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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子和耳朵一样灵敏。
我心想,王八蛋,你的死期已到。
他站在楼下,等待着我下楼。
他这种潜伏在我眼里太小儿科了。
我不想和他这样无聊的僵持下去了,游戏该结束了。我吹起了口哨。口哨声是他死亡的前奏,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我要杀了他。听到口哨声,他打亮了手电,说:“妈的,老子就晓得你在楼上,还和我玩。”然后,他骂骂咧咧地上楼。
还剩三个阶梯,他就可以到达楼上。
这时,我闪出来,举着石头站在楼梯口。
他停住了脚步,手电光照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眼睛被手电光照得睁不开,但是不影响我把石头狠劲地砸在他的天灵盖上。他的身体随着石头滚了下去。
我突然爆出了一阵狂笑。
荡气回肠的狂笑。
这个鬼魂飘荡的世界充满了我的狂笑声。
此时,我是这个世界的王。
鬼魂们和我一起狂欢。
他还没有死,躺在地上抽搐。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照了照他的脸,他脸上全是血,眼睛还睁着,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愤怒,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睛里只有垂死的哀绵,这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兔子临死前的眼睛。见到血,我特别兴奋。我用脚尖撩了撩他流血不止的头,冷笑着说:“孙子,我不要你给我下跪,可是我一定会送你下地狱。”
他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如果说我在杀死金晖时,曾经动过一丝怜悯之心,现在面对将死的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却心如铁石。
我捡起那块染血的石头,又一次重重地朝他头上砸下去。
他蹬了几下腿,就永远不会醒来了。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应该什么也看不见了,尽管没有闭上。
那就让他的眼睛睁着吧,死了也可以对我加深印象。
我脱光了他的衣服,他身上的皮肤竟然很白,和那张黑脸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我摸了摸那白生生的死人的皮肤,还有暖意。用那把剔骨尖刀挂掉了他的头发,也刮掉了他的腋毛以及下体的毛,此时,他的下体,那猪大肠般的东西缩进去,只露出短短的一截,我突然觉得很好笑,这象征着男性雄奇的东西在它的主人死后,竟然也萎缩了。然后,我疯狂地在他的身体上使劲拍打,发出沉闷的声音。拍打完后,我把他的身体翻过来,背朝上面。我操起了剔骨尖刀,我可以感觉到我在笑,感觉到内心的兴奋,我抑制住不让自己的手因为兴奋而抖动。我把刀尖插入了他颅顶的头皮上,使劲地往下拉,一直拉到股沟……刀划破皮肤的声音十分美妙,让我禁不住笑出了声。
别墅区里有个水池,那原来是个石灰池,池底还有凝固的石灰。
我把剥下的人皮放到里面清洗干净,然后装在一个包里,放进了我的车的后备箱。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池子里的水就会变得清澈,尽管颜色会变绿,里面会出现许多浮在上面细菌。
收拾干净现场,我开着他的车离开了废置的别墅区。
开别人的车十分不习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雨还在下,但是小了很多,我心里一阵窃喜。
这时,我听到了风雨的声音。
风雨声仿佛是交响乐。
庆祝我的胜利。
我把他的车开到离废置别墅区很远的地方,停在了路边。这是一条偏僻的公路,路上暂时没有车辆通过。我把车停在路中间,死者的尸体被放在了驾驶位置上。我在后备箱上找到了一个塑料桶,从油箱里放出一桶汽油,浇在了车里面。
我又放了一桶汽油,浇在车身上。
我把塑料桶放回后备箱。
这时,天上飘下的只是细雨。
汽油顺着车身流下来,顺着雨水在路面上流淌。
第八章 那一团神秘火焰(3)
我远远地站着,摘下帽子,打着了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我把烟头扔到路面的汽油上。汽油噗地一声,燃烧起来。
一条火蛇在雨中朝轿车窜过去。
我看着桑塔纳轿车燃烧起来,然后才离开公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废置的别墅区奔去。
汽车在我身后熊熊燃烧,不时还传来爆炸声。
几小时后,天蒙蒙亮,我清理完杀人现场,开着车,路过那里。有警车停在烧毁的车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司机把车停在前后,人却在现场围观。车烧得只剩下了一个框架,那个黑车司机烧成了一团焦炭。烧毁的车周围拉起了警戒线。我把车停在了前面稍远的地方,下了车,朝现场走去。我特别镇定。
此时,雨停了,天上乌云在散去,有些地方露出了蓝天,今天应该有个好天气。
我问一个警察:“发生什么事情了?”警察说:“可能是车自燃了。”
我说:“这个司机怎么那么笨,也不下车。”
警察说:“也许来不及了。”
我说:“可怜的人。”
警察说:“教训哪,你们开车的人一定要小心呀,平常没事多检查一下车,安全第一。”
我说:“你说得对,说得对。”
我的目光落在车上那团黑乎乎的焦炭上面,仿佛看到那个黑车司机朝我瞪着眼睛,我心里说:“瞪什么瞪,还不赶快去投胎。”
我回到车里,启动了车。
我打开车里的音响。
传来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
