个凳子过来坐下,视线又移回到她的身上,她今个穿了一身的藕荷色袄裙,收窄腰身,正背对着收拾床上的东西,微微弯腰,圆翘的臀正对着他。
卫琅宴忽然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他沙哑着声音道:“不用收拾了,梓安暂时还住在你这里,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沈牡丹怔住,磨磨蹭蹭了好半响才直起了腰身,转过了身子,看见他正坐在前方不远的位置。迟疑了下,她没有上前,依旧站在床头。她总觉得有什么不明的气息在两人周边缠绕着,她很想拔腿就跑,可是她不敢。
“过来。”卫琅宴又催促了一声。
沈牡丹犹豫了下,往前走了两步,说道:“殿下,小世子住在这里总归是不好的,您多劝劝小世子,还是让他回王府住吧。”
卫琅宴不答话,过了会才哑着声音道:“坐下。”
沈牡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整个房中除了他坐着的那把凳子再也没有其他的,视线忽然就落在他修长有力的大腿上,她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然爆红,结结巴巴的道:“殿……殿下……”
是不是她听错了,要么是她会错了意,其实他说的话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让她坐在他腿上吧。
卫琅宴不再啰嗦,他一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当下就伸手扯住了沈牡丹的手臂,一个用力,她便倒在自己的怀中,顺势一带,她已经稳稳的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环住她的腰身,入鼻有股淡淡的香气,非常的好闻。
她一落入怀中,卫琅宴全身的欲…望便再也绷不住了,从下腹处窜至全身,这才发现他对她的思念和喜欢远比自己所估计的还要多。他一直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这些年来也没个女人,虽会有生理的欲…望,但是对于女人的欲…望却没有一丝一毫,直到那煎熬般的半个月,他的**每夜便如同苏醒的雄狮。从怀宁回来,他甚至没有回王府,直到来了这里。如今不过拥她入怀,他体内的雄狮便已经苏醒,叫嚣着。
沈牡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的怀中了,臀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的脸色立刻煞白,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想要起身,他的手臂却如同铁钳一样紧紧的困着她,动弹不得。
她岂会不知身下那是什么东西,她不敢在动弹分毫,深怕刺激的它越发坚硬。
她傻傻的不敢动弹分毫,却不想他却开始动作了起来,他有些冰凉的大手摸向她光滑的脸颊,稍一用力,她的脸就正对他了。沈牡丹甚至从他的眼中望见了自己呆愣的身影,还不等她多想什么,他的手已经扶住了她的后脑勺,用力按向了自己,冰冷的唇触碰在她柔软的唇上。嘴上有湿湿热热的东西舔过,那温热灵巧的舌来回的在她的唇上刷过,甚至伸进她的口中想要撬开她紧闭的牙齿。
沈牡丹听见殿下低低沉沉的声音,“牡丹……”
沈牡丹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或许是他吻的太专注,她猛地一把推开了他,用力过猛,整个人朝着后面倒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她却又立刻挥手打开他的手,整个人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沉闷的声音响起,沈牡丹却连哼都没有哼,立刻爬了起来,匍匐在地跪了下来,头也垂在地面,“请……请殿下责罚。”她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连声音都带了一丝的颤意。
头顶上响起卫琅宴平静的声音,“起来说话。”
沈牡丹头都不肯抬起,只又说了一遍,“请殿下责罚。”
卫琅宴有些无奈,“对不起,方才是我太唐突了,或许你不会相信,我……只是太想念你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我会迎娶你进门的。你……起来说话。”
迎娶……只有妻子才会用迎娶,迎为妻抬为妾。她怎么可能答应,又怎么会答应,她咬了咬牙齿,头垂的更加低了,“民女不配。”
卫琅宴有些怔住,又皱了下眉头,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他坐在那里,不语。
沈牡丹的头已经碰在了地面上,后背也疼痛不已,可是她不敢动。她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想着,殿下肯定在想她怎么敢拒绝,又为何拒绝,这般大的福分,妃子之位,天下间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她为什么会拒绝?
她怎么敢不拒绝,上辈子自己因为一个男人弄的家破人亡。好不容重来一次,她怎么敢重蹈覆辙,她怎么敢做他的妃子,做日后的皇后,她怎么敢生活在那勾心斗角的宫中。待日后他成了皇上,先不说为了牵制朝廷那些实力他要充纳后宫,若那时候他对自己还有意,说不定她会成为他的皇后,会成为全天下女人嫉妒的对象,他们沈家也会成为朝廷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