在主厅大房间内
人们举起狂欢之火
他们用钢刀挥刺着
却杀不死心中恶魔
我最后只记得
我拼命奔向大门口
我必须找到回路
再回到我的旅程
‘放松点吧’
看门人说
我们天生受诱惑
你可以随时离开
心却永远无法解脱
故事讲完了,饭也吃完了。花荣将白晓洁送回家。吃饭时,白晓洁喝了点啤酒,脸红扑扑的,花荣说真好看,像朵花。这个比喻尽管恶俗,白晓洁心里却十分受用。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白晓洁给花荣泡了杯茶,茶很一般,冒着热气,让人温暖的感觉。
白晓洁眼睛里跳跃着一缕温情脉脉的火苗。
花荣捕捉到了那缕火苗。
白晓洁说:“花大哥,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
花荣笑了笑:“你不怕我把你杀了。”
白晓洁说:“不怕,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心甘情意。你是个好人,尽管你老是编些杀人的故事讲给我听。我知道,真正的杀人者是不会说自己杀人的。也许你心里有太多的愤慨,通过讲杀人的故事排解吧。”
花荣说:“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是个杀人犯呢。”
白晓洁说:“好了,花大哥,别开玩笑了。”
花荣意味深长地说:“哪天我要对你下手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白晓洁笑了:“我才不怕。”
花荣喝完杯中的咖啡,站起来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又刚刚出差回来,休息吧,我也该继续去拉客了,否则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白晓洁也站起来,凝视他:“真要走?”
花荣点了点头:“该走了,再不走,就该考虑如何杀你了。”
白晓洁说:“我宁愿你留下来,哪怕杀了我,一个人睡觉冷,寂寞。”
花荣伸出手,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说:“我知道你冷,知道你寂寞,现在时候没到,到时你就不冷了,不寂寞了。”
花荣走到门边,伸出手正要去开门,白晓洁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没有回头,轻轻地说:“晓洁,放开我。”
白晓洁的双手紧紧筘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呼吸着他身体的气味,喃喃地说:“我不让你走,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花荣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每交往一个男人,都很快和他上床?”
白晓洁说:“没,没有。”
花荣松了口气,说:“没有就好,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白晓洁松开了手。
花荣又说:“以后把屋子收拾得利索干净点,不要搞得邋邋遢遢。”
白晓洁说:“我知道了。”
花荣转过身,低下头,在她光洁的前额上吻了一下,他头上帽子碰到了她的头发。
花荣走后,白晓洁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充满了甜蜜感。她对这个黑车司机已经产生了浓浓的爱意,如果他留下来,她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也可以这样说,她自己心里也有了性冲动,自然的,因爱而生的性冲动。花荣的确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甚至和阿南也不一样。
其实,她心中的阿南早已经面目模糊。
只有翻开那个日记本,才会感伤地想起那个早殇的少年,才会想起那一场青春年少的爱恋。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在那记录过和阿南恋爱经历的日记本上,重新写上一些私密的文字,关于她和一个自称自己是杀人者的黑车司机的故事。
洗完澡,她在日记本上写完东西,就关灯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她无法入眠。
白晓洁想象着和花荣在一起缠绵,内心焦渴而幸福。幸福感真是一种怪东西,它来临时,一切都变得美好,尽管飘渺而虚幻。
她把手放在身体的敏感部位,轻轻地抚摸,就像花荣在抚摸着她。
她喉咙里发出快乐的呻吟。
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
香水味不知从何处飘出,却渐渐地弥漫整个房间。
闻到香水味,白晓洁的手僵住了,呻吟也停止了。她睁大眼睛,在黑暗之中分辨着什么。这时,她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摸自己的乳房。
这是幻觉还是真实?
她屏住呼吸,把自己的手朝乳房摸过去。
那只手冰冷的手蛇一般滑走。
真的有只手。
她惊叫了一声。
她想从床上爬起来开灯,可是身体动弹不得,只有手可以动。她的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企图把自己深陷在黑暗之中的身体连根拔起。
无济于事。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幸福的快感荡然无存。
接踵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恐惧。
黑暗中出现了一团神秘的火焰,从一个角落里滚过来,升腾到她头顶,仿佛要落下来,将她焚烧。
她惊恐万状。
呼喊着花荣的名字。
可是,她不